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死了

    “离咱们学校不远的丹桂公园对外开放了,特别大,人不多,可以骑自行车。这周末我们一块去玩吧?”

    “不去。”

    “啊~那你周末干什么?”

    “我回家。”

    “你回家干什么啊,你家在哪?”

    “回家玩,在哪儿不告诉你。”

    “哎呀!陈松彦,你怎么也对我这么冷漠啊!”娄灵灵在他座位旁边不满地嘟哝。

    温静想笑,陈松彦这还叫冷漠?分明句句有回应。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说了不谈恋爱。”

    “我也没说要跟你谈恋爱啊,我们交个朋友不行吗?”

    这一周,来来回回就这两句话,他俩都不腻吗?温静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看哪个人像你这样?根本都不熟,天天来找我。”

    “就是不熟才天天找你啊。”

    温静实在听不下去,起身准备去食堂,陈松彦看她一眼,没说话。

    温静一离开教室,娄灵灵就绕过去准备坐她位置,陈松彦一把拉住她:

    “你别坐她的位置。”

    “为什么不能坐?”

    “她不喜欢别人坐她的位置。”

    “可是这几天我明明看见你们班其他同学也有坐。”

    “你跟她又不熟。”

    确实一点也不熟,对娄灵灵来说,温静性子也冷冷的,她相信她和江席没什么特殊关系了。

    这样冷的两个人,根本就擦不出什么火花。

    她又低头看着陈松彦拽她衣袖的手,脸上浮现藏不住的窃喜:“你不让坐我就不坐了呗。”

    温静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憋屈。

    这股憋屈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挺不爽的。

    她先前也不是没和其他帅哥相处过,没一个让她这么憋屈的。

    毕竟没有一个像陈松彦那样,女生随便纠缠就藕断丝连。

    她想,要不是陈松彦这人比较循规蹈矩,不愿意早恋,早不知道谈几百次了。

    这个刚分手那个一表白,他就无缝衔接了!

    美其名曰只是不想每一个向他表白的女孩伤心,于是他给每一个女孩一个家。

    之前给陈松彦表白让她撞破的那个女生还是脸皮太薄,要是像娄灵灵这样,估计早就拿下陈松彦了。

    娄灵灵连江席那样的,都能追近一年,更别说陈松彦这种。

    而陈松彦看似天天拒绝,实则根本连冷落人家都舍不得,问一句答一句。

    答不死他!

    温静忽然就觉得自己先前太有分寸了,对待陈松彦,根本不用像对江席和其他那些帅哥一样。

    她又想起上周陈松彦让自己把喝过的吸管插进他杯子的事情,这一切根本就有迹可循!

    什么姐姐不姐姐的,他本来就是这样没有分寸的人。

    既然他如此,那她也不需要注重什么分寸了。

    于是,吃完饭,她立刻就回到了教室。

    出乎意料的是,陈松彦还在,娄灵灵已经走了。

    正好,不耽误她说事。

    她走过去坐下,开门见山朝陈松彦道:“我这周想去丹桂公园学习骑自行车,但找不到人可以教我,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陈松彦扭头看着她,似乎对她说的这句话感到很惊讶,满脸疑惑地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周末可以和我一起去丹桂公园骑自行车吗?”

    陈松彦脸色有些不自然:“就我们两个人吗?”

    温静本想直接说是,但觉得这还是太明显了,委婉了些:“我不会骑自行车,叫其他人的话不太合适,因为她们力气比较小,万一我要摔了,她们可能扶不住我。而班上的男生,我和你最熟,就喊你了。”

    陈松彦的手不自觉挠了挠后脑勺,轻声说了句“好”。

    温静在心里冷哼一声,她就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

    班上任何一个女生这么说,他都会答应。

    “那就这样说好了,明天下午一点,吃完午饭,我在校门口等你。”

    陈松彦没有看她,但回了一声很清楚的“嗯”。

    翌日十二点四十,温静吃完午饭回寝室,上完洗手间走向阳台,随意地瞥了一眼校门口。

    靠近校门口的一柱路灯旁边站着一个白衣服的男生,距离太远,温静没能看清他的脸,但看得出对方身段很优越。

    不会是陈松彦吧?

    他这么早?

    温静拿手机给他发微信:你到了吗?

    对方秒回:你到了?

    温静抬眼,看到白衣服的男生扭着头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找人。

    她不确定,又给他发了一条:我还在宿舍。

    陈松彦:没事我也还在宿舍,不着急。

    温静看到白衣服男生低着头,很明显在看手机。

    还真的是他。

    温静没明白他没事来这么早干什么?还对她撒谎呢。

    难不成是要送谁离开?

    算了,她都看到人了,总不好拖延,于是发了一句“我现在过去”,就出了寝室。

    陈松彦穿了一件休闲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温静走近,简直快要怀疑他之前到底穿没穿过那个骷髅头丑衣服,怎么现在一次比一次会穿了?

    她穿了一身白色运动装,和他倒是挺搭的,显得俩人之间更没分寸了。

    她可不是故意的。

    丹桂公园说是离一中不远,实则走路要一个小时,俩人打车过去的。

    穗城已经入春,丹桂公园绿柳茵茵,湖泊外围的两排桃树朵朵盛开,粉色迷人眼。

    四周人并不少,一溜溜的,多是老人小孩和情侣。

    温静和陈松彦走进来,没有看到骑自行车的人。

    “娄灵灵说的骑自行车的地方在哪儿?”她问陈松彦。

    陈松彦疑惑:“娄灵灵说的?”

    温静一时找不到找补的借口,直接承认:“对,我就是听到她提起这件事才想来的。穗城到处是坡,找个能学习骑自行车的地方,不容易。我就记住了。”

    “哦。”陈松彦不疑有他,“那我帮你问问。”

    他转身直接对路过的一个遛孙女的大爷开口:“大爷,请问下这附近哪儿有单车可以租啊?”

    他孙女一听,把自己正在骑的幼儿园版小单车怼到他跟前:“有的,我这里有。”

    这小孙女看着也就两岁的样子,陈松彦失笑,蹲下来摸了摸她小单车的车把手:“它太小了,等它长大一点我再骑。”

    小女孩没回答,呆呆地盯着他,忽然凑近亲了他的脸一口。

    温静:他这桃花已经招到两岁小女孩身上了?

    “诶诶诶,小丫头你干啥呢你!”他爷爷直接把她提了起来。

    那画面太滑稽,陈松彦都顾不得震惊了,而小姑娘却仿佛习惯一般,脸色很淡定,还盯着他,喊:“爸爸。”

    走过来的温静:?

    陈松彦回身看她,脸色茫然。

    “不好意思啊!我家这小丫头她爹长得帅,经常不在家。小丫头又有点脸盲,所以见着帅的就以为是爸爸。”

    大爷挺尴尬,给她们指了指对面:“那边拐角就有租单车的,好几家呢,我先带我孙女去玩了。”

    于是小女孩连人带车都被抱走了,温静看见她转过头手指着陈松彦,嘴里还在喊爸爸。

    “咱们也就一晚上加上半天没见,你居然都当爸爸了。”她说。

    陈松彦微勾着嘴角,歪了下头,闭了闭眼又睁开,语气无奈地唤她:“温静。”

    从来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喊过自己的名字,温静一瞬间有股过电般的感觉,不自然地转身:

    “走吧,去租自行车。”

    她个儿不高,又是新手,本该挑个矮一点的自行车,可惜店家提供的多是男款,唯一的几款女式的,也比男款矮不了多少。

    陈松彦跑前跑后问了几家店,最后挑了个粉色的,算是所有单车里最矮的一个。

    然而温静踏上去,脚根本无法着地。

    “要不我再找找。”陈松彦说。

    “不用了就这个吧。”温静试着往前动了动,差点就要倒,她眼疾手快稳住了。

    陈松彦扶她的手悬在半空,道:“你挺厉害,刚上手就像模像样。”

    温静朝他扬了扬眉:“开始教学吧,陈老师。”

    温静大概真有点天分在,陈松彦没教她几分钟,居然就直接上路了,只是转弯和刹车还不太稳,重新倒回来停陈松彦面前时险些撞到他。

    “怎么?想过河拆桥啊!”陈松彦按住她的自行车头。

    温静也笑:“对,我谋杀亲师。”

    说完这句话她就掉了个头骑走了,陈松彦回想起这句话在电视剧里的常用方式,有些呆愣。

    温静骑过去成功转了弯,远远地朝陈松彦大喊:“陈松彦,我会转弯了!”

    她不是个情绪外放的人,陈松彦没听到她这么激动地说过话。

    抬眼望去,那双素来淡定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两侧和头顶的头发随风肆意飘扬着,首次将整张脸蛋袒露出来,俏丽,明媚,像他小时候拼命爬上山顶看到的那株金黄色的蒲公英花。

    “陈松彦,你看我冲上这个斜坡!”温静亢奋的声音再度传来,陈松彦看过去,她已经奋力蹬上了斜坡的中间。

    这个斜坡坡度不小,还比较长,没有长距离缓冲很容易冲不上去。

    刚才温静离他不远,缓冲肯定不够。

    陈松彦想也不想就跑了过去,喊她的名字。

    还没走近,便见温静的车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他心都提起来了。

    在温静尖叫出声前,他喊了一声“松手”,伸手一把将她从自行车上捞了下来。

    那俩粉色的自行车失去了平衡,就这么翻下了台阶,轮子还在转着。

    “温静,你没事……”陈松彦放下她,刚要安慰她,却突然被她一把抱住,两只细瘦的胳膊紧紧地勒住他的腰身。

    陈松彦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任由温静不断收紧胳膊。

    她似乎真的吓到了,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陈松彦,我刚刚差点死掉了。”温静说,声音也发着抖。

    她刚刚冲到一半冲不上去,车不受控制往后倒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

    几乎能预料到自己接下来的惨状,脑袋着地,一命呜呼,享年16。

    她看着摔下斜坡的自行车,恍惚间看到了自己被压在下面滋滋冒血的惨状。

    “不会死的,没那么可怕。”陈松彦在她头顶说。

    温静没有回答他,她现在处于一种大脑应激状态,什么也听不进去。

    陈松彦见她毫无反应,只是紧紧地搂住自己,犹豫着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没事了,你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呢。”他很轻地说。

    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温静忽然抬起头,问他:“你干嘛搂着我?”

    陈松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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