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邀请
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霍格沃茨迎来了夏季少有的晴朗天气。
奥罗拉正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里整理教案，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将羊皮纸染成斑斓的色彩。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工作。
"请进。"她头也不抬地说道，羽毛笔继续在期末评估表上勾画。
门开了，但没有人说话。只有熟悉的、带着药草气息的沉默在门口蔓延。
奥罗拉这才抬起头，看见斯内普站在门框旁，黑袍一如既往地裹着他瘦高的身躯，脸上挂着比惯常更加严肃的阴沉表情。
"西弗勒斯？"她放下羽毛笔，微微歪头，"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似乎在斟酌词句。他走进办公室，反手关上门，动作比平时慢了一拍。
"学期结束了。"他干巴巴地说，黑眼睛盯着奥罗拉身后的书架，就是不看她。
奥罗拉眨了眨眼："是的，我很高兴，那群小麻烦鬼们终于回去霍霍他们的家长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斯内普的手指在黑袍袖口处轻微地摩擦着。
"我注意到，"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那个晚上，你对我发起了约会邀请……。"
奥罗拉的眼睛微微睁大。
那是在抓住小矮星彼得的那个夜晚，天地良心，她只是调侃他深夜约女性出来，"观赏"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画面，实在是不"浪漫"。而且之后他也没再提起过。
"而你提到过，"斯内普继续道，目光终于落在她脸上，又迅速移开，"那可以算作...约会。"
奥罗拉感到一股热流涌上脸颊。
"所以？"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手指却不自觉地卷起了一缕头发。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熬制一锅复杂的魔药："鉴于学期结束，我提议...补给那次约会。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的话。"
奥罗拉差点笑出声来。这大概是她听过的最不像约会的约会邀请了，典型的斯内普风格——生硬、别扭、带着学术讨论般的正式感。
"你是在邀请我约会吗，西弗勒斯？"她故意问道，嘴角微微上扬。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如果你认为这不符合——"
"我很乐意。"奥罗拉迅速打断他，不想让难得的邀约因为他的防御心理而泡汤，"什么时候？"
斯内普似乎松了口气，肩膀的线条略微放松："明天。上午十点。"
"去哪里？"奥罗拉追问。
"这..."斯内普突然语塞，黑眼睛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你有什么...计划吗？"
奥罗拉挑起眉毛："你邀请我约会，还要我来做计划吗？"
这句话像一记魔咒般击中了斯内普。他僵在原地，嘴唇微微分开，似乎被这个简单的问题彻底镇住了。
奥罗拉几乎能看见他那颗天才的大脑正在疯狂运转，却找不到任何关于"约会合适地点"的数据。
多年的地窖生活显然没有为魔药大师准备这方面的知识。斯内普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一种混合着恼怒和窘迫的表情上。
"我假设..."他慢慢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城堡附近...不太合适。"
奥罗拉忍不住笑了："确实，我们总不能去三把扫帚喝黄油啤酒。罗斯默塔夫人会将我们的约会转播到整个魔法世界都知道。"
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似乎庆幸她没有继续为难他。
他思考了片刻，突然说："英国西部有一片森林，人迹罕至。那里生长着几种稀有的魔药材料，这个季节应该正好可以采集。"
奥罗拉瞪大眼睛："你提议的约会地点是...去森林里采药？"
斯内普的下巴微微抬起，带着一丝骄傲："那里环境幽静，空气清新，而且——"
"而且可以顺手补充你的魔药储藏室。"奥罗拉替他说完，摇摇头，却忍不住微笑，"梅林啊，西弗勒斯，你真是...独一无二。"
斯内普的表情变得警惕："如果你觉得不合适——"
"不，就那里吧。"奥罗拉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近到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混合着药草和羊皮纸的气息，"反正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差不多。"
斯内普的耳尖微微泛红，但他迅速转身向门口走去："十点。城堡正门。别迟到。"
门关上后，奥罗拉终于笑出声来。她走回窗前，望着外面阳光照耀的场地，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窗框。这将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承认是约会的约会。
第二天早晨，奥罗拉比平时多花了一些时间挑选衣服。
最终她决定穿一件深绿色的旅行长袍。
足够实用，可以在森林中行走，但剪裁比平时上课的袍子更修身，领口和袖口还有精致的银色刺绣。
九点五十分，她来到城堡正门，发现斯内普已经等在那里。他依然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袍，但奥罗拉敏锐地注意到，这件似乎比平常那件要新一些，领口和袖口没有常见的魔药渍迹。
"准时。"斯内普点点头，递给她一个小瓶子，"福灵剂。以防我们在森林中遇到...不愉快的东西。"
奥罗拉接过瓶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两人都迅速缩回手，仿佛被烫到了一般。
"谢谢。"她把小瓶子塞进腰带，"不过有你在，我觉得比福灵剂更保险。"
斯内普哼了一声，但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点。他抽出魔杖："准备好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轻轻挥动魔杖。奥罗拉感到肚脐后面一阵熟悉的拉扯感，门钥匙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