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角巷的午后阳光依旧明媚,彩旗在微风中轻轻招展,猫头鹰扑棱着翅膀掠过屋檐,街头弥漫着烤南瓜饼的甜香和魔杖木屑的清香。你们——玛丽、苏珊、安娜,还有你,伊莱莎——拎着鼓鼓囊囊的书包,肩上扛着新买的坩埚和魔杖油,终于完成了二年级的开学采购。书单上的课本、奥利凡德的魔杖护理油,甚至苏珊心心念念的彗星260飞天扫帚海报,全都收入囊中。
你们站在咿啦书店外的鹅卵石街上,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像刚从霍格莫德的雪地里赢了一场巫师寻宝游戏。
“总算买齐了!”苏珊夸张地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她那胀得像比比多味豆袋的书包,“我感觉自己像扛了一整座古灵阁!”
“别夸张了你。”玛丽笑着推她一把,怀里还抱着厚重的《高级黑魔法防御解析》,“顶多半座。”
“才不要!”苏珊挤眉弄眼,“再多两本书,我就要在街上原地变飞天扫帚了。”
安娜推了推眼镜,嘴角一勾,语气带着一贯的调皮:“你们说要是真能变成扫帚,我们当中谁飞得最快?”
“当然是玛丽!”你抢着说,冲她挤挤眼,“她脾气那么爆,一点就着,喷射力肯定最强!”
“喂!”玛丽叉起腰,佯装恼火地瞪你一眼,挥了挥手里的羽毛笔,“伊莱莎,你再胡说,我让你的袍子长出八条蜘蛛腿!”
“那我就能走得更快了!”你反驳,笑得眼睛都弯了。
笑闹了一阵后,你们在街角的猫头鹰商店旁停下了脚步。彼此对视的一瞬间,忽然意识到,是时候各自回家了。
玛丽甩了甩棕色卷发,长叹一口气:“唉,每次采购完都舍不得走,总觉得一回家就得开始数着日子盼开学。”
“对!”苏珊重重地点头,抱紧书包,“不过我得赶紧回去整理这些书,不然我妈今晚肯定要检查我有没有漏买课程笔记本,她对课程表的热情堪比邓布利多对柠檬雪宝的执着。”
安娜笑着拍拍她肩膀:“那你得小心别把扫帚海报藏得太明显,不然你妈又要唠叨你飞行课不及格还买什么彗星260。”
你听着她们的笑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袍子下摆,眉头微皱,忍不住说道:“对了,我得去一趟摩金夫人长袍店。最近我好像长高了一点,这袍子都快露脚踝了,再不改尺寸,开学我就要像个没长开的家养小精灵。”
“真的?”玛丽立刻凑上来,上下打量你,眼睛一亮,“哎哟,伊莱莎,你还真长高了!是不是偷偷喝了生长药水?”
“哪有!”你一边笑着推她一把,一边挺直了腰板,“就是正常长个子!你们等着瞧,再长几厘米,我就能去魁地奇试训了!”
“行啊,那你记得先把扫帚骑顺溜。”苏珊挤眉弄眼,指了指你被风吹乱的头发,“不然到时候飞一半帽子飞了、头发炸了,那就真像家养小精灵逃班了。”
“苏珊!”你哭笑不得地瞪她一眼,“你这是嫉妒我长高了吧?”
“对啊!”安娜咯咯笑着推了推眼镜,“你改好袍子记得飞信给我们看看,省得玛丽整天念叨‘怎么可能有人比我高’。”
“谁嫉妒了!”玛丽立刻叉起腰,假装怒视安娜,“你们再说我可真要在霍格沃茨里当身高检查员了!”
你们又是一阵大笑,笑声飘过石板街道,轻快得像飞天扫帚上的尾风。
“那我先走啦!”你对她们挥挥手。
玛丽抱了你一下,嘱咐道:“改完袍子早点回家啊,别逛太久。”
苏珊也挥手:“记得喝点蜂蜜水别累着,别忘了下周要交换暑假日记!”
“还有,安娜还欠我们两只巧克力蛙!”你冲她喊了一句。
“没问题!”安娜向你们行了个滑稽的鞠躬,“我会用最精致的巧克力蛙讨好你们的。”
你们再次笑起来,彼此挥手告别,笑声在对角巷午后的阳光中渐渐淡去。你提着袍角,转身朝摩金夫人的长袍专卖店走去,心里却还暖暖地装着那群嘻笑打闹的好朋友。
你推开长袍店的门,门铃“叮”地一响,清脆声在店内回荡。一股布料的清香扑鼻而来,混杂着丝绸的柔滑气息和魔药染料的淡淡辛辣。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里光线柔和,墙上挂满各式长袍,从霍格沃茨的校服到奢华的晚礼服,丝线在烛光下微微闪烁,像无数被轻轻施了亮光咒的线束。柜台后,一位店员正挥动魔杖指挥一匹深绿布料自动裁剪,布料摩擦发出的“嗤嗤”声轻柔而精准。
你正要走向试衣区,脚步却猛地一顿。
店中央站着三道身影,熟悉又令人警觉,让你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西里斯·布莱克站在左侧,黑色斗篷随意披在肩上,头发一如既往地凌乱,像刚从飞天扫帚上跳下来。他的灰色眼睛闪着不羁的光,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始终在玩世不恭。但他的站姿有些僵硬,双手插兜,指尖微微收紧——那不是他惯常的放松,而像在强行压住什么情绪。你记得几天前在格林莫广场看到他时,他的步伐急促、眼神警觉,现在虽然表面轻松,眼中却仍藏着疲惫与紧绷。
他旁边的男孩比他矮半头,年纪稍小。黑发梳得一丝不乱,整洁得几乎刻板。他的五官与西里斯惊人地相似——高挺的鼻梁、分明的下颌线——却少了那股野性,更多的是冷冽和克制。他灰色的眼睛安静、深沉,像一面冰湖,不见波澜。他站得笔直,双手交叠在身前,整个人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寒玉,藏锋待发。
而他们之间的女人——你几乎可以肯定是布莱克夫人——气势压人,像整座店的重力都绕着她旋转。她身材高挑,穿一袭深紫色长袍,袍边缀着复杂的银线藤蔓刺绣,优雅得近乎冷酷。黑发高盘,用一枚镶嵌祖母绿的发簪固定。她的面容冷峻、苍白,嘴唇薄削紧抿,眼角刻着岁月的痕迹,却掩不住那种骨子里的贵族傲慢。她握着一根乌木魔杖,指尖轻轻敲击掌心,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像在衡量周围空气是否合格。
你刚迈出一步,那妇人的目光便倏地扫来,冷得像一道探查咒。她的视线从你被风吹乱的头发扫到略短的袍子下摆,鼻翼轻轻抽动,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轻蔑。那一刻,你仿佛成了她精致生活中不小心落下的一粒灰尘。
她低声对身边的男孩说了句什么,你听不清。男孩点点头,眼神移向你,带着淡淡的审视,好像在判断你是不是值得花时间记住。
“伊莱莎?”西里斯忽然出声,像是故意扔下一颗烟雾弹搅乱气氛,“你也来交学费啦?我还以为你跑去驯养诺格图了。”
他斜倚在柜台边,嘴角勾起笑,却掩不住眼底那一丝疲惫。他仿佛故意把声音调高几度,好像说得越轻佻,就能让身后的母亲越不自在。
布莱克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冷地开口:“西里斯,注意你的言辞。”然后她缓缓转向你,语气冰冷如初冬的霍格莫德湖:“这位是……?”
你刚张嘴,西里斯便抢了先。“伊莱莎,我的朋友。霍格沃茨二年级,比我还擅长惹祸。”他一边说,一边挤了挤眼,语气轻松,仿佛在挑衅母亲。
布莱克夫人的目光又落回你身上,带着更深一层的蔑视。她鼻子里轻哼一声,像在评判一件不值一提的旧袍。“霍格沃茨的学生?”她语调缓慢而讥讽,“看来校方的录取标准确实大不如前了。”
那名男孩微微皱了眉,眼神在你和西里斯之间游移,面上却毫无表情。
你觉得脸有些热,但仍保持冷静,努力让语气显得平稳:“我只是来改袍子,夫人。”你礼貌地点了点头,转向西里斯,“没你想得那么刺激,就是长高了点。”
“长高了?不错啊,伊莱莎!”西里斯笑出声来,像是真为你高兴,“可别让詹姆斯笑你袍子短得像家养小精灵!”他话锋一转,语调低了些,眼神狡黠又带点关心,“改好了飞信我,省得你又在哪个巷子里迷路,我得跑去捞你。”
布莱克夫人的魔杖停住了敲击,她冷冷瞪了西里斯一眼,语气像寒霜:“够了。我们还有正事。”她转头对冷峻少年说道,“雷古勒斯,去试你的袍子,别浪费时间。”
你终于听见了他的名字——雷古勒斯。
他微微点头,步伐稳健地朝试衣区走去,像一座小型钟塔移动,无声却沉稳。
布莱克夫人跟着走去,紫袍尾摆划过地面,像夜色在地毯上拖曳。
西里斯朝你耸耸肩,低声说:“别理她,她看谁都像欠她几千加隆。”他挤挤眼,语气调侃中透着一丝酸意,“快去改袍子吧,伊莱莎,别在这儿站成目标靶。”
你点点头,走向试衣区。摩金夫人亲自为你测量,银色卷尺在你身边飞舞,像银蛇般灵巧滑动。随着魔杖的挥动,你的袍子下摆被一点点延长,缝线自动缀合,绸缎般的布料在你身上自然垂落,贴合得恰到好处。
你换好袍子照了照镜子,忍不住扬起嘴角。新学年就要开始,走进大厅那一刻,你会是全新的伊莱莎。詹姆斯、西里斯、安娜、苏珊,还有一整个霍格沃茨的笑声、恶作剧与夜谈,都在前方等你。
你谢过摩金夫人,拎着包裹走出试衣区,却发现店内气氛变得更紧张了些。
布莱克夫人正站在柜台旁,低声对西里斯说话,语气里没有一丝温情。
“你带雷古勒斯把剩下的学习用品买齐,”她语调冷冽,“课本、羽毛笔、坩埚一样不少。我有事要处理,傍晚在古灵阁汇合。”
“知道了,母亲。”西里斯的声音漫不经心,像故意让她不满意。
她眯起眼睛,语气更冷:“西里斯,我警告你,别再让我失望。”
她话锋一转:“雷古勒斯,盯着你哥哥,别让他胡来。”
雷古勒斯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他看了西里斯一眼,那眼神里既有责备,也有……某种淡淡的同情。
西里斯哼了一声,斜靠着柜台,转头看见你,忽然笑了。“袍子改好了?快逃吧,伊莱莎,别被我妈的眼神冻成冰雕!”
布莱克夫人听见,背脊一僵,魔杖握得更紧,却没回头,只是抬起下巴,迈步走出店门。
门铃“叮”地响起,长袍拂地,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对角巷的阳光中。
你朝西里斯轻轻笑了笑,答道:“放心,我抗寒能力不错。改好了,飞信你看效果。”你压低声音补了一句,“别真惹事,我可不想再陪你逃一次。”
西里斯咧嘴笑,眼里却有些动容,他朝雷古勒斯努努嘴,“走吧,小弟,买你的羽毛笔去,不然母亲又要咆哮了。”
雷古勒斯点头,临出门时看了你一眼,目光中多了一丝思索。他转过身,门铃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