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陈疏当然听懂了宋子泠的意思，但是他不想自降身价让她得逞。
宋子泠一脸羞涩，小声说：“就是……”
“你生气的话，可以继续的。”白嫖的滋味确实是好。
陈疏用食指抵住宋子泠的额头，把越靠越近的人给推开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做什么白日梦呢。”
就宋子泠那个脑子还想套路他，他才没有那么蠢。
宋子泠看着翻脸不认人的男人，心直口快：“明明是你先亲我的，你强吻我，我都被你占便宜了，你还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宋子泠不满，他这个反应好像亲她是什么多难以下嘴的事情一样。
“你怎么这么不害臊啊？”他真是低估她了。
“你做都做了，还不让我说，太霸道了。”
“你是不是还要我赔偿你精神损失抚慰你受伤的心灵？”
“那倒是不用。”宋子泠看着陈疏，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又改口了，“可以吗？”
要是能从陈疏那里要一点回来多少也能弥补她的损失。
“你可真是个财迷。”
“我是真的很缺钱啊。”
“缺钱就自己努力工作挣钱去，老想着把花出去的钱要回去算怎么回事。”
“我问你，你出去消费，服务你也体验了，东西你也用了，你还能向商家把钱要回来？”
宋子泠也知道自己很不占理，她也只是试试，想着万一陈疏看她穷困潦倒心一软就同意了，她花出去的钱对她来说是巨款，对陈疏可能就是买几件衣服的钱。
“好吧。”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再提这件事，不然今天也要收钱。”
“什么？”
“收什么钱？”
陈疏斜了宋子泠一眼，视线逐渐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你说呢。”
宋子泠被陈疏这么一看，脸‘唰’地一下爆红得跟熟透了的蕃茄似的，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你，我，就是……”
“你颠三倒四说什么？”
“酒还没醒？”
宋子泠把视线移开，这时候她只有不看陈疏才能正常讲话，不然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醒，醒了。”
“我走了。”
“再见。”
宋子泠跟做贼似地抓起手机就往外走，像是后面有人在追一样。
“等等……”
“你……”
陈疏越是叫宋子泠，宋子泠就走得越快，到最后直接就跑起来了。
陈疏：“……”
宋子泠一路小跑从别墅出来，走了好一段，看着离别墅有一定距离以后，这才停下来喘着粗气。
“喂。”
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宋子泠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也跟着抖了一抖。
“你怕什么？”
“是我。”
听到是个女声，宋子泠这才敢回头。
“原来是你。”面前的正是刚才在陈疏家里见过的女生。
“你有什么事吗？”
“你没开车来，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宋子泠还是推辞了一下：“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就好。”
“这里不好打车，你可能要等很久。”
“走吧，我送你，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好吧，谢谢你。”
宋子泠坐上了车，无意间瞥见了车里的烟头，女生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随口说了一句：“在车里坐久了有些闷，所以抽了两支。”
“现在应该没什么味道了。”
宋子泠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等很久了吗？”
从女生出来到现在她出别墅，已经一个多小时，这个女生竟然还等在这里，看样子似乎是专门等着她出来的。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女生侧头仔细地看着宋子泠：“你待了很长时间。”
“陈疏不会让女生在他家过夜的。”
宋子泠心想，原来又是一个老客户。
“这个也很正常嘛。”
谁会在自己家里做这些事，一般都是去酒店。
“你就这个反应？”
宋子泠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带女生回家过夜挺正常的，怎么了？”
要是其他男人，可能还会被夸一句洁身自好，如果她不知道陈疏的底细，可能也会被迷惑。
“他不带新认识的女生回家，但是不是没有带过女生回家。”
“他之前有个谈了挺长时间的女朋友，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分了，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是大家都能看出来，这么多年，他最喜欢的还是那个女生。”
宋子泠听得糊里糊涂，陈疏竟然还有女朋友，做这一行的不该单身吗，女朋友能接受这种职业也真的不是一般人。
分手的原因，宋子泠想，大概也是发现了真相吧。
“别看他平时那样，其实还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追他的人不少，主动献身就为了跟他睡一次的人更多，可惜都被他婉拒了。”
“他这个人脾气挺好的，拒绝也不会很强硬让女生丢面子，所以大家都还是好聚好散，不会把关系搞得那么僵。”
宋子泠看着她，一直在想，她究竟是完全不知道陈疏的职业还是那种有钱都没机会花出去的。
宋子泠思考了很久，从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听来，她应该是属于第二种，在了解了陈疏以后还是一头扎进去难以自拔的那种人。
“你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在他家过夜的女人。”
宋子泠干笑了两声，她难道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吗，看这人的意思好像就是这样。
对方说了这么多，宋子泠觉得自己一句话不说似乎不太礼貌，只能问：“你们是朋友吗？”
“你好像很了解他。”
“算是吧，我喜欢他，他也知道，但是我们不会在一起，就这样的关系。”
“不好意思，我这么说可能不太礼貌，那今天你来送衣服是？”
“他找我帮个忙，我就来了。”
这算什么男人！
不喜欢人家还一直吊着人，还让人家随叫随到，使唤得这么顺手。
宋子泠简直气愤：“他这么对你，你不生气吗？”
“我自愿的，没什么，他也没有伤害到我，他跟我说得很清楚，不喜欢我，当朋友可以，当恋人不可能，如果我不愿意跟他继续当朋友，他也接受。”
宋子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别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跟她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想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你们睡过了吗？”
这话问得太直接，打了宋子泠一个措手不及。
“很难回答吗？”
确实很难答，她和陈疏应该是睡了吧，虽然她对那一晚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要是说自己靠的是钱，这个答案会不会让人能好受点。
“其实……我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你完全不用把我放在眼里，我跟他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你就把我当成一个路人就好了。”
“我的存在完全不会影响到你们原本的关系。”
“其实你也不用对他有那么大的滤镜，你一直得不到的东西或许并没有那么珍贵。”
“你懂我的意思吧？”
女生看着宋子泠，得出一个结论：“你在炫耀？”
“这算炫耀，怎么可能！”
“我是认真的。”
宋子泠觉得自己只会越描越黑，干脆坦白了：“我是花钱的，你明白吗？”
女生皱起眉头，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宋子泠又重复了一次，即便车上只有她们两个人，她还是压低了声音，跟做贼一样：“我是花了钱才那个……”
女生盯着宋子泠：“你在耍我？”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一晚上花了我两个月工资，我还什么都没享受到，我骗你干什么。”
女生认真看着宋子泠，似乎在思考她骗人的可能性，最后突然笑了起来。
“我也知道我是真的很惨，你笑吧。”
“我不是笑这个。”
“你以为陈疏是干什么的？”
“不就是……”宋子泠做了个口型，“可傲了，什么都要我花钱。”
“你花了多少钱？”
“好几万呢，心疼死了。”
“他收了？”
“当然了，他算得可清楚了，牵一下手抱一下都要另外算钱。”
“他抱你了？”
“根本没有，就是搂了下我的肩膀，不超过十秒，然后还跟我收钱。”
女生笑得更开心了。
“所以我就说，他根本不值得你这么上心，花点钱就能搞定的事。”
“你还真是可爱。”
宋子泠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他收你那么多钱，就没给让你有点好的体验感？”
“有啊。”
“什么？他对你做什么了？”
“送我回家，帮我对付我讨厌的人。”
“就这样？”
“对啊。”
宋子泠注意到她说完以后女生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也不懂明明有钱就能办到的事，对方何必愁眉苦脸。
“我送你回家吧。”
“放心，我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