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审李氏

    “今儿个是想让铁公子帮我一个忙?”

    林昭昭笑语晏晏看向那铁予怀。

    “我还受伤呢,恐怕不能向莫大将军那般去菜刀拍螃蟹!”

    铁予怀递了一个眼色,示意林昭昭看他身后跟着的莫若尘。

    “不用你动手,动动嘴就行,听说最近这慈宁宫都在听你教授的忽悠大法,就连黄太医都说你自称能把双腿健全的人忽悠瘸了?”

    “六公主,别人不懂这个,你还不懂,这可是只有你我二人才知晓的玄机啊!”

    铁予怀一脸坏笑地说道,果不其然他身后跟着的莫若尘的脸色瞬间沉了。

    “你话可真多,今儿个你去内廷司过过瘾吧!我和莫大人不做声,你今天负责去忽悠一个罪犯。”

    林昭昭赶忙接过话头,心中暗叹,聪慧如莫若尘也被铁予怀给忽悠的心脏如同乘坐过山车一般。

    可见铁予怀忽悠大法还是真能拿捏人心。

    忽然,林昭昭想到了什么,故意对莫若尘道:“莫将军,最近怎么没见如月啊?”

    听闻提到莫如月,铁予怀双眼发亮,那张聒噪的嘴终于安静下来,眼睛偷偷瞟着已然走到身旁的莫若尘。

    莫若尘笑看林昭昭温声回道:

    “我母亲在家中一直惦记着她,前几日太后娘娘就让她回府好好休息了。”

    莫如月陪太后去五台山祈福离家就有一月之久,回来途中又经历了遇刺事件,想是又累又怕,在慈宁宫的时候还难以安眠,总在噩梦中哭着醒来。

    太后娘娘担心她是受惊心神不宁,于是让她回了家,又吩咐专门的太医天天去恭王府为她请平安脉,这几日才安稳下来,脸色才恢复如常。

    林昭昭却还记得那夜她刚进慈宁宫,见到莫如月守着铁予怀的情景。当时莫如月满眼泪水,全心都在担忧着床上还在昏迷着的铁予怀。刚刚她提到莫如月,又看到铁予怀忽然就安静下来的样子,心中有了猜测:

    莫非这二人…?

    “不知如月如今身体能不能吃海蟹那寒凉之物?如果可以的话,等哪日御膳房再送来那新鲜蟹子,我给她做一锅砂锅海鲜粥送到王府,让她尝尝。”

    “那么好的东西,谁能吃不了,如若怕寒凉,多饮点姜茶不就好了?”铁予怀接话道。

    “那如果可以的话,就给如月和王妃做一点尝尝鲜。”

    林昭昭颔首。

    “我可以亲自出宫送去。也告诉她们王爷一切安好,免得王妃和大小姐惦记。”

    铁予怀赶忙又接话道。

    “不必。”

    莫若尘言简意赅,想从根上断了铁予怀那不该有的心思。

    铁予怀在莫若尘面前难得少见的张口结舌,没了往日莫若尘说一句,他顶上三句的架势。带着一种心虚的神情看向莫若尘,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铁公子还怪好心的呢!” 林昭昭强忍笑意,故作天真说道。

    铁予怀斜眼看她,气得再次张口结舌,又不敢顶嘴。

    “铁公子还是先和我们去内廷司审那犯人吧!如若完成了这差事,方能在大家面前展示你的才华。”

    铁予怀听出林昭昭话里有话,赶忙紧跟着林昭昭和莫若尘往外走。

    他们几人自从遇刺事件发生以后一直就都住在慈宁宫,铁予怀和莫若尘“半真半假”地养伤。

    自打太后回宫受了惊吓之后,景明帝和皇后娘娘每日都来探望太后,一并也就在这里用晚膳,所以林昭昭每日忙着晚膳这顿,也就一直宿在这儿。

    因此三个人也是一晃儿有七八天的功夫都没出慈宁宫的大门。

    如今出来,看那秋天的景致已经愈发清晰了,天高云淡,凉风徐徐,比不久前的暑气相比,如今拂过脸颊发丝的都是沁爽的风,吹得心里也舒坦了很多。

    去往内廷司的路上,林昭昭和铁予怀、莫若尘说了李氏偷盗赵家嫡长孙玉佩的事情,也说了今日就想撬开那李氏的嘴,看看能不能问出背后一直搅动风云的那只黑手到底是谁的。

    “这个李氏是赵家二郎的妾室,也为赵家诞下了庶子。她如果和要害赵家的人联手,对她和那孩子也没丝毫好处啊?是不是真的就是偷盗?”  铁予怀道。

    “偷盗没有道理,她如果贪财可以偷盗金银,那些还不好查来自哪里,这御赐的玉佩又不敢卖出去,偷了有何意义?”

    林昭昭觉得李氏肯定不会因为一时贪念去偷那大房的玉佩。

    “她偷盗的是赵家大郎的玉佩,也是赵家大郎被告买官卖官给人玉佩做凭证。莫非是她想让赵家大郎下狱,她孩子的爹二郎继承侯爷的爵位?”

    铁予怀换了个角度猜测道。

    “如果赵家大郎犯下那等罪行,别说爵位不能承袭给二郎,恐怕赵老侯爷、贵妃娘娘都被牵连。”

    莫若尘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铁予怀。

    这个人,你说他不灵,他的话有的时候连景明帝都无法反驳,跟着他的思路走;你说他灵呢,还总说出这种傻子都说不出的话。

    “对,你们这儿还搞一人犯罪,株连九族这套呢?”  铁予怀闻言又点头嘟囔道。

    “什么叫我们这儿?怎么,你在哪儿啊?”

    莫若尘特别看不上铁予怀经常表现出来一种“你们”和“我们”的优越感,尤其是他还动不动把林昭昭也拉到和他在一个世界里一般。

    好像很多事情除了他自己,只有林昭昭才懂。

    莫若尘对自己的这种“不懂”非常无能无力,也每每都想去揣铁予怀。真不知道一板一眼、恪守规矩道义的铁御史怎么有个如此放荡不羁的儿子。

    “如此说来,这李氏如果一直不招供,就是说明背后之人对她极其重要,那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赵家和她的儿子。那会是谁呢?”

    林昭昭听他们俩的对话,倒是想到了李氏迟迟不招供的可能缘由。

    三人说着话儿就到了内廷司,内廷司的狱史早收到了皇后的懿旨,赶忙躬身领着他们到了关押李氏的地方。

    这李氏虽然获罪,但毕竟出自镇远侯府,要顾及给侯爷和贵妃的体面,因此她被单独关押进了一个单间。

    “殿下、莫将军,这李氏就关在此处,没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接近。”

    林昭昭颔首,狱史打开了关押李氏的监牢门锁,行礼退下。三人踱步进了李氏的牢室。

    那李氏蜷缩在牢室的一角,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三人,忙跪下行礼,脸上惊恐,头发凌乱,身体瑟瑟发抖,让人看着竟然有点不忍。

    “李氏,我是当朝六公主林昭昭,这二位是御前将军莫若尘和铁公子,我们三人奉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旨意,来问问到底是何人让你害镇远侯府。

    你不必怕,我们三人也可以向你保证,你不必因为怕那人权势滔天而不敢说实话。再大权势也大不过皇权。

    如若你有难言之隐,我们也会禀明陛下和皇后娘娘,替你求情,保你和你儿子焕哥儿的性命。”

    李氏再次磕头行礼道:

    “回禀六公主和两位大人,罪妇就是一时贪念,加之嫉妒赵家过于宠爱嫡长孙,因此一时猪油蒙了心,才趁大夫人不注意偷了寒哥儿的玉佩,想找机会卖掉给我儿攒点家底。”

    “这么说镇远侯府赵家苛待了你和焕哥儿?” 林昭昭紧紧盯着李氏。

    李氏赶忙摇头,急道:

    “不曾不曾,侯爷和老夫人对焕哥儿很好,对奴家也很好。”

    “你可知道,如今有人拿了你偷的玉佩诬告赵怀天大人允诺买官卖官?此等罪行怕是要殃及全族的。别说你和焕哥儿,就连焕哥儿的父亲赵家二郎也是要下狱的。”

    “不,这玉佩是我偷的,那人诬告也是诬告大爷,和二爷、焕哥儿有何关系?” 李氏急急辩解道。

    “如此看来,是你联合外人要构陷赵家大爷?”

    铁予怀在一旁忽然出声。

    “这位大人不要血口喷人,奴家偷盗奴家认,奴家没有诬告大爷。奴家只是觉得即使再拐弯抹家也拐不到二爷和焕哥儿身上。”

    “李氏,我大周偷盗之罪最严重的刑罚可是要在偷盗者脸上刺“偷盗”二字的,不说别的,如果你脸上有偷盗二字,你让焕哥儿有这样一位母亲如何自处?”

    铁予怀口才果然了得,他自是知道刀扎在哪儿最疼。

    “奴家为妾,焕哥儿的母亲是赵府二夫人,我所犯罪行和焕哥儿有何关系?”

    李氏此时的脸已经苍白如纸,但她还颤声强撑着辩解。

    “你这是拿捏住了赵家对自己家庶孙也会庇护的软肋?对吗?”

    林昭昭的声音冷凝如冰一般,眼神似刀一般狠狠盯着李氏。

    “我猜你还想趁此机让大爷获罪,殃及他的儿女,让二爷承其爵位,而二爷只有一女没有嫡子,二夫人身体如今不适合生养,或许你还计划着让二夫人将焕哥儿收为嫡子,让你的焕哥儿接了赵家的一切,爵无论是爵位,还是家财?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

    “六公主,奴家一时猪油蒙心偷盗了玉佩,但其他事情您不要硬加在奴家身上。您没有任何凭证,难道就凭着皇家公主身份信口开河吗?”

    李氏似乎被说中了心事语气有点心虚,但也是咬紧了牙就是说自己被构陷。

    “明玕是谁?” 铁予怀忽然问道。

    李氏一下子瘫倒在地,眼睛紧盯着铁予怀,看见他手中拿着一方白色帕子,似乎想冲上前抢下来,但还是瘫软在地。

    “这明显是男子用过的帕子,你把这方帕子和一些珍贵之物放在一起,看来是极其珍视,莫非你这赵家二郎的妾室还和其他男子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铁予怀语气一顿,室内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氏。

    忽然铁予怀一副满是八卦、满是好奇的语调在牢房内振聋发聩:

    “莫非这焕哥儿是你和这叫明玕的男子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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