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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资格

    在所有人还没有晃过神来得时候,容昭伸手甩了谢铃一巴掌。

    周围人有人起哄有人惊讶,目光全都聚集在被泼的容昭身上。

    凌乱的美人,凤眸冷艳,气质出众,让人难以忽视。

    红色的酒液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打在谢铃脸上的巴掌因而也沾染上了红酒渍,她妆容被液体冲刷,甚是狼狈。

    容昭个子很高,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她的身上找不出狼狈。

    冷冽的目光盯紧了谢铃怒目圆睁的脸,预料到她的下一步反击,容昭再一次抓紧她的手腕,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谢铃踉跄几步,晃过神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容昭。

    她就是认定了容昭这样死要面子的人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撕破脸皮,自己才敢这样虚张声势。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对于她来说如同干柴碰着烈火,颤抖的手指着容昭,“你敢打我?”

    她欲要往前,却看见容昭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快要摔倒的她。

    “谢小姐,你还是学不会道歉吗?”容昭冷笑一声,颤抖的睫毛上挂着轻薄的水雾,“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我有的时间和力气,你觉得你挨几个巴掌才会说对不起?”

    “还是说,你天生的就不会道歉,”容昭逼近她,笑容如同鬼魅,“那我也很抱歉因为我的巴掌也不长眼睛。”

    “你不就是仗着有男人撑腰吗?”谢铃被她的表情吓了一大跳,却依旧嘴硬,“你以为你是谁……”

    “撑腰?”容昭冷呵一声,“谢小姐你看看你被我吓得脚都站不稳了,也是因为我有男人撑腰吗?”

    “现在我旁边可没有人,我也照样收拾你。”

    “有男人想给我撑腰,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资格。”

    年轻的谢铃还是怕事,被容昭冷酷狠厉的目光吓到,竟然当众哭了出来。

    “不是哭,大家就觉得你是对的,”容昭冷眼一扫正在看热闹的中人,轻蔑地看了一眼谢铃,皮笑肉不笑道:“杀人犯死前也哭着忏悔。”

    “谢小姐,我容昭怎么说也在一群狼堆里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你觉得我会怕你还是怕你的父亲。”

    她拿起旁边的丝绸纱巾,极具压迫地朝着谢铃弯下腰,一点一点地帮她擦干眼角的眼泪,“谢小姐,记住了吗?”

    容昭将纱巾塞到她的手里,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慢悠悠地直起腰,像黑夜之中孤傲绽放的昙花,巧笑嫣然,“见笑了。”

    这一隅发生的事情在人来人往的宴会之中并不起眼,大家也就当个笑话看看。

    容昭是没有什么兴致。在卫生间里简单处理之后走到时家的前院,坐在木藤椅上吹风。

    里面觥筹交错,外面的她孤身一人。

    关令宜给她发来了很多消息,她现在已经六个月了,肚子变得很大,经常和她抱怨方霖非管她管得太严。

    容昭回复完她的消息之后,切到朋友圈,看见萧祈一连发了好几个朋友圈。

    他已经到冰岛了,极光美得不真实,在日照时间极短的这片土地上,总有人在忙忙碌碌,寻寻觅觅。

    十八岁之前的容昭会质问,但是三十岁的容昭此刻竟然没有升起半分波澜。

    就像是紧紧握住的一把沙子,终将会流尽。

    夜里的风吹乱她半湿的长发,挺直的脊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看见旁边站着一个人影。

    觥筹交错的灯光分割着挺拔高俊的身形,他的目光像是无声的月光,全部照拂到容昭的身上。

    “学长?”

    时怀荣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细细打量着她,突然皱起眉头,一边脱下身上的西装一边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湿了点水,”容昭言简意赅,拒绝了他的外套,“谢谢学长,我不冷。”

    “呵,”时怀荣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怎么还是像读书的时候那么要强,就是一件衣服,难不成还能欠下我的人情?”

    容昭读书的时候对自己要求很高,事事追求完美,并且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不轻易向他人求助,这也就导致时怀荣作为直系学长近水楼台却没有先得月的原因。

    容昭淡笑,摇了摇头。

    时怀荣只好把外套抓在手里,看着她旁边的空位,礼貌地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可以,”容昭道:“这是时家。”

    时怀荣听闻之后坐在她的旁边,自顾自地说道:“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学长也没变,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

    客套的话一出来,两人顿时没了声音。

    “容昭,我总觉得你不应该在萧祈身上耗费时间,”时怀荣笑了笑,“我没有挑拨你们的关系的意思,”

    “铁树要是会开会的话,早就开了,不是吗?”

    容昭笑得很轻,眼底却没有过多的情绪,道:“你的意思是?”

    时怀荣眼中多了几分诚恳,“容昭,我还是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萧祈对于你而言,并非般配,你为何不能把你的目光分给其他人一点呢,半分也行。”

    风声吹起,夜光寂静,容昭目光依旧浅浅淡,只是听到萧祈的名字之后微微皱眉,“学长,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容昭站起身来,朝着微微低头,“我先走了,有人还在等我。”

    “容昭,”时怀荣跟着她站起身来,伸手想要拦住她的去路,没想到被容昭轻轻躲过,他又继续说道:“其实你早就知道萧祈不适合你。”

    容昭过于淡定,目光坦然,她的声音如同这个冬天的某一场雪,冷意袭人,“学长,你不应该这样子说萧祈,”

    她突然轻笑了一声,“萧祈就算真的对我没有意思,至少他会在我被人泼酒的时候挡在我面前,或者直接和对方打起来。”

    时怀荣一顿,还没来得及解释,容昭就已经走远了。

    他目睹了容昭和谢铃的争执,作为东道主却没有立即制止。

    容昭又美又傲,委屈之后的安慰比帮她出头的见义勇为更能深入她的内心。

    但事实并非如此。

    时怀荣目光沉沉地落在容昭身上,笑意淡了几分。

    容昭走出时家,发现梁于景站在门口等着她。

    他站得板正,看上去已经等了很久,身上的西装外套被他拿在手里,余光看见容昭走过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走上前来帮她披上了外套。

    她可以单打独斗,却难以招架这些微小的拒绝。

    外套抵御冷风,一股暖意笼罩在她的身上,她心里的某块地方湿了一小片。她吸了吸鼻子,一双大眼睛有些潮湿,“你刚才去哪里了?”

    “帮你报仇了。”梁于景帮她拢了拢衣服,伸手想帮她把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那只手却愣在半空,最后空落落地垂了下来。

    还是太暧昧,太直接了。

    窗纸就那么薄,别再给捅破了。

    容昭挑了挑眉,道:“你不会把人打了一顿吧?”

    “法治社会,不打人,”梁于景眼中闪过几分心疼,却又稍纵即逝,“警告她,也警告谢光裕。”

    明科和萧家的派头都压不过谢光裕,看来还得真的施压才行。

    两人上了车,车内早就开了暖气,热流传来,容昭眉眼的冷峻有些消融,忍不住看向开车的梁于景,“你早就看见我打谢铃了?”

    “没看见,”梁于景实话实说,他被一群人包围得严严实实,根本不知道这个小角落里的争吵,好不容易摆脱那些人想来找容昭,却没见着人影。

    从别人口中才得知谢铃惹了她。

    “你听别人怎么说我的?”容昭挑了挑眉,道:“说我凶悍还是什么?”

    “他们说你找男人的眼光更高,在场的男人都没资格给你撑腰。”

    容昭:“?”

    谣言就是这样传出来的,越传越怪了。

    就算梁于景在场,容昭也会让他不要插手,她只会让他站在一边看着她收拾人。

    果然连他都没有资格给她撑腰。

    “我那是唬谢铃的,”容昭无奈地说道:“这些人怎么传成这样。”

    梁于景目光看向前方,婆娑的树影落了一地,路灯晕染出层层昏黄的光芒,一派寂静。

    “下次被欺负了不想动手的话就往人群里跑,”等红灯的间隙,梁于景深邃的眼睛透露出不明的情绪,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

    容昭不明所以,道:“为什么?”

    “人群里有我,你往人多的地方跑,一定会找到我,就像刚才。”

    容昭有点不太明白他的逻辑,又问道:“为什么你就一定在人群里?”

    “万一我找不着你怎么办?”

    梁于景道:“你只要愿意,你往四面八方多看两眼都能看见我。”

    容昭一下子听不出来他话里浓重的情意,笑道:“你这是在抱怨我不找你帮忙?”

    梁于景没说话。

    容昭双肩突然变得松弛,懒散地靠在座椅上,自顾自地说道:“怪不得连时怀荣都说我要强,原来我在你们眼中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笑眼对着梁于景,像是在解释,“但是感觉我都能解决。”

    迈凯伦缓缓驶进地下停车场,直到把车子停稳,容昭才听见梁于景说道:“没有人能够用一两句话影响你成为什么样子的人。”

    “有人说你要强,不懂倚靠,也有人觉得这是你身上最具魅力的性格,”梁于景目光坦然,像是泄出来的一汪泉水,自东往西,自南往北。

    “更有人想知道你为何要强,眼巴巴地祈求你多倚靠一下对方。”

    容昭顿了半晌,喃喃地说道:“你今天说话怎么那么文绉绉的,像是在写文章。”

    她装不懂,他也顺着她的意思,扯出一抹轻笑,帮她打开车门,微微弯腰,一只宽大的手朝着面前伸出来,绅士又虔诚,“要强的容总,请下车。”

    她勾唇一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纤纤玉手落在他宽大的掌心里,不偏不倚,不多不少,他轻轻牵住了她手指,像一个信徒,站在她的旁边,低眉顺眼,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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