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后天？’
‘明天休息一天，等成绩公布出来之后又要休息好几天。’
‘杰森！你觉得你考的怎么样？’
杰森斟酌了一下，回忆了一下自己考试的时候以及考试之前做的准备。
‘应该还算不错。’
‘我也这样觉得！好啦，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后天见啦！’
‘好，后天见。’
与西莉亚互道了晚安之后，杰森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是忘记了什么。
他打开电脑，敲打了几下。
看着几天之前匆匆瞥过一眼就忘在脑后的消息界面，杰森微微皱起眉。
在那天他“已读不回”之后，那个人又给他发过几次消息。
不过那些消息他甚至都没有“已读”。
‘集市-加密新到货：**年*国边境巡逻日程表.加密包。可议价。验证样本请联系**密钥：XXXXX。拒还价。’
‘内含巡逻队换岗间隙时间窗口+传感器盲区坐标。附送*月货运*关抽检率分析表。独家货源。 ’
‘先到先得，客人，真的不考虑一下？’
‘客人，请问已读不回是还有什么顾虑吗？你知道的，我们这边的情报一直都是这个价格。’
‘……客人？’
‘客人，那您慢慢忙，等忙完再回复也可以。’
后面的消息越来越急切，就差把“我是骗子我想骗你过来交易”这几个字给刻在脸上了。
杰森挑挑眉，没有戳穿对面那拙劣的伪装。
‘嗯，确实在忙。’
对面回复的很快，下一秒就直接发过来一长串的消息。
大概内容就是现在的情报都很抢手，如果想要抢到情报的话就必须得现在尽快预约下单，关键的信息才会在之后发送过来。并且考虑到是新用户，所以预约之后会额外赠送十条关键信息，不用花钱。
杰森看着那一长串的消息忍不住笑。
好久没看见这么蠢的人了。
……
最后杰森将前去调查的日子定在成绩公布之后的休息日里。
————
昏暗潮湿的地牢深处突兀的聚集了好几批人。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打破此刻的寂静。
“哇哦哇哦……真是一些可爱的小把戏。”
话语里没有刺激性攻击性的词语，但这道声音出现之后，好几个人都被吓的打了个哆嗦。
“是要开party吗？我很喜欢party……但是很可惜……这个时候，似乎并不是办party的好时候。”
“让我想想……希拉？哇哦哇哦，真是一个好名字～我相信…你也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
那人癫狂的拍了拍手，许多人就这样退了出去，地牢里只留下了三四个人。
“你只是一个被迫和孩子分开的可怜母亲……如今，你很想弥补他，对吧？”
————
成绩出来了。
杰森和西莉亚的名字名列前排，不仅不用把成绩单交给家长签字，还能获得来自学院的奖励。
不过奖励得在休息日之后送到ta们的手上。
“耶！！果然不出我所料！”
西莉亚笑着将她手上的成绩单晃了晃。
杰森看过去。
西莉亚这次的成绩很好，跟第一名就差那么一点点的分数。
他这次考的也很不错。
比他预想的结果要好的多。
不过细想一下也觉得正常。
他有西莉亚的笔记和随时的提问教导，还有助学鹦鹉的碎碎念以及每天的复习预习。
考得差才奇怪。
“这次休息日比较长，我奶奶说，要带我去界子山玩，杰森你呢？你这次休息日有什么安排？要出门去玩吗？”
西莉亚收拾着包，随口问道。
杰森思考了一下他休息日准备干的事情。
嗯……怎么不算出门玩呢？
“嗯，出去放松放松心情，顺便解决一下拖延了很久的事情。”
正好那段时间学校也放假……话说回来，他上一次请了多长的假来着？
算了。
这些事情还是等他“玩”完回来了再思考吧。
反正最差的结果就是再一次被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一起进行长时间的家教。
“这样呀，听我奶奶说，界子山里很漂亮，有很多教科书上都没有记录下来的生物，等到了那边，我会拍照或者录视频给你看的！你要是出去玩的话，也记得拍照片给我交换哦！嘿嘿，那我先走啦！”
西莉亚背起包，朝着杰森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杰森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要拍什么照片就胡乱点了点头看着西莉亚离开。
一直到西莉亚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杰森才反应过来。
……拍什么照片？
杰森面色有些古怪。
是拍随意堆叠在角落里的大批军火。
还是拍街头衣衫褴褛又极其警惕的各帮喽啰。
……算了，等到了那边，随便挑几处看得下去的纯景色拍过去应该就行了吧。
小桑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着包正要离开。
教室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没过一会儿，整个教室里更是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他走到旁边，看着正在沉思着什么的杰森疑惑道：
“……杰森？你还不走吗？”
“我等会就走了。”
“这样啊……”
小桑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从包的侧边袋子里掏出一枚纽扣样的东西递给杰森。
“对了杰森，这是我前阵子开盲盒开出来的玩具，我已经有很多枚一样的小东西了……西莉亚都不想要了……那个、这个按下中间的按钮之后就可以变成一只仿真昆虫，可以让你听到仿真昆虫周围的声音……”
杰森要拒绝的动作一顿。
这……不就是魔法界的监听器吗？
见杰森有些意动，小桑眼睛一亮，觉得有戏，继续道：
“……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开出带有画面的仿真昆虫，不过距离不能太远了……”
说完，小桑看了看钟表，已经快到他和朋友约定好一起在校门口见面的时间了，索性直接从侧边袋子里抓了一大把相似但颜色不同的纽扣样的东西递给杰森。
“给，就当是……就当是迟来的见面礼？你是西莉亚的朋友，西莉亚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要走了、再见！”
小桑匆匆忙忙的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最后教室里只剩下和一堆纽扣样的东西大眼瞪小眼的杰森。
杰森抿了抿唇，将那些纽扣样的东西都给装进了包里。
不管经历多少次，他还是有些没有办法坦然接受这种不要求任何回报似的好意。
即使这种东西在ta们看来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随意支配的小玩意。
这里的氛围比哥谭要好的多。
在这里，他似乎不用去考虑下一秒周围会不会发生什么大范围的械斗或暴动，也不用发愁明天的去向，更不用去纠结……
好吧。
他得说，其实这些在他被布鲁斯收养之后，担忧的就很少了。
但这里还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呢？
杰森现在还有些说不上来。
与其发愁这些，不如去思考思考到时候应该给西莉亚发些什么样的照片过去。
……不如，直接在网络上保存一些好看的风景照？
这样算是欺骗吗？
……算了。
还是趁着现在去拍一些来自哥谭的好风景吧。
那种正常的风景。
想到这里，杰森闭了闭眼，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将自己准备带上的东西都给收拾好，装进包里。
他得说，魔法界里的东西真的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帮助。
比如说现在：
——他已经往包里塞进去好几串炸药、准备充足的弹药、好几把顺手的木仓械。
这些玩意可都是他清理出来的、没有任何杂质的“干净货”。
电脑和各种用的上用不上的东西都给塞了进去。
反正又不会增加他的重量，想带多少带多少。
这绝对会是他执行过准备最充分的一场行动。
现在他只需要等待。
等待一场中小型的暴动将蝙蝠侠的注意力给吸引走。
而他，则趁着老蝙蝠转移注意力的这段时间直接溜走。
那场中小型的暴动是他前几天就准备好了的，估摸着应该就在这两天之内爆发。
反正是属于帮派之间的狗咬狗，场地他也看过很多次了，也不会卷入无辜的人。
至于……报备？
笑话。
报备了之后他甚至不能踏出韦恩庄园一步。
行动路线他规划了好几条，以防万一。
那些路线避开了老蝙蝠的卫星监控常驻区域、摄像头、网络等有可能暴露他身形的区域。
如果行动顺利，他甚至可以在蝙蝠侠解决完那场暴动之前赶回来，装作无事发生。
……
他的计划很顺利。
至少到现在为止，都很顺利。
暴动发生了，蝙蝠侠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他成功的按照自己规划出来的路线前往目的地。
特意放在贴近自己皮肤一侧背包里的联络器已经震动了许久。
杰森想，或许是西莉亚给他拍了很多照片或者视频。
但他现在有些脱不开身来看。
他正在被暗夜笼罩着的码头边缘游走。
黑色的兜帽长袍几乎将他整个人给罩住，但这副装扮在这里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几乎所有人都打扮成这个模样，将自己的样貌给掩盖住。
码头里一些似乎是地头蛇的组织成员在喊些什么，离了有些远了，杰森并没有听清内容。
他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着。
没人注意到，一些黑色的圆点从黑色长袍下滚落出来，停顿了几秒后，又各自爬开。
————
“……是你吗？杰森？”
希拉满脸苍白的坐在凳子上，仰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抛下你的……对不起……”
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
“我一直想去找你，但那些人一直监视着我……对不起……”
杰森皱着眉靠在外墙边缘，扯着嘴角看着自己指上不断亮起的戒指。
“我只是想过来问一句……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希拉眼神闪烁几下，泪水跟不要钱一样落下，语气里满是痛苦和真挚：
“当然……孩子，你是我的亲生孩子……”
杰森垂下眸，看着再一次亮起的戒指，突然感到一阵无趣。
有这功夫过来听这个女人胡咧咧，不如早点离开去多拍几张风景照。
他重新抬眸看了看这个看起来似乎受了很多伤的女人。
“……跟我走。”
直接把这个女人丢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不过他顶多将这个女人给带出这里，远离这片危险的区域。至于之后……就不关他的事了。
希拉匆忙站起来，胡乱摸了摸眼泪。
“我们去哪？”
“你要是不想走那也行。”
杰森利落的翻过不算高的外墙，抱着臂皱眉看那个女人。
心里不断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姿势将女人打晕过去带离这里。
“嘻嘻，可主角才刚刚登场，故事还没有到高潮……就要走了吗？不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