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ework 75

    夜色像是一根导管,钻进了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导出每个人心中最浓郁的爱意,最后宣之于口。

    大半瓶红酒最后还是进了岑寂也的口,柯抑想喝,却被岑寂也压下,“你不会喝酒的,少喝一点。”

    柯抑也没强求,从这屈指可数的喝酒次数来看,她并没有觉得酒精有多么顺口,于是老老实实地看着岑寂也将酒和酒杯都收到一旁,而后整个人被岑寂也抱起,放在床上。

    岑寂也给柯抑盖上被子,“酒也喝了,话也说了,现在该睡觉了吧。”

    情绪都宣泄了,自然是该睡觉了。

    只是,柯抑看着给自己掖被子、准备关灯出去的岑寂也,最后还是没忍住,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拉住了岑寂也的袖子。

    “想说话是真的,喝酒也是真的,但是……想跟你一起睡,也是真的。”

    岑寂也直起身的动作都顿了片刻,就这么不上不下地站在柯抑床边。

    像是过了许久,他唇边浮起一抹笑,“喝醉了吗小朋友?”

    “我就喝了两口,你给我倒的,就那么一点,”柯抑罕见地,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娇嗔,像是替自己辩护,但更像是极其不满意岑寂也这个猜测,“我没醉,你不要总是以为我是喝醉了才敢做这些事。”

    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柯抑眉头都微微皱起。

    岑寂也就这么站在床边片刻,而后被柯抑拉着衣袖扯了扯,似乎是催促。

    “你不是说要早点睡吗,你要是不躺下来,我就不睡了。”

    柯抑心里想的是,反正今晚是什么也跟岑寂也坦白说了,她心底也没有什么藏着的了,岑寂也对她的心思,她看见了,也相信了,那么,自己这么多天以来想要更进一步的想法,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以前那些什么空调坏了才去找他的借口,她也不想用了,她们原本就是情侣,她想要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说呢。

    她躺在床上,直直地盯着岑寂也,心道,如果岑寂也要是敢问她为什么或是什么是不是没想好,那她明天就把他赶出去,让他回国好好赚钱,其他的这辈子也都不用想了。

    幸好,岑少爷的性格里没有愣头愣脑这个词,他没有傻到要去问柯抑这个问题,只是在柯抑拉着他衣袖逐渐收紧的时候,便有了回应,“那你总得放开我,让我去关了灯,才能睡觉吧。”

    随着啪的一声,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而后很快,柯抑感觉到自己身旁的位置下沉了一块,男性气息从身边弥漫了过来。

    柯抑仅仅僵硬了一秒钟,而后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去,一头扎进岑寂也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闭眼,睡觉。

    还真是乖乖地应承了自己前面的话,岑寂也躺下来,她就睡觉。

    这一番操作,反倒让岑寂也不敢动了。

    他原先以为,这小朋友就是一时冲动,才让自己跟她睡到一张床上,只要自己躺下来了,她肯定是缩在被子里不敢动的,只要这样一来,今夜倒是也能相安无事,各自睡个好觉,谁知道,她这样胆大。

    女孩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跟以往任何一个紧紧的拥抱都不一样,这是一种更为亲密的举动,在一个温暖的空间里。

    柯抑虽说已经想开,这事早晚会发生,她的举动看似大胆,实际上还是不敢直接面对。

    双手抱紧岑寂也薄腰之后,看似开始睡了,实际上也只是紧闭着眼睛。

    岑寂也适应了片刻,垂眸去看怀里的人,睫毛微微颤抖着,他无声笑了笑,自己小心翼翼往后撤开一点,又把被子往两人中间压了压,形成一道虚弱的隔离,而后再将手隔着被子,搭在柯抑腰上,闭上眼,睡了。

    一地清辉,满室寂静。

    不管室内的两人是以什么情绪心态抱在一起睡着的,到底是睡着了。

    一夜好眠,等到岑寂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因为脖子上温热的气息。

    是柯抑的呼吸。

    两幅身躯在被子底下紧紧贴合在一起,昨天晚上岑寂也自己造就的隔离带早就不知所踪,而他的手,也追进了被子里,隔着单薄的睡衣,贴在柯抑的腰上。

    手底下就是清晰的,触手可及的温热肌肤。

    岑寂也顿了一下,片刻,像是无可奈何一样,无声地笑了。

    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色心大发,还是情一往而深。

    就在这当口,床头手机响了起来,是岑寂也的。

    他伸手将手机捞过来,见是那个极为熟悉的号码,便摁了挂断。

    但这声音还是将柯抑吵醒过来,她半梦本醒,因为从来没有与人同眠的经历,只一味是自己的手机闹钟,伸出手就要去摸索手机,但也因为过往被逼出来的良好作息习惯,使得她在伸手的瞬间,也睁开了眼,而后,就和床上的岑寂也对上了视线。

    理智和清醒在同一时间回笼,柯抑的眼睛都大了一圈,似乎是在想自己床上怎么会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岑寂也,但很快,应当是回想到了事情发展的过程,眼睛眨巴了两下,有点心虚地垂下眼眸,而后干脆闭上眼睛,装作没睡醒。

    这会岑寂也也不担心人熬夜了,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现在才想起来害羞,是不是晚了?”

    柯抑这辈子最不会忍受的,应该就是别人的阴阳怪气和不相信了,更何况对方还是岑寂也。

    几乎是在岑寂也话音刚落的时候,柯抑就重新睁开了眼睛,“我只是不习惯,没有害羞。”

    岑寂也听闻,也来了劲,“习惯?那要多久,才会习惯?”

    柯抑顿时哽住,她怎么可能知道要多久才会习惯,抬眸对上岑寂也似笑非笑的眼,顿时明白了这人跟自己抬杠呢。

    她咬了咬牙,而后,极其罕见地主动服软,“岑寂也,我们两个一定要互怼才行吗?”

    岑寂也失笑,笑得浑身发抖,手掌在柯抑背后捻着她的头发玩。

    “我还以为你没察觉,每次说着说着,就要怼两句呢。”

    柯抑盯着岑寂也笑着的眉眼,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朝着岑寂也的方向挪动过去,靠得更近。

    “那你就不能让让我?”

    岑寂也惊奇地挑了挑眉,敏锐地发现,柯抑的心门,似乎正更加开阔地向他敞开,具体表现就在,她居然会对着自己撒娇。

    是的,没错,因为这两人从认识以来就是硬碰硬的相处状态,所以此时柯抑的“求和”和“服软”,在岑少爷的眼里,就是撒娇。

    岑寂也自然心花怒放,只不过眼下,面对柯抑的“撒娇”,他不由得往后缩。

    柯抑察觉到他的后腿,疑惑地看向他。

    岑寂也挑眉,“我让让你,那你也让让我。”

    柯抑刚刚的那一番服软,仅仅也只是因为这个晨间的氛围实在太好,让她忍不住想要好好享受一下跟喜欢的人一起躺着聊天的感觉,其实她心底的想法是,下一次碰上了跟岑寂也打嘴仗的时候,她才不可能会让来让去,肯定要怼上去的,所以此时听到岑寂也的请求,她当然没好意思答应。

    只不过,很快,柯抑就发现了,岑寂也口中的“让让”,似乎并不是两人在说的互怼一事上的让让。

    就像是春生万物,早晨也是万物生机勃勃的时间。

    柯抑几乎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大腿的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

    也都不是未成年的孩子了,柯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从昨天晚上以来的主动出击以及装睡装熟练在这一刻终于全面瓦解,柯抑宕机了。

    整个人不动了。

    岑寂也倒是觉得这个反应很新鲜,比这小朋友刚刚朝着自己服软还要新鲜,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柯抑看。

    直至柯抑从自己脑海里翻出不知道究竟是从网络上刷到的知识还是从哪个朋友那里听到的知识,从口中吐出来一句,“你……不去解决吗?”

    岑寂也才终于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只是嘴上还是没放过还懵着的柯抑,“解决?怎么解决?”

    柯抑这下从懵懂无措的情绪里脱离出来了,她恼羞成怒,自己顺承着岑寂也刚刚的提议,往后让让,让出来一片空间。

    大腿终于离开了那热而坚硬的触感。

    而后,她毫不客气的朝着岑寂也的小腿踢了一脚,“我怎么知道,你赶紧滚蛋。”

    得,刚刚的服软什么的,全是假的。

    必要时候,不仅要怼,还要动腿呢。

    只不过柯抑自己不知道,她壮着胆子做这些的时候,脸有多红。

    岑寂也抿了抿唇,微笑唇也不微笑了,只是耐着性子,对着柯抑留下一句浮想联翩的话,“知道那天在圣诞树下的时候,我为什么停止了吧,还跟我置气呢。”

    说完,岑寂也掀开被子,朝着房外走去,“我先回房,你再睡一会。”

    柯抑哪里还睡得着,几乎是在岑寂也走出房间的一瞬间,她就拉上被子,蒙头盖上。

    她怎么会知道,一次勇敢,就换来这样的局面。

    她努力屏蔽所有感官,根本不敢去听房门外,或者是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岑寂也在干什么。

    幸好的是,这房间的隔音够好,别说是什么水声了,就连关门声之类的,什么也听不到。

    不过,就算柯抑能够将自己的听觉给关掉,她也关不掉自己的思绪,脑子里乱想一气,什么画面都有。

    就在她差点想拿头去撞枕头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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