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 郭嘉为夺解药,不惜自刺“鸠羽”剧毒制造混乱,与受伤的貂蝉携解药黑匣险险逃脱“鸩羽卫”追杀!洛阳城外大帐,吕布在濒死之际被何莲决绝的“讨债宣言”激醒,强压伤毒,挣脱束缚,夺戟赤兔,如同燃烧生命的凶神,直扑虎牢关战场!
“吕奉先!你的镜子碎了!但你的债,哀家替你去收!睁大眼睛看着!看哀家如何用颜良的血,祭你的方天画戟!”
何莲那如同九幽寒风、裹挟着滔天杀意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吕布混沌的意识深处!
镜子…碎了?!
债…颜良的血…祭我的戟?!
一股无法言喻的、混杂着极致愤怒、不甘、屈辱和某种病态狂热的火焰,“轰”地一下在他即将彻底熄灭的生命之火上爆燃而起!
“呃啊——!!!”
一声如同受伤洪荒凶兽般的咆哮,猛地从吕布胸腔炸开!他紧闭的金纸般的双眼骤然睁开!瞳孔深处不再是涣散,而是燃烧着近乎疯狂的血色火焰!那火焰仿佛来自地狱,带着焚尽一切的毁灭意志!
他全身被华佗以特殊手法束缚的坚韧牛筋索,在这股骤然爆发的、超越极限的恐怖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胸口的绷带瞬间被撕裂,刚刚愈合一丝的创口再次崩裂,鲜血混合着残余的黑气汹涌而出!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将军!” “大将军!” 高顺、张辽目眦欲裂,扑上去想按住他!
“滚开!” 吕布双臂猛地一振!哗啦!坚韧的牛筋索寸寸断裂!高顺、张辽如同被狂奔的犀牛撞中,闷哼一声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帐篷柱子上!
“赤兔!戟来!” 吕布嘶吼着,如同浴血的魔神,赤着精壮却布满恐怖伤痕的上身,踉跄着冲出营帐!帐外亲兵骇然失色,无人敢挡!
赤兔马感受到主人那狂暴决绝的气息,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挣脱缰绳,闪电般冲到吕布身边!方天画戟被亲兵颤抖着递上!
吕布抓住戟杆的瞬间,身体晃了晃,胸口的鲜血染红了冰冷的戟刃。但他眼中血光更盛,猛地翻身上马,甚至来不及披甲!
“驾——!!!” 一声裂帛般的咆哮!赤兔马化作一道燃烧的红色闪电,四蹄踏碎烟尘,向着虎牢关那冲天的火光与喊杀声,狂飙而去!只留下营帐内外一片死寂的骇然!
何莲看着那道决绝狂飙而去的血色背影,凤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是惊怒?是担忧?还是…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容?随即被更深的冰寒覆盖。【疯子!这工伤复发算谁的?!】
她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刺向华佗和昏迷的赵云:“华老!解药呢?!郭嘉那厮死哪去了?!”
仿佛回应她的怒吼——
“解…解药…来了…咳咳咳…” 一个虚弱不堪、带着浓重喘息和血腥气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郭嘉被两名铁卫几乎是架着拖了进来!他浑身是血,脸色青黑中透着死灰,左大腿上赫然插着那柄幽蓝色的“鸠羽”匕首!鲜血顺着匕首边缘不断渗出,颜色诡异发暗!他怀中死死抱着一个黑色的、非金非木的小匣子。
“奉孝!” 何莲瞳孔一缩。
“快…快给子龙…” 郭嘉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将黑匣用力递向华佗的方向,身体便软软地向下滑去,被铁卫死死架住。
华佗脸色剧变,一把抢过黑匣,看也不看郭嘉的惨状,扑到赵云榻前!他动作快如闪电,打开黑匣,里面是三枚龙眼大小、色泽温润如玉的碧绿色丹丸,散发着奇异的草木清香。
“快!烈酒化开一枚!内服!” 华佗急吼,同时手中金针再次刺向赵云心脉要穴,试图延缓毒气攻心!
药童手忙脚乱地将一枚碧绿丹丸放入碗中,倒入滚烫的烈酒。丹丸遇酒即化,化作一碗碧莹莹、散发着浓郁清香的药液。
何莲亲自上前,和军医一起,费力地撬开赵云紧咬的牙关,将药液小心翼翼地灌入他口中。药液入口,赵云剧烈痉挛的身体似乎微微一顿。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锁定赵云。
一秒…两秒…三秒…
赵云皮肤下那骇人的青黑色脉络,如同退潮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淡化!他咳出的黑血中,那妖异的幽蓝光泽也在迅速减弱!原本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开始变得明显、有力起来!
“有效!真的有效!” 老军医激动地叫出声!
华佗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缓,这才有空看向几乎昏死过去的郭嘉。“抬过来!” 他吼道。
郭嘉被放在赵云旁边的软榻上。华佗查看他大腿上的匕首和伤口,眉头拧成了疙瘩:“‘鸠羽’入体!虽非要害,但已随血行散开!毒性虽不如子龙所中那支霸道,但也极其麻烦!他之前服过什么压制之物没有?”
架着郭嘉的铁卫连忙道:“回神医,郭大人受伤后,貂蝉姑娘似乎给他喂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红色药丸?” 华佗眼中精光一闪,仔细探查郭嘉的脉象,果然发现一股微弱却极其霸道的火气在压制着阴毒的扩散。“是‘赤阳丹’!董卓搜刮的另一种保命奇药!能激发人体残存阳气,暂时压制百毒!好!好!天不亡你郭奉孝!” 他立刻动手,小心翼翼拔出那把淬毒的幽蓝匕首,用特制的药膏封住伤口,又以金针引导那股火气,压制“鸠羽”的蔓延。
“保住他的命!还有赵云!哀家要他们都活着!” 何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看着帐内两个重伤员,又想到那个发疯般冲向战场的吕布,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压力几乎要将她压垮。【HR的终极噩梦:核心团队集体ICU!项目濒临崩盘!甲方(袁绍)还在疯狂输出!】
虎牢关,西门缺口。
这里已化为真正的地狱熔炉。尸体堆积如山,血水在低洼处汇成了猩红的小潭。陷阵营的决死冲锋,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凝固的油脂,瞬间撕裂了袁军“大戟士”的阵型,在潮水般的敌军中硬生生撕开了一条血肉通道!
高顺浑身浴血,重甲早已破烂不堪,如同从血池里捞出的杀神!他手中的长刀已经砍卷了刃,脚下倒伏着数名大戟士的尸体!他眼中只有颜良!那个金盔金甲,如同战神般屹立在缺口后方高坡上的身影!
“颜良!受死——!” 高顺的咆哮混合着血腥气,响彻战场!他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仅存的、伤痕累累的数十名陷阵营老兵,踏着同袍的尸体,向着颜良的方向发起最后的、决死的冲锋!那面染血的青布碎片,已被鲜血彻底浸透,依旧绑在他的臂甲之上,迎风招展!
颜良看着这支悍不畏死、如同钢铁洪流般碾碎他精锐大戟士的残兵,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和一丝…忌惮!尤其是那面染血的破布,让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但他毕竟是河北第一猛将!骄傲不容挑衅!
“哼!螳臂当车!找死!” 颜良冷哼一声,一提缰绳,战马长嘶!他手中那柄门板般的巨大长刀“虎咆”,在火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芒!他要亲自出手,碾碎这群不知死活的蝼蚁!
他策马缓缓向前,刀锋拖地,划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沉重的气势如同山岳般压向冲锋而来的陷阵营残兵!所有挡在他冲锋路线上的袁军士卒,都如同潮水般敬畏地分开!
高顺瞳孔骤缩!他感受到了那泰山压顶般的恐怖气势!但他没有退路!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他双手紧握卷刃长刀,将全身力量、所有意志灌注其中,准备迎接这最终的对决!
就在颜良的战马开始加速,虎咆刀即将扬起雷霆一击的瞬间——
“嗷——!!!”
一道如同远古凶兽濒死反击的、充满了无尽暴戾与毁灭气息的恐怖咆哮,如同撕裂夜空的惊雷,猛地从虎牢关内炸响!那声音穿透了震天的喊杀,盖过了所有的喧嚣,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疯狂与毁灭意志,狠狠撞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紧接着,是战马超越极限的、带着金属摩擦般凄厉的嘶鸣!
一道赤红色的闪电,以超越肉眼捕捉极限的速度,从关内甬道中狂飙而出!所过之处,无论是混乱的士卒还是燃烧的杂物,尽皆被狂暴的气浪掀飞!
那道赤红闪电的目标,正是刚刚举起虎咆刀、准备将高顺等人碾为齑粉的颜良!
“颜良狗贼!纳命来——!!!”
伴随着这声嘶哑到破音、却蕴含着滔天恨意与毁灭之火的咆哮,一杆被鲜血浸透、散发着妖异暗红光华的方天画戟,如同陨星坠地,带着撕裂一切的恐怖尖啸,跨越了百步的距离,无视了所有阻挡,直刺颜良的咽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颜良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他感觉到了!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死亡寒意,将他牢牢锁定!那杆戟!那股气息!是…
吕布?!
不可能!他明明…!
颜良的思维只来得及转到一半,那杆死亡的画戟,已然到了眼前!
方天画戟带着吕布燃烧生命本源的力量,以无可匹敌之势刺到颜良面前!
颜良亡魂大冒,拼尽全力举刀格挡!然而,就在戟尖即将洞穿虎咆刀格挡的瞬间,吕布身下的赤兔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前蹄一软,轰然跪倒!
马背上,吕布胸前那刚刚被强行压制的恐怖创口,在超越极限的爆发下,如同火山般再次彻底炸裂!黑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碎片狂喷而出!那必杀的一戟,轨迹骤然偏斜!是功亏一篑?还是…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