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夏正在正厅里喝着茶,处理烟雨阁中的琐事,突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弯腰恭敬地说道。
「少阁主,老阁主传您过去。」
「好,让师父先等着我,我这就来。」苏觅夏直起身说道。
到了前厅,苏觅夏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老阁主坐在上首,气势汹汹地看着她。
「师父唤徒儿过来,可是有何要事?」
「哼。」老阁主没有给苏觅夏一个好脸色,径直走到苏觅夏面前。
没有多余的话。
「你收了那小子做暗卫?」
「是,师父。」苏觅夏恭敬地说。
「为师有和你说过要离他远点的吧?」老阁主将手背到身后,语重心长地说。
「……是,师父,您有说过。」苏觅夏低着头小声地说。
「哎,罢了,现在还不晚,你将他辞去吧。」老阁主无奈地扶额说道。
「师父,徒儿并不想违背您,只是,这件事请允许徒儿任性一次。」苏觅夏坚定地说道。
「你可知你这是在违抗师令,大不敬!是要受重罚的!」老阁主音量不觉调高了几分,隐隐的就要发怒。
「徒儿知道,徒儿愿意受罚。只求师父能让徒儿收下他。」苏觅夏说道。
「好好,苏觅夏,你竟明知故犯,今日为师不罚你你怕是不长记性,跪下!」老阁主看着苏觅夏,脸上浮现出怒容。
苏觅夏听话地跪在地上,两手放在身侧,低着头,安静地等待师父的责罚。
老阁主拿出了一根长鞭,一手拖着鞭子,朝苏觅夏走了过去。
「你我师徒一场,为师也不愿重罚你。」老阁主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肯将他辞去,为师便不罚你了,你也可免了这皮肉之苦。」
「不用了师父,徒儿愿意受罚。」苏觅夏倔强地说。
见自己的徒儿还是不肯悔改,老阁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然后高高扬起了手中的长鞭。
「啪——」一鞭子落下,苏觅夏背部的衣服被打得撕裂开来,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鞭子落下的地方先是泛红,然后缓缓渗出了一些血液。
「啪——啪——啪——」又是好几鞭落下。
苏觅夏挺拔地跪在原地,面不改色,甚至没有动一下。
此时苏觅夏的后背早已面目全非,背部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大片血液染红了她的背,血液浸湿了她的衣服,还有一些血顺着她的背缓缓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苏觅夏抗下了一鞭又一鞭,她虽面上不显,可额头早已冒出了大片冷汗。
师门传下来处罚徒弟的特制的鞭子,抽起人来果然是无比的疼痛。
苏觅夏紧紧咬着呀,握紧了拳头,努力支撑着保持平衡,不让自己倒下。
看着苏觅夏这幅样子,老阁主的心也软了一点,他又开口说道。
「鞭子不好受吧,很痛,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有没有改变主意?」
「师父……」苏觅夏的声音很小,沙哑着回答「徒儿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请师父尽管继续。」
得到的回答倒是在老阁主的意料之内,他知道,他这徒弟一但对某件事下定了决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谁都劝不了她。
老阁主无奈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的苏觅夏,长叹一声,鞭子却没有再落下。
苏觅夏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不继续了,但还是老实地跪着。
老阁主站着,突然感到一股热流从心口涌了上来,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
一些液体从嘴角流了下来,老阁主轻轻一抹,如他所料一般,他又吐血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吐血,人老了,这生子骨也大不如从前了,夏儿,为师不知道还能护得了你多久。
老阁主转过身,擦掉嘴角的血液,为了不让苏觅夏发现,硬生生将一口腥味的血吞了下去。
老阁主在心底惋惜道「哎,这孩子也是苦命,也罢,就放手让这丫头去吧!」
处理完吐出来的血,老阁主又开口道「好了,你起来吧,为师不再拦着你了,你也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去做你想做的吧,只是你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要准备好迎接可能造成的后果。」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还是要小心,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危,不要一不小心将自己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听到师父的话,苏觅夏惊讶于师父的突然转变,但也没问什么,很快回答道。
「是,师父,徒儿会小心行事的。」
老阁主伸手想将苏觅夏扶起来,苏觅夏挥了挥手,开口道。
「不用,师父,我自己可以站起来。」
「哈哈。」老阁主捋了一把胡子,笑着开口道「为师的徒儿还是这么坚强,你这性子啊,从小就倔得很。」
说着又转头看向苏觅夏血肉模糊的背,眼中流过些许心疼与懊悔。
「刚刚是为师在气头上,下手太重了,徒儿你不要怨为师。」老阁主开口道。
「怎么会?师父,徒儿知道您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好,徒儿永远不会怨师父。」苏觅夏恭敬地说道。
「你伤的太重了,不用强撑着,你留下来,为师给你上药。」老阁主担忧地看着后背还在滴血的苏觅夏。
「不劳烦师父了,我撑的住,我自己回殿疗伤就好了。」
「你……」老阁主还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了口,叹息一声,又说道「好,你快些回去养伤吧。」
「是,师父,那徒儿就先告退了。」苏觅夏向老阁主鞠了一躬,便拖着一身伤回到了寝殿。
走到门边,打开门,却见四六正在房里。
见少阁主回来,四六赶忙跪下行礼。
却忽然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定眼一看,少阁主背上的衣服撕裂开来,大大小小的伤痕,皮开肉绽,满是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