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庄

    云溪晚并未错过她眼中一晃而过的心虚。

    在门将要合上那一刻,她快速用手卡住门框,将门推开,而后甩了甩手。

    那女人被惊得往后大退几步,脸上神色愈发慌乱。

    她转过身快速拿起散落在一旁的农具,双手高高举起对着已从门外进来的几人。

    “你们想做什么!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们口中的那个人!”

    云溪晚并不理会女人的叫喊,步履缓慢地踏入院中,眼中打量着院中物件。

    望着并未理会她,自顾自走进院子的云溪晚,女人再次退后几步,拔高音量道:

    “你们别过来!再这样我可要报官了!”

    在女人说出报官这话后,云溪晚的目光自院中景物上收了回来,转而望向浑身戒备的女人。

    似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她嗤笑一声,提步朝那女人走去,逼得那女人再次退后。

    直到那女人退至围栏边,见退无可退,而云溪晚已缓缓来到她的身前。

    她双眼一闭,面上略显狰狞,挥起手中农具朝云溪晚劈去,手中却感受到一阵阻力。

    她颤抖着身子,惊恐地睁开双眼,发现手中农具被眼前的蓝衣女子一把抓住。

    而那女子正面无表情地紧盯着她,明明是一副美人相,如今在她眼中却显得如厉鬼索命一般。

    云溪晚双眼微眯,脸上嘲讽神色愈发浓烈,将手中农具夺过扔至一旁,俯身朝她压去。

    “报官?若是真报了官,也不知道被带走的会是谁呢。”

    那女子跌坐在地,身子朝后蹬了两下,偏过头去,大喘着气说道:

    “那必是将你们这群私自闯入我家,还对我出手的罪人抓去!难道还能是抓我不成!”

    云溪晚闻言,缓缓蹲下身子,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而后捏住,将她的脸转正。

    她紧盯那女子慌乱的双眼,声音不带一丝情感,笑着说道:“不是抓你还能抓谁呢?”

    不等那女子反驳,她语气直转,咄咄逼人道:“你那夫君怕是拿了不少好处吧?这院子里虽没什么东西在明面上,但里头怕是藏着不少吧?”

    女子摇了摇头,快速地摇头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好啊,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

    说罢,云溪晚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人,“商陆,你带着破军他们去院中那颗树下,将地里的东西挖出来。”

    商陆领命,带着另外二人快步朝着她口中所说的那处走去。

    三人在院中随意捡了个趁手的工具便开始挖起来。

    地上的土每挖出来一些,瘫倒在地上的女子脸色就白一分。

    “小姐,下面有东西。”

    商陆感到手中工具触碰到某种东西,扭头向云溪晚说道,随即手上速度加快,挖得愈发卖力。

    女子微微向后蹬了几步,翻身想要爬起来逃走,却被云溪晚一把拽住衣领拎了回去。

    待到树下的东西被挖出来时,摆在众人眼前的便是三个大箱子。

    “把箱子打开。”

    得了云溪晚的话,商陆手脚麻利地上前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时,她却愣住了。

    “小姐……这……”

    望着箱子中的金子,云溪晚眼神暗了暗,一旁找了张凳子坐下休息的江清听也站起身来,快步走至她的身侧。

    “嚯,这么多金子!贪狼我这辈子干那么多活都赚不到这些呢!”贪狼双眼放光,紧盯着那箱金子。

    破军在他身边掐了一把他身上的软肉,让他收敛点。

    云溪晚用眼神示意商陆将剩下的箱子打开。

    站在箱子旁的商陆连忙将另外两箱推开,让其中的物件展示在院中。

    另外两箱内的东西并非金子,但也是些值钱的物件。

    云溪晚嗤笑出声,将手中拎着的人往前扔了扔,“就这样,你还要狡辩吗?”

    那女子强忍着心中的慌乱,依旧是大喊大叫否认着:“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有动过这!”

    “这里的土层明显是新翻过而后填上的,一旁的器物也明显带有泥土。”指着那处土壤,云溪晚缓缓说道。

    随即她转头看向身侧的江清听,却见他一直盯着那箱子中的某样东西。

    江清听看着其中一箱的物件思索许久。

    许是方才休息过,他现在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发现身侧的话语声已消失一会,他回过神来侧头看去,却见身旁的少女正看着自己。

    似是领悟到她的意思,他微微颔首,而后朝那箱子走去,拿起其中一个瓷瓶将底部翻转过来,露出下面的文字。

    “这是京城晏庄产出的器物。”

    话落,地上的女人如疯子般从地上爬起,向那处奔去。

    江清听冷着眼任由她夺过自己手中的瓷瓶砸落至地上四分五裂。

    “就算是那什么晏庄产出的又能证明什么?这东西我就没见过!”

    盘起的头发因为她的一系列动作散开,眼睛发红,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略显疲惫的红衣男子。

    云溪晚闻言,双手环胸,缓步走上前,“晏庄?我虽久在南地,但这晏庄我也曾耳闻一二。”

    那女子听见南地二字时,眼神闪了闪,却被散落的头发挡住。

    蓝色衣裙随着步履摆动,青丝仅一只木簪半绾。

    她停在那女子身前,轻笑道:“晏庄所产瓷器,上品皆是先供给京中贵族,随后才会流出一些次品至各地。”

    “而这瓷瓶,一瞧便是上品货,那它又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与京城隔了几个州府的徐州呢?”

    脸上笑意愈盛,双眸中却未带丝毫笑意,身形靠近,逼得那女子向后踉跄几步。

    “吱呀——”

    房屋木门发出声音,院中剑拔弩张的局势有一瞬地打破。

    众人扭头望向声音来源,只见一四五岁的孩童跌跌撞撞地朝女子跑来,他的身后是一两鬓斑白的老太太。

    孩童扑入女子的怀中,仰着脸哭喊着说道:“娘,我在里边都听见了,爹做了不好的事情,对不对。”

    话音刚落,他的嘴便被女子死死捂住。

    “胡说什么呢,你爹他赚银两去了,赚好多银两回来给阿豪用呢,到时候阿豪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好不好?”

    被唤作阿豪的小孩挣扎着想要推开捂在他嘴上的手,但因力量悬殊,只能无用地挣扎着。

    依稀能听见他被捂着的嘴里发出的声音:“娘……骗……爹……回来……”

    “小凤,放开阿豪吧,他们既能找上门来,必是已经知道了。”

    站在门边的老太太看着母子俩这般情景,长叹一声,最终无力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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