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
温喻跪得笔直,膝盖抵着冰冷的地板,双手放在大腿上,指尖微微发颤。
周叙白从浴室出来时,脚步顿了一下。
他擦着头发,目光落在她绷紧的背脊上,声音平静:“我没让你跪。”
温喻低着头,声音很轻:“……我知道。”
“那为什么跪?”
“因为做错了。”
周叙白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错哪了?”
“不该硬撑。”
“还有?”
“不该……把安全词当失败。”
“还有?”
温喻的睫毛颤了颤,声音更小:“……不该想让您骄傲。”
空气安静了几秒。
周叙白忽然蹲下身,与她平视:“温喻。”
他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沉:
“你现在的自罚,和刚才的硬撑——本质是一样的。”
“都是在用痛苦证明自己。”
温喻怔住。
周叙白站起身,走向衣柜:“起来。”
温喻没动:“……您不罚我?”
“罚过了。”
“什么时候?”
他回头看她:“关掉设备的那一刻。”
温喻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
——他剥夺了她的“高阶体验”。
——这对一个Sub来说,比任何□□惩罚都难受。
她抿了抿唇,小声问:“那……现在起来?”
周叙白点头:“过来。”
温喻撑着地板起身,膝盖有些发麻,踉跄了一下。
周叙白伸手扶住她,顺势将她按在床边坐下,自己单膝跪地,掌心覆上她的膝盖,轻轻揉捏。
温喻低头看着他发顶的发旋,心跳微微加速:“……先生。”
“嗯?”
“您是不是……太纵容我了?”
周叙白抬眸,眼神危险:“你想被罚?”
温喻立刻摇头:“……不想。”
他轻哼一声,继续揉她的膝盖:“那就别总想着替我管教我的Sub。 ”
深夜,温喻蜷在周叙白怀里,指尖无意识地玩着他的睡衣纽扣。
“先生。”
“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仰头看他,“有一天我真的需要证明自己,您会允许吗?”
周叙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比如?”
温喻的呼吸一滞:“比、比如……挑战更高阶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周叙白的眼神越来越暗。
“温喻。”
“嗯?”
“你不需要‘证明’。”
他的拇指按上她的唇瓣,声音低哑:“你只需要‘想要’。”
“而我,会判断你能不能承受。”
温喻的心脏重重一跳。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掌控”。
——不是压制,而是托底。
第二天清晨,温喻在餐桌上发现一张字条——
「今晚继续高阶。」
「安全词喊三次才算数。」
她捏着字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周叙白从厨房出来,端着咖啡瞥她一眼:“笑什么?”
温喻把字条收进口袋,眨了眨眼:“笑某人昨晚还说‘别总想着高阶’。”
周叙白放下咖啡杯,捏住她的后颈:“再顶嘴,今晚取消。 ”
温喻立刻抿紧嘴唇,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周叙白满意地松开手,转身时,嘴角微微上扬。
绳结工作室。
青崖看着温喻哼着歌整理画稿,挑眉:“怎么?周大律师开恩了?”
温喻头也不抬:“嗯哼。”
“不罚你?”
“罚了。”
“罚什么?”
温喻的笔尖顿了顿,抬头一笑:
“罚我‘失去’。”
“然后让我明白——”
“真正的掌控,是‘给予’。”
青崖愣了一秒,随即扶额:“完了,你被彻底‘驯化’了。”
温喻低头继续画画,嘴角微扬:
“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