第 21 章

    不说话第二十一章

    潮月本来就怀疑阎决装失忆,看到这条短信更加深了他的判断。

    它有两个意思,一:他知道自己这趟出去很可能出事,他打算将计就计,或许是装受伤,或是装失忆,让林徐风把他带回来;二: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失忆,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但他还是留下线索给他信任的林徐风,让他去找他。

    第一条的可能性最高。潮月了解阎决,他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

    不会叫的狗,咬人最疼了。

    不然他几年前也不会选择跟他做交易。

    “等等。”潮月从思绪中回神,叫住即将离开的林徐风,“还有一个问题。”

    “他变成现在这样,你不觉得违和吗?”

    这才是潮月想不通的地方,如果阎决是装失忆,为什么性情要大变成这样。

    林徐风抠了抠手指,“他现在这样……其实反而是我熟悉的样子。小决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很善良,有点害羞,但很有责任心,很勇敢。”

    潮月的表情冷了几分。

    林徐风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他小时候很黏我”,道:“那时候孤儿院里没什么吃的,每个孩子都吃不饱,小决就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别人,自己挨饿。他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住在山里,一间房屋,自己耕田种菜,四季无忧。”

    潮月低笑了声,站起身,虽然林徐风刻意避开了“我们小时候”这几个字,但潮月知道,他们是一对竹马。

    阎决生死一线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林徐风,伤好后也是第一时间去找林徐风。

    潮月走至林徐风身前,微微弯腰,“你说的那间山里的房子,他把我囚在那里整整六天。”

    林徐风大惊失色,吓得不轻,“什、什么?”

    阎决竟然还做出过这种事!

    潮月收回那点冷笑,面无表情地越过他走了。

    心情不好,潮月就不想去接阎决,但想到还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失忆,潮月还是去了。

    阎决还在做最后的检查,隔着玻璃窗看见潮月,眼前一亮,扬起了笑。

    潮月在心里冷漠地评价:装的真恶心。

    他不喜欢蠢笑的狗。

    而且阎决真的不适合做这样的表情,他是很成熟凶悍的长相,像一条恶犬,现在这样笑的跟跟奶狗一样,恶心死了。

    医生让阎决脱掉上衣,要做心电图。

    阎决有点不自然地偏了点头,他想看潮月,但最后又不好意思般,垂着眼把衣服脱了。霎时,身上新旧交替的伤疤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确实伤得很重,有几道伤口即使已经愈合,都能看出当时伤的有多重、多凶险。

    会死的。

    这么重的伤。

    潮月无意识攥紧了手,他想起那次阎决把他从水中带到岸上,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直接昏倒在了他身边,他那时真的探不到阎决的呼吸了,心跳也是那么的微弱。

    他见过阎决差点死去的样子。

    潮月改了主意,他要让李凛冬在牢里有多久坐多久,至少也要让李凛冬试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阎决是他的狗,他的身上只能有他留下的伤疤。

    阎决做完了所有检查,结果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全部出来,他来不及扣好所有扣子就来到了潮月身前,注视着他的神情,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潮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阎决,“我吓到?”

    阎决小心地握住潮月的手,“你手好冷。”

    潮月看他这幅生硬转移话题的样子,忽然来了点兴致,扯开他的衣领,“这里,是我咬的,这条疤,是我打的,这个,也是我用鞭子打的,你说我怕吗?”

    阎决好像惊呆了,潮月以前,会打他吗?

    他以为他们很恩爱。

    潮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轻笑,“蠢狗。”

    管他是不是装的,潮月看他这个呆楞失落的表情心情还不错,以前他把阎决抽的满身是血,他也不会叫一声,反而兴奋的要命,直勾勾地看着他。哪里像现在这样,随便一句话而已,就难过成这样。

    潮月高兴了,附在阎决耳边又叫了一声,“蠢狗。”

    然后仔细观察阎决的眼神,发现真的有点伤心,他又不痛快了,踢了下阎决的小腿,“怎么,真不想当我的狗?”

    阎决笑了下,轻轻搓了搓潮月已经温热起来的双手,“只要是你的,做什么我都喜欢。”

    潮月不太满意这个回答,冷呵了声。

    阎决突然直视潮月的眼睛,无比直白地道:“但最想的,是做你的男人。”

    潮月:“……”

    潮月抽走了自己的手,神色无常,“去那边坐好。”

    阎决乖乖地去了,只是他还想再看看潮月,可刚一有扭头的意思,潮月就冷声,“不许动。”

    几次之后阎决就不扭头了,因为他发现前方有一块很小的玻璃能反射到潮月。

    他看见潮月翘起了腿,身子稍稍斜坐,一手支住下颔,面上冷淡又疏离,但碎发间露出来的一点耳尖,像太阳初生,万物复苏,林间桃花树上第一朵绽开的桃花,粉嫩,娇艳欲滴,娇美的人看一眼都是恩赐,连一丝一毫的呼吸都不敢有,唯恐惊扰了这脆弱的桃花。

    阎决的检查结果都没经过阎决,青韵直接从医生手里接过,全数递到了潮月手里。

    多处骨折,后腰有块肉还腐烂过,挫伤,肺也有点问题,是呛了水造成的,最严重的是头,缝了十几针,医生说所有伤口处理的都很糟糕,阎决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他身体素质太强悍了,不然那一场高烧就能带走他。

    至于失忆,医生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建议多带阎决去以前的地方看看,没准就能想起来一些片段了。

    “他现在的头还比较脆弱,短时间内再做一次手术的风险太大了,还是把希望放在他自然恢复记忆上吧。”

    潮月对这个结果自然不满意,等坐到车上后道:“过段时间把国外的医生请过来,再做一次检查。”

    阎决倒是听话,点头说好。

    但潮月到晚上的时候就忍不住了,他坚持阎决是装的失忆,他先是点了点阎决的胸口,“把衣服脱了。”

    阎决脱了后他近距离看着伤疤,升起要在阎决身上弄出新的伤,把这些疤覆盖掉的念头。

    潮月一条条数过疤痕,那双修长白皙的手越来越往下,终于,阎决握住了他的手,脸有些红。

    “潮月。”

    潮月这才注意到,他摸的很下面了,他没理会阎决,继续往下。阎决的耻骨上也有一道伤。

    “这里怎么伤的?”

    阎决摇头,他也不知道。如果换成别的时间,他或许还会努力想一下,但现在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潮月的手上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潮月想到一个验证阎决是不是真的失忆的办法了。

    他笑着贴到阎决身上,明示道:“我不喜欢这条疤,我们用其他东西遮住它好不好?比如我的大腿,或者你喜欢的白色水痕?”

    阎决心跳如擂鼓,头晕的嗡嗡响。

    “这。这样不好……”

    潮月用最小的力气推倒了阎决,“不好什么?”他转换了态度,似嗔似怨,还带着撒娇,“你知道我们多久没做了吗?生产后本来就想,你又失踪了,我很难受,阎决。”

    阎决还是觉得这样不好,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能认识第二天就……

    潮月坐在阎决身上,主动亲吻阎决的脸颊,“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想看我用道具吗?”

    阎决的手瞬间紧了,但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可潮月竟然没给他时间了,他伸长手臂,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个粉色的圆柱,宛如魅魔一样对他一笑,漂亮精致的脸蹭了一下那个东西,甚至碰到了唇角。

    阎决的心脏重重一跳,什么不应该,犹豫,全都抛到了脑后,只剩下了醋意和愤怒。

    很有意思,他在这种时候,第一感觉到的是愤怒。

    他把潮月按到了枕头上,笨拙的,粗鲁的,没有轻重的,碰撞。

    潮月疼的眼角水红,脖颈拉到了最长,这个脆弱和倔强到极致的动作让阎决更狠了。

    潮月胡乱地扇了阎决一巴掌,“轻!……”

    他有些失神地想,太疼了,比第一次还疼,所以阎决……

    阎决好像看出了他的走神,他占有欲发作一般,控制着潮月,不许他在这种时候想别的。

    他吃干净了小葡萄的口粮,伤疤如潮月所说的那样,被遮掩的彻彻底底,只是到底是水,遮上去了,过一会儿就会掉,于是阎决更努力了,他重复潮月的话,“你说不喜欢这里的疤。”

    潮月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快乐不够快乐,疼不够疼,汗水打湿了床单,可他叫不停阎决,也打不醒他。

    因为他不是以前那条狗了。

    因为他真的失忆了。

    潮月累的昏睡前想到。

新书推荐: 你这公司有大问题 穿书后我和傲娇男配he了 找不到秋 直球萌兔捕获高岭之花 父辈大成记 她靠物证开挂[八零刑侦] 花千骨之伴君幽独[快穿] 一剪终情 我在古代开戏楼 被神器选中的我要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