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不可能回的，但戏弄二哥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林千月好说歹说，愿意把布鲁斯那份小甜饼送给二哥，她亲自去偷（划掉）去拿。

    杰森轻哼一声，显然是满意了，不过，他瞥了一眼刚才就一直笑呵呵笑得他心里发毛的安室透，家里办宴会请临时工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杰森相信阿福的眼光，既然他能站在这里迎客，基本品行就是得到考验的。

    只是问题只有一个，林千月一个种花人是怎么认识日本人的。他微妙地看看女孩，“你认识他？”

    林千月摇摇头，“不认识。”

    安室透笑得更甜了，“是的，我这样的小人物自然不值得露娜小姐记住。”

    好大的怨念。

    林千月：“……”

    杰森：“……”，“你前男友？”

    林千月摇头摇的更厉害了，“哪家好人成年之前早恋的？”

    杰森被说的一噎，很好，一句话打死一片，布鲁斯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交女朋友了，迪克特别受欢迎，13岁就有初恋，自己中间死过一次，但也是16岁就有了，提姆是家里经验最丰富的，他接生都会，至于达米安，别看着小孩一副酷酷的谁都不理，其实和渡鸦在一起了。女孩们就更不用说了，前男友到处都有。

    成年之前不早恋，露娜你可真是个好宝宝。

    杰森摸摸林千月的脑袋，“继续保持。”然后扬长而去。

    “？？？”林千月一头雾水，不过她还记得正事，“二哥，晚上你在家住吧？”

    杰森举起手挥了挥。

    那就是同意了，林千月松了一口气，打算去告诉阿福这个好消息，一扭头，安室透还站在原地，笑眯眯的。林千月打了个寒颤，干呵呵着对他点头，“去忙吧，行李我自己拿就好。”

    “我给您送到门口吧。”安室透微微颔首，拎起行李包转身离开，脸上凝固的笑容在转身之后彻底崩塌。

    她不记得我。

    *

    林千月去厨房偷渡小甜饼给杰森，就走回自己房间敲键盘搜索这位安室透，电脑给的资料很足，日本人，早年因为没有钱辍学，四处打工，因为经验丰富加上观察入微逐渐成为侦探，活跃在各个国家，目前能被找到的记录就有美国，意大利，法国，估计都是组织安排的。

    林千月召唤了系统，抱着小鲸鱼一顿rua，“你说他是为什么要来我家，”

    “是来找宿主你的？”

    不太可能，林千月感觉黑衣组织认识自己，但自己都在种花待了2年，在哥谭又半年，两年半的时间不联系，这说明自己在组织成员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且黑衣组织刚在大都会闹了一场，得罪了莱克斯卢瑟，不可能再到哥谭得罪韦恩，所以对方来韦恩庄园，是有任务的。

    会是什么任务？

    林千月撕了一张草稿，把最近的接触到组织的线拉开，从大都会医院见到贝尔摩德，莱克斯大厦见到高桥优，还有今天的安室透……笔尖轻轻点击纸面，还跟超人有关，对方是想要超人DNA样本？

    乌丸莲耶那只老橘子不会除了长生不老，还想要超能力吧。

    系统甩甩尾巴，“也不是不可能呀宿主，单独的名柯世界，是没有这些神鬼外星人的，可能有点点魔法，但是影响不多。如今加了迪西世界，整个可以选择的面就大了。”

    想要重获青春，不老不死，光林千月就知道几个，拉撒路池水，和恶魔做交易，外星科技，转换成信息体——对了，这么说老橘子和雷宵古一定很有共同话题。

    林千月一顿思索，跟着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安室透不是日本公安卧底吗？他来做任务，应该不会用心去做吧。等等，这个透是红透还是黑透。”

    名柯可是还有个黑透世界，从小被组织培养的波本，遇见了曾经的幼驯染诸苏格兰，但其实对方是日本公安派来的卧底，在情义和正义互相为难，刀还是官方会刀。

    “所以到底是哪个？”

    林千月开始偷瞄，晚餐时间，她吃着自己专属的病号餐都不抱怨，也不拿布鲁斯的菜下饭了，而是偷偷看着站在一边等着传唤的金发男人，穿着黑马甲，腰勒那么细，还笑成这个样子，这个男人是不是干过公关呀——

    啧，腿也很长，羡慕。

    还有那小麦色的皮肤，好想吃巧克力。

    系统：不是在监视他吗为什么越看越饿。

    林千月狠狠地咬一口沙拉，嚼肉一样嚼着。

    一个黑影走过来，“一杯鲜榨蔓越莓汁，露娜小姐，想要尝尝吗？”

    林千月回过神，看着阿福托盘里的果汁，点点头。“谢谢阿福。”

    “您客气了小姐。”阿福笑着把另外一杯蔬菜汁放到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嗯？不是还有一杯果汁吗？不是给我的吗？

    阿福转到后面，把果汁递给了杰森，送妹妹回家的好哥哥值得一杯果汁，加分。其他人乖乖喝牛奶吧。

    只有最近忙地什么都顾不上的布鲁斯得到了蔬菜汁，他默默看向了林千月，女孩眼疾手快地喝了一半果汁，假装看不见老父亲的恳求，默默扒沙拉。

    还有阿福在虎视眈眈地看着。

    布鲁斯心一硬脸一沉，把蔬菜汁一饮而尽。呕——简直比掉进水沟里还酸爽。

    其他人不敢多话，都默默干掉了自己的牛奶，杰森心情好地喝了一小口，得意洋洋的样子被达米安踢了一脚，然后两个人就在餐桌上比划起来。战场波及到提姆，三个加起来还没有3岁的男生就开始动手动脚。

    见怪不怪。见怪不怪。

    林千月躲过飞来的盘子，布鲁斯还帮忙抓住了一把叉子，父女俩就这样吃着晚餐，林千月这才发现布鲁斯吃的是奶油焗龙虾，传闻中蝙蝠侠的最爱。

    龙虾——她能吃吗？

    布鲁斯把抓住的叉子放在桌子上，“明天宴会有这道菜，可以尝尝。”

    对了，龙虾只有过敏，痛风和怀孕的人不能吃。

    “好，谢谢爸爸。”

    那一头闹事的男孩子们终于被阿福制裁，被罚洗碗收拾桌子，安室透没事做，转去厨房帮忙。

    9点时候，韦恩庄园就不需要工作了，请来的临时工都被安排去了侧栋休息，毕竟再过一会家里夜行生物就要出场了。

    林千月难得没睡，坐在大厅壁炉前的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看着四周，一直等到11点，确定不会有金发小哥冒出来，这才回去休息。

    但是到了半夜2点，林千月就被系统叫醒了。

    “宿主别睡了，金发侦探已经跑出来了。”

    林千月困得揉脸，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间。

    等找到人，林千月看着厨房旁边的茶水室亮起的昏黄灯光，门上的黑影靠在墙上，喝着一杯泡开的热茶，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林千月都能闻到泡开的红茶加炼乳的甜香。

    “他只是起来喝奶茶……”

    “也可能是借着起夜喝水偷偷调查呢。”系统爬在林千月的头上，“我们要不要去试探一下，现在的盲点就是不清楚对方是红的还是黑的，只要确定这点不就好了？”

    林千月摸摸下巴，觉得自己想错了一点，安室透是侦探，都是有点异常就要查清楚的那种，这跟他是红方还是黑方没关系。

    而韦恩庄园就是一个充满秘密的米缸，可想而知，安室透这只小老鼠有多高兴了。

    忧心。

    等了十几分钟，对方终于喝完，洗完杯子离开，漫步一般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茶水室的灯光还是亮着的。

    林千月迟疑了一下，走进茶水室，桌子上放着一杯冒着甜香的奶茶，鲜亮的褐红色混着薄薄一层白色奶盖，在茶汤上勾画出一朵栀子花。

    系统不解地问：“他忘记喝的吗？”

    林千月端起杯子，小口尝了一下，祁门红茶和焦糖的味道，“这是给我的。”

    随着香甜的奶茶滑入食道，一种怪异的酸涩逐渐增加，最后在心口溢出来。

    她靠在墙上，小口小口地把奶茶喝完，如果有人在门外看到全程就会发现两个人喝茶的姿势都是一样的，像是掉进了某种情绪泥沼里挣扎不出的小动物，最后选择放手让自己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