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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是讨厌长淮的

    听到长淮提起“邪阵”,燕支第一反应便是此事又和幕后之人有牵扯。

    “巫族中有人与邪修有联系?”燕支猜测,可是说完又觉得不太对,“巫族的人有什么理由要害他们自己的圣树?巫木树出了问题,于他而言便是少了一条命,得不偿失。”

    长淮眼底暗色闪过,说:“巫族应当还发生过旁的事情。”

    燕支想起来刚才巫鎏的那番话,她拧眉:“巫鎏是不是知道什么,想要提醒我们?”

    “还不能确定。”长淮摇头。

    燕支摸着下巴,又将来了巫族后得到的一些消息仔细捋顺了一遍,却没什么思路。

    “歇一歇吧。”长淮说着下了石榻,到石桌旁给燕支倒了一杯水。

    燕支一转头便见长淮手边的杯子中倒了茶水。

    “神君,你那么爱喝茶呢。”

    她发现长淮只要闲着就是喝茶。

    长淮眉眼温和:“喜欢喝些带味道的水。”

    燕支没想到长淮真能回答,更没想是这个回答,她有些意外:“那干嘛不喝甜的,苦的多难喝?”

    长淮道:“喝惯了。”

    “你们正道真邪门,吃苦也能习惯。”燕支边吐槽着边坐到长淮的对面,一低头看到自己面前的水同长淮那杯不是一个颜色,她忍不住诧异道,“神君,这么贴心吗?哪来的?”

    这间石头屋子里只有一壶茶和几个茶杯。

    长淮指尖搭在杯沿处,抬眸时,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这是望舒神君酿造的月华饮,尝尝看。”

    “酒吗?”燕支有些新奇地拿起来端详了一番,而后小抿一口,眼睛霎时亮了,她抬眼惊讶道,“甜的。”

    她说完,没忍住直接将一杯都喝了下去。而喝完的瞬间,她便感觉自己体内一股灵力涌动,暖融融地流淌在四肢百骸,先前因为灵力快速流失而导致的乏累和难受顷刻间一扫而空。

    “月华引乃是望舒借月华之力酿造而成,虽然是酒,却并不苦辣。”长淮眼中笑意攒动,“此酒有舒缓神魂的效果,且发挥作用时和缓温顺。”

    “你先前为何没给自己喝两口?”燕支问他。

    “月华引难得,我手中也仅有这一杯了。”

    燕支:“这般珍贵,还舍得拿出来给我?”

    “同你赔罪。”长淮温声道:“今日之事对不住。”

    燕支原本表面虽然没再表现出来,但心中还堵着点火的,长淮这一赔罪,她那点火彻底浇灭了。

    “算喽,咱俩这一下也算扯平了。”

    她性子别扭惯了,原谅的话说出口来也好像总是不对味。

    长淮知道她抹不下脸来,听了这话轻轻笑了笑:“多谢燕支姑娘大人大量。”

    燕支一听就知道长淮又在埋汰她,长淮这人看似温润和善,其实心眼没比她白多少,嘴巴更是跟她不相上下的缺德,不过今日看在月华引的份上她也懒得计较。

    她问起了另一件事:“今日听巫鎏说相葵神君神力被封是怎么回事?你们神不该最是受天道庇护吗?更何况是相葵神君这种天生地养的神?”

    燕支这话问出口,没听到长淮的回答,先听到了菩提心的质问:“你想做什么?”

    燕支没有回应它,菩提心既然这么问,就是猜到了,她也没必要再说了。

    长淮望着燕支的眼睛,眼底情绪流动而过。他是了解燕支的,她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所谓的好奇心也多数建立在这件事或者这句话对她有用的基础上,所以他不得不怀疑燕支问出这句话的用心。

    但他没说旁的,只是告诉燕支:“历情劫。”

    “神的神力是为天地苍生而存在的,相葵为着私心动用净化之力,祸及了无辜,天道降下神罚,封了他的神力。”

    “你们神历劫之时不是神力会慢慢溃散吗?”燕支问:“为何相葵神君不似你这般?而且你先前不也动用了灵力救我吗?为何没被封禁神力?”

    “神劫不同,神力消散的方式也不同。”长淮同她解释说,“有的神在入劫数的瞬间便会神力尽消,有的像我这般缓慢溃散,也有如同相葵那般没有影响……谁也不知自己入劫后会如何。”

    “至于我动用神力,那并非为了私心,而是你若成为邪剑,于六界众生乃是灾难,所以无事。”

    “所有的神都会历劫吗?”

    长淮点头:“神拥有能够毁天灭地的力量,责任自然也就无限大,倘若神明的心思歪了亦或是私心欲念横生,那对六界来说便是灾厄,所以无论是天生地养的神还是以功德之力飞升的神,都会有自己的劫数,或早或晚而已。”

    “若是历劫失败呢?”

    “会被天道抹除存在。”

    抹除存在,便是这位神明如同未来过此处天地间一般,无人记得,无人知晓。

    燕支问他:“所以若是你此番历劫失败,我会不记得你?”

    “嗯。”

    听到长淮肯定的回答,燕支一瞬间说不清自己心中什么感受。

    有些复杂,有些难以言明。

    她现在仍旧是想要同长淮解开生死契,也仍旧会毫不手软地利用他,但是想到他真的会消失,她又有些别扭。

    可是长淮不死,死的就是她。

    她不想死,所以长淮注定要渡不过这个劫的。

    “那你取得巫木花压制住了神力的溃散之后呢?你要怎么破除你的死劫?”燕支直言明问,“与我解契,然后杀了我吗?”

    长淮眼中浸入笑意:“这般问我,可是想要先下手为强?”

    “自然。”燕支勾起唇角,“真到了最后,我必然选择你死我活。”

    “那你的算盘是落空了。”长淮眼底含笑,“好端端的,我怎会动手杀你?”

    他知道他说那些错与对,正与邪的话燕支不爱听,也不会信,所以他干脆说:“我若为了渡劫而杀你,便是我的私心,天道会降天罚的,说不准我便是直接被抹除了。”

    果然这话一出,长淮感受到神识之中先前飘动烦躁地情绪归于平缓。

    他忍不住失笑。

    他已经慢慢摸索到同燕支相处的法子了。

    “姑且信你。”燕支哼哼两声,“你今日要莲秽祭是为何?”

    巫木花是为了暂时不要让神力继续溃散,那莲秽祭呢?

    邪气从外侵入不了长淮,从内也多数是受她牵连。但长淮掌杀伐之力,同她的凶煞之力一样天克邪气,所以即便被邪气扰了神志,没有外力帮助,他也很快便能恢复神志,莲秽祭对他来说不是必要的东西,但对巫族来说却是极为重要的。

    以长淮的性子,不该因为这一点无关紧要的作用而开口要巫族至宝的。

    “给你用。”长淮说:“你身上的郢天阵只有莲秽祭能够清除。”

    他说这话时姿态随意,语气寻常,普普通通地就道出了目的,可落在燕支耳中,却让她骤然失语。

    她没想到长淮是为了她才要的莲秽祭。

    她也没想过长淮会想着她。

    她更没想过,长淮真的没有私心。

    今日若是身份对调,长淮是那把凶剑,是她的死劫,她只会顺势而为。

    她会等着那些对长淮不怀好意的人动手,会任由郢天阵在他神魂之上发挥作用,她会等到邪气吞噬他,将他化为邪剑。这样一来,她最后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杀了他,成功渡了这生死劫。

    “内疚了吧!”菩提心身心舒畅起来。

    “内疚什么。”燕支缓过情绪,淡淡地说,“我本身就是自私的人,我会这样想这样做就是我的本性,我要救我自己,我没必要为此而愧疚。”

    菩提心一口气哽住了。

    虽然这话听着别扭还有点歪,但好像……

    对她自己来说,的确是没有问题。

    “你真够溺爱自己的。”菩提心又没说过燕支,不服气地找补一句。

    燕支宽容以对:“谢谢,我就是最爱我自己。”

    她对菩提心说完,抬眼对上长淮的眼睛。

    长淮有一双好看的杏眼,他看人时的目光总是清润温和的,会让人不自觉地跟着放松戒备,心也就平和下来了。

    但是燕支一直不喜欢长淮的这双眼睛。

    她不喜欢被人牵动情绪,也不喜欢被那双眼睛看穿的感觉。

    从一开始遇见长淮,他的情绪一直都是稳定的,即便是有生气也都只是目光冷上一些。她是讨厌这种人的,像是在脸上带了一层面具,让人永远猜不透看不穿,而偏偏长淮还总能看穿她的心思,甚至三言两语便能安抚住她,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被掌控在了长淮的掌心之中。

    这让她十分不爽,也十分排斥。

    她一边理智地告诉自己,长淮在她身上必然有所图,一边又的确会被波动心神。

    她不相信长淮真的那般好,那般不求回报,却有时又会小小的动摇一下,长淮或许真的就是爱苍生的神。

    也许,神明真的无私。

    可是,天道都不信。

    神明历劫,不正是天道为了确保神明不生私心,不谋私欲吗?

    “神君,放任我被郢天阵祸害,成为邪剑,你的生死劫会渡得顺畅无比。”

    “我知道。”

    燕支问:“那为何不做?”

    长淮缓声答:“我不想,也不愿。”

    燕支继续发问:“为何不想不愿?”

    “因为怜惜。”

    “什么?”冷不丁地听到这句“怜惜”,燕支有瞬间的傻眼。

    她以为长淮会说一些什么大道理,那些道貌岸然的话长淮最会说的,却不想得到一句“怜惜”的回答。

    她好笑地问:“神君,我哪里让你觉得我需要你同情可怜?”

    “不是同情和可怜。”长淮认真地说,“是不忍你苦,是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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