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休息日,沈银河站在“蜕变”门口等人,黑衣黑裤身姿挺拔,加上显眼的样貌很难不吸引来往行人的目光,甚至有几个胆大的Alpha上前试图搭讪,等走近闻到她的信息素后又悻悻离开:妈的,差点被骗当A同。

    九点十分,钱青柳准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身白色的防晒科技连体服,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墨镜,很有科学怪人的派头。

    其实他半小时前就到了,只是在公共洗手间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甚至吞了几粒抗焦虑补剂。

    见到沈银河,他努力维持淡定的神色,朝她点点头:“就这里吗?进去吧。”

    其实钱青柳对“蜕变”很有些了解,因为他最近很喜欢一个叫黑兔子的选手,还曾高价收过现场票,结果遇人不淑,不仅票没收到还被骗了一大笔钱,成为他的心头大憾。

    走进“蜕变”后,钱青柳按捺着激动的心东瞅瞅西看看,一边脑补着黑兔子也走过这条走廊,说不定也摸过这个门把手。

    保洁小哥看到沈银河,身体撑在拖把上熟稔的跟她打招呼:“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自从赛季结束后,曼姐几乎每天都给她发消息,试图劝她继续打接下来的赛季,但沈银河的答复都是想再考虑下。

    “对了,之前那个男生,就是长得很漂亮有双狐狸眼的那个,”保洁小哥比划了一下:“经常来店里找你,找不到人就死缠烂打的要你的联络方式,不过放心,我们都没给。”

    毕竟李莽也算“蜕变”的一份子,哪有把李莽的心上人往别人怀里送的道理,这一点拳馆上上下下都心知肚明。

    “梁宵啊...”沈银河对于两人间的“缘分”不禁有点好笑,她也是在路繁星发酒疯的时候才想起来,原来在酒吧那天接电话的人就是梁宵。

    沈银河带着钱青柳到了存放弦月的房间,银白色的机甲在黑暗中像一尊沉默的神像。

    现在的新型机甲经过技术迭代已经可以收纳到拳头大小的特殊容器中,但因为弦月核心已经损毁,所以就连古早的大型机甲箱都无法收纳它。

    钱青柳站在机甲前,脸上一片肃穆,惨烈的痕迹昭示着它在战斗中遭受的种种伤害,这座钢铁巨兽如今皮肉翻卷,灵魂消亡。

    时间抚平了人们的创伤,那场被人们渐渐淡忘的战争,是钱青柳这样年轻的生命难以想象的。

    机甲的损毁程度如此严重,它的主人或许也已经英魂不在,钱青柳听说以前的战士习惯为自己的机甲取名,似乎这样它就不仅仅是流水线上的一个产品型号,而是并肩战斗的同伴。

    钱青柳叹了口气,卷起袖子开始检查机甲的状况,但他还是忍不住劝沈银河:“虽然不知道你朋友为什么要修这样一架机甲,但我事先说好,费用上绝不会比买一架新机甲要少。”

    核心损毁、动力源耗尽、系统老旧、骨骼变形、外壳大面积损毁...钱青柳越检查越是觉得买下它的人绝对是个冤大头。

    “能修就行,钱...她会想办法的。”沈银河轻轻抚摸着弦月的外壳,语气坚定。

    “好吧...”钱青柳也不喜欢过多打听客人的隐私,左右他接下这单也是为了能跟偶像见面:“我得先在这里修一阵子,等修复完骨骼之后就能装进机甲球带回工作室了。”

    “付的10万我先用着,但应该很快就需要补款,你让你朋友准备好。”

    钱青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色金属盒,轻轻按下按钮铺开来就变成了一米见方的工具箱。

    “现在就开始吗?”沈银河惊讶于他的高效。

    “嗯,先修修看,回去再制定详细的改造方案。”一旦涉及到本职,钱青柳就进入了认真模式,手里握着工具踩着折叠梯登上了驾驶舱处,他拍拍弦月的外壳:“让我看看能不能让你重新活过来吧,幸运的大家伙。”

    毕竟不是每一架老机甲都有冤大头肯出钱改造的,跟它同时期的机甲大多都拆成了零件用在其它五花八门的东西上了。

    钱青柳这一修就修到了下午,中间如果不是沈银河给他送午餐他甚至都忘记了饥饿,沈银河看着他认真忙碌的样子,心里为弦月能找到这样一位机甲师而高兴。

    机甲师是机甲的医生,她期待着弦月重新焕发生机的那天。

    把钱青柳送到了车站,她联络了孟枕流,毕竟那晚是开着飞行器摸黑去的他家,现在青天白日,她还是需要一份详细的地址。

    孟枕流的回复来的很快,让她在原地等,他马上就来接她。

    有车来接能省下不少打车费,沈银河欣然答应了,车站前有可爱的小餐车在卖可丽饼,还打着周末促销买一赠一的粉色条幅。

    十五分钟后,一辆流线型蓝黑色高级悬浮私家车停在了车站前面,闪亮的车标暗示着其尊贵的售价。

    路人纷纷侧目,自然也引起了从车站另一侧出口出来的梁宵的注意:——这不是孟枕流的车么?

    梁宵从那一晚之后来过“蜕变”很多次,但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的身影,“蜕变”那个保洁小哥也总是装傻,一丝信息也不肯告诉他。

    不肯死心的他今晚又来到了这个街区,刚刚走出车站,就看到孟枕流那辆全市唯一的闷骚跑车大喇喇的停在路边。

    呸,真是晦气。在这里看到不想看到的人,梁宵皱皱眉准备离开。

    然后就看到他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现在了车前,车门打开,梁宵眼看她自然的坐了进去。

    孟枕流没敢带司机,只能亲自开车来接沈银河,人还没进车就先飘过来一阵香甜的味道,沈银河手里举着一只可丽饼,嫩黄的饼皮包裹着雪白的奶油,上面堆着嫣红的草莓和可爱的小花软糖。

    咳,她还挺客气的。这样想着,孟枕流接过可丽饼咬了一大口:就是太甜了。

    他真的很好奇沈银河对甜度的容忍上限到底有多高,她可以说是孟枕流见过的最爱吃甜食的Alpha。

    沈银河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不由得愣住了:她买一赠一的可丽饼,本来是想留着车上吃的。

    “怎么了?”孟枕流见她沉默,忍不住开口,唇边还沾着一点糖霜。

    “...没事。”沈银河心疼的看着已经被吃过的可丽饼,默默扭过了头。

    孟枕流的车装了保护隐私的黑色车窗,梁宵看不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但他的脑子此时此刻可是活跃的很。

    眼看两人就要离开,梁宵跳上街边一辆的士,指着孟枕流的车对司机说:“给我跟上那辆车!”

    司机夹着烟的手一抖:我怎么感觉这个情景无比的眼熟???

    孟枕流的车风驰电掣,的士在梁宵的叫嚣下开着最高码,半死不活的远远坠着。

    终于,豪车开进了菲林花苑,的士停在路上苟延残喘。

    “客人...人家那是高档小区,不让的士进的。”司机小心的看着梁宵,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接客了,怎么最近老是遇到这种癫事儿。

    梁宵的手指死死抓着椅背,这个小区他知道的,孟家有套别墅就在这里,后来听说转到了孟枕流名下。

    孟枕流这个狗东西,竟然是个A同!

    他搞A同也就算了,居然染指自己憧憬的Alpha!

    梁宵呆呆坐在车里,眼睛渐渐染上愤怒的赤红。

    ——

    孟枕流的家还是像之前那样,干净又冷清,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想让沈银河去地下室,只听到沈银河的肚子叫了一声:她还没吃晚饭。

    本来可以吃两个可丽饼的沈银河有点幽怨的看了孟枕流一眼,试图唤醒他的良心。

    “要不...我先点个外卖吧。”孟枕流默默提议。

    “好。”沈银河非常赞成。

    事实证明,孟枕流说的外卖跟沈银河印象中的外卖并不是同一种东西,喷绘着高级餐厅logo的白色锁鲜箱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着装整齐的送餐员礼貌的把每一道菜品摆在宽大的餐桌上。

    不仅有传统中式的四菜一汤,还有牛排鹅肝,海鲜拼盘,最中央的帝王蟹足够她三个月的生活费。

    两个Alpha的饭量一点也不小,孟枕流生怕沈银河一会儿没精神处理地下室的麻烦,使劲给她夹菜。

    吃饱喝足,沈银河下了地下室。

    李纥不知道自己在这黑暗中待了多少天,那个该死的机器人只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比如饥饿值达到一定程度,或者需要解决如厕问题。

    每次他喝完营养液还要被迫听一段恶心的哄睡儿歌,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营养液像是被精确计算好一样只是堪堪让他维持着正常生命活动,李纥感到整个人开始虚弱起来。

    左右已经被困在这里,他便开始思考绑他之人的身份。

    这件事,一开始他觉得只是他那糟心的大侄子欠下的风流债,那傻小子知道李莽被他绑了,带着帮手来救人。

    可如果只是李莽的姘头,为什么还要把他一起带走?

    假设对方就是要替李莽出气,解决他这个恶毒的亲人好了,可是他被关在这儿这么多天,也没有人动他一根手指头啊?

    而且怎么就那么巧武器库就被炸了,那个最后出现的“同伙”,平心而论身手相当不凡,出手快准狠,他被她撂倒一点也不冤。

    如果只是李莽的姘头,能有这么专业的手下?

    这科学吗?

    他这半生树敌无数,想要他命的仇家、想看他笑话的对家、想谋他地位的帮众,总之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像李纥这种人,最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突然李纥耳朵动了一下,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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