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照推他的脑袋,推不开,那颗圆脑袋还往她手心钻。
温晚照有意逗他,将手缓慢移到他脸颊,果不其然,沈砚之将白净的脸颊望她掌心噌。
啪地一声。
“起来。”
温晚照其实并未用很大力气,拍的还是下颌那块的肌肤。
见他不动,以为被打愣了,又伸手揉了揉,“快起来,热。”
沈砚之只是缓慢地眨了下眼,慢吞吞应了声。
温晚照见他上道,刚想撤开手,又被他覆上手背,强势地扣住贴在他脸颊。
“你就会捉弄我。”
听见他埋怨的语气,挑衅地睨他一眼,眼神在说:你能怎样?
沈砚之幽幽蹬他一眼,猝不及防箍紧她背部,张嘴咬上她颈侧。
“我艹……”
温晚照属实没想到他会这么报复回来,一巴掌甩他后背。
银针呢。
她伸手去袖口捞,颈侧又传来一阵濡湿感,掏针的动作一顿,接着针还没淘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出浑身解数推开他,又气急败坏骂了他一句。
“真是要死了,狗都没你缺德。”
沈砚之见她一下弹出老远,阳光下的眼神让人瞧不真切,只是拇指抹了下嘴唇。
“娘子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微抬起头来,依旧没起身,反而顺势坐在摇摇椅上,看着人畜无害。
“懒得搭理你。”
正好也歇得差不多了,斜了沈砚之一眼后就走。
正巧碰上鬼鬼祟祟的春杏。
“你干嘛呢,春杏。”
“哎呀。”春杏让她叫得一激灵,缓过来后嗔怪了句,“小姐,你怎么走路没声啊。 ”
“你这做贼心虚被我发现了还来怪我?”
“还不是因为你……”你跟姑爷白日……
“小姐,你受着伤呢,别太劳累了。”
温晚照被她莫名其妙地叮嘱弄得好笑,什么跟什么啊。
“春杏,小姐怎么受的伤。”沈砚之忽然开了口。
见有人问,春杏几乎是下意识回答,也是想要跟人倒倒苦水。
“小姐今日可惨了,不仅被一群狗追,还被人踩了手……呜呜”温晚照捂住她的嘴,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还要多被一个人知道!
温晚照虽是捂着春杏,眼睛却是暗含警告地看着他,他要是笑出声他就完了。
——怪不得。
沈砚之早发觉她今日不甚对劲,眼里的疲惫肉眼可见,不只脸伤着了,还有手也缠上了素白的纱布。
想必身上也还有些青青紫紫。
不该咬她的,这下脖子又多了个伤口。
他有些懊恼,却又责怪温晚照不解风情,恨她是一根不开窍的木头!
可偏偏这块木头又容许他的亲昵,只要做得不是太过分,她好像真把自己当成弱小可怜的生物了,开心了就逗弄,不顺心就不搭理他。
他仰天长叹一口气,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
“小姐,苏枝姑娘问你她能不能来我们这工作。”
温晚照脑海浮现出苏枝的面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是一位清丽佳人,她当然乐意这位小仙子常来这看看,以饱她眼福,可是来这工作,好像不太符合苏枝的气质。
“她怎么不自己来同我说。”温晚照也没有一口回绝,“她还在店里吗?我跟她谈谈。”
“不在了,她说你心情不好,应该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所以跟我提了一嘴。”
“那等她下回来再细谈吧。”好看的脸是一回事,但不能真的一点活儿都干不了,不然这不是请了个祖宗回来么。
春杏点了点头,又情不自禁看向她脖子突兀的咬痕。
“那小姐还继续招男工吗?”
自布榜以来,每回遇到的男人好像都不太行,晦气得很,她都觉得这些男人克小姐的事业运了。
闻言,温晚照蹙眉啧了一声:“顺其自然吧,找不到就算了。”
她本意也是想靠容颜吸引一些顾客,女生反而更易招些,又不会惹出什么事端,炒茶也不算太辛苦,轮流来炒,不至于喘不过气,花不了很大的力气。
至于一些体力活,搬运货物的事也不需要长得好看。
她又莫名想到了那间茶楼的风气,属实不是她想要的,便撤了甜蜜蜜招俊男的榜单,换成了正常的要求,茶楼那边依旧不变。
温晚照忙得晕头转向,早已忘了脖子牙印的事,等沐浴示才想起,冷不伶仃地碰到,生出些异样的情绪,她摸了摸,倒也没多疼,只是臊得慌,最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发间,那枝明艳的黄花依旧在。
“温掌柜今日格外明媚俏皮。”
这是店里客人打趣的,她当时只是回以一笑。
心里却是开心的,没有人不喜欢听好听话,她也不例外。
她当时是真一点也没联想到温父温母,此刻眼神一暗,只求往后不要再见面,做个体面人。
温晚照有将物品物归原处的习惯,她取下发间的花,却没有合适的收纳盒,环顾室内一周,看见桌上的白瓷瓶,眼睛一亮,又寻了一个来,装了水,将独枝黄花插进去,颇有水墨丹青画的意境。
她心情又明郎起来,又将白玉簪取下,这时才注意上头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形状。这沈砚之还挺喜欢蝴蝶,她记得有对蝴蝶金叉。那好像是他的定情信物。
不对,他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她烫手山芋般的扔掉手中的簪子,簪子扑腾几下安静地躺在梳妆台,温晚点照见着心烦,拿出沈砚之给的木盒,要将它埋进去,让它永无再见天日。
只是打开一瞬,她有些讶然,那跟银针静静躺在里头,干干净净,透亮得反光。
她与银针面面相觑,思绪开始发散。
一直都说要和沈砚之好好谈谈,结果被各种事情耽搁了,而且现在还要完成任务,她都不知道是否还要不要开这个口了,或许模模糊糊下去,这样更有利于她完成任务,可……
可她心里就是别扭,这要说吧,这能说什么,说我不是你的心上人,她早已经死了。
可“温晚照”分明活生生出现在他眼前,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信吧。
但话说回来,沈砚之脑子不正常。
温晚照让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沈砚之就是这时静悄悄来到她身后,眼神直愣愣地黏在她的笑脸上。
看见铜镜另一个人影时着实是被吓了一大跳,凳子都被掀翻在地。
她将凳子扶起来,转身对着沈砚之骂道:“你是鬼吗,你要吓死我啊!”
他这个毛病真的得改改,她的小心脏可经不起这样霍霍。
“我不是。”沈砚之笑着。
“娘子吓到了?”他“轻飘”过去,摸了摸温晚照的脑袋,“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温晚照让他举动逗笑,推开他:“你哄小孩儿呢?!”
顿了顿又道:“没有下次,走路发出点声响好吗?咱是人又不是什么阿飘。”
沈砚之也没辩驳,他其实有发出声音,开门声以及他不小心碰到了桌角,不过这些她都没发现。
也不知道她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就突然一个人乐出声,明明是她自己完全没将注意放在外界。
“知道了。”他应。
温晚照见他识趣,意外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一副算你上道的表情,让沈砚之看了嘴角不自觉上提。
“沈砚之,过来,我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温晚照正在斟酌措辞,忽地看见那一支白玉簪子,举起来,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蝴蝶,还是因为什么人特别喜欢啊?”
她的问话有些奇怪,沈砚之透过簪子看她。
“这是我们的缘分。”
缘分?和原主的?温晚照恍然大悟,他该不会是暗恋原主吧,然而原主心中并没有对他的印象,只有对他的恐惧。
“娘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是不喜欢蝴蝶吗?”沈砚之也在暗暗打量她。
温晚照噎了下,不是她喜不喜欢的问题啊。
“沈砚之,你是不是心悦我?”
温晚照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只见他缓慢地微微张开嘴巴,眼神有些无措,随即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
可惜啊可惜。
“你不能喜欢我!”温晚照见他先是疑惑,再然后嘴角拉平,不悦地看着自己。
“你是我娘子,我当然能喜欢你!”
怎么这么幼稚,像小学生吵架。
“还是说,你喜欢别人了?”又听他口出狂言,然后一个大型人抱枕扑了过来。
怎么又抱她?
“你起来,我们还没谈完。”
“沈砚之,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没听见回应,温晚照换了个说法,“你不觉得我性情大变,不如原来那般吗?”
既然沈砚之是暗恋原主,那应该是有关注过她的吧,她们两人气质是天差地别。
沈砚之直起身来,细细打量温晚照,好像再用眼睛描摹她的五官,直把人盯得不自在。
“没有什么不同,你就是你。”
白瞎了,真是白给他看这么久,这个傻子。
“你直白告诉我,你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她好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气势汹汹。
然而在沈砚之眼里可不是,他虽然不知道为何温晚照会突然问这个,但,是否说明,她也开始有一点在意自己了?
于是沈砚之摇了摇头,一脸诚恳:“没有喜欢别人。”
“只有你。”
还真是偷偷暗恋?
温晚照有些头疼,捏了捏额角:“你以前从未说过,你看不出,我性情大变了么?”
“怎么会,娘子一直都是这样啊。”
“不对。”温晚照摇摇头,“我不是你的心上人。”
【宿主,你在干什么啊!恋爱值本来就不稳定,你还要和他说这些!】
【再怎么也不会扣成负分吧。】
温晚照不以为然,扣成负分春杏才会被惩罚,她记得恋爱值有几十来着。
沈砚之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温晚照眉心跳了跳,他这是觉得她有病?不过倒也可以理解,事情没发生在他本人身上,的确是让人难以相信。
“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或许你也没这么喜欢我对吗?”不然怎么会区分不出两人的性格气质。
【宿主!!你是不想回家了吗?!】为什么要说这些,完全没有必要啊!!
“那娘子喜欢我吗?”沈砚之反问了句。
“是我在问你。”温晚照咬牙切齿。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此时温晚照想一巴掌呼过去,怎么问个问题如此费劲。
“你说不说。”
沈砚之看着她一副炸毛样子,忍不住乐出声:“我越来越喜欢娘子了,自从结婚那一天起,每日剧增。”
啊?!不是。温晚照莫名不自在。回过神又见沈砚之眼不眨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在说:看什么看?
“我明晃晃跟你说了吧,你喜欢错人了。”
【宿主!!!】任凭系统在呐喊,温晚照无动于衷,她实在做不到顶着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完成任务。
呵呵——沈砚之毫不遮掩轻笑出声,肩膀在抖动:“娘子,你今日是不是被狗追落下什么后遗症了,要不要……”他话还未说完。
温晚照咆哮的声音传来:“沈!砚!之!”
是她不够严肃吗,为什么沈砚之老是插科打诨,简直是在挑战她的忍耐度。
她又猛地拍了沈砚之一肩膀:“不许笑!还有,不要提什么阿猫阿狗,还是说你也是它们同类?”
她的声音阴恻恻,染了怒气,饶是沈砚之再想笑也不能笑了,他努力摆回正常表情。
“娘子,你好不讲道理,我只喜欢你啊,娶你之前我从未与姑娘有过逾矩行为,也从未倾心过什么人。”
“你就乖乖接受家里包办的婚姻?”温晚照下意识脱口而出。
倒是沈砚之奇怪瞄了她一眼。
温晚照琢磨了下他这段话的意思,那就是他之前不认识原主,狗屁!明明新婚夜他还说什么蝴蝶金叉要凑成一对儿,满嘴谎话!
“别告诉我你失忆了,沈砚之。”她把簪子举到他面前,“我可从没说告诉过你我喜欢蝴蝶。”
她之前还以为是没能完全接受原主的记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沈砚之撒了谎,原主确实是没有见过沈砚之的,那蓝色蝴蝶金叉是去净山庙求的,只有一只,难道?沈砚之也是从那求来的?
“那娘子喜欢蝴蝶吗?”他问。
“不讨厌。”温晚照下意识回答,随即又瞪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也有蓝色的蝴蝶金叉?”
她倒是要看看他怎么圆谎,明明说没见过,不认识,结果新婚夜又说要凑对,左右脑互博啊。
他似是无奈呼出一口气:“这是大仙告诉我的,说我的有缘人就是我的新娘,原本我还不信,但见了娘子……”他没继续说下去,对着温晚照笑了下。
见色起意?
温晚照脑海蹦出这个词。
“你这么老实,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事先留意一二?”
沈砚之摇了摇头:“娘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哪里能见着娘子的身影。”
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但为什么还是怪怪的,至于是哪里奇怪,温晚照又说不上来。
“娘子今晚怎么有兴致聊起这些,那我也想问问娘子,娘子是只喜欢过我一个吗?”
对啊,温晚照点头,做任务只能和你做。
“那就好。”沈砚之笑笑,忽而凑近温晚照。
“娘子,我们是不是该进一步了。”他看着温晚照先是一阵疑惑,到莫名其妙,转而耳朵可疑的染了色。
“现在不是已经很近了?”温晚照不甘示弱,又把脸往上凑,两人的呼吸交融。
“娘子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启唇,若即若离地碰上柔软的面颊。
温晚照忍着往后退的冲动,这沈砚之段位极高啊。
【系统!现在恋爱值有没有涨高?】
【宿主,你确定要我现在回答吗?】你们不应该暧昧吗?非得要它当电灯泡,虽然只是隐形的电灯泡,而且只照得到温晚照。
【快说。】温晚照催促。
【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波动,现在是30的值。】
啊?奇了怪了,温晚照有点不理解。
“娘子,在想什么?走神了?”沈砚之不满,用额头轻蹭着她额角。
“不是,你你……”温晚照后仰,与他拉开距离,“你干嘛老是动手动脚。”这样就算了,恋爱值你好歹涨一涨啊。
看来沈砚之也没有多少喜欢,温晚照轻率地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我心悦娘子啊,总是忍不住靠近。”
猝不及防被一个大直球撞翻,温晚照对着一张精致帅气的脸,愣是没说出他装货的属性。
“行了,差不多得了,别老是说这些大话,你要是真爱我怎么心都不跳。”
其实她想说的是恋爱值几乎没动,大礼包自然也没能拿到,不过这些是万万不能和他说的。
“娘子真会说笑,心脏不跳不成死人了。”
温晚照:“……”
他是会回话的,难道不应该……?
“听见了吗?娘子。”
沈砚之将她摁向自己的胸膛,大掌抚摸她的后脑勺,柔软的发丝流过他指缝。
砰砰砰——
强劲有力的心跳砸进她耳朵,整个人不受控地发热,面上似火炉烧着,连带着脖颈耳朵,她此时不知该何动作,只想离火炉远一些,再拿几块冰贴在皮肤降温。
“听见了吗,娘子。”他带笑的嗓音从上方传下来,“我的心跳。”
心跳倒是不正常,那为何恋爱值还未涨?温晚照不免又想到这个问题。
【宿主!涨了涨了,已经涨到50了!】
什么?!!
幸福来得太突然,温晚照猛地抬头,磕到了沈砚之下颔,把人撞得往后仰,害得沈砚之小小惊呼一声。
他揉了揉,声音略显无奈:“娘子这又是想到了什么?”
他发现温晚照近日来总爱游神,明明上一秒还会脸红面烫,下一刻思绪就飘到九万里之外,然后变得一惊一乍。该不会真被吓着了,要不要请个大仙给她驱驱邪。
温晚照丝毫不知道沈砚之是如何想她的,她现在只想知道她的大礼包是什么。
上次的降龙十八掌她还没有发挥它的真正用途就被挥霍了去,实在教她痛心疾首。
【很遗憾的通知宿主,下一个大礼包解锁值是60,现在还差10个点,革命尚未成功,温同志仍需努力哟~。】
温晚照:“……”
她啧了声,抬手摸了摸沈砚之的下巴,也不知道是被他揉红的还是被她磕的。
“没什么大碍,我吹吹。”
她稍稍直起身来,象征性吹了几口,便道:“你这回是不是待得有些久了,那些解药有没有眉目?”
她不免想到沈砚之心瘾是菌类,心中一阵发笑。
“…娘子倒也不必赶我走,不过才回了几日,便觉我烦了?”他语气有些幽怨,“现在才想起来关心我。”
这小性子还怪…可爱的,温晚照对着那一张俊脸,摩挲了下指尖的皮肤。
或许是因为刚才撞了他一下有些愧疚,她道:“这几日不是忙,都没时间坐下来好好慰问一番。”
“也是,,说到这儿,娘子还欠我一个解释呢。”他眼睛弯弯,“娘子该不会已经忘了醉酒的事吧?”
不是,怎么还翻起旧账了?话题怎么又拐到这里来了,近日来的糗事都被他知晓,真是让人不想面对,要不还是把人劈晕吧。
她手自觉绕到他脖子后方,左右摸索着,该劈哪里呢?电视剧好像是劈侧边脖颈的吧。
“肯定忘了啊,我酒后不记事的。”还要什么解释?她啥也没干好吧?
“想要赖账?”他的声音变了个调,忍无可忍将她细白的手腕捉住,放在了身前。
“娘子可是占尽我便宜,讨不到解释,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可以自己讨礼回来。”
“不是,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你别张口就来好不好?!”温晚照也是无语,她根本没摸到过腹肌,也没看过他的好身材!
说完她才发觉不对劲,咳了声:“就算我摸了你,但我也忘记了触感,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被我摸摸怎么了?”
不对不对,她根本没摸过。
她感觉自己有些傻了,或许是和某人待在一起的过长时间而引发的。
“行了行了,别说有的没的了,你既然不想让我碰你,那你今晚不许上我的床。”
一举两得,哈哈,她可真聪明,本来就不应该同榻而眠,先前是迫不得已,现在完全没必要啊。
沈砚之脸瞬间黑了,搂过温晚照软腰,大手在后腰一推,使她跌坐在双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