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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没听清。”顾清浅猛地退开半寸,澄澈的眼眸直直盯着他。

    沈季泽望着她巴巴的眼神,用食指骨节挑起她的下巴,轻轻笑了笑:“说我们顾清浅今天很受欢迎。”

    “我们”两个字如同裹着蜂蜜,悄无声息地浸润在顾清浅心尖,她有些害羞的别开脸,故作嗔怪地笑:“什么呀,明明说的不是这个。”

    沈季泽倒很坦荡,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目光沉沉地锁住她:“是说,我喜欢你。”

    这句话的威力确实很大,顾清浅抬起眼来,直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她轻轻浅浅地笑了一声:“谢谢。”

    沈季泽顺势将她圈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顾清浅则自然地攀上他的脖子,指尖勾着他衣领的纽扣,尾音带着撒娇的腔调:“那你……能不能抱我去洗澡?”

    “不。”沈季泽的拒绝干脆利落,连思考都未思考一秒。

    顾清浅哪肯罢休,身子轻轻晃了晃他,尾音拖得长长的:“反正我们是男女朋友呀,有什么关系嘛。”

    “之前躲我躲得像避瘟神,怎么,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沈季泽低头看着她,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顾清浅的心轻轻一颤,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她承认,从前她是不想染指沈季泽,可现在不同了,未来某一天,她需要他的权势,需要他的资源,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若沈季泽对她半分兴趣都没有,她或许会及时抽身,可他眼底的喜欢太明显,或者是对她身体的渴望太直白。

    每次动情时,他眼中翻涌的情欲几乎要将她吞没,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懂。

    既然他想要,那她就给,有什么事不可以的?

    “不可以吗?”顾清浅仰起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呼吸间满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沈季泽的呼吸骤然一滞,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卡住。

    没人知道,下午看到那几个男人围着她要微信时,他胸腔里的占有欲有多汹涌,几乎要冲破理智,将她扛走关起来。

    他没再说话,只是仰头,温热的唇瓣径直覆上了她的。

    顾清浅下意识闭上眼,长睫像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动,坐在他腿上的身子僵直着,却在他舌尖撬开贝齿的瞬间,彻底软了下来。

    他修长的手指捧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耳垂下的肌肤,酥酥麻麻的,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房间持续升温,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顾清浅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迷蒙间还没忘了要洗澡:“洗……洗澡……”

    沈季泽松开她时,两人抵额相喘,气息交缠。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克制:“喝完酒不舒服不能立刻洗澡。”

    顾清浅愣了愣,像是没听清。

    她慢吞吞地从侧坐转为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耳尖瞬间烫得能滴出血来,却故意凑近他,轻声询问道:“那……继续?”

    沈季泽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手掌稳稳扣住她纤细的腰肢,语调带着蛊惑:“这可是你说的。”

    接吻的次数多了,顾清浅的胆子也确实大了些。

    她低着头,学着他从前的模样,轻轻吮吸着他的唇瓣,指尖也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颊,动作生涩却无比认真。

    两人吻得迷迷糊糊,直到身体软得没了力气,沈季泽才再次松开她,气息不稳地开口:“下午加的微信,删了。”

    “接吻呢,怎么还走神?”顾清浅不满地咕哝。

    沈季泽没反驳,只是低头又吻了上去,辗转厮磨了好一会儿,才趁着喘息的间隙再次开口:“手机给我,我自己删。”

    顾清浅瞬间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沈季泽!你怎么还在想着这个事情啊???”

    ……

    最后谁也没再提删微信的事,两人抱着吻了足足半个小时,与其说他不专心,倒不如说,是她太过投入,让他舍不得打断。

    顾清浅洗完澡出来时,却见沈季泽正倚在浴室门口的墙上,那副姿态和表情显然已经等了许久。

    她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怎么站在这里?”

    “不是说,喝酒不舒服的时候暂时不能洗澡?”沈季泽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却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毛巾。

    顾清浅刚想道歉,转念一想又坏笑一声:“你该不会是一直在这等着,万一我晕倒了,好冲进来英雄救美吧?”

    “想得美。”沈季泽嘴上这么说,动作却温柔得很。

    他拉着她走到浴室的洗手台前,让她坐下,自己则站在她身后,拿起吹风机,小心翼翼地为她吹着头发。

    暖风拂过发间,带着他掌心的温度,顾清浅舒服地眯起眼睛,她毫不吝啬地夸赞:“沈季泽,你吹头发好专业啊。”

    “什么?”沈季泽关掉吹风机,没听清她的话,俯身靠近她询问。

    顾清浅心里一动,故意含糊其辞:“没什么,继续吹吧。”

    吹风机的声音再次响起,沈季泽的指尖轻轻梳着她的长发,动作细致又耐心。

    顾清浅看着镜子里他认真的侧脸,忍不住又开口:“沈季泽,你以前……有没有为别的女孩子吹过头发啊?还有,我还没问,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沈季泽的动作骤然停下,左手绕过她的肩头,虎口轻轻箍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扭向自己,眼底带着点无奈:“非要在我听不见的时候说话?”

    “不说了不说了!”顾清浅肩膀轻轻耸着,笑得眉眼弯弯。

    沈季泽见她这副模样竟然觉得可爱极了,连带着嘴角都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重新拿起吹风机,继续为她吹干头发。

    暖风吹了没一会儿,顾清浅又忍不住了,声音轻轻的,像是在聊天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沈季泽,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沈季泽像是早有预判般关掉了吹风机。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那句话清晰地落在他耳中,一字不差。

    他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沈季泽将吹风机放在梳妆台上,俯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他随即俯身压了上去,双手撑在她身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唇瓣,认真而蛊惑:“喜欢谁?”

    顾清浅望着他好看的眸子,心如鹿撞,却还是一字一句地,带着点痴迷的认真:“沈季泽……”

    话音还未落,便已被男人扣住了腰身,他的吻来势汹汹地掠夺了他所有的呼吸,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则克制地放在她的锁骨处,轻轻微微的摩挲着。

    顾清浅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至少今天她还没有准备好。

    她下意识地想要轻微地挣扎一下,却被男人摁住了那只不老实的手。

    他对她向来温声细语,却不知道他在床上竟然如此厉害,虽然没有亲身体会过,但感觉很厉害,现在就硌的她不舒服。

    又是一个绵长的吻,顾清浅缺氧似地迷离的眸子向他求饶,轻轻微微发出哼唧的声音:“沈季泽,我喘不上气了。”

    沈季泽在她脖子落下一个吻,他在她耳畔道:“那睡觉吧。”

    ……

    半夜时分,身边的男人早已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平稳。

    顾清浅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将自己紧紧搂在怀里的沈季泽。

    她伸出手指,轻轻描摹着他优越的侧脸轮廓,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连下颌线都透着好看的弧度。

    她今天其实一点都没醉。

    故意在他面前装醉,故意坐在他腿上撒娇,故意主动吻他,故意拉着他一起沉沦在情爱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算计。

    她轻轻叹了口气,往他怀里又缩了缩,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不知在哪一天就会彻底消失的温暖里。

    ……

    在去往录音棚的时候,顾清浅接到一通电话。

    “顾小姐,我查遍了当年的监控记录,确实……全都损坏了,而且您父亲当时停车的位置,正好是整个停车场的监控盲区,连一点边角画面都没拍到。”

    顾清浅压下了心底的涩意,当年那件事能被人精心布置成一场交通事故,关键的监控怎么可能还留着痕迹?

    可她还是不死心,找了圈里最擅长恢复数据的私家侦探,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委托调查,结果还是撞了壁。

    “好,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很轻,却没什么波澜,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失望。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时隔这么久,想要重新取证有多难,现场早被清理干净,证人要么被收买,要么被威胁,连她当初偷偷藏起来的父亲的遗物,翻来覆去也没找到半点线索。

    可她偏要钻这个牛角尖,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哪怕砸进去再多的钱,她也想试一试。

    万一呢?万一哪个环节出了疏漏,万一有人还藏着当年的证据,万一……她就能找到那个把父亲从她身边夺走的凶手,亲手把对方送进监狱。

    不管那个人是顾雅,是方怡,还是她此刻不敢深想的、家里的哪个亲人。

    顾清浅深吸一口气,重新拨通了侦探的电话。

    这一次,她的语气多了几分执拗:“你再帮我查一件事,当年我爸停车的那片区域,对面是不是也有停车位?能不能想办法查到,那天停在对面的车有哪些?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或许当年父亲停车时,对面车辆的行车记录仪恰好拍到了什么?

    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句零碎的对话,对她来说都是救命的线索。

    可听筒里的沉默,再次打碎了她的期待:“顾小姐,不是我不愿意接这活,行车记录仪的储存空间有限,一般最多只保存一周,就算当年真的拍到了什么,过了这么久,数据早就被覆盖或者删除了,根本没办法恢复。”

    顾清浅闭上眼,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侦探的话,一时间所有的路,似乎都被堵死了。

    突然,侦探带着几分迟疑的提醒:“不过……如果能拿到当年警方的原始卷宗,或许还有点希望,卷宗里会记录现场勘查的细节、证人的原始证词,甚至可能有没公开的物证照片。但这东西属于保密资料,除非有很硬的人脉,能打通政法系统的关系,否则根本没机会接触到。”

    “人脉支持……”顾清浅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

    ……

    顾清浅刚走出录音棚,指尖刚触到手机屏幕,一条未读私信便弹了出来。

    发信人备注是“右耳音乐-储凡”,消息内容简短却带着十足的吸引力:

    【顾小姐,您好,我是右耳音乐的经纪人储凡,听过您的原创歌曲后,认为您极具潜力,不知是否方便约见聊聊?】

    私信列表里向来堆满了各类邀约,顾清浅却恰巧看到了这条。

    右耳音乐大名如雷贯耳,旗下艺人手里握着好几首传遍街巷的金曲,若是能与他们签约,远比签那些只会画饼的MCN机构靠谱得多。

    她没打算浪费时间,当即回复储凡,敲定了次日下午在右耳音乐总部见面。

    挂了电话,顾清浅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要准备简历,可翻遍电脑里的文档,最终整理出来的资料却薄得可怜。

    这些年被顾雅和方怡死死钳制着,她连正经展示才华的机会都没几个,履历自然比不得别的歌手。

    会议室装修得颇具现代艺术感,右手边是张贴的公司最红歌手的音乐海报。

    右耳音乐的二组刚结束了一场会议,此刻,他们正商议着如何签下这位天赋异禀的歌手。

    若是能签下来,他们绝对有信心绝对可以培养出下一个顾雅,不,甚至比顾雅还要强。

    她的那首《热乎劲》旋律优美,她的声音更是直击人心,难怪短短时间收获了三百万的点赞和转发,播放量一路飙升。

    “这次可一定要把顾清浅签下来,她的潜力不容小觑。”右耳音乐的CEO周政身着西装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储凡再次说道。

    “放心周总,这次是董哥亲自去谈,他资历最深,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储凡本来也想自己去谈,可怕自己万一不行,于是就听从董歌的建议交给了他。

    但临到跟前,董歌却临时放了鸽子,打电话也不回复。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顾清浅在前台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她身着一袭简约的白色衬衫黑色裙子,海藻般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清灵的眸中闪烁着紧张。

    “顾小姐吧,欢迎欢迎!请坐。”储凡站起身,热情地招呼着顾清浅。

    顾清浅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略显拘谨地坐在了会议桌前。

    “顾小姐,我们右耳音乐一直致力于发掘和培养优秀的音乐人才,您的那首原创歌曲《热乎劲》我们都听过了,可以说,您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颗璀璨新星。”储凡从不拐弯抹角,言语中满是赞赏。

    顾清浅脸颊泛红,轻声说道:“谢谢您夸奖,能得到您的认可,我很荣幸。”

    “顾小姐,我们右耳音乐在音乐制作、推广、发行等方面都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资源,只要您加入我们,我们一定能为您量身打造最适合您的音乐发展路线。”储凡自信满满地承诺着道。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时尚的黄色卷发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形很瘦,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几分不耐烦。

    他一进门,目光就像带着钩子似的,直直地锁在了顾清浅身上。

    起初那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惊艳,可不过几秒,换成了一种让人心头发毛的打量和凝视。

    “顾小姐是吧?”董歌几步走到桌前,脸上挤出一个看似热情的笑,可那笑容却只停在嘴角,没半分落到眼底:“我是董歌,负责跟您对接这次的签约事宜,久等了。”

    顾清浅礼貌地站起身,伸手想跟他握个手。

    可指尖刚碰到他的掌心,就突然感觉到对方的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摸了摸。

    顾清浅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下意识地猛地抽回手,抬眼时,正撞见董歌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这个男人不怀好意。

    偏偏这时,储凡被前台叫了出去,说是有紧急文件要他签字,此刻会议室里瞬间只剩下她和董歌两个人。

    安静的房间内,顾清浅心底的不安翻江倒海地涌了过来,可她还是强撑着镇定,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悄悄点了录像。

    “顾小姐,这是我们公司的合同,你先看看吧。”董歌将厚厚的合同毫不客气地扔在顾清浅面前,动作里满是漫不经心。

    顾清浅低头扫了一眼合同封面,指尖连碰都没碰。

    她的直觉向来准,眼前这个董歌浑身都透着不靠谱,而他的不靠谱,让她对这家公司的所有好感全部磨灭。

    “抱歉,我还需要考虑。”她抬起头,语气平静。

    “考虑?”董歌嗤笑了一声,站起身坐到了顾清浅身边,语气里充满着露骨的暗示:“顾小姐,您这么有才华,想红还不容易?不过红这条路,得看你会不会走。只要你肯稍微付出点东西,比如你的身体,那以后什么资源,只要你想要,我都能给你。”

    顾清浅强忍着恶心,抬眼看向董歌:“你是想睡我?”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董歌脸上的笑容更放肆了,他伸出手,指尖差点碰到她的头发:“这圈子本来就是这样,就算今天不是我,以后你跟别的经纪人、别的制片人打交道,照样会遇到这种事,你长得这么好看,别白白浪费了这张脸,多可惜啊。”

    他的手触碰到了顾清浅的肩膀,让顾清浅生理性地恶心,突然想起了沈季泽的话:“如果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被人欺负了不知道反击,你就别想再见到我。”

    “啪”的一声她狠狠抽了他一巴掌,空气瞬间凝滞。

    董歌被打懵了,愣了足足两秒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妈的,你想死是不是?”

    他扬起手就朝顾清浅的脸扇过去,可顾清浅深知这巴掌下去她不死晕倒也会破相,她握紧拳头,用尽力气,精准无误地拿起踢在了他的下面。

    “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董歌抱着裆部蜷缩在地上,身体弓得像只虾米。

    ……

    会议室内气氛严肃,长桌前的众股东大气不闻,没人知道这场会议需要持续多久才可以结束。

    沈季泽指尖轻敲桌沿,目光扫过全场:“方案实施过后,要是江东区的亏损还降不下来,我不需要知道理由,有人承担责任就好。”

    这时,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烦躁地看了一眼便挂断了电话,继续展开会议。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依旧被他挂断。

    就在他想要关机的时刻,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过来,沈季泽当即点了接听,语气温柔道:“怎么了?”

    众股东瞳孔地震,纷纷瞪大眼睛看这人的脸怎么变得如此之快,恐怖如斯。

    电话那头传来了略带委屈的哭腔:“沈季泽,我被抓进派出所了,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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