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的吻

    两个人风尘仆仆,终于回到了剑宗。

    弟子们听见门外的动静纷纷跑到了门口,声音急切关怀。

    “大师兄!”

    “黎师妹!”

    黎倾皎的肩膀被许栖荣和宋娥两个人占据,她们抱得那么紧,眼泪如此烫,哽咽道。“你平安就好。”

    黎倾皎心下一暖。“别担心,我没有事。”

    秋风猎猎,她的脸颊还是苍白的。

    两人被簇拥着送回了房间,黎倾皎却完全没有歇息的想法。

    她给宁遂白传音,上次迷魂之后,她和宁遂白交换了玉蝶,那截血凤木也被她收入囊中。

    半晌后,宁遂白才回应。

    她忽略掉那些担忧急切的问话,说想要见他。

    黎倾皎换了衣裙,慢吞吞喝完药盏出了房门。

    宁遂白在剑宗门口等着她,黎倾皎笑意晏晏,唇间传出微弱的咳声。

    “宁师弟,你还记得到处中毒时是怎么康复的么?”

    她挽起袖子给宁遂白看被咬的手腕,她平静说。“我也被毒蜘蛛咬伤了。”

    宁遂白心下一急,又怕唐突了黎倾皎,“我是师尊引荐,在一云游道士那才好的。”

    “我现在就带你去我们宗门,这种毒可万万拖不得!”

    黎倾皎却避开了他的手,她微笑。“我宗门还有些事,等我处理妥当自会和你说的。”

    宁遂白虽担忧地要命,却还是听了黎倾皎的话,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刚走到芙蕖花前,姗姗来迟的乔声喘着气来到她身前。

    “黎师妹,这是上好的人参药膳,快趁热喝了吧。”

    黎倾皎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膳,扁了扁嘴。

    她刚喝完苦药,再喝岂不是苦上加苦。

    祁淮之的伤还未好,他端着精心熬制的药膳,突然停住了脚步。

    前面是乔声和黎倾皎。

    乔声讨好地端着药,漂亮得人虽蹙着眉头,还是一饮而尽。

    遥遥看,两个人那么相配。

    祁淮之被灼伤的手指那么痛,药膳滚烫,烫地他快要捏不住药碗。

    明明说好了逃出来就答应他的话,却言而无信,逃避他的话。

    药膳四分五裂,溅出来的水砸在祁淮之脚上,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一动不动。

    心魔低低笑了,他也嫉妒地不行,但是不断地刺祁淮之的心。

    “她不会和你在一起的,祁淮之。”

    会和他在一起。

    “你根本不配。”

    只有他才配得上黎倾皎。

    心魔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嫉妒眼前的乔声。

    祁淮之心绪翻涌,他原本就受了许多伤,虚弱不堪。

    心魔汹涌起来,蠢蠢欲动。

    祁淮之连忙定神,想要压制心魔,却因为虚弱效果甚微。

    祁淮之还没来得及念清心咒,心魔趁他心神不定瞬间夺走了他的躯壳。

    心魔得意洋洋,终于,终于他也有身体的自主权。

    他“桀桀桀”大笑,伸展了一下身体,唤了若冰剑出来。

    若冰剑迅速而出,他们本是一体,若冰剑也分不出差别。

    心魔舔了舔唇,若冰剑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一步一步靠近了二人。

    黎倾皎正在与乔声说话,想要去雷泽宗。

    乔声笑眯眯说好。“不过你得和我一起,寸步不离那种。”

    黎倾皎白他一眼,干脆拒绝道。“不行。”

    她可是有正事要身的,身边怎么能跟着一个定时炸弹。

    乔声正要舌灿莲花央求,一把锋利无比,泛着棱棱冷光的灵剑横在他脖颈上,乔声一个激灵,看向来人。

    ‘祁淮之’似笑非笑,手指用力,乔声的脖颈就溢出来鲜血,他话声暗含威胁。“你和倾皎相谈甚欢嘛,乔师弟,怎么不和我也聊一聊?”

    乔声推开剑身,冷哼一声,不说话。

    ‘祁淮之’一面说,一边还不忘给黎倾皎抛媚眼。

    黎倾皎眨了眨眼,祁淮之说话怎么怪怪的,表情也很怪。

    她默默摸了一下祁淮之的额头,难不成是发烧了?

    “祁师兄,你发烧了吗?”

    她嫩生生的手指贴在祁淮之的额头上,冰凉一片,分明没有发烧。

    可祁淮之从不会做这样的事,也不会堂而皇之喊她亲昵的称呼。

    心魔心跳如鼓。

    果然一到自己亲身体会才知道滋味有多美妙,看着黎倾皎疑惑不解的眼神,心魔心下一凛。

    他知道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引起了黎倾皎的怀疑,虽然心有不甘,但他还是学着祁淮之平日的语气。

    心魔话声冷冷淡淡。“黎师妹,我无碍。”

    声音表情能装的像,可内里分明是截然不同,贪婪的灵魂。

    心魔表情平静,可那冰蓝色的眼睛那么灼热,仿佛想看透黎倾皎的每一寸。

    黎倾皎那种不适感才慢慢消退,她眉眼弯弯。

    “祁师兄,早些歇息,我先走啦。”

    黎倾皎裙摆摇摇,翩跹欲飞。

    心魔下意识喊住她,他鲜少能夺走祁淮之的躯壳,才见了她一面,怎么舍得放她走。

    祁淮之现在变成了心魔的位置,他非常愤怒,不停地喊心魔,但是心魔充耳不闻。

    黎倾皎抬起眼睫,她一袭黄衫娇俏,整个人实在是漂亮得不像话。“嗯?”

    心魔喉咙滚了滚,他往前走了一步。

    整个人笼罩着黎倾皎,声音低沉。“情蛊又要发作了,所以你我还需得在一块。”

    黎倾皎才恍然想起来。

    近日事情太多,她忙忙碌碌,连这件事也忘了。

    乔声不知何时离开的,黎倾皎低头踢石子玩,按照惯例,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发作了。

    她轻轻叹气。

    本来重要的事情就多,偏生还得解决这烦人的情蛊,可恶的狐狸精!

    心魔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她怎么如此可爱,让他的胸腔胀胀,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

    “黎师妹,你好些了吗?”

    他嫉妒又酸,暗戳戳说乔声不好。“其实我也给你做了药膳,可惜,有人捷足先登。”

    “还剽窃了我的想法,给你巴巴送过来。”

    黎倾皎抿嘴笑,声音软绵绵。:“辛苦啦,祁师兄。”

    心魔嘴角翘起来,还装作平静的模样。“不打紧,不打紧。”

    “毕竟我是大师兄,自然得让着师弟。”

    黎倾皎笑得发颤,下一瞬就倒在了心魔身上,她头昏昏地,呢喃。“祁淮之,你今天好奇怪。”

    心魔心跳剧烈,他身体僵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黎倾皎感觉到情蛊又发作了,她抓着祁淮之的衣服,靠在他怀里。

    她呢喃出声。“祁淮之,我好难受。”

    秋风猎猎,心魔揽住了黎倾皎的臂膀,把她半扶半抱来到隐蔽的角落。

    心魔嫉妒她嘴里全是祁淮之的名字,又没有办法,他还要伪装成祁淮之的作态才能得到她的垂怜。

    黎倾皎见眼前人不应声,非常不满。

    她搂住祁淮之的脖颈,呼吸灼热,眼睛里盈盈一水。

    心魔像被勾住了魂魄,他控制不住握着黎倾皎的腰,缱绻亲了下去。

    唇舌相抵,辗转反侧。

    黎倾皎喉咙里溢出一声呜咽,被心魔吞了进去。

    他兴奋地不得了,让黎倾皎觉得他像一只缠人的狗,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脸颊。

    心魔越来越贪婪,带着一丝试探。

    在躯壳里被困住的祁淮之简直要目眦欲裂,他的一颗心都要碎了,难道她真的分不清他和心魔的差别么?

    两个人亲的难舍难分,或许是因为情蛊越发厉害的缘故,黎倾皎感觉到情欲,甚至没有清醒过来。

    她的舌头发麻,她一把推开像狗一样的心魔,才渐渐恢复了原状。

    心魔拉扯出一道银线,他甚至还没有感到满足,声音哀怨。“倾皎……”

    黎倾皎摸了摸自己的红肿的唇,解了情蛊之后,她越发觉得祁淮之怪怪的,像变了个人一样。

    她狐疑着看着心魔,难不成是被人夺舍不成?

    可明明在路上时他还非常正常。

    心魔还欲说些什么,黎倾皎冷淡道。“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她整理好凌乱的裙摆,对心魔的叫喊置若罔闻。

    被留在原地的心魔攥紧了拳,就听见祁淮之的嘲笑声。

    祁淮之显然怒火中烧到了极点,他声音像黎倾皎那样冷淡,带着一丝嘲讽。

    “看来你也不怎么样,被利用完就抛下。”

    心魔气急败坏,在心里大声道。“闭嘴!我和倾皎分明才是最般配的。”

    “而你只不过是困在躯壳里的可怜虫!”

    祁淮之声音冷冷的,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这句话还是还给你自己吧,而我迟早会掌控回来。”

    心魔阴沉沉,气的要命。

    他狠狠踩了旁边的灵草,转身离开了。

    黎倾皎在收拾行囊。

    琉璃塔又一次给她清理毒素,手腕上的咬痕也消失不见了。

    她坐下来给母亲写信,让母亲号召起族群的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团结一心,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待信被白鹤带走,她背着行囊出了门。

    虚元仙尊也很关怀他们两个,把他们召去了大殿,而只有黎倾皎一人到了。

    心魔怕被虚元仙尊察觉到什么,称病没有来。

    虚元仙尊目光触及她的行李,蹙起眉头。

    “还没养好病,就又要出宗门历练么?”

    “不是现在就走,只是先准备着嘛。”

    黎倾皎一字一顿。“经历了此事,我才发觉自己还是太弱了,需得好好历练。”

    “顺便去别的宗门学习学习。”

    虚元仙尊只好说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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