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

    姜宁转过身来，问道：“你在哪看见的？”

    陆野：“在冷杉林的灌木丛里。我骑着马经过，看见里面有个人影，不过马跑太快了，等我一转头那个人影就不见了……”

    姜宁手中切着肉干的长刀一顿，面色一冷，“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要真是丧尸，那正好，杀了一了百了。

    她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第二天天亮，姜宁拿着长刀，跟陆野共乘一骑，往冷杉林中跑去。

    有了昨天的经历，即使陆野极力邀请，姜宁也不坐在陆野前面。陆野表面无异样，心里却满是遗憾。

    没办法，他只好腰间别着手枪，一手拿着弓箭，一手驾着缰绳，骑着“疾风”带着姜宁小跑进林。

    陆野给身下这匹野马取名“疾风”，因为它跑得很快。

    经过一天的相处，疾风已经被陆野征服了，乖乖听陆野调遣。

    跑到昨天看见丧尸的位置，陆野拉紧缰绳，“吁～”地一声，叫停想要肆意奔跑的疾风。两人一马在林中仔细搜索起来。

    姜宁找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丧尸的踪影，问陆野：

    “你昨天是在这看见的？”

    陆野点头。

    “一晚上过去，它可能不在原地了，不过现在它们行走的速度很慢，估计走不了多远，我们再在附近找找……”

    陆野驾着马又往周边找了找，在靠近一个山坡拐弯的地方时，疾风发出不安的嘶鸣声。

    姜宁和陆野对视一眼，握紧手中的武器。

    疾风怎么都不愿意再往前，姜宁和陆野只好下马，陆野安抚地摸了摸疾风的脑袋，把它拴在一旁的树上。

    他则跟姜宁一起，往山坡的拐角走去。

    越靠近，姜宁越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皱了皱眉头，握紧手中的长刀。

    走到拐角时，别说有内力、对周围动静非常敏锐的姜宁，就连作为普通人的陆野都听见了阵阵咀嚼声。

    他们拐过弯一看，一个丧尸面对他们半跪在地上，在她前方有只死了的麋鹿，她正撕开麋鹿的肚子，从里面掏出血淋淋的肠子塞进嘴里咀嚼。

    姜宁看得直反胃。

    丧尸听到动静，看到前方站着两个活物，她放下手中的肠子，颤颤巍巍起身，脚步僵硬地朝他们走过来。

    姜宁一个闪身站到丧尸面前，如同砍瓜切菜般削掉了丧尸的脑袋。

    脑袋和身子分了家，丧尸这才不动了。

    姜宁看了看女丧尸身上已经破破烂烂、失去原有颜色的衣服，跟毡包里的牧民身上穿的是同一个款式。

    吃掉牧民的应该就是她。

    解决掉牧场的隐患，姜宁心里轻松了些，她嫌恶地把带血的长刀在树叶上擦了擦，发誓在没洗干净之前绝不再用。

    两人骑着马回到毡包。或许是昨天套马给野马群吓着了，今天一天都没看见野马群的身影。

    姜宁有些失落，她还想给自己也套匹马呢。

    陆野心中却暗自高兴，最好野马群永远都别再出现。

    他按捺住上扬的嘴角，不让姜宁知道他内心的小九九，嘴上说道：

    “阿宁，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套匹好马。”说完他话音一转，叹息一声，“不过野马群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来，我们已经出来两天，不知道家里的野鸡山羊怎么样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了？”

    姜宁心里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骑着马原路返回。

    出了牧场，他们继续沿着河流往上回木屋，姜宁在河边把长刀冲洗得干干净净。

    这条路不适合骑马，两人就把背包放在马背上让它驮着，姜宁拿着长刀走在前面，陆野牵着马拿着弓箭跟在后面。

    到家时，野鸡听到动静开始咯咯叫，几只小山羊也跟着妈妈奶声奶气地咩咩叫起来。

    陆野先把疾风身上的草绳栓在山羊棚的木头桩上，几只小山羊骤然见到身边的庞然大物，害怕地躲在母羊的身下。

    母羊也退着脚步，往远离疾风的另一边羊棚走，跟它保持距离。

    疾风傲娇地瞥了山羊们一样，很快转过头去，没把这些小东西放在眼里。它嘴里喷了一口粗气，无聊地踢了踢马腿。

    陆野暂时还顾不上给疾风做马棚，只能先让它呆在室外。

    鸡棚里的水、青芭蕉已经被野鸡吃得一干二净，野鸡冲陆野直叫唤。

    “别催了，别催了，这就给你们喂……”

    陆野先把鸡棚里的几个鸡蛋捡起放进厨房，然后打水冲了冲鸡棚底板上的鸡粪，把底板下面的食物残渣还有粪便铲走倒进旱厕。

    姜宁也煮好了青芭蕉，把芭蕉倒进鸡棚的食槽里，又给水槽加了水。

    野鸡吃到东西，总算安静下来了。

    清理完鸡棚再清理羊棚。羊棚就简单些，只需要把底板上垫的草换一下，把底板下方地上的羊屎铲走就行。

    姜宁也从河边割来两大捆青草，一半喂羊，一半喂疾风。

    家里的动物们总算都安静下来。

    姜宁这才有空去看看她种在家门前的植物。

    两三天没下雨，野蒜、香蓼草的叶片都被晒得焉趴趴的。趁太阳落山，姜宁去河边打了桶水，给野蒜和香蓼草浇了浇。

    黄豆生长过程中，陆野用野鸡和山羊的粪便混合草木灰，时不时给它施施肥，现在黄豆长势很好，花已经开了一段时间，有些黄豆甚至已经开始结荚。

    姜宁拔掉黄豆周边的野草，土有点干，她又给黄豆浇了浇水。

    见陆野拿着斧头进后山砍树，她猜到陆野应该是想给疾风做个马棚。

    先是鸡棚、再是羊棚、又是马棚……姜宁摇摇头，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动物棚。

    这一通忙的，姜宁肚子有点饿了，在外面两天也没怎么吃好，姜宁决定好好吃一顿，犒劳犒劳自己，也给陆野补补。

    他这一天天，也是够折腾的。

    姜宁看了看他们的存货，准备做个芭蕉煎饼、山药炖排骨、蕨菜炒腊肉和凉拌野菌。

    她拿了块野猪腊肉、两根猪排骨，还有一些野菌干、蕨菜干还有沙棘果干，都先用水泡上。又去干河沙里，挖了一块山药出来，削皮切块备用。

    起锅烧水，先把去皮去头去尾的青芭蕉上锅蒸熟，捣成芭蕉泥后往里加点藕粉，打上一个野鸡蛋加水搅拌均匀，在锅里倒点桃油，用小火把煎饼摊熟。

    姜宁觉得只吃煎饼有点寡淡，她灵机一动，把泡好水的沙棘果去掉果核，果肉放进锅中加水小火熬煮，一边煮一边用锅铲把果肉压成果泥。她想起陆野喜欢吃甜的，又往里加了点蜂蜜搅拌均匀，直到果肉变得浓稠，才起锅用小罐装好。

    沙棘果酱做好了，姜宁尝了下，甜甜的，带点细微的果酸，不细品根本察觉不到，用来抹煎饼刚刚好。

    这个时候，猪肉和菌干、蕨菜干也泡好了。

    姜宁把猪肉、排骨洗干净，排骨剁成小块跟猪肉一起放进锅中，加水、加生姜先焯个水去掉野猪肉的腥味。

    焯好水的排骨放进小锅里，加入一块拍扁的生姜，加水小火炖煮一小时左右。

    趁炖汤的时间，姜宁开始处理其他的配菜，菌子撕成小条，蕨菜洗干净切段，都焯水控干。

    控干水的菌子放进盘子里，加入野蒜末、柠檬汁、盐、一点点糖还有香蓼草末拌匀即可。

    姜宁打开小锅看了看，排骨已经炖出油脂，时间差不多了，她把切段后的山药还有几颗泡好的沙棘干放进锅里一起炖煮，差不多还要炖个十来分钟。

    她把腊肉切片，在大锅中倒入桃油，油热后加入蒜末、花椒、山姜末爆香，加入腊肉片煸炒一会儿后再放入蕨菜快速翻炒，最后加一点点盐、糖调味即可起锅。

    此时山药排骨也炖得差不多了，姜宁往锅中加了点盐，最后撒上点香蓼草末，齐活。

    姜宁饭做好，陆野也砍完木头回来了。

    她招呼陆野先吃饭，特意把芭蕉煎饼还有沙棘果酱放在他的面前：

    “尝尝，煎饼抹果酱。”

    陆野以前只往面包上抹过果酱，这煎饼也能蘸果酱吃？

    他知道这肯定又是阿宁灵机一动想出来的。

    她时常会把食材做些很“奇妙”的搭配。他已经习惯了。

    他拿起一块煎饼，舀了一勺果酱，均匀地抹在煎饼上，然后咬了一大口。

    果酱是甜的，微微带点果酸，煎饼应该是用青芭蕉混合藕粉做的，也带微甜。

    其实是好吃的。

    只是……

    陆野眼神复杂：“阿宁，果酱你放糖了吗？”

    他记得沙棘的酸是很明显的，做成酱后就不太尝得到了。

    姜宁点点头。

    “你不是爱吃甜的吗？”

    陆野喉头微梗，一时说不出话。

    他没想到姜宁会知道他的口味。

    他垂下眼眸，不让眼睛中的情绪外露，又咬了一口煎饼，轻声说：

    “嗯，饼很好吃。”

    听见陆野的认可，姜宁很开心，又把饼往陆野面前挪了挪，“好吃你就多吃点。”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姜宁：“牧场那边的丧尸虽然被我们杀了，但无人区肯定还有其他的丧尸，尤其是原住民住的地方……”

    陆野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你想去清理一遍？”

    姜宁点头。

    她要清除掉周边的威胁，不留后患。

    “我跟你一起去。”陆野说，“等我修好马棚，我们骑着疾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