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赛结果与月考成绩几乎是同时公布的。

    白砚芷回到了年级第一,同时在竞赛中也拿了第一名。

    吹捧的声音很高,就差把白砚芷捧到天上去了,白砚芷只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没有半分意外。

    而同学们似乎也对白砚芷和路逸轮流交替第一宝座的事见怪不怪了,他们更在意的是白砚芷竞赛第一名的结果。

    全省竞赛,其他高中并不是没有优秀的学生,老师们本来也是想让路逸去参加的,但路逸推脱掉了,所以他们才考虑的白砚芷。

    他们不了解他的情况,本意也只是打算让他去历练历练,没想到就拿了第一。

    他们果然没看错,天资聪颖,智高近妖。

    “白哥,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李言之颇为崇拜的走到白砚芷身旁,啧啧感叹道,“哎,白哥我要是有你一半智商就好了,话说白哥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啊……羡慕了。”

    白砚芷做题的手停了下来,站起来理了下衣服准备去办公室。

    办公室的空调吹的凉丝丝的,白砚芷听着老师语重心长的教诲与夸赞,竟然走了神。

    “白同学你在听吗?”老师一句话拉回了白砚芷的思绪。

    “在听的,谢谢老师的夸奖,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哎呀,以后你跟路逸可以多交流交流,讨论讨论难题什么的。你俩都是我们京洛一中的优秀同学,也是全国竞赛的种子选手,要好好相处噻。”老师拉着白砚芷的手说道。

    白砚芷垂下眼眸笑了一下,答了句“好”。

    “哎哟,以后也不要骄傲啊……要戒骄戒躁……”剩下老师的话白砚芷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句“多和路逸交流交流”。

    挺好的,又多了一个和她相处交流的机会,还是名正言顺的。

    白砚芷回到教室时有一次看见了课桌椅上的恶意涂鸦,上面充斥着不堪入目的话语。

    他依旧沉默着,默默的擦掉了那些鲜红的笔迹,李言之在一旁边帮忙边抱怨道:“白哥你怎么这么能忍啊,这你都受得了?”

    “无所谓了,下半年分文理估计他就不跟我在一个班了。”

    “哎,您老也真的是够佛系了。”

    白砚芷平静地擦掉课桌上那些刺目的红色污言秽语,仿佛拂去微不足道的尘埃。李言之的抱怨像隔着一层水幕,模糊不清。他脑海里反复回响的,是办公室里老师那句带着期许的“多和路逸交流交流”。

    至于沈砚白……

    以他的成绩估计是进不了理科实验班的,当然也不排除沈泽会花钱把他砸进去。

    白砚芷偷偷观察了一眼路逸。

    柔顺的长发被盘了起来,碎发服帖的别在耳后,脖颈修长,皮肤白皙,看起来乖巧斯文。

    周围陆陆续续有女生去问她题目,她也一一耐心为她们解答,跟私底下在他面前那个又会调戏人又会抽烟的浪荡样判若两人。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练习册,随意扫了一眼上面的题目,圈了一道大题,走到了路逸身前。

    “学委,这题你会吗?”

    路逸闻声抬头,眼底闪过一瞬的惊讶,但很快转瞬即逝,她低下头迅速扫了一眼题目,似笑非笑的问道:“白同学,你确定你不会这道题?”

    白砚芷随意的“嗯”了一声,目光炯炯的看着路逸:“学委,你会吗?”

    “我会啊,白同学这次考的比我好,居然连这种题目都不会吗?”

    “嗯。”

    “好,我给你讲。”

    路逸迅速的讲完了题目,见白砚芷还杵在那里,有耐心的问:“白同学,你还有问题要问吗?”

    “没有,但是这题我没听懂,学委,你可以再讲一遍吗?”白砚芷心虚的垂下眼眸,俯下身凑到路逸耳边轻声说道:“可以吗,学委……”

    周围人的目光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路逸刚想回绝,却见白砚芷已经重新站了回去:“谢谢学委的讲解,我会了。”然后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路逸一开始还有点一头雾水,但又想到他对她的喜欢,便也觉得没什么了。

    用这种借口来接近她?

    她垂下眼睑,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那点被刻意压下的、隐秘的悸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一圈微弱的涟漪,很快又被理智的冰层覆盖。

    不行。

    不能靠他太近,也不能跟他太亲密,这样对她不好,对他亦然。

    路逸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温和得体的面具,仿佛刚才那一瞬的走神从未发生。她将注意力重新投回自己的书本上,笔尖落在纸页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每一个字迹都工整清晰,如同她此刻努力维持的心境。

    可惜,心湖已乱。

    白砚芷几乎是落荒而逃,他第一次用如此拙劣的借口去面对她,一种巨大的羞耻感笼罩了她,烧的他面红耳赤。

    “白哥?咋了?题太难了?”李言之凑过来,好奇地瞥了一眼白砚芷空空如也的草稿纸,“不对啊,学委不是刚给你讲完吗?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闭嘴!”白砚芷低喝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羞成怒。

    他摊开练习册,试图用冰冷的题目来浇灭心中的悸动,却越写越烦躁,他粗暴的合上了练习册,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啧,莫名其妙……”李言之摸摸鼻子,识趣地转回头去刷自己的题,心里却嘀咕:白哥今天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不就是问个题吗?怎么跟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难道是……被学委训了?不能吧,学委脾气那么好……

    白砚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再次飘向前方。

    路逸的背影依旧挺拔优雅,长发盘起,露出一段白皙纤细的脖颈。她正微微侧着头,似乎在认真倾听旁边一个女生的问题,侧脸的线条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下显得柔和而专注。阳光跳跃在她柔顺的发丝上,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早知道就不用这种拙劣的借口了……

    白砚芷在心中暗自恼怒,暗自后悔,他感觉自己无可救药,越陷越深,而路逸却还是像往常一样平静如水。

    青春期就是这样苦涩,像一壶好茶,入口时是苦的,回甘却是清甜的持久的,韵味十足。

    窗外的梧桐长的很茂盛,京洛很多地方都喜欢种梧桐树,蓬勃茂盛,生机勃勃,绿油油的叶子和夏日的烈阳颇为相配,夏天是炽热的,温暖的,热烈的,白砚芷望向窗外梧桐发呆时,眼神总会不自觉的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像是上瘾了,戒不掉,就像烟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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