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

    从房间离开时,大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看到秋正在百无聊赖地观察天花板,她身上那份柔美在静谧中更显突出。

    回去的路上我们聊了一会儿,秋细致地为我介绍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小型图书馆和先辈们总结出来的抄近路经验。

    她没有问我和麦格教授说了什么,我主动分享了明日安排和自身的特殊情况。听到秋讶异地表示如果有学业上的困难可以找她帮忙时,我想我应该算迈出了交朋友的一小步。

    拉文克劳的寝室是三人寝,学校特意给我安排了一个人住。

    怎么说呢,可以理解,毕竟年龄上确实有隔阂。

    塔楼的位置有点远,抵达房间时已经很晚,我简单收拾一下便睡了。

    养精蓄锐,为明天不停歇的测试做好准备!

    ……

    …………

    我原以为昨天三强争霸赛的重磅消息已经把大家的注意力都从“那个十八岁的新生”身上转移,是我太天真了。

    自我迈进礼堂开始,周围的窃窃私语就没停过。

    本来还想吸表弟的血呢,谁能想到霍格沃茨四个学院是如此泾渭分明。

    弗雷德和乔治倒是跑过来问候了我两句,他们打算用什么法子使自己年龄变大,然后蒙混过关参加三强争霸赛。

    “你要不要参加,薇洛?”乔治说。

    我解决掉最后一个吐司:“你要让一个一年级去和六七年级的人比?”

    “那可是一千加隆呢!”

    “说起这个,你们不是从巴格曼那儿赢了不少?”

    两个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臭了。

    “怎么?他不会给不起这么高的赔率,一直拖到现在都没兑现吧?”

    于是两个人脸色更臭了。

    我心情很好地多喝了一口牛奶:“至少你们保住了自己的本金,嗯哼?”

    乔治压低声音:“他给我们的钱是小矮妖变的,第二天就消失了。我们给他写信,可他根本不回。”

    “我们已经死心了,只想把你的那四十个加隆要回来,”弗雷德说,“到时举办三强争霸赛,也许他会到学校里来。”

    “这事儿太丢脸了,我们还没跟别人提过,”乔治闷闷不乐,“你能帮我们保密吗,万一有什么转机的话。”

    “反正那钱本来就是哄你们开心的,要不回来也没事。只要你们在三强争霸赛期间能忍住不赌博,我就没白花。”我敷衍地鼓励几句。

    双胞胎坐在拉文克劳的长桌边,眉间都笼着愠色,似要把怒气都发泄在食物上。我知道他俩还没彻底死心,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那个巴格曼是个十成十的赌鬼,就算真的会来学校,我也觉得把钱要回来这事儿不太乐观。

    早上八点五十,我准时抵达变形课的教室。

    即便坐在最后排,蓝色的巫师袍在一众红色的小巫师中依旧突兀。是的,这是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变形课。

    我低头看书,等待测试。至于那些视线和议论——随便了,反正通过之后每天旁听别人的课,这样的情形还会发生很多次。

    随着铃响,麦格教授走进教室。对于我的存在,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照常上课。但是在实践环节,每个人都拿到了一根火柴,麦格教授走到我面前时,并没有要求我把它变成针,而是问我能做到什么程度。

    变形术的核心在于改变物体的本质形态。根据变形对象的不同分为无生命体到无生命体、生物到无生命体、生物到生物、无生命体到生物四类,难度呈指数型上升。

    一二年级的初级变形术都是从无生命体出发,中级变形术才开始出现生物到生物的变化。

    我思索几秒,挥动魔杖把火柴变成了一根银闪闪的大头针,紧接着又变成了一个胡桃木针垫盒,外壁上雕刻着典雅的玫瑰花图样。

    我紧盯着外壁花纹,脑海里是假期约瑟夫送来的那盆苔丝玫瑰——不知对方出于什么心态,红色和蜜色各送了一盆。杖头轻微挥动,针垫盒随之变成一朵半绽的酒红色玫瑰,柔软的花瓣上还有水珠滚动。

    我练习了很久这个。被折下的花朵不算完全的生物,算是打了个擦边球勉强成功。

    麦格教授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

    不。

    这还不够。

    我专注地在脑海中想象弗雷德的小鸟形态,从头顶的茸毛一路到尾尖的雀羽,微颤的喙尖、透亮的眼瞳,在桌子上欲倒时蜷缩的爪趾,以及绒毛顶端正好被阳光镀上的恍若金红琥珀般的光晕。

    假期八月下旬开始,我逐渐尝试生物到生物的变形,但屡屡失败,全靠成功过的两次魔力暴动来维持自己信心不灭。

    我的魔杖是榛木。这类魔杖敏感性强,在理解并能控制自己情绪的巫师手中,能释放出美妙绝伦的魔法。这是奥利凡德先生的原话。

    我屏气凝神,画面勾勒完成的那一瞬,温和的魔力顺着杖身飞出,瑰丽的鲜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毛绒绒的小红雀。

    !!

    成功了!

    我自己都没想到!

    “太精彩了!你真的是新生吗,能不能给我看看你变的这只鸟!”话音未落,小鸟晃了晃脑袋,变回了火柴。

    我这才发现几乎全班人都在围观,说话的是那个掉下船的男孩,他的确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麦格教授面上是一个赞许的笑容。

    “非常出色的变形。拉文克劳加十五分。”

    课程结束之后,麦格教授给了我一张三年级的课表。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测试并非以考试而是课程的形式。上半节讲课,下半节练习。我意向的三门课授课教师会直接评估目前水平,其他课程则是随机抽查一年级内容。

    第二堂草药课的斯普劳特教授便是如此,她快速地提问了白鲜和魔鬼网的特性与处理方法,又让我独立操作草药的汁液提取。全部结束后斯普劳特教授利落宣布通过。

    感谢珀西,压的全中。

    下次他被怼时一定帮他说两句好话。

    上午还有一门魔咒,虽然是赫奇帕奇的课程,但教师是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教授,我很期待这堂课——

    如果没有人跳出来碍眼的话。

    “我之前都没注意过,原来你是个半路觉醒的麻瓜?”

    ……?

    德拉科·马尔福。我只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上见过他们一家人一次,但此前已经听闻无数。在韦斯莱和波特口中,这是一个傲慢自大无可救药的混蛋,赫敏也少见地表露出厌恶与轻蔑。

    听他口气像是来找茬的。

    我沉吟几秒:“这样,我现在赶着上课,你想聊天的话放到明天怎么样?”

    “谁想跟你聊天?”德拉科顿时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拒绝使他苍白的脸微微泛红,他转而讥讽道,“发现自己竟然不是个哑炮,你一定很得意吧。”

    我:“……”

    说实话,杀伤力很弱。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你的话前后逻辑完全不成立,只是在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而已。”我客观地说,“我真的赶时间,下次想好了再说可以吗。”

    趁人没反应过来,我迅速绕过这三人组,加快脚步往城堡走去。

    我很快重新调整好了状态。

    埃莉诺看见我特别高兴,跟她坐在一起的另一个小女生也好奇地瞅着我。我婉拒了坐在黄袍小巫师中间的邀请,依旧选择独自坐在最后一排。

    弗立维教授的测试是命题作文。他得知我自学到《标准咒语Ⅲ》后要求我施展一个悬浮咒。

    我看了看周围,还是掏出了麦格教授发的已经解除变型的火柴,三两下把它变回玫瑰——这回是黄色的。

    “Wingardium Leviosa”

    出于某些不可说的缘故,这算得上是我最熟练的几个魔咒之一。

    玫瑰轻盈地飘起,被送到了埃莉诺面前,安静地悬浮在空中,直到被伸手收下。

    弗立维教授让我再施一个快乐咒。

    杖随心动,咒语落下的瞬间,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大笑起来,笑容可掬的同时感到莫名。

    弗立维教授高兴地给拉文克劳加了十分。

    “可以先跟着看看,保守点,是不是?没准要不了多久就能赶上四年级的呢!”课后,弗立维教授给了我三年级和四年级的课表,鼓励我遇到难题直接找他,他非常乐意给我开点小灶。

    至此,漫长的上午终于结束。

    因为和教授说话,我稍微晚了一点儿离开。等我抵达礼堂时,里面已经排满了等吃饭的人,但不知为何都很安静。

    我往里走了两步,安静的原因登时水落石出——

    德拉科像演戏一样竖着报纸,大声念着上面的字:

    [ 阿诺德·韦斯莱两年前被指控拥有一辆会飞的汽车,昨天又卷入一场与几位麻瓜执法者(“警察”)的争执中,起因是为了一大批极具攻击性的垃圾箱。韦斯莱先生似乎是赶来援助疯眼汉穆迪的,此人曾是傲罗。当疯眼汉穆迪再也不能区分普通握手和蓄意谋杀之间的差别时,他就从魔法部退休了。果然,当韦斯莱先生赶到穆迪先生重兵把守的住宅时,发现穆迪先生又是虚惊一场,误发了一个假警报。韦斯莱先生不得不将几个警察的记忆作了修改,才得以从他们那里脱身。但当《预言家日报》记者问他为何要使魔法部卷入这场毫无意义、而且可能十分棘手的事件时,韦斯莱先生拒绝回答。]

    “还有一张照片呢,韦斯莱!”德拉科说着翻过报纸高高举起,“一张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们家房子门口——你居然管这也叫房子!你妈妈要是能减点儿肥,模样还算凑合,是吧?”

    所有人都立刻看向气得发抖的罗恩。德拉科的每个五官都不遗余力地展示着洋洋得意。

    我的表情不受控制地完全冷掉。

    好吧,我真的很讨厌熊孩子,尤其是这种像是被宠坏到彻底烂掉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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