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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原版)

    春节,家家户户会在屋檐下挂起一盏盏小灯笼,以表鸿运当头、团圆美满。

    也因如此,梁茶井粗陋的外壁也布置上了精致小巧的灯笼。挂了九盏,意味着长久和永恒。

    壁内,杏庭前呵护着杏遥知来到了最西方。

    “阿姐,人流停下来了。”

    不知方才是怎么回事,总有人往他们身上挤,硬生生把他们推到了反方向。也不知坐位还有没有。

    杏遥知抬起手来,揉了把眼睛,带着点点泪花,对杏庭前道:“还有位置吗?”

    有。只是,那桌已经被人坐去了两个,还留了两个。其余?

    杏庭前看了看四周,没有了,都坐满了。还有几位站着,怎么不去坐?

    他满腹狐疑道:“阿姐,你在这,我先去问问,可不可以坐。”

    莫不是他们不同意?

    杏庭前走过去问了几句,转身回来,对着杏遥知激动道:“可以,阿姐,我们去吧。”

    杏遥知随着他来到了那桌子,轻声打了个招呼才坐下。

    梁茶井内的桌子都是四人座,桌子呈正方形。正好两姐弟,一人一位陌生人坐在对头。

    杏遥知自坐起就打心底里感到怪怪的,哪里怪,她也不知道。

    她抬起头来,想看看茶馆布局,她还没认真瞧过。

    只是她是背着戏台的,她的视线之内只有眼前这个陌生人,又或者说这个人太过……导致她看不进其他的?

    刹那间,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么奇怪了,这位置让人怎么看戏啊。

    杏遥知点点头。

    怪不得,坐得这么怪。

    接着,她若无其事地举起茶杯,抿上几口。似是没看够,又后快速地瞅了几眼对头坐的那人,终是给看好了。

    此人有着一双卧蚕眉,眉身两段微弯,很是自然。

    要是眉娘在,肯定要仔细研究一番。

    她还记得她与眉娘一起探究怎么画呢,只是画的就是没眼前人生的那么动人。

    她想不出别的词可以去形容,或者去替换。

    她喜欢那双眉……

    也不知道她盯了多久,惹得对面好看的眉毛动了一下。

    好像一只蚕宝宝受了惊,缩在一起,皱得紧紧的。

    此外,杏庭前的对头正饶有兴致地观摩着他们,余光在杏遥知的身上多呆了几秒,嘴角挑起一丝微笑:“这位兄台,何故如此看着我兄弟?是有什么事吗?”

    东郭察玩味地看着她,顺便学着她方才的小动作,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事,没有事。只是觉得这位兄弟,嗯,眉形,很好看。”杏遥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结巴地老实交代道。

    “哦?我还以为兄台是看出了什么?”

    杏遥知不解,连带着杏庭前齐刷刷看向他。

    “没什么。”东郭察似笑非笑地开始介绍起他和他。

    他名为东郭察,而一旁有着卧蚕眉的叫佑观岑。

    后,杏遥知和杏庭前也做起了自我介绍。

    “哈哈。”

    “原来是远方来的贵客,那这不得让小二好好服侍下两位。”东郭察连忙唤来一汉子,给他们添茶水。

    这动静委实有点太过了,但这还不是太过的。茶水刚喝见底,那汉子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给他们续上。

    我记得他刚还在最东边吧,这么快。杏遥知忍不住一哆嗦,差点呛到。

    杏庭前也觉得难以置信,朝着东郭察问道:“这小二可真有意思。”

    “只是,这一圈看下来,做工的只有这一个小二。”话罢,他又觉得不妥,好像还有一人。便加了句,那个人是做什么的?

    除了添茶的小二,自然还有卖茶的小二。站在戏台旁的便是,只是还没到她做工的时间。

    东郭察笑着朝那人打招呼,可惜那人没理,越过他,直视着佑观岑。

    相比之下,杏遥知还算是克制了。

    从佑观岑冷峻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他应是知道她在看他的,而他之前明确表示过,他对她无意,也无心此事。

    所以,他果断地选择了沉默,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他百般逗弄着茶杯,撒出也不甚在意。

    杏庭前看着那姑娘的神情,暗暗叹息。

    你俩到底是不可能的。高冷贵公子若能爱上一小小小二,那是话本才有的。现实表示,他连看你一眼都觉得烦。

    杏庭前对他自己得出的理论深信不疑,再次对那个姑娘感到十分的惋惜。

    摇摇头开口道:“话本终究是话本。”

    他自做多情地一口饮下茶水,然后烫到了。

    三人看着他,表示无语。

    杏遥知不想理他,专心品尝起手上的茶。杏庭前也没心思,赶忙查看自己的口舌。

    而就在那两人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时,东郭察快速朝那边递了个眼神,嘴巴轻启。

    “可以开始了。”

    咚,咚,咚。

    鼓声响起的瞬间,环抱在爹爹身上的娃子们不闹了。他们眼里冒着火花,充满着自信,凝重地望向来人——茶伯。

    茶伯已有五十余三,拐着竹杖,却不失力气。

    落地余音缭绕在杏遥知以及杏庭前耳旁,久久不得散去。

    他们似是这所茶馆的外来人,融不进也不愿去打搅。明明大伙都只是过客,为何那些人看着就像是一大家子。

    聚焦处的茶伯温柔地轻咳一声,终是打破了这份宁静。

    “各位乡亲父老,可是久等了?”

    声音略带沧桑,语调却还是如小孩子那般天真烂漫。

    茶伯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摸了把胡渣子,道:“就数你们这些小娃子最勤快了,每次见到老头子我,就跟见了外头卖的糖葫芦似的,人人喊要。”

    “也不知你们是真喜欢老头子我,还是冲着今个我手中这唯一名额来的。”

    茶伯从袖口掏出一用麻布包住的一叠纸,向下台挥挥手。

    场面瞬间变得热闹,娃子们摩挲着膝盖,希望新的一年里可以手气好些。

    这般玩法,是梁茶井上头定下的。除特殊日子以外,不得点戏。茶伯讲什么,观众就听什么。要是想听特定的,也行,只要钱够。

    而这样做的原因,大东家曾表示,只是想到能多赚个钱,便用了。

    后又谁能想到,那二东家可是及其反对的,连着劝了好几天。

    然后,被赶出来了……

    这时,杏庭前误会的那位姑娘开工了,她提着一打打包好的一两茶叶,往他们走来。

    这茶是送的,为接下来的抽奖开个彩头。

    白来的白不要,只是,这姑娘的目光就不能收收,引得杏庭前十分不快。

    不过,也就一会。

    茶包分完后,姑娘清冷的声线从茶伯后头响起:“众位可来抽取纸条了。”

    话毕,娃子们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把茶伯围起来。

    在他们的眼里,茶伯就是一个巨大的香馍馍,温柔还近人。

    茶伯笑着把纸条递过去:“慢点,慢点,都有。”

    只是在他们争抢的背后,却不知道,名额早已有人预定下了。

    杏遥知抢完一张,回到座位,看杏庭前还坐在这发呆,拍着他的肩:“在发什么呆呢。”

    结果这一拍把杏庭前的魂灵都给吓坏了。

    杏遥知也没好到哪去,她的手顺着他的肩攀上他的耳朵,一扯,一下子就把杏庭前从恍惚中给拉了回来。

    杏庭前看着她那头黑线,挠挠头。

    只是,脑子里还不忘继续想着那道声音,听着还是一高冷妹子啊。

    没想到啊,可就算是这样,高冷对上高冷,也是不可能的。

    杏遥知虽不知他具体在想什么,但好得也是同一窝子出来的。

    他肯定又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

    杏遥知为了止住他那泛滥的念头,便加了力度。

    “想好了吗?”

    杏庭前没带脑道:“嗯,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侬方才是在回答我的问题?”杏遥知睁大双眸,拿着纸条在他面前晃啊晃。

    杏庭前看着那纸条,哦,我还没去拿呢。

    他傻里傻气地站起来对她姐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现在就去。”

    杏庭前学着大人模样顺了顺她的毛,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去了。

    〈小剧场〉

    杏庭前:我看过的话本其实并不多。

    杏遥知:嗯。

    翻破一本还接着看的杏庭前(勾勾唇):只是比你们要看得仔细些罢了。

    后来,无中生有,硬是被他想出了个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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