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朵美人脸正在合拢,顾曜年第一个跳了进去。紧接着是苏红鸾和玉无暇。时真正准备往里面跳,却被非枯给拉住了,“时道友,我没骗你吧。这回,你总愿意跟我做朋友了吧?”
时真摇了摇头:“不愿意。”
“哎!”非枯的话还没出口,时真就扒开他的手,跳进了花里。
非枯摸着下巴,“真难搞!不过这样才有意思。非荣,你要去无梦乡吗?”
非荣摇了摇头,作势要离开。
“可惜了。”非枯说完一个后仰,人就倒进了花里。
非荣露出个得意的笑来,赶在美人脸合拢前,也钻了进去。
却说时真,才进无梦乡,她就感觉自己沉在了一片蜜海里,周围都是甜腻腻的气息不说,粘稠的蜜水更是像扒在她身上的手,拉着她不断的往下沉。她往上游了好一阵,可惜始终不见顶。
正觉得烦躁的时候,远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几乎跟蜜水融为了一体的人。这人跟鱼一般在蜜水里畅游着,游累了就张嘴吸两口蜜水,瞧着十分惬意的样子。
时真忍不住跟了上去,还试着喊了喊。只那人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还越游越快。就在时真快要追上他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还缓缓转过了头来。
然后,时真就看见他跟白袍怪一样,没有五官不说,整张脸还像蜜水凝成的。时真才要唤沉水,这家伙忽然就多了一只嘴巴。张开之际,一条黄色的舌头飞了出来,径直朝着她而来。
时真举起沉水刺过去,刺中了却也没用,因为这条舌头,顺着她刺的地方,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条飞舞着的舌头,一左一右的朝她袭来。
时真头上的碧水簪忽然亮起,一道绿光忽然打了下来,将她整个人罩在了里面不说,也将那两条舌头给挡在了外面。
再然后,时真就见着,绿光罩外的黄舌头不断的裂变,很快就将绿光罩给缠的严严实实。
时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她都不知道那家伙是个什么东西。
眼见绿光罩越缩越小,时真忽然想到她现在可能在梦中,她要做的是让自己快点醒来。这样想着,她将沉水掉了个头,朝自己的心口刺去。
“嘶…”剑尖才破皮,她就惊讶的睁大了眼,会痛。一时之间,她也不确定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梦。以至于,她的剑也不敢往里刺了。
鲜血的味道,似乎刺激了外面那个怪物。绿光罩闪了闪后,碧水簪断了,时真连着手中的剑,一下子被黄色的舌头给缠了个严实,很快就被带到了怪物跟前。
怪物似乎很是高兴,正张大着嘴巴,准备享用美味。
时真这会子倒是不怕了,连着祂都不敢吞她,她倒是想看看这怪物吞了她会怎样?所以,她老实进了它的嘴里。当然,现在的她不老实也不行。哪知道她才进了怪物的嘴里,一张闪着白光的符箓就从她身上飞出,是路见送她的那张保命符箓。紧接着,那张符箓就跟个炸雷似的炸了开来。
再然后,时真就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空中,且在飞快往下坠。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一丝声音也没有。她取出一只符鹤,抛了出去,这才接住自己。
坐下后,她先摸了摸头上,又按了按胸口,果然碧水簪丟了,胸口上也确实有个伤口。看来,她还是托大了。
怕自己还陷在梦中,时真赶忙打起精神,打量起四周来。
底下,似乎是个深渊,两边都是连绵的悬崖。她试着让符鹤往上飞,也没受到什么阻拦。
一直到符鹤飞不动了,她这才到了崖顶。才下去,她就听到个熟悉的声音。
“时道友,我们还真是有缘。”非枯抬起头道。
时真朝他出现的地方看过去,就见他一脸疲惫的出现在前方。她确定刚才悬崖上没人,这么说他也是才从梦境中脱身。那是不是说明,她现在不在梦中。虽如此想,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非荣道友?”时真试探着道。
非枯闻言,立马高兴的道:“是我。”
时真松了口气,“这地方着实危险!”
“谁说不是,你看我这样子就知道了,倒是时道友你看着还好。时道友果然是我们兄弟选中的人,非同凡响。”非枯说着就坐到了时真对面。
“非枯道友还真是锲而不舍。”时真好笑的道。
“哎?道友,你莫不是被我们兄弟传染了,怎么也学起了骗人。这样不好,不好。”非枯十分失望的道。
时真不理他,而是朝着深渊看去。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底下有双眼睛在看她。
非枯见了就道:“时道友,你也感觉到了对不对?这深渊里有东西在盯着我们?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的梦有可能会重叠,所以出现在同一个梦中也不是不可能。”
“你觉得我们还在梦中?”时真惊讶的道。
非枯摇了摇头,“谁知道了。不过,我们可以合作。放心,为了保命,我暂时不会骗你。”
“那可不一定。”时真没信。
非枯一脸无奈的道:“时道友,你对我的偏见实在是太深了。我就说,不能告诉你我们的来历,偏非荣说那样才显得有诚意。”
眼见时真没说话,又看向了深渊。
非枯意识到不对,跟着看了过去。
就见着一棵树从渊底下长了上来,那速度快的,一瞬间就把两边的悬崖都罩住了。这还不算,树杆原本空无一物,却在一息之间开出了会发光的粉花,将深渊两岸都照的如梦似幻。
眼见着花落果出,时真忽然站了起来,“快跑。”
“跑什么啊?看看这树上结的是什么果子。”非枯依旧盯着头上道。
“你看看渊里就知道了。”时真说完就飞快的往树盖外的方向跑。
非枯扭头往深渊里看了一眼,就见着树杆上爬满了像桃胶一样的软虫,正在拼命的向上蠕动,一点声音都无。他干呕了两声,这才朝着时真的方向跑去。只还没跑远,一根树枝忽然垂了下来,朝着他的后脖子而去。
就像是打开了开关一般,所有的树枝一下子都跟软体虫一般扭动了起来。不仅是非枯,连着还没跑远的时真也遭到了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