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略带凉意的唇瓣重重压了下来,不给禾穗思考的时间。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席卷着她的鼻腔,他像是泄愤一般在她的唇瓣上毫不留情地啃咬,疼得她眼泪快要涌出。
血腥味在吻中蔓延开来,禾穗很不喜欢这味道,挣扎着想要躲开。但奈何这个姿势将她整个人送进他的怀里,她毫无退路。
林北橙大掌紧贴在她的后背,滚烫的温度从身后传来,烫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别动。”
他贴近她的唇瓣轻声呵斥。微眯的眼眸撞见了她眼尾的泪花,胸腔里一阵发软,唇上的力度变得缠绵起来,可霸道程度不减。他狠狠攫取着她的呼吸,撬开牙关,将他炽热的呼吸渡了过去。
舌尖的每一次侵入与深缠都会牵动下颌,每一次汲取与吞咽的的动作都会在面容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禾穗只能被动承受着他的气息,一开始她还挣扎着推搡,但双腿完全被他桎梏圈挂在腰上,晃动时除了脚腕绑着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窗帘随风飘动,窗外已然天明。借着照射进屋内的光线禾穗清晰地看见了林北橙肆意亲吻她的模样。
她忽然不再挣扎,心头一动轻柔地回应了他的吻。
感受到回应的林北橙先是一愣,而后吻势愈来愈凶。深吻勾缠时会加重力道,后又微微松开些劲,接着又加重力道,如此反复。
禾穗身子酥麻,被吻到有些喘不过来气时才别过头躲开。
林北橙似乎察觉到了,不舍地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小口才放开。
禾穗立马软倒在他肩上,轻喘着气。
他低低笑了声,又对着她的脖颈啃咬吸吻,唇瓣温热往下。
“你够了没?”她有气无力地问他。
“不够。”
禾穗被他咬到脖子上的敏.感处,那块皮肤一阵酥痒,难受得直哼哼:“嗯...你、你别咬了,好痒。”
眼见林北橙没有反应,她又开始扭动身体,“放我下来。”
“别乱动。”
听到他略微沙哑的声音禾穗这才发觉她跨坐的地方有什么正顶着她的小腹,隔着轻薄的布料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她瞬间不敢动了。
“林北橙,你放我下来行不行,我、我累了......”
“穗穗,我抱着你呢。还是说...你想在床/上?”
她立马摇头:“不想。”
“那……喜欢现在这个姿/势还是喜欢床/上?”
禾穗虽然谈过好几次恋爱,但眼前这人好歹是她相处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和他正经讨论这种事儿她还是略感羞耻。
她这会儿脑子清醒了,把头一直埋在他脖颈,“你别说了。”
林北橙紧贴着她的锁骨,对着白嫩的皮肤轻巧地啃咬,显然是不想放过她。
“你在害羞吗?刚才是谁勾.引我的,现在想拒绝,晚了。”
禾穗抬眼看他,有些气鼓鼓的。
“你说什么呢!明明是你先......”
她突然不说话了,从这个角度看林北橙的侧脸线条利落,刚好被洒进来的阳光照映,清晰得能看见他脸颊微软的绒毛。更令人动心的是,她瞥见他耳尖泛着那一抹红,像是在宣告他对她的情意。
她不争气地听到心脏敲响震耳的鼓声。
“我怎么了?穗穗是不是对我不满意,那不如...我们换个姿势?”
两人目光对上,他眼神半眯,妖冶欲滴。禾穗透过他敞开的衬衣领口,看到突起的喉结移动,她咽了口口水,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林北橙抱她坐在床沿,两人额头相抵,再是鼻尖。
禾穗却在他额头碰上来那一刻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滚烫,她头往后撤了一点,“你发烧了?”
林北橙按着她的后脑勺再度吻了上来,“想不想试试,我现在很烫。”
她抵抗地扭头,“你说什么呢,都发烧了还发什么神经,快给我手上解开。”
他停下,略带狐疑地看着她:“去哪?”
“我又不会跑,只是去给你拿药而已。或者你自己去?”
林北橙难得没反抗,乖乖拿出钥匙打开了手铐。
禾穗活动了下手腕,起身就要往房间外走。林北橙一把揽住她,又从背后把人圈进怀里。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道:“我真的只是去拿药,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没记错的话药就在你房间对吧?正好你回去躺着吧。”
林北橙靠在她的肩上不做声,似乎睡着了。
她这才感受到身后的重量传来,侧头唤他:“林北橙?”
“嗯。”
他轻闭着双眼,还是回答了她。
禾穗叹了口气,松开他紧缠着她腰的双手,换了个搀扶的姿势,把人扶回了房间。
好在他房间离禾穗住的客房不远,走过去也就几步路。林北橙此时有些昏睡的迹象,将大部分重量压在她身上,她还真有些承受不住。
她搀着他在床上睡下,又给他掖好被子才起身去找药箱。
下一秒林北橙就拽住她的手腕轻声呢喃:“别走,不要抛下我。”
她反握住他的手折返回去安慰:“我不走,我就在这儿。”
找到药箱后,她发现里面并没有发烧药,只找到体温枪。
也好,先测测体温。
“嘀”的一声后,体温枪显示37.8°,幸好只是低烧。
禾穗去到卫生间打来凉水,用手帕浸湿后扭干给他擦拭额头和脖子上那层薄薄的汗珠,又找来另一块毛巾打湿到微润状态给他贴在额头。
毛巾贴上额头的那一刻他紧皱的眉头似乎松散了,看上去是舒服些了。
她守在他身旁,时不时给他擦拭手心的汗,又给他换额头上的毛巾,十多次反复下来,她再次用体温枪测量时显示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直到用手背测量时明显感受到额头温度与自己的一致才放下心来。
禾穗终于得空在床边趴坐下来,一看自己的左手还始终被林北橙拽着不放。他生病时似乎也睡不安稳,总皱着眉,睫毛轻轻颤动,看起来像是做了不好的梦。
她把他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掰开,用双手握住,掌心传递着暖意。再看林北橙,似乎真感受到了这温暖,眼皮不再跳动,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她看着他沉睡的面容,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他这模样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那时她才住进林北橙家没多久,发现比起自己,林北橙更像是一个娇贵的小少爷。三五不时便要生病,一到换季更是各种过敏、发烧的常客。
林奶奶偶尔忙着农活照顾不过来,她便陪在他床前看着他。
“哥哥,你好点了吗?”
“谁是你哥哥,”即使生病,林北橙也要严词拒绝她的称谓,末了又说:“没好。”
禾穗“哦”了声,问:“那你难受吗?”
林北橙想回答“不难受”,但撇了眼认真关心着他的禾穗有些说不出口,于是他别过头,“嗯。”
禾穗突然伸进被窝抓住他手,把他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禾穗的小手合拢握住他的一只手,真诚地看向他,“妈妈说了,生病难受的时候肯定很害怕,这样握住就是给你打气,你就不害怕了,因为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妈妈都是骗你的。”他说完后便后悔了,但话已出口他只能别扭地一直不去看她。
禾穗缓缓低下头,“不是的,妈妈每次这样握住我的手我就不怕了。”
林北橙反手轻握给她回应,“嗯,好像是真的。”
禾穗有些惊喜地抬头看他,“那你现在还害怕吗?”
他心里想着“我本来就不害怕”,话出口时却是问:“那你会一直这样陪着我吗?”
禾穗甜甜地笑了,“当然会呀,哥哥。”
“都说了我不是你哥哥了...”
身旁的人有了动静,禾穗翻了个身又被拽了回去。
她迷迷瞪瞪睁眼,却见林北橙正直勾勾盯着她。
“你什么时候醒的?”
“要不我陪你再睡会儿。”
他说着就要把人往怀里拉,禾穗一下清醒坐了起来。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床边坐着,怎么会跑到床上睡着了,难道她有梦游症?
“我看你在床边坐得太辛苦,就把你抱上来睡了会儿。我是不是做错了?”
禾穗转头,是林北橙那双水润着的双眼,此时正无辜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用手背再测了一下体温,彻底正常了,她这才放心大胆怼他:“你脑子烧傻了?怎么说话这个样子。”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是一副恶狠狠要吃人的模样。
林北橙抱住她用额前发丝蹭了蹭她的脖颈,“穗穗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柔软的发丝触碰到皮肤痒得很,她下意识推开他。
“别闹。”
手指触碰到滑嫩肌肤,她察觉不对,这才发现林北橙的衬衣竟然是敞开的。
她连忙闭眼转头,“你、你干嘛脱衣服!”
林北橙低头看了眼衬衫,轻笑:“我没有脱衣服,只是刚才太热了才解开几颗扣子想散一下热。况且我出了好些汗也没换衣服难受着呢。”
“那你去换啊!”
林北橙见她依旧不肯转头看他,便柔弱弱地靠在她肩上。
“我还有点难受,没力气。不如...你来帮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