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我去!”
谢齐延意外得知了栾予汀的计划,于是吵着闹着非要跟着一起去。
栾予汀实话实说:“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谢齐延愤慨的指着桑叙:“那桑叙为什么去?”
“他?他好歹练过,至少不再需要我保护了。”栾予汀无奈,“你安分点吧。”
桑叙走到谢齐延身边悄悄跟他说:“这次就不要闹了,你看她的腿才刚刚好,万一又伤了怎么办?”
谢齐延愣住,他怎么忘记如此重要的事情了,他立马听话道:“好,我不去了。”
栾予汀有些诧异的看向桑叙:“你跟他说什么了?”
桑叙笑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不管如何栾予汀省事了,走之前还交代谢齐延盯好宅子的装修,那算是交给他的任务。
他们第一个要找的便是离得最近的专挑独居老人杀的魅俑。
经过那个魅俑的客户调查和推测,他们蹲守了在了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的老人家门口。
栾屹杰不太敢确信:“他今天一定会来吗?”
桑叙解释:“看作案频率,是今天的概率很大。”
“行吧。”栾屹杰紧张到各种小动作不停,“我紧张怎么办?这么快就让我实操,而且还是去杀真的魅俑。”
栾予汀瞥了他一眼说:“深呼吸。”
“这我当然会,还有没有别的能缓解的办法?”栾屹杰开始咬手指,“姑姑你第一次的时候不紧张吗?”
她的第一次……栾予汀回想,她的第一次还是十三岁的时候,当时的她因为家人被害总有股无处发泄的愤恨,于是带着这股愤恨独自去解决了为了苟且偷生、杀人取命假装成一家三口的三个魅俑。
她一个人,解决掉了三个魅俑,紧张吗?没有,她当时可兴奋了来着。
栾予汀说:“我不紧张,当时。”
栾屹杰先是诧异后想想又觉得合理:“好吧,我问错人了,你确实不能紧张。”
“深呼吸……深呼吸……”栾屹杰一边小声念叨,一边深呼吸。
“来了。”栾予汀还没看见人,但是她感应到了,看来那家伙并不是杨千情或是徐花儿的人。
于是她立马下车朝感应的方向走去,栾屹杰马不停蹄跟下去,寸步不敢离开栾予汀身后。
他掐着嗓子追问栾予汀;“那个我第一步要怎么做来着?上去抓住他?还是直接偷袭?”
“先闭嘴。”
“好……嗯?好吧。”
栾屹杰抿住嘴唇尽量控制不再发出声音,只是随着距离靠近他的心跳也愈发明显起来,而且他是第一次如此清晰感受到与魅俑之间的感应,这让他更忐忑了。
两个人一直跟着那个感觉,直到,老人家门口。
栾予汀将手轻轻搭上门把手,毫无疑问门是锁住的,她一点没犹豫转头离开:“翻窗。”
栾屹杰震惊但是跟上去:“什么?翻窗这也……”
“你混的时候翻墙这种事少干了?”
“倒是没少干,可是这翻窗进别人家确实没干过。”栾屹杰换个问法,“话说姑姑你的腿没问题吗?”
“又没让你直接翻。”栾予汀在他们的车前停下,“我带了梯子。”
栾屹杰愣了一下随即尬笑开来:“哈哈哈,对哈,我怎么没想到。”
桑叙把伸缩人字梯从后备箱拿出来给搬到老人家阳台旁边底下:“我在下面扶着,你们安心上去。”
栾予汀第一个爬到阳台上,观察屋内情况的同时还接应着栾屹杰。
她低声跟栾屹杰交代:“嘘,接下来不要说话,听我指令就行。”
栾屹杰依旧抿着嘴唇,只是从表情看来,他已经紧张过了头。
老人家里没有开灯,在这夜晚里当真是平白无故上了层阻碍。
栾予汀非常小心的去推阳台门却还是无法控制的发出了“吱呀”一声,她立马停下动作,屏气凝声等待屋内是否有反应。
“谁?是谁在那?”
这个魅俑并不聪明,听到异响第一时间不想逃跑,反而还出了声给他们锁定位置的机会,正合栾予汀的意。
她压住步子往里走,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栾屹杰跟在后面有样学样也尽量不发出声音。
走廊传来开门声,看来是魅俑出来查看情况了。
两人正好走到转角停下,就等魅俑走过来了。
栾予汀让栾屹杰到前面,做了个摊手的动作之后指了指他又做了抹脖的动作。
栾屹杰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口型在说:我来?
栾予汀点头,然后就抱着胳膊不管了。
此时此刻栾屹杰的慌张程度达到了极点,他晕头转向转头看看栾予汀又默默口袋的,几乎确定了栾予汀不会帮他之后彻底绝望了。
栾予汀看栾屹杰还没行动的想法,于是推波助澜踹了他一脚。
“哎哟我!”栾屹杰整个人彻底堵住了走廊口,恰巧跟魅俑大眼对小眼上了。
大脑宕机,他下意识举起手打了个招呼:“你,你好啊!”
魅俑大惊失色,随即质疑道:“我去见鬼了!这种破地方居然还会进小偷?”
“谁是小偷了,你才是………”
“是你个头,凭本事说话!”魅俑给了栾屹杰一拳,这一拳重重砸在了脸上。
栾屹杰被打得口水都飞了出来,他哪肯受这气,当即也是一个勾拳照魅俑脸上砸去。
但奈何魅俑反应快非常灵活躲开了这一拳。
“嘿,我就不信了!”栾屹杰嘀咕,他再次出拳。
毫无意外魅俑又躲开了,并且照栾屹杰肚子一脚踹过去,栾屹杰躲了,但不多,那一脚还是全乎的印在了他身上。
栾屹杰捂着肚子叫唤:“妈,妈嘞……”
魅俑又是几巴掌呼上去:“妈你个头!没点实力还敢出来偷东西!我就替老天爷教训教训你!”
栾屹杰被打得捂着脑袋不敢抬起来,受了不知道多少巴掌后力道戛然而止,他这才小心翼翼直起了腰。
对面的魅俑倒在了地上,栾予汀拍了拍栾屹杰的肩膀可给他吓了一跳。
探着脑袋确认魅俑不会动弹后,他才结结巴巴开口:“他他他,他怎么突然倒了?”
栾予汀泰然如山走到魅俑旁边蹲下,指着脖子上的细针告诉栾屹杰:“这里,是攻击的要点。”
栾屹杰整理好状态忙不迭的走到她身边也蹲下,然后细细端详那根深扎进魅俑脖子里的针。
他点了点那根针尾巴:“这,这什么时候扎上去的?”
“你挨揍的时候。”栾予汀没有否认这个见死不救的事实。
栾屹杰心里憋屈:“你看着我挨揍的……”
栾予汀边摇头边感叹:“是啊,本来想看看你功夫有没有长进,结果没想到。”
栾屹杰非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行吧,没长进我认了。”
“这就是我要教你的本事,栾家人都应该会的。”栾予汀介绍,“但这个本事难学也更难练。”
“看出来了。”栾屹杰肯定极了。
“栾家的飞针将就一个快准狠,跟中医那种治人的是不太一样。”栾予汀把魅俑脖子里的针拔出来,“我们专找死穴扎,而且发力要靠一股巧劲,这个度是非常难掌握……”
房间里穿出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知道应该是老人家被吵醒了。
于是栾予汀说:“先把人带走,其他的之后再说。”
他们迅速清理好现场恢复原样,趁着老人家出房间之前由栾屹杰把人扛了出去。
桑叙见他们扛着认出来就知道任务是圆满完成了。
扛人出来是不意外,结果两人走近了桑叙才发现栾屹杰脸是肿的。
“你这是……光荣负伤了啊。”
栾屹杰生气道:“这是耻辱,这一点也不光荣。”
桑叙哈哈作笑,笑完了转头关心起栾予汀:“你没受伤吧?”
栾予汀看着栾屹杰肩上扛的魅俑,淡然道:“这东西还伤不到我。”
栾屹杰把人放到后备箱,在可能纹身的地方翻找,果不其然,她在那人小臂内侧看到了那个无限符号的纹身。
“又是那个组织。”她皱起眉头。
“绑架我的那个?”桑叙也凑过去看,“感觉哪里都有他们,看来他们组织的人数有够多的。”
栾予汀苦恼,虽然知道了数量多,但具体多少是不得而知的,一个两个的散兵她不怕,就怕一窝蜂团结起来,那可不好对付了。
“先不说这个了。”她换话题,“正好人也有了,我再教你怎么处理这些魅俑。”
坐在车上,她介绍处理方法:“处理这种被魅俑附身的人有两种办法,一是直接把人杀掉,那样的话魅俑的魂魄就不复存在了,但也存在不能直接将人杀死的情况,这时候就要用另外一种方法,便是缩略成一个口诀‘封四棺,下九尺’。”
栾屹杰表情是懵的,他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
栾予汀只得继续解释:“对于不能直接杀死的,我们采用放血的方法,特制发的陶俑接触到人体新鲜血液的瞬间魅俑的魂魄会附到上面去,为了不让它再有机会跑出来,我们会把它放进石棺材并且四个角钉上钉子,然后再埋进深九尺的土地里。”
栾屹杰困惑:“听起来很复杂。”
“还好,上手就简单了。”栾予汀耸肩,“虽然那个人已经死了,不过正好借机给你大概演示一下。”
他们回别墅拿了陶俑和小石棺再去到平常埋陶俑的地方把流程走了一遍。
栾屹杰盖上最后一铲子土说:“记住是记住了,不过还是好麻烦。”
栾予汀说:“习惯就好,只怕以后你要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