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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室淹水

    豆大的雨点打在紧绷绷的伞面上。

    地上积水不浅,步落成花。

    看着落什月上了那辆她方才大加赞赏的黑车,甜猫不禁目瞪口呆。

    小月姐平常不都坐越野回家的吗?

    这…又是从哪儿蹦出的新专车啊?

    难道月姐是隐形富豪?

    上车后,落什月收了伞,半边衣服和鞋都湿透了,脚像泡在水里似的,身上也黏黏糊糊的不舒服。

    雨大得吓人。

    落什月抽了纸巾搽身上的水。

    车辆缓缓地前行,雨水像瀑布一般浇灌在前方的玻璃上,刮雨刷开到最大都来不及清理,前方的视野是极度受限的状态。

    “为什么是你来,木叔呢?”

    “他今晚有事。”

    “雨太大了,你开慢点吧。”

    陈尔三单手握着方向盘,沉声应,

    “已经最慢了。”

    落什月看向车窗外,树枝被刮的像折弯的老人腰,

    “其实你可以不来的…”

    “我直接走回去也行,这么大雨,流氓都要回家待着。”

    “…”

    陈尔三没讲话,过了一会,他忽然问,

    “你脖子还好么。”

    这直截了当的问法打得落什月一怔,她抬腕抚了下颈口,

    “还好,没什么事…”

    “抱歉,伤到你了。”

    “你要是想还回来,可以打我。”

    他忽然这么客套温柔,还真有点不适应。

    落什月心里的抵触情绪在不知不觉地变淡。

    前两晚她还想着自己和陈老板不是一路人,今后最好少接触。

    今天一听到他道歉,马上又没那么抵触他了。

    她这人就这样,一会晴一会阴。

    “先欠着吧,我改天打。”

    她低笑着,狡黠地说。

    陈老板也扯唇一笑,痞痞道,

    “行,等你。”

    落什月:“你的新酒吧是下周五开业吗?”

    “嗯…”

    “我想问问,酒吧的固定工作人员里会不会有蝶乐队?”

    “你好像很关心他们,问了两次了。”

    “因为主唱和我是同班同学,我跟她关系不太好。”落什月大方坦白道。

    陈尔三不清楚她们间的恩怨,只以他对落什月的了解来讲,

    “你确实挺容易和人结仇的,遇到不顺心,浑身是刺。”

    蒋总那次是,他找她还钱那次也是,她塞假票给他,也有些报复他扯她衣领的意味。

    落什月表面上一副能屈能伸的模样,其实比谁骨头都硬,自尊心也强,性子烈得很。

    疾南风曾说她像一只漂亮可爱的小鹦鹉。

    陈尔三倒觉得落什月是一只极有野性的野猫,尤其在唱歌的时候,浑身的力量感能迷死人。

    这其实不是坏事,某些时候,利益受到伤害时,她有这性子去应对,甚至可以说是好事。

    落什月:“陈老板,如果我去你的新酒吧唱歌唱久了,会不会…”

    “…嗯?”

    “算了,我还是在想一下吧。”

    反正臣送和他都没催,她还可以再考虑一阵。

    陈尔三:“这几天,你都没让我给你点外卖。”

    落什月:“……”

    “你是不是在心里和我绝交过一次了。”

    他看人就像会读心一样,落什月这几天还真打算和他断关系。

    她脑袋抵着车窗,小小声地说:“感觉陈老板以前砍过人,我一个小姑娘怕你不是很正常吗?”

    陈尔三笑:“只要你不在我没意识的时候弄疼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下流。

    落什月:“我这不是一直叫不醒你么。”

    “所以你就咬我耳朵?”他扬了下眉,质问着她。

    落什月拿指甲掐人的感觉就像被牙齿咬住一样,是一种尖而锐利的疼,他会混淆也很正常。

    落什月解释:“我那是拿指尖掐的。”

    陈尔三玩味感叹,“狠毒的女人,还不如咬我。”

    落什月微啧了一声,“没你掐的重,粗暴,野蛮。”

    她恶狠狠地骂出来,反倒把心头这一股憋滞许久的负面情绪都冲洗掉了。

    陈尔三笑着,懒声全盘认下,

    “是是,我野蛮粗暴。”

    落什月:“等我哪天打你耳光…”

    “……”

    落什月见他没反应,立刻问,“打耳光不会还手吧?”

    陈尔三:“当然不会,别留印子就行,朋友看了笑话我。”

    以前砍过人还这么礼貌,落什月由衷地夸赞他:“您真是太体面了,我有时候都感叹,你像好人又像坏人,一会特有礼貌,一会又特野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陈尔三:“正常,前半辈子砍人过来的,后半辈子正经做生意,改动脑子了就文明些。”

    落什月只是讲着玩,没成想他还真承认了,“你真砍过?那不会有人找你寻仇吧?”

    他轻描淡写地说,“也许吧。”

    “……”

    “怎么了?”

    陈尔三挑了下眉头,看她神色几分忧虑,似乎后怕他真被人报复。

    落什月却遗憾地说,“你这张脸死了有点可惜。”

    陈尔三,“那给你个机会多拍几张?”

    “……”自恋狂。

    车已经开到黑街三区,密厚的雨帘重重叠叠,阴黑潮湿的街道空荡无人。

    北商超市的标牌被刮起了一块,像翻卷的红色书页,突兀地在风里招摇。

    落什月艰难地撑开伞,下了车。

    她推开矮门,水流如瀑布一样顺着楼梯激烈地淌进下方的地室里。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地下室里大概率会积水。

    但她却无处可去,只能一直往下走。

    下去后,还没开门,混浊的雨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膝盖。

    不用说,现在地下室里肯定是一片狼藉。不开门也许能拦些积水,开门后只会更糟糕。

    她站在水里,天花板就在离头顶不足一臂的地方,没有灯,只有手机电筒的光,水还在不停地往地下室里涌。

    幽闭,阴暗,涨水,深夜,雷鸣。

    落什月的心底一股恐慌升起,来不及思索离开这里后,她今晚要睡在哪里,她拎起裙摆,立刻就要从这个压抑逼仄的潮湿地室里出去。

    她抓着栏杆,小腿顶着从上面急泄而下的雨水,一步一步往上爬。

    爬到地面时,那辆黑车还停在矮门前。

    他举着黑伞站在车前,就像是知道她会回来一样。

    落什月用手扶抵着矮门,风卷动着她的长发,发丝不停地摇摆,拍打着她的脸,又阻乱视线。

    她看着他。

    干爽的衣角未沾雨,阔大的黑色伞面稳稳地立在风里。

    那一双深黑冷俊的眼瞳里是镇定的情绪,让人感到莫名的平静与安全,却又让她有一种一脚踏入柔软的网中,被算计被预判到的危险感。

    这里是他的房子,黑街三区的地室不少,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大的雨会导致地下室里根本无法住人吗?

    过两天新酒吧要开业,他为什么偏偏挑了今晚来接她回家,也没有提前说一句,雨太大,地下室里可能会积水,让她早想办法。

    他甚至让她下楼自己看,再于她最无可奈何,最无助惶然的时刻,让她看见自己正安静地等着她回来。

    蓦然,她的心一阵轻颤,

    她只听见陈老板低声说了句:

    “今晚去我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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