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婚礼
青年魅惑地笑起来,补充道:“是我任由你采撷。”
陆知夏总算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
她揪出了这句话的重点:“浪仔,你不会是想在婚礼上喝酒吧?”
下周就是宋阿姨的婚礼了,哥哥等了这么多年才看到她找回属于自己的幸福。
其实喝一两杯酒也不打紧,年少时的允诺早已是过眼云烟,只作得半分数。
宋沂辰眸色漆深,瞳底被缱绻满覆。
她最终松口了:“算了,那天的意义非凡,你喝一杯好了,就当是祝福阿姨和叔叔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但是你最多只能喝一杯酒。”
宋沂辰一边开车,一边侧眸看向她,“我已经向你承诺过不会再喝酒,喝半瓶雪碧半瓶醋好了,上次在家不是答应过你吗?”
陆知夏再次想起上次和他在浴室里接吻的场景。
她垂下带有几分昳丽的水眸,清凌嗓音喃喃的,却愈发勾人:“这可是你说的,我已经允许你喝酒了,是你自己不喝的。”
男生像是察觉到她在害羞,故意攒着一股坏劲儿长“嗯”一声,把车停到学校的侧门口。
“是我自己不喝的,你如果想喝一杯,我不拦着你。”
陆知夏摇摇头,稚嫩的唇轻抿:“我真的不能喝酒,我的酒量太差。”
“毕业聚会的时候,我喝了半瓶已经醉的不轻,繁繁喝了八两白的还神采奕奕,那天晚上是她和言言送我回来的……”
宋沂辰眸色冷凝,倏地解开安全带,忽然冷不防地凑过来,“言言?”
女孩触及到他冰冰凉凉的神色,淡淡地问:“怎么了?”
男生捏着白嫩的下颌,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我不是说了不许让你喊第二个男人叠词?”
陆知夏有些不安地解开安全带,右手已经摸到了车门的把手。
“不和你说了,再见!”
她正想打开车门,宋沂辰把她的小脑袋又转过来,直勾勾的眼神似要将她定在怀中。
“知知,我也要加入学生会。”
陆知夏嫌弃地拿开他的手,满眼皆是抗拒。
“啧啧,你先考上了再说吧,考试可是你的最大弱点,这一次我是不会帮你补习的。”
宋沂辰摇晃了一下手机,并不介意以此来威胁她。
“可是我已经交了学费,虽然是分期付款,但是你也得言而守信。”
少女不想让他太嘚瑟,顿了顿,鬼使神差间贴到他的唇上“ber”了一下。
很轻的一个吻,短暂到他无法捕捉她的甜蜜。
陆知夏笑得随性,不由分说:“好了,亲一次抵消所有的学费,我不用帮你补习了!”
宋沂辰还没从莫大的惊喜中缓过神来,女孩打开车门,临走前还不忘拎着酱香牛肉的礼盒,踏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远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知知刚才吻我了?”
“哈哈哈哈……好开心!!!”
-
月底,宋予朵和宋寅生举行盛大而浪漫的婚礼。
陆知夏戴上镶嵌着小苍兰钻石的轻舞发卡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这是宋予朵之前送给她的礼物,是宋氏集团推出的第一款“初见白月光”系列的顶奢发饰,尤为珍贵。
她一直都珍藏着,今天是第一次戴。
少女身穿玫瑰金刺绣礼服,点缀着钻石的丝绸礼服覆盖透明薄纱,将亭亭玉立的曼妙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
女孩眉目如画,朱唇皓齿,似红白相间的桃花一样娇艳,风华绝代。
宋沂辰是今天的另类主角,他身着剪裁合身的笔挺西装,劲挺的身影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英气勃发,温润中透着沉敛不羁的气场。
他带着知知来到新娘的休息间。
宋寅生在会场接待宾客,宋沂辰的小姨宋予微也在,外公和外婆在隔壁的VIP包间休息。
宋予朵身穿一袭似云朵般洁白的婚纱,精美的珠片绣花与细腻的轻纱萦绕,轻盈优雅,在光影交织中映照得璀璨夺目。
她看到陆知夏终于戴上了这枚发卡,发自内心的高兴。
宋予朵笑了笑,握着女孩的手,开门见山:“夏夏,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很高兴。”
“待会儿就由你陪着阿辰了,因为他的身份还没有对外公布,今天只好先委屈你们了。”
陆知夏莞尔道:“阿姨,我们一点也不委屈,能够在包间里观礼也挺好的,既安静又舒适,也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和媒体打扰。”
宋予微从陆知夏刚进来便一直打量着她。
她之前在京城去看望过陆知夏。
那时女孩还十分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她犹然记得眼前这个明媚动人的少女眸中坚定而清明的神色。
宋予微定了定神,笑着说:“你们先聊着,我去隔壁看一看。”
宋沂辰侧头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弧,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小姨,你有什么需要就喊我一声。”
“我今天可是个大闲人,外公、外婆可以随时差遣我。”
宋予朵在二十三岁那年生下他,半年后开始出去工作。
那时宋予微刚刚读大一,每天放学回到家,都是她亲自带孩子。
直到小阿辰三岁跟着母亲回到申城上幼儿园,宋予微当时很舍不得他,哭喊着说以后也要生一个像他这么可爱的儿子。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宋予微还是没有成家的打算。
三年前,宋予朵重回宋氏集团担任销售总监一职,没多久,宋予微辞掉了京城的高管层职务,来到姐姐的身边帮她。
宋予微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打趣他:“臭小子,你出生那会儿,我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每天起早贪黑的给你喂|奶粉、换尿布,你长大后,我也没见你让我差遣过一回!”
陆知夏很喜欢小朋友,她笑嘻嘻地看向宋沂辰,小声重复了一句:“换-尿-布?”
宋予朵回忆起那段最艰难的日子,睫毛上沾染着泪光,“是啊,我和微微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阿辰出生的时候,那么小小的一个,就像一只永远也吃不饱的小猴子一样,经常在三更半夜睁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陆知夏越听越好奇,用胳膊肘推了推男生的手臂,整个人都快笑趴在他的肩膀上。
她好笑地抬眸看他,“哈哈哈,小猴子……浪仔,可惜你不属猴……”
宋沂辰被靠在他肩上的女孩摇来晃去,连耳根都红透了。
因为她靠在他身上好软和。
就像一团白乎乎的云朵将他丝丝缕缕地缠绕起来,而这朵质感贼拉好的云穿着一件用羽毛编织的裙子。
似高耸入云的雪山,点缀着粉塑千林。
他想占据所有的棉花,然后将它们全部都浸染,吃掉足以融化他整片天空的棉花糖。
宋沂辰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在鬼使神差间捉住搭在肩上的细白指尖,紧紧地捏在手中。
青年把她的手心似惩罚般打了一下,红着脸看向母亲和小姨。
“唉,猴子就猴子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拿我说笑了?”
宋予微以为他在害羞,捂着唇笑起来:“好啦,不提你的黑历史了,婚礼结束后别走了啊,我好不容易见到你,还有你的好-朋-友,待会儿再和你说。”
她刻意咬重了“好朋友”三个字,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和被迫倚在他身侧“撒娇”的陆知夏。
女孩的双颊微微泛红。
她想从宋沂辰的手中逃出来,可是这家伙不给她逃脱的机会,硬生生地攥着她的手心。
陆知夏悄悄地躲到他身后。
男生为了报刚才的一笑之仇,忽然伸手揽着她的胳膊,又把她拽回到原位上,任由她和小姨的目光撞上。
宋予微也无心调侃一个小姑娘,只是和陆知夏对了一个眼神,便关上门走了。
宋予朵看到儿子在搞小动作,拿起手中的捧花敲了他一下。
“阿辰,夏夏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又在欺负她?”
宋沂辰听到“欺负”二字顿觉心虚。
像是被母亲获知内心所想,他敛住笑意,也收回了过分靡丽的神思,倏然松开女孩纤细的手臂。
男生一正经回来也没个正型,他十分友好地摸了摸知知的头,低哄道:“妹妹乖,快喊哥哥。”
陆知夏轻睨他一眼,粉嫩的双颊染上点绯色,双眸灵动勾人。
真想把他的胳膊使劲拧一圈!
她这段日子基本上没练过功夫,正愁多余的力气没地儿发泄呢。
女孩悄无声息地扣住他的手腕,细白的指尖极具蛊惑意味地拂过凌厉劲挺的青色脉络。
宋沂辰忽然感觉到一股灵活的力量顺着他的掌心穿梭过手背,还未来得及防范,陆知夏已经轻而易举地擒住了他的左手。
宋予微再次打开门,提醒道:“姐,姐夫说婚礼快开始了,我先送你过去准备吧。”
宋予朵手持捧花,拎着莹洁的裙摆站起身。
“阿辰,夏夏,你们先坐一会儿,距离正式入场还有半个小时,在这之前进包间就行。”
宋沂辰强忍着腕间的痛意,继续保持微笑:“好……我知道了。”
大门刚刚关上,过了大约十五秒,男生像碰到刺猬一样瞬间弹跳起来。
“嘶-啊啊啊啊啊!”
他甩了甩被女生顺势反拧的左手,手心手背已经痛得没知觉了。
宋沂辰可怜兮兮地看向削肩细腰、起伏曼妙的清丽女孩,仿佛刚才要拧坏他手的人不是她一样……
陆知夏半倚半靠,好似下凡的仙子般楚楚动人。
她撩起长睫,若无其事地看着他,“浪仔,你的右手还想再体验一次吗?”
男生摇摇头,趁着没丢魂儿前,加快了语速说:“我不要,我怕疼!”
“不就是让你喊一声哥哥吗?你以前不是一直这么喊我的?”
陆知夏眯了眯凤眸,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你也知道是以前,以前我喊的是我的男朋友,但你现在已经不是了,如果你再来惹我,别怪我不念昔日情谊。”
宋沂辰都忘了这一茬。
他神色忧愁地蹙起眉头,很认真地思索——
如果有一天他和知知和好了,能不能实现一口气吃掉整个棉花糖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