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女性在末世生活总比男性要艰难很多,她们最亲密的伙伴来临时,嗅觉比狗鼻子还要灵敏的丧尸,会像癞皮狗一样的贴上来,甩也甩不脱。

    那几天是她们最艰难的时候。

    桑寄月上辈子并没有这种烦恼,因为自从末世开始后,她本来就不太准的生理期彻底与她告别,后来为人的两年时间里,她从未来过月经。

    而这辈子可能是因为饮食规律、心情愉悦了,她和她亲爱的伙伴竟然见面了。

    事情似乎变得有些麻烦了……

    腹部又是一阵抽痛,让桑寄月差点瘫在床上,她颤抖着手抬起匕首,这一次却没有办法震慑已经贴近她的盛星舟。

    桑寄月用最后一点力气从空间里拿出几袋血包,苍白着脸说道:“我还有近两年的时间,你不准咬我。”

    那几袋血包掉在了盛星舟的脚边。

    桑寄月闭了闭眼,有些懊恼对他未免太没有防备之心,他现在毕竟是丧尸。

    如果提前被咬了的话,江望曦还能找到她吗?

    桑寄月一点都不想在外面流浪。

    众多思绪只是一瞬之间,那一刻桑寄月甚至想殊死一搏拧下盛星舟的脑袋,但已经脱力的身体让她连抬手都困难。

    只是……

    盛星舟的动作这么慢的吗?

    桑寄月睁开眼,就见他依旧和平常一样安静的看着她,只是泛红的眸子昭示着他的心情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静。

    注意到桑寄月的目光,他抬起青白的手,蜷缩起来手指,用曲起的指关节蹭了蹭她眼角的泪花。

    他张了张嘴,破碎的音节串连成字:“不、哭……”

    原来他除了用丧尸的语言说滚还会说不哭。

    见桑寄月不吭声,盛星舟又抬起手,学着桑寄月平时的动作,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

    有那么一瞬间,桑寄月还以为他恢复正常了。

    她张了张口,用丧尸的语言和他对话:“你能再说一句话吗?”

    盛星舟显而易见的没有听懂,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她的错觉。

    桑寄月脱力般的倒在了床上,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缓了好久。

    盛星舟已经捡起了地上的血包,一边喝一边闻她。

    桑寄月抬头一看:“……”

    很好,现在盛星舟已经会自己哄自己吃饭了是吧。

    桑寄月裹着被子下床,不忘把盛星舟一并赶出她的房间,她进了卫生间,过了好久才出来。

    被血污染的被褥和床单她也不想要了,连带着盛星舟身上的衣服和她的睡裙一并烧了个干净。

    盛星舟慢吞吞的在卧室里重新铺床,一身清爽的桑寄月捧着热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

    腹部的疼痛缓解了一些。

    外面原本漫无目的游荡的脚步声却似乎开始聚拢。

    桑寄月微微皱了皱眉。

    这曙光区里到处都是丧尸,酒店里当然也不例外,桑寄月虽然住在这里,但却从来都没有管过外面终日游荡的丧尸,因为她觉得丧尸又不会攻击她,那些可爱的家伙们在外面就是她的保镖。

    而这一切都是在她不流血的前提之下。

    丧尸的鼻子比狗还要灵,一旦让他们闻到血腥味,想要散去比登天还难。

    大门被撞得砰砰作响,丧尸隐隐有破门而入的趋势。

    他们一旦闯入,只怕附近的丧尸都会被吸引过来,桑寄月想起外面密密麻麻的丧尸,第一次对他们的存在感到头疼。

    桑寄月刚要去卧室里拿那件染了丧尸血的大衣,卧室里整理床铺的盛星舟听见声音,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视线落在桑寄月的脸上,又顺着桑寄月的目光落在那扇摇摇欲坠的门上。

    一瞬之间,他有了一种所有物被窥伺的感觉。

    这种认知让他尤为愤怒。

    盛星舟比普通的丧尸要聪明一些,他会开门,也养成了随手关门的好习惯。

    外面传来了丧尸的吼叫声。

    桑寄月半天才回过神来,走到门边用猫眼看外面——

    天呐,丧尸在打丧尸。

    其实除非是为了争夺食物,丧尸的内部平时都是很团结的。

    桑寄月想着,原本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了下来,她惬意的晃着悬空的脚丫,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

    直到她慢悠悠的喝完那杯牛奶,盛星舟才一身脏的回来。

    开关门的一瞬间,桑寄月嗅见了属于丧尸的浓重血腥味,足够掩盖她的气息。

    桑寄月看了他一眼,确定就是没有那件血衣他也不会攻击她之后,她更加嚣张:“盛星舟,给我拿条毯子。”

    盛星舟没听懂,站在原地不动。

    桑寄月拍了拍她裸露在外的小腿,表示需要一个东西盖一下。

    他想了想,进了卧室,将一条柔软的毯子盖到了她腿上,然后想像之前那样坐在她的旁边,被她踹走。

    “你很脏。”桑寄月指着卫生间的方向,里面她习惯性的用水异能蓄了水,方便随时使用。

    盛星舟这次倒是很快理解了,因为桑寄月经常性的他们一回来她从卫生间出来就要把他也赶进去清理外面带来的气息。

    将身上清理干净又换了一身衣服的盛星舟这才被允许坐到桑寄月的旁边。

    桑寄月打了个呵欠,枕在他腿上,让他把手搁在她柔软的小腹,命令道:“给我捂捂。”

    盛星舟知道这是要温度的意思。

    他安静的当好暖手宝。

    桑寄月昨晚上就没有睡好,在身上一身清爽又暖烘烘的情况下,她闭着眼,很快又沉沉睡去。

    ……

    突如其来的月经并没有打破桑寄月平静的生活,她依旧过得非常惬意,整天都懒洋洋的,像只猫一样的趴在沙发上,有的时候翘着腿吃零食,还有的时候捧着本书打发时间,心情好了甚至会写两套从图书馆里顺手拿的数学卷子保持智商。

    那几天她什么也不想做,遛狗也不愿意了,全部都交给了盛星舟。

    下大雪也不能阻挡大福要出门的脚步,回来的时候和盛星舟都成了雪人。

    桑寄月看盛星舟回来了,张嘴就喊:“盛星舟,过来抱我。”

    他用异能烘干大福身上的雪后,慢吞吞的走到了她旁边坐下,把她抱住。

    桑寄月举着手里的卷子给盛星舟看:“你看,我考了满分,我是天才。”

    他盯着那张卷子看了一眼,重新将目光挪到她脸上。

    “你会做吗?”桑寄月笑眯眯的和他说:“虽然我没上过大学,但是高数我也是会的哦,你穿书之前也是大学生吧。”

    蠢得可爱,年纪应该不会太大。

    桑寄月又和他嘀嘀咕咕了几句,也没得到回应,她也无所谓,最后和他说:“再有几天雪就会停一段时间,我们要趁这个时间离开这里,换一个没有丧尸的地方落脚。”

    如果她还会来月经的话,全是丧尸的地方自然不能再待,毕竟不能她那几天的安全全都寄托在盛星舟的身上。

    桑寄月这几天仔细的研究了一番燕城的地图,最后约定和盛星舟去郊外的乡下消磨她接下来的时光。

    正如桑寄月所说,没过几天雪果然停了,路面上的积雪被游荡的丧尸踩得很是结实,又在难得的阳光里化开。

    不过温度还是有些低,桑寄月往盛星舟旁边缩了缩,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后,她才接着往前走。

    丧尸是有迁徙的习惯的,在丧尸族群里能够传递消息的范围内,他们会抛弃长久以来没有新鲜食物的地方。

    燕城的幸存者基地就是这么沦陷的。

    如今丧尸已经开始迁徙,拥堵的路面空出了很多,恰巧方便了桑寄月,她和盛星舟去了车行,弄了一辆新车,在附近的加油站加满油,顺便抽出几桶汽油备用。

    桑寄月给后排的大福系上安全带,然后帮坐在副驾驶上的盛星舟系,他垂眸看了眼身上的“绳子”,似乎有些不习惯,不停的挣扎着。

    桑寄月抬眸看他一眼:“你真不想系安全带吗?”

    他尖锐的爪子几乎要割破安全带。

    桑寄月伸手按开了他身上的束缚,他才安静下来。

    “好吧,这可是你自找的。”

    桑寄月看了眼前面的路况,一脚踩下油门——

    冰面之上,汽车像是离弦之箭一样窜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开始打滑,虽然桑寄月及时踩下刹车,但车子还是撞上了坍塌的废墟。

    没系安全带的盛星舟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脸贴在了挡风玻璃上。

    他捂着脸,很艰难的才反应过来,去看旁边的桑寄月。

    桑寄月系着安全带,豪发无伤。

    盛星舟似乎明白了什么,伸出手去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

    桑寄月被他逗笑了,重新帮他把安全带系上,然后重新启动车辆,这一次稳了许多,也没有再在冰面上打滑。

    随着旅途的展开,车窗外的景色由坍塌的城市建筑,举目四望的断壁残垣,变成了一望无垠的原野,覆盖着皑皑白雪,在明媚的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辉。

    盛星舟被窗外的景色吸引,盯着外面看了很久,惹得桑寄月不满:“你为什么不看我,盛星舟。”

    他听见桑寄月的声音,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窗外,似乎在做对比。

    很快,新鲜感褪去,他重新将所有视线都落在桑寄月的脸上。

    她唇角翘着,笑容惬意,是完完全全放松的姿态。

    盛星舟也跟着她笑了。

    三天后,车子缓缓停在了一处山脚下的农家小院,里面空无一人,院子很大,房间不算太乱。

    在大雪再来临前,他们有了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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