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小宁参加完那次聚会后,晴天又回到原先平静单调的工作生活中;但她脑海中始终抹不去那个鲜红的嘴唇。
这天她忙了一上午,收集的花虫可不比以前那寥寥无几的数量,现在她可是轻车熟路手到擒来。短短上午2个多小时时间,她已经收集满两大箱花虫了,她搬上箱子要送去培育室去。这时调皮的阿飞又来捣蛋了,不知从哪顺过去一个草莓冰淇淋,放到她鼻子下要她闻闻香不香。
“去,一边去,我忙着”,晴天躲开他,大步向前走,这箱子可不轻呢,这家伙不帮忙还捣蛋。
阿飞追上来,一点都不收敛,直接要把冰淇淋往她嘴里送,“可好吃了,你尝尝!箱子放下,我帮你搬”!
没想到心急的晴天走的太快,冰淇淋直接戳到了她脸部和眼睛,一股冷气扩散开来。她看不见了,又不敢动,手里的箱子可精贵的,不能摔了。她正左右为难时,有块软软的东西已经贴近她的眼睛,冰淇淋被擦掉了。她想谢谢阿飞,睁开眼睛时傻了,是周一,正拿着方巾帮她一点点擦去脸上化开的糖水。他专注的眼神是那么柔和,彻底融化了晴天的心,也让她对他的戒心和疑惑像化开的冰淇淋一样散去!
“你——你怎么来了”,她说话都不利索了,“不用擦了,我自己去洗洗。
“不要动,我先擦干净,甜水漏到脖子里洗不干净会起皮疹的,”医生就是医生,职业习惯时刻不忘。
这么专业的意见让晴天迈开的腿又缩了回去,只得一动不动的任他摆布。
“好了,可以去冲洗了。”
晴天如释重负,刚刚那会儿心都快停跳静止了。她朝卫生间走去,看到阿飞呆滞地站在旁边,眼神复杂。她绕过他,心跳开始加速。
这么细致贴心的周一,晴天真想象不出曾经梦里的场景,那时的他是冷酷无情,甚至残忍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反差极大的两面性。要么这人隐藏极深,要么这人就是疯子!那他呢,他是什么?以前跟他谈恋爱时,就捉摸不透。他跟闺蜜劈腿了,还是理解不了。两人同时消失的时候,晴天大哭一场,扔掉了所有相关物件。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彻底放下了,没想到只是浅意识而已。
晴天洗干净回来时,两男人已经聊开了。这阿飞,虽说调皮捣蛋没正经,但到了周一面前倒是一本正经的厉害。说话也不是平时的调调了,有条不紊的低沉嗓音让晴天都快不认识他了。
“阿飞,你说话说的累不,要不要给你杯水润润嗓子”,她调侃了阿飞,又望向他,“金骏眉” ?
说完,晴天又心虚了,他的习惯,怎么自己还记得。说不定他已经不再专一地只喝金骏眉了。
“晴天,我说你这样就区别对待,搞不平等待遇了。我要一杯燕麦拿铁,就你一直给我特调的那种。”
阿飞这吃哪门子醋啊,晴天看到周一微微点头,这是他同意的姿态。
“你们继续聊,等会啊!”
晴天非常喜欢喝咖啡,她总说自己很喜欢那种苦中香,那是种复杂的有深度的味道。可能跟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那时她爸爸就经常带着掌上明珠去各行各业的朋友家做客。
那次,他们去的伯伯家很大,是背靠大山的一座独栋别墅。伯伯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经常去国外交流,他没有子女,带回来的巧克力零食,都叫人送给晴天吃了。吃人嘴软,晴天吃了那么多好吃的,都没见过伯伯。这次要见面了,晴天想了很多感谢的话,还采摘了好看的花朵,做了干花贺卡,要送给伯伯。
去了也没见着,伯伯临时有事出去了,管家端来了吃的喝的。晴天喝到一种很苦的饮料,装在雕花瓷杯里。她第一次尝试了苦咖啡的感觉。那种苦可不是小孩子能接受的,但她却告诉爸爸,她很喜欢这种新奇的味道,真是从小就喜欢复杂的味道。所以她调出来的咖啡泌人心肺,喝过的人都有特别的感受,很受欢迎。她也想着以后有资本了,可以去大西北经营一家自己喜欢的格调咖啡屋,让那里的人儿也感受下咖啡的神奇魅力。不过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现在她能负担起自己的房租等日常开销已经不错了,哪还有什么积蓄去开这种烧钱的咖啡馆。毕竟,现代人醒脑都直接用提取的高浓度香薰嗅一下就精神百倍了,很少有人有闲空,喝一杯现磨的咖啡了。
晴天端过去时,两人都不见了!咦,这两人哪去啦?
“晴天——晴天——”
后院那边好像有人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