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温若寒在台风过后,风清气和的早上收到了分手短信。

    他睡眼朦胧地低头看了眼,心里一沉,扔开手机。

    心中隐隐的直觉终于化为现实,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只剩一点钝痛。

    他回想了下这段感情,竟然觉得一片空白。

    其实很早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了,相爱也是拙劣的借口,两个人的演技不够好,所以这幕戏也演不久。

    温若寒思索很久,发:那还算朋友吧?

    秦姻的脸被屏幕的荧光照亮,笑了笑:当然。

    她抬起手机,将聊天记录展示给季映阶。

    他连眼皮都懒得翻起:“恭喜。”

    秦姻:“如你所愿。”

    季映阶盯她几秒,收回眼:“你好像很爱说些让别人误会的话。”

    秦姻说:“也如我所愿。”

    “哦?”

    “以后就不会有任何瓜葛了。”

    她扬起眼尾,阳光在深色的弧度上流淌:“再见,季教授。”

    季映阶冷淡地说:“你好像没注意我的车停在了哪。”

    车窗外,柳树一簇簇地游在光里,留下游痕般的阴影。

    黑色的大理石上,鎏金的几个大字:兰城市浑南分区交管所。

    秦姻皱眉:“我让你送我去回敏那,你把我往拘留所拉干什么?”

    季映阶没吱声,直接下车。

    秦姻只能跟着。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默默站着,身后听着辆黑色跑车,妆容精致的女人抱着新衣服。

    更夸张的是,还准备了火盆。

    秦姻的目光匆匆在女人脸上转了圈。

    蒋醇出狱,何姣兰没来,他在外面的情人反而到了。

    阳光灼目,季映阶眯着眼睛,白净的面容在强光下几乎消融。

    秦姻知道他皮肤脆弱,多晒几秒会起疹子。

    她一言不发地把伞递给他。

    季映阶瞥了眼伞,伸手拽着在身旁站定,示意她打开。

    阴影正好遮住两个人,前提是要靠的很近。

    秦姻低声说:“一起打就一起打,你拽我手干什么?”

    拘留所的玻璃门被推开,蒋醇走出来。

    他人瘦了不少,胡子拉碴,曾经公子哥的气质几乎看不见。

    秦姻不想和他碰面,扭头想走,手腕却被人捉着,动弹不得。

    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眼睁睁看着蒋醇向自己走来。

    蒋醇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沉默几秒,直视季映阶:“知道了。”

    季映阶说:“我不想太多人知道,你好自为之。”

    蒋醇点了点头,转头走向小弟们。

    秦姻感觉手腕上强制的力道瞬间消失,身旁人瞬间同她来开一米距离。

    他回到车上,她还愣在原地,直到车头不耐烦地鸣笛,才小跑过去。

    打开车门前她犹豫了下,坐到了后座。

    “他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季映阶瞥了眼车头的镜子,“不过良辰夜宴的工作,你最好也不要再继续做下去。”

    秦姻点头:“我知道。”

    “如果你想再找份类似的工作,可以来禾因。”

    禾因。

    秦姻嘴角抹出一丝自嘲的笑。

    这个品牌最初建立时,季映阶还在上大学。

    有一天他问她,想不想当老板娘。

    那是禾因的母店。

    这几年禾因遍布一线城市,秦姻一次也没去过。

    离开了季映阶,也失去了那个阶层的消费水平,她没必要为了缅怀曾经花一整个月的收入去吃一顿饭。

    季映阶看见她沉思的神情,补充道:“禾因在兰城有分店,那没人认识你。”

    这的确是真的,那个分店刚开业不久,季映阶也是宴请蒋醇时去过才知道,没人认出他这个背后的老板,都拿他当作贵客对待。

    秦姻简单地说:“我考虑下。”

    “没有考虑的时间,”季映阶说话做事喜欢斩钉截铁,“你现在答应,我找人安排。之后你再想好,我们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话说到这,清晰明了,这是他帮她的最后一次。

    秦姻果断地说:“我接受,不过待遇不能比良辰夜宴低。”

    “薪资方面,你自己和负责人谈。”

    正好红灯即将亮起,季映阶放慢速度,垂眼在手机上敲几个字发了出去。

    秦姻提醒:“绿灯了。”

    “谢谢。”

    秦姻说:“这话应该我来说。”

    以禾因这种体量的饭店,多个人跳舞表演没有那么简单,需要准备同风格相匹配的舞台,主题,弄不好甚至可能会降低禾因自身档次和顾客心中的评价。

    她做过打工人,知道上面一句话,底下的人就要跑断腿,其中的说头和牵扯甚多。

    季映阶停车:“就送到这了。”

    秦姻拿包下车:“再见。”

    他没说话,目光落到后视镜上,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

    后备箱还有一兜子包。

    季映阶在扔掉和带家去间,选择留给孟清,算是鼓励他勤工俭学。

    酒店的套房里,孟清郁闷:“你送前任的包丢给我算怎么回事?我是垃圾回收站吗?”

    季映阶说:“知道火车站对面的天桥吗?你到上面摆地摊,二百一个,买多少挣多少。”

    孟清还真把这些包挨个翻看了遍。

    他在阔绰时也爱买包哄红颜知己开心,在这方面还算有见解。

    “你当我傻?这些包你买的时候都算高奢了,加起来能赶上我那跑车了……你卖二百一个?”

    “主人不爱惜,磨损严重,再贵也贬值。”

    孟清摇头啧啧称奇:“秦姻那么乖,看起来不像霍霍东西的人。”

    季映阶轻声笑了下。

    他环顾了圈:“昨晚和谁开的房?”

    孟清一惊:“你怎么知道还有别人?”

    “她的口红落这了。”

    孟清赶紧解释:“你别误会啊,我这些年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你可一直看在眼里。”

    “我知道,”季映阶用怜悯的目光上下打量,“人穷志短。”

    孟清眨巴眼反应了几秒,暴跳如雷。

    “我靠了你大爷!你怀疑我卖身?!”

    “住酒店的钱哪来的?”

    “……她付的。”

    “不过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孟清疯狂解释,“人家有未婚夫的。”

    季映阶眼神忽然变了,照灯一样看过去:“谁?”

    “何姣兰。”

    “真棒,”季映阶站起来,冷淡地鼓掌,“我的好侄子。”

    他掏出一叠钞票放到桌上:“找机会约她出来,换她。”

    孟清眼睛一亮,抓起来放怀里。

    季映阶这个登爆金币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这一叠钱足够付房费和未来一周的开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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