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7月31日
来自调查员梅默的笔记
我和阿里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再去耐林港的路上,我们遭遇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暴风雨阻挡了我们的去路,但我们找到了里托斯小镇附近的一个小城作为中转站——因为他废弃的厉害,当地人又说着听不清的方言,我们不知道这奇怪的小城到底叫什么,可天色已晚,阿里说他在大学认识的一个老调查员居住于此,向他借宿,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调查员叫克斯特,拥有着纯正的日耳曼人血脉,不知为何蓦地移居到这座小城,他苍老的过分,和阿里与我描述的当年的他大相径庭,以至于都让我们怀疑是否找错了人,我仔细地确认了他的住址,季林路114号,但他的言行举止也不凡的谈吐,让我们证实了他就是科斯特本人——一位勇敢正义的调查员。
我们被安排在阁楼上,克斯特贴心的嘱咐我们记得关窗,这里比较吵,如果不关窗睡不好觉。我做调查员也已好几年了,不禁哑然失笑,向阿里开着玩笑说那位老先生把我们想得太娇弱了。阿里却忧心忡忡,总感觉浑身不舒服,可当我询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原以为他是开车累了,他也这么认为,或许是过于潮湿的天气,让他敏感的察觉到不是陌生的环境,总是让人心悸,并吃了些预防感冒的药便休息下了。
阁楼不算大,但很干净,木质的地板几乎一尘不染,主人应经常来打扫,阁楼很高,要从梯子爬上去,但克斯特·利比尔这位老绅士身边并没有佣人,难道他每天都要爬上来打扫一遍吗?我摇摇头,感觉并不可行。
墙壁也是木板做的,上面有一些奇怪的抓痕,细长而不深邃,有气无力地地似乎在抓痕里面,还有隐隐的暗红。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外面雷鸣阵阵,阿里很疲惫,却总睡不着。他说自己听到了狗叫,像无数的野狗在狂吠、撕咬,我不予置评,认为是他太紧张而出现的幻觉。我透过那扇小窗,看到了无数道闪电划过天穹,很矮的木质古式楼房间缄默地伫立。外面几乎没有行人,奇怪的是每间屋里都无一盏灯亮,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我这时才感到恐惧,总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那种未知的毛骨悚然令我有些惧怕。印斯茅斯层带给我的恐惧和它惊人的相似巧合的是他们虽相隔千里,在远古的时代又存在同一片大陆上,想到这我不禁一哆嗦,但经验与知识仍使我存留一些勇气去度过这个难熬的夜,我决定明天一早便离开。
但处处都透露着怪异,令我们不安。阿里想去找克斯特交流,以缓解心中的忧郁。但科斯特只是用浑浊的灰蓝色眼睛看了他一眼阿里便不敢再在灯光完全熄灭时下去找他。
据他所说,科斯特的眼睛里有别的东西,他们急躁的想要挣脱,想吞噬人的血肉,这里似乎有诅咒般的压抑晚上,科斯特不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有点累,我想休息了,祝你们好运有个好梦。”
我怀疑是这个阴暗的地方,使他们情绪紧张,但不久我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即使我已服用了人类所能接受最大剂量的安眠药,我仍会被外面的“狗叫声”吵醒。我看到外面有无数种颜色的,仿佛是癫狂的疯狗一般充满血色的眼睛盯着我——他们无需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便可令我痛苦万分。
我敢肯定在发狂的野狗,也不及它们万分之一疯狂,在没什么东西的叫声,有它们那样凄厉。
我翻来覆去了几个小时,除了那些我无法形容的怪物,楼下那些窸窸窣窣的抓挠声也令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警惕着那些东西是否会爬上来,担心着老调查员的安危——我总是能听见他大声的咳嗽,上帝,他竟然在这种鬼地方呆了几十年!他竟能忍受这么多年与恶魔为伴!
手表失灵了,卡在我们来时的4:42。我估计现在已经接近凌晨,可是天空除了电闪雷鸣没有一丝光亮,雨也没有要停的样子,只是似乎小了一些,我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可即使在梦中,我也能听见它们扭曲的叫声——这无法用世界上任何形容词来描述,那癫狂的嘶吼和血色的眼睛,似乎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然而我却无处可躲,浓厚的几乎要让我窒息的水汽像绳索一样缠绕着我。只有我即将要坠入更为深邃的阴暗时,我才从梦中惊醒,天似乎亮了一些。
我发誓,这一天一定是我人生中所有经历最恐怖的一晚。清晨的雨依然大,只是所幸天空不再那么黯然失色。
我看到有如克斯特一般苍老的原住民从一个个似乎即将倒塌的房屋中走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街头。
克斯特早已醒来,用扫把打扫着屋子,但我分明看见他指甲中镶嵌着暗红,以及扫把柄上干涸的血迹。
我和阿里去采购一些生活用品——雨太大了,我们暂时还走不了,这加重了我的担忧。这里落后的可怕,原始人般的器具和狗牙般的装饰,让我们退避三舍。大多数人的手指甲都长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它尖锐而坚硬不是普通人的手指甲可比,可我不知道是哪种生活习惯造成的这样。他们的眼神是呆滞无神的,眼球怪异地突出,肤色也苍白的过分,毛发却浓密的吓人。因为多年的习惯,我把这些都记录了下来,以便以后大抵是不会有的的研究。
早上的克斯特精神状态好了一些,但是却总是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含糊的说这一些我听不明白的词汇和句子,那不是拉丁语系的,它的每一个音节都透露着一种不祥而邪恶的味道。
“它在我的里面,它总会出来的......新鲜的人不够了……阿莱不知道自己召唤出了个什么东西......我阻止不了......它们本可以一直睡着......阿莱不是人类......”
他颤抖着说道,阿里给他递水,他喝了几口,“咕咚咕咚”的声音很响亮,似乎那身体是空的容器一般。他突然用干枯的手抓着我,灰蓝色的眼珠下压抑着恐怖与疯魔:
“有多远走多远......修格斯的仆从......背叛的恶魔......它是混沌的产物......克莱尔得......不能触碰的禁忌......守门者......不要对他抱有任何任何的好奇,你会失去一切......包括你的灵魂。”
他大的精神有点不正常,过度潮湿的环境,让他身体十分虚弱的,他却满意于这种现状,他有些萎缩的身体习惯了这种恶劣的环境。古老的屋舍是干阑式木房,因为潮湿外部许多结构已经腐烂,长出扭曲的蠕虫。
整个城看上去都是灰黄的,屋顶的干草因长年的暴雨腐朽不堪,渗透出不知名的粘稠而恶臭的乳白偏黄液体,我用采样瓶采撷那些回去。等回耐林港再进行详细的研究,至于这座克斯特称作“尼哈”的城,我简直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的耳畔总会萦绕着呢,不可名状的叫声,我相信即使是资历最为丰富的学者也无法界定他们的存在。
我们拜访了当地有名的学者那威特。他的住所在东郊,靠着我们来时穿过的森崎山脉,他看起来非常清醒,年龄老迈,而显得浑浊不清灰黑色的阴翳笼罩着他清明的眼神。
他博学而健谈,似乎很乐意为我们讲述尼哈的一切,对于那些声音含糊其词:
“可能是野兽吧,你知道的,他们总喜欢在这种天气出现,不要太担心了。”
他提出要带我们去林子里转一转,缓解缓解心情。
我们先前来时经过了这片林子,似乎其中并没有太多可怖的事物,我的精神因为晚上的声响已经紧绷到了极点,那声音让人不安。或许是为了缓解心情,也或许那位学看的沉稳地过了头,但因为总好于独处危机。我竟已过分地信赖他,我们像无依靠的浮萍般依附着古木,即便我们也不知道那是否真的是古木。
我们提着盛汽油在林外走,我向他询问克斯特状态异常的缘由,他却嗤之以鼻:
“他就不该去妄图得到神的果实到他会和尼哈中所有的幸福的居住者一样,这里安然地度过永恒的岁月。
“永恒的岁月?”我很疑惑这里的人看起来都老得像要死去了似的,我不太相信他的话一向开朗的阿里却沉默不信,眼神也望密林深处。这时,一声长嘶吓了我们一跳纳感特喝令我们后遇用年挡在前面.
我察觉到有什么重物撞了过去,纳威特说:“真抱歉,我的朋友们。它们总是这样不要怕它放不会伤害你们。”我战战兢兢地放下了伞——上面还粘连着几块血肉,和萎缩却又刚肿胀的人脑残片.有点像,还有一些毛发和动物组织已经模糊地看不清形状。
“这是怎么回事?” 我强行镇定下来,又放更加紧地握着阿里的手,我越发感觉到这个些敏感的男人紧张到了极点,甚至我隐隐的感觉\s他要冲进去了。
"里面有人在找我。”阿里茫然地拉着我,向那个方向张望了一下,除了我脑中闪过那些痛苦的声音,什么也没有,他定是有些疯了。而我发现原本纳威特看他的眼神变了,看向阿里时他眼中的关怀和温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看到同类的兴奋。可当他说出这回话后他脸色大变,甚至有些怒气:
“克斯特对你们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告诉我们“我坚决地说一事实上除了他那些切话,克斯特连关于这座城的一丝一毫都未提起过
纳威特先怀疑他看了我眼随后又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他整个的骨架似乎都在,抖他脸部也发生了夸张地扭曲,他说:
“啊,没事.克斯特是很好的人,也是我最爱戴的朋友,你们在吧,我要走了。”
这但当阿里听到"克斯特 ”这个名字时,他痛苦地捂着脑袋:"克斯特......克斯特在里面等我。我要去找他。”
“那里面根本没人,阿里!”我失声叫,他却已听不到我在说什么,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一旦他进去,我可就再也找不到他了。纳威特却只是默默地看他一眼,我惊讶地发现看到他的眼睛和那群“病狗“一模一样,我脑中想到那陌生而疯狂的名为克莱尔德的怪物,但我已不敢回望。
我不得不说行将阿里拖着离开这里,回到了克斯特的家中,因为林中那可怖的经历,我确认里斯特正在书房中安静地坐着。他手中捏着一个细小的玻璃瓶,里面暗红色的东西还翻涌看,我尝试着叫他的名字可他没回应我,甚至没回看我一眼,阿里反而镇定了,但面对他的老友,竟充满陌生和防备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我有个恐怖的猜测,我走到他面前,他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没错,是他的眼睛看我而不是他。他这的身体里不再是克斯特的灵魂,而是别的什么,我又联想到那个虚弱的老人——那是否属于可怜的,被恶魔夺全的可怜人,或许他说的并不是胡话,而是在以生命警告我们离开吗?那作恶的克莱尔德又是从何而来?我曾在米大的图书馆中对看到过有关修格斯的传说,又想到大学中那群狂热分子曾告有我的关于修格斯的事情,我不得不相信它的存在。
我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已不符合常理。或者是什么特殊的力量影响名种仪器的到断钟底以不寻常的速度走看,时快时慢,金属探则器精板或是别的不含金属以外的所有物质都显示着金属的标志向。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稳了,一定是因为这个可怖的地方导致的。可是,出了尼哈后又是连绵的大山,没有大道。
我几乎有些绝望,我们被困在这充满诅咒的土地,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窗。天色阴沉,我太疲倦了,反而又莫名睡了过去。我没有听见任何声着,直到一声鸡将我吵醒,睡眼朦胧间却看见阿里笔直地生在我旁边,看窗外边,一动不动,我推搡他,他才如梦初醒,却惊慌地望向外边——一具尸体冒着幽幽的绿色萤光,在下面闪烁。他的眼睛被挖掉了,身体也没流血一一又或许是天太暗我未看清。经过之前一遭,我反而打起精神,带着手电下去察看,阿里也我一起,帮我拿了工具箱。他的身体体在雨水中好像浸泡了很久,十分浮肿,我观察了许久才惊觉这是我们的老朋友克斯特。他的皮肤粗糙地像象的硬皮,眼睛被完整地挖去却没破坏其余的任何神经组织,他的头发已全部脱落,而代之的是更而长的棕黄硬毛。
我小心地用手托起他的尸体,从工具箱中拿出解剖刀,让阿里离远些——他向来重情义,应该不会属意看见老朋友被自己的朋友亲自解剖,可他却很镇定,就站在那儿不动。我无法,只好当着他的面解剖——出于某种原因,我不想将尸体转移制居内——那一定会被里面的虫蚁吃掉。
可当我到开他冷硬的皮肌肤,竟发现除了灰黄的骨骼。内脏、血液全都消失,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但其他的伤口除了因坠楼而产生的颅骨开裂,其余地方完全能没有受伤的痕迹,我大为惊悚——他的一切都被处理得太干净了,他身上每处细小的毛细血管和组织都完好无损,周身没有一点血渍,我那可怕的猜想几乎要成真,当我慢慢地将他的头抬起,并用手电对着那个窟窿照射时,我几乎要无法呼吸——那里面没有血,血管散发着幽幽绿光,而本应大脑所在的位置却是一片空的——哪怕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医生也不可能如此高明也将除了结缔组织和神经与皮肤的一切都剥离走,并不留下一点痕迹。只有神的手笔做到如此!
巨大的悲恸让我几乎晕厥,可阿里反常地平静这让我更加惊慌,害怕他或是我也成为一具空壳成为克莱尔德的养料。
我不禁迷茫:偌大的尼哈难道都是如此吗?这难道便是纳威特中的永生吗?!
我怀惴着痛苦与恐惧将他拖进室内,我更累了,时间会损坏尸体,我但没有现成的棺木啊我只好去楼房中的各种地方寻找你白布之类的东西,哪怕只是用一床被子盖着他。
我知道他是个勇士直至最后时刻,也要减小悲剧的发生,他的内心从未改变,哪怕克莱尔德已经占据了他的身体,吸食他血肉! 克莱尔德!克莱尔德!这个名字比恶魔还要可恶百倍!
当我走进他的用室。想从拿出他的被子明,却发现里面是是一具成形的棺材,里面垫着薄薄的白布和枕头。枕头垫的下面是一封字迹潦草的信。阿里凑过来看却大声说: “克斯特不会写这样的字!这不可能!”
我叹了口气,现在,什么人是不可能的呢?
我无言地看着他,阿里做调查员的时间比我短,对于这种情况并不能接受也很正常,我的心情已经平复,让阿里将尸体放进去紧接着开始读那时信,信笺上有一朵小维菊,有些干枯,但能着出这不是这边的乐西。
“致看到这封信的人
如果你们看到了这封信,我大抵已经离开了,这一天总要来的,所T以我早准备好了这具从英格兰运输而来的棺材,它的材质很好,以至于我死后再不用受潮湿的侵扰。
,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九年,如你们所见,我应该老得厉害但我今年才刚42岁,不算年轻,但也不老,你们一定会疑惑我的变化。这也是我要告诉你们的——尼哈这个城本不应属于这里,换句话说,这里本就不该存在这片土地!它和印斯茅斯一样那根本不是人类的房所! 而是深潜者的同族克莱尔德的窝巢。我简直不敢提起这名字,这个令人恶心恐惧的魔物!
所有居住的人都会变成它的奴隶,它的养料,再也无法离开这里,它会吃掉你的一切。是的,请不要怀疑,我的孩子月尼·利比尔便是这么死去的!起初他尖叫发狂地到处咬人即使是医生也没有办法。而且我们甚至不能离开这儿太久,否则全身的皮肤都会干裂而剧痛,克莱尔德讨厌干燥。它总会第控制着你回去!我可怜的孩子,他已经完全看了魔,甚至不惜在水里淹死。但更令我惊讶的是他的身体、他的皮肤过分地坚硬茂盛,可当法医们剖开他的头颅,却只发现了一个萎缩的肉团它在不断地变小,直至消失。他的眼睛也不见了,恶灵取走了他那蓝宝石般闪耀而澄澈的双眼,他才12岁便已有老态,医生们都无法解释其原因,竟用早衰症这种拙劣的谎言来欺骗我!
我要为他找回真相,上帝仁慈地让我看到真相的一角,却让我触不可及,但哪怕是一点也足以慰藉我,我永远不会忘记密林中那高大狰狞的怪物是那样可怕,身形又那样无以名状!它身上有印斯茅斯所带来的鱼腥味和尼哈的腐土味,那种恶臭让我难从忍受,我不该直视那突出的布满血丝的双目是我辈子的噩梦,我永远不会忘掉它!我不该那么好奇,它害死了我!
它在异化我,妄图让我变成它们的同类,我负隅顽抗了这么多年,却不可避免地感受到自己的变化和无力,我更老了,更无法脱离潮湿的环境。我快不行了。可这里和耐林相近,总会有人路过此地,可我很难说出清醒的话了,写到这时我已快耗尽了全部理智,朋友们,快走吧。
我一定要让他们离开这儿!不要回头!更不要试图直面那个恶魔(划掉)。
(清晰的字迹)我永远臣服于伟大的混沌潜行者克莱尔德,我自愿献祭自己的身体。”
没有落款,没有时间,这就是一封遗书。而克莱尔德,终究是吞噬了他。
读完这刻信,我看着呆样的阿里眼中有些湿。我们明天必须离开,否则谁知道几天后是否会为多两个“原住民”?谁又知道我们已被异化了多少?我越想越恐怖,不,现在就走!不能再拖了!我带上那封信,捂着耳朵和阿里立刻回到车上,车加满油,飞快地离开这座城,
那夜天气依然不好,我们几乎是在赌命,所幸黎明将至,我穿过了尼哈的路段,拼死拼活地开了不知少个小时,隔日才到达阳光正好的耐林,我耳时的杂音这才渐渐消失。
幸好,我们还未被完全同化,但阿里却患上了ptsd.再也无法直视暴风与野狗了,他回了家疗养,而我则在耐林进行另一项研究,这恐怖的一页似乎就此揭过,我也逐渐淡忘了这件事。直到两个作月后,一则报纸上的并不那么显眼的新闻横空出世:
"尼哈祭祀大典如期进行,克斯特博士受邀主持。”
人类的意志不堪一击,再顽强的蝼蚁也是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