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云蒸那回来后,时真先打坐巩固了一翻修为,这才唤出沉水,跳了上去,开始学习御剑。
刚开始没掌握要领,动不动就会摔下来。等她慢慢熟悉了,这才御着剑在霞蔚山上下转了一圈。
见着徐云蒸那几个剑侍时,人还个个恭贺了她一翻。
过足了瘾,她也没急着修炼徐云蒸传给她的无名剑法。而是御着剑去了照月峰,一头扎进了藏书楼。以前,她来藏书楼,多是为看懂《从山经》而来,今次却是为着了解修真界,所以多看的是诸如山川异志啥的,也有有介绍修真百器以及各大宗门情况的。
时真看着看着就翻到了无梦乡三个字,只可惜语焉不详,并没什么实际的信息。足足待了一天,她这才回了霞蔚山。第二天,她又接着去,把个她能看的各种书籍和玉简翻了个遍,这才没再去。而是安下心来,学习起了无名剑法。
对于无名剑法,时真期待很大。照徐云蒸的说法,这是一套无上的剑法。哪知道她一下子就学会了前九式,比着她学九剑诀还快,只耍出来的威势看着也就那样。因着她学一式才会出现下一式,所以她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式。以为自己走了岔路,可不就找到了徐云蒸。
徐云蒸就告诉她,说是开始是这样的,还说这无名剑法的难度是逐层递增的,越到后面越难。又说这剑法,正着练一遍后,还得反着练一遍,最后全忘了,没有招了这就对了。到那时候,她随便乱耍,亦是威力无穷。末了,才告诉时真,这套剑法总共有一百零八式。
时真闻言嘴角抽了抽,默默回去了。从此,她又开始了不问世事苦心练剑提高修为的日子。
一晃眼,八年过去,她的修为飙到了筑基后期。无名剑法亦修到了第二十一式,期间还炼化了那只忘鱼舟。原本她还准备继续苦修,却因着一件事给打断了。
却原来,百年一期的修真盛会升仙会即将开始。
升仙会,又称天骄会。所谓各领风骚一百年,简而言之,就是为近百年出生的修士举办的一场盛会,很多闻名于世的大能都是从这场盛会开始被天下人所知。无论你出自名门大派,还是无名无派,都可以参加,是真正的人族盛会。
时真在见到了徐云蒸的传讯之后,就去见了她。
徐云蒸问了几句她修炼的情况就告诉她,“这什么升仙会,你去看看热闹也好。别太当回事,你师父我当年压根没去,不还是天下闻名。”
时真点了点头才问:“师父,你当年为什么没去?”
徐云蒸有些不自在的道:“还不是你师祖担心放我去会闯祸她兜不住。”
时真:“…”师父,你有多招人恨啊。
“行了,行了。你去吧,我也没什么嘱咐你的。有你这么个徒弟,我都没什么当师父的自觉,你说你怎么半点都不像我呢?看来我得再看看,要不要再招个像我的徒弟?”徐云蒸摸着下巴道。
时真就道:“师父,你也不像师祖。你犯什么错她老人家都给你兜着,你老了,弟子都要出门了,也没见你赐件宝贝啥的?也太抠了些。”
徐云蒸跟撵鸡似的摆着手道:“去去去,都敢当着我的面编排我了,我真是太宠着你呢。”
“师父?”时真没动。
徐云蒸抬头看天,“没有。”
“哦。”时真也不是真想问她要宝贝,也就逗逗她。
走到门口,她又回过了头来,“师父,你那有什么可以一力御百剑的剑法吗?”
徐云蒸闻言就道:“你也就一把剑,还穷的叮当响,学哪种剑法干嘛?”
“我现在没有,以后兴许有啊。师父,你就说有没有吧?我想学。”
“你还别说,还真有。不过这剑法,需要的剑可不少,普通的法剑还不行,最差的也得一品灵剑。不止如此,还得配合剑匣使用。”徐云蒸说着就抛给她一块玉简。
时真也没急着看,“谢谢师父。对了,我是明天直接去照月峰是吧?”
“嗯。掌门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让花师叔护送你们去参加升仙会。有什么事,找秀秀,她比你花师祖靠谱,知道不?”
“哦,师父我走了。”时真转身就准备离开,却又被她叫住,“还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你花师祖前些年收了两个亲传弟子,还是一对兄妹,你记得备两份见面礼。”
时真闻言,这才恍然想起,她跟着徐云蒸去见花无缘的时候,人送了她一个面具。当时她还很喜欢来着,只后面忘了,一次都没戴过。
回去的路上,她就把那面具拿了出来。这是一张兔子面具,戴上后可以隔绝人的神识。
时真从新将面具收了起来,犯起了愁来。她这些年倒是又攒了些月例,可就是把得来的丹药全卖了,怕也卖不了多少灵石,自然的也买不到什么好宝贝。
于是,回去后,她又把祂叫醒了。问祂,她嘴里现在还有哪些宝贝,她得再吐几件出来。穷家富路,眼看着要出门了,她总得准备准备。
祂被她叫醒很是不乐意,只说了两三样就又去睡了。时真很是高兴,连忙吐了出来。
一件追霞衣,一只青天净瓶,一张绘着青山绿水的云天碧水阵图。追霞衣适合火属性的修士使用,剩下两件宝物却都适合水属性的修士使用,对于她的用处都不大。
她想了想,最后走了一趟宗里的易物阁,将三件宝贝全都卖了。因着这三件宝贝都属于上品灵器,所以她换了两件不限属性的低品防护灵器后,又要了些轰天雷符遁风符等符箓,剩下的却是都换成了灵石。
陡然暴富,她也就没将份例里的丹药都卖出去,还又买了些疗伤用的丹药,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霞蔚山。
第二天一早,她先去了照月峰,跟执剑峰要参加升仙会的弟子们汇合后,这才由松山真人带着前往出云峰。
这几年,时真时常在执剑峰外劈“乌龟”。不知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徐云蒸的影子,还是因为她堪堪二十就到了筑基后期,再无人敢小觑她。这会子见着她,也都是客气有余亲近不足。
时真对此毫不在意,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把徐云蒸最开始跟她讲的那些歪理都记在了心里,还都以另外一种方式践行着,自然也不为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