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蜘蛛

    转眼间,下一场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比赛就来了。费雯罕见地输了和塞德里克的赌注,本次比赛必须要给赫奇帕奇加油。弗雷德和乔治对此颇有微词,尤其是在早上看到她穿着黄色的球衣来到格兰芬多餐桌的之后,两人都对她发出了嘘声。

    “嘿,薇薇安,你也不是只能在格兰芬多吃早饭。”赫奇帕奇的菲利普·芬利对她说。

    “是啊,更何况这里还有你最好的朋友塞德里克。”塞德里克刻意地说道。

    “别做梦了塞德,”弗雷德说。

    “你被薇薇安当做最好的朋友的概率就和你本场比赛在场上摸到金色飞贼的概率一样。”乔治说。

    “这可说不好。”费雯说,“谁说塞德摸不到金色飞贼的?”

    在塞德里克哈哈大笑地把费雯拉去赫奇帕奇桌子的时候,弗雷德翻了个白眼,“别得意,塞德,她会这么说只是因为她输了赌注,必须给赫奇帕奇加油而已。”

    “更何况,我们哈利还一次都没输过呢。”乔治一把勾过在旁边看戏的哈利。

    “嗯?哦哦……”哈利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他看了一眼坐在塞德里克身边的薇薇安,心里却在担心另一件事。

    昨天晚上,有人侵入了他的寝室,把汤姆里德尔的日记盗走了。而就在刚刚他过来吃早饭之前,他又一次听到了那幽灵般的声音,那声音当中充满的令人胆寒的杀意,令他担心袭击事件又要再次发生。

    就在这时,赫敏突然想到了什么,冲向了图书馆。如果不是马上就要进行魁地奇比赛,他肯定会跟上赫敏,但是现在……

    随着比赛时间的接近,全校的师生都在向魁地奇场地出发,他也只好往那边走去。然而,他不幸的预感应验了——在比赛开始之前,麦格匆匆地走向魁地奇球场,宣布比赛取消了。

    费雯抿着唇看着哈利和罗恩被麦格教授带走,迅速离开了赫奇帕奇的看台。她掏出了口袋里的共视魔法眼镜带上,朝四楼女生盥洗室的方向狂奔。

    几乎是一到四楼,她口袋里的窥镜就像是疯了一样开始尖叫。有史以来第一次,她没有向着相反方向离开,而是向着窥镜尖叫的方向冲过去。

    费雯的心跳急剧加快,窥镜的声响会引来蛇怪吗?她希望如此。如果她的计划能够成功,她可以通过共视眼镜石化蛇怪的话,那么就算她也会被石化,曼德拉草的汁液也马上熬好了,她不会有事。

    同时,她已经和玛特尔说好,让她在约半小时后到盥洗室来,这样就有人能够通知麦格教授——

    然而,盥洗室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让费雯猛地停住了脚步。金妮惊慌失措地从盥洗室出来,显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来到了这个她最为害怕的地方。

    看到费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尖叫一声,冲了过来,“薇薇安,不!”

    她扑进了费雯怀里,费雯赶忙抱住她,“金妮!你还好吗?没事吧?”

    金妮握着她的手发抖,“薇薇安你没事吧?薇薇安——”她脸上满是泪水,显然已经吓坏了,“你不能出事,你真的不能出事……”

    费雯搂着金妮,她突然十分痛恨胆小的自己。没有谁活该经历这些困难,哪怕是未来要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哪怕是像她一样的一个二十多岁的普通人。

    可是金妮不是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二十多岁的心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11岁小女孩而已。但凡费雯有哈利一半的胆大,以她对剧情的熟悉,她有许多办法杀死蛇怪。

    很遗憾的是,她连哈利四分之一的胆子都没有。她已经犹豫了一整年了。越是犹豫,她对于蛇怪的恐惧在被延长的噩梦和想象中被无限扩大。用这样的心态去面对走错一步就可能丧命的危机,只会是自寻死路。

    而越是明白这一点,她就越发不敢行动。在费雯这恶性循环的拖延中,金妮在独自面对被恶魔附体的恐惧。

    费雯抱住金妮,“……我不会有事的,Ginevra。”她温和地说道,窥镜的尖叫渐渐地消失了,“我们离开这吧……你想喝点热巧克力吗?”

    在这个晚上,霍格沃茨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赫敏和拉文克劳的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遭到了袭击,双双被石化。

    第二,由于接二连三的袭击事件的发生,最近因为亲信老巴蒂·克劳奇下台的康奈利·福吉急于挽回信誉,逮捕了五十年前密室开启事件的嫌疑人——猎场看守海格。

    第三,由于校董会不满邓布利多未能及时阻止学生被袭击、控制事态的发展,在校董卢修斯·马尔福的鼓动下,校董会发动了临时会议,以7-5的票数同意将邓布利多暂时停职。

    霍格沃茨校内立刻采取了措施,规定所有学生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学生都不得在这个时间之后离开宿舍,每次上课都必须由至少一名老师护送。在没有老师陪伴的情况下,任何学生都不得使用盥洗室。所有魁地奇训练和比赛都被延期了,晚上也不会再开展任何活动。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许多的安全措施中,学校给费雯开了个特例——她被允许在这段时间内不回到斯莱特林的宿舍睡觉,而是可以选择它院宿舍。

    据说,这是来自其中一位校董的强烈要求——由于费雯曾经的霸凌事件闹得很大,又是现在霍格沃茨内为数不多还没有被石化的麻瓜出身巫师,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在找到始作俑者之前,她不应该再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待在一块。

    于是,经过多方商议,她暂时将床和行李都挪去格兰芬多的女生宿舍,和凯蒂·贝尔她们住在一起。本来费雯是想要搬去拉文克劳秋张和玛丽埃塔的宿舍的,但麦格教授坚持认为她在格兰芬多的朋友更多,而且如果有弗雷德和乔治两个男生愿意到处护送她,她会比在拉文克劳安全得多。

    此举让费雯十分无奈,因为这决定了她不会有太多机会单独活动——就连上次她去找金妮,都是趁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去赫奇帕奇看台才创造的机会。

    现在魁地奇训练取消了,这两兄弟无聊透顶,一有空就拉她下巫师棋、打噼啪爆炸牌、规则高布石或是魔法大富翁,让她完全没空做别的——譬如,她注意到哈利和罗恩一直在暗示他们想和她单独谈谈,但是她完全脱不开身。

    终于,费雯决定在某天晚上给他们传消息,在所有人睡着之后去他们宿舍找他们。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那张纸条没有传到他们手里,费雯在凌晨一点多去找罗恩,但罗恩和哈利竟然都不在宿舍里。

    她疑惑地转了一圈,又去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等。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就快要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她听到了肖像洞打开的声音。哈利和罗恩拎着隐形衣走进来,两个人脸色苍白,都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

    “嘿!你们还好吗?”费雯走上去,“你们是不是没看到纸条?”

    “啊?”哈利看到她的时候一愣,然后一拍脑袋,“糟糕,我忘了——对不起薇薇安,我看到纸条了,只是,我们看到了蜘蛛,太激动了所以——”

    费雯一愣。此时,脸色苍白的罗恩走过来,像倒豆子一样把事情的原委说了。

    原来,在海格被逮捕的当天晚上,正巧他们去找海格。在邓布利多、福吉和马尔福来拜访海格,要把海格带走,要把邓布利多停职的时候,他们就披着隐形衣站在屋里。海格被带走的时候,暗示他们可以“跟着蜘蛛”走去获得情报。

    之后的一连几天,他们都没在霍格沃茨看到蜘蛛,直到前一天下午的草药课才看到一队蜘蛛仓皇逃往禁林。因此,他们一激动,就忘了他们晚上要找费雯,而是跟着蜘蛛去了禁林。

    接下来的事情就惊险万分了——他们跟着蜘蛛深入禁林,走入了八眼巨蛛的腹地。在那里,会说人话的八眼巨蛛的首领阿拉戈克告诉他们有关五十年前的真相——开启密室的人并不是海格,而五十年前也不是它将那位受害者杀死在盥洗室的。

    真正的密室传人另有其人,而杀死那位受害者的是一个古老的怪物,是蜘蛛的天敌,但阿拉戈克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它的名字。

    “不过,这些情报都无关紧要,”罗恩咬着牙说,“重要的是,我们被一大群蜘蛛追杀,差点死在那里!要不是爸爸的车及时跑出来救了我们——真可笑,‘跟着蜘蛛走’……等海格回来,我一定要杀了他!”

    费雯深吸一口气。只是想象了一下要和一只足有一个人高的八眼巨蛛说话,费雯就已经手心出汗,心跳加速了,更别说他们还被一大群八眼巨蛛围攻。

    然而,等她吐出一口气来,却认真地看着他们:“哈利,罗恩,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要叫上我。”

    哈利和罗恩相互看看。“我知道我们挺鲁莽的,”罗恩小心翼翼地说,“我是说,我们确实也差点被蜘蛛杀了,但是……你能保证不告诉妈妈吗?”

    “这和那个没关系,”费雯看着罗恩,“我不会告诉莫莉。”

    哈利看向费雯,却有别的话要说:“薇薇安,抱歉我们没有叫上你,但是……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你知道的,你毕竟是麻瓜出身,如果——”

    “我受够了,”费雯看着哈利,“我受够了这种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丢命,而我只在旁边看的感觉。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没有我拖后腿更好,但是——”

    “不,我没有觉得你会拖后腿!”哈利急忙说,“我只是——”

    “那就答应我,”费雯说,“别再这样了——”

    “你不怕蜘蛛吗?”罗恩说。

    “怕啊,但是更怕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你们被八眼巨蛛杀死了。”费雯站起来,“好了,你们应该很累了,回去睡觉吧……”

    “薇薇安,有关阿拉戈克和我们说的事情——”哈利说。

    “我们明天再讨论吧。”费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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