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东方易和东方烈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时候，东方阳已经停止挣扎，没什么气了。
东方易瞪大了眼睛，重重垛着拐杖：“沈聿辞，你在干什么？住手。”
东方烈快步上前，想要拉住沈聿辞，却被站在一边的沈一拦住。
东方烈不敢上前，沈一的体型可以吊打他，可是又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自家少爷被打，没有一个人出头的？这些人都是他花了钱请来的，现在居然站在一边看戏？
“你们都是群死人吗？没看见少爷要被打死了？”
其他的佣人低着头不敢看，这可是沈家人，你们东方家都不敢惹，让她们上？她们只是缺钱需要一份活计，不是傻需要一份毒药。
东方烈骂完，又看见早就瘫软在地的贺霜和一边扶着她的东方晚：“你们两个，这可是你儿子，是哥哥，你们也这样看着？”
贺霜如梦初醒，手脚并用地爬向东方烈，抓住东方烈的裤脚：“阿烈，小阳刚刚说他把病染给沉今瑶了，什么病啊？”
“你和我说那些都是假的啊，假的，假的。”
贺霜不傻，用‘染’这个字不是吸毒就是那种的，她的儿子怎么会惹上这种病。
回想过往种种，扯过东方晚的头发：“你告诉妈妈，你哥哥是怎么染上的，啊！”
“是不是你在在国外去那些脏地方传染给你哥哥的？”
贺霜情绪激动，而东方晚默不作声，默默承受着这些。
楼下比楼上精彩，没有人去搀扶东方易，当然，更加没有人在意，东方易只能自己慢慢从楼梯下走来，气还没喘匀，就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大声呵斥着：“现在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吗？”
骂声中一道清隽的声音传来：“怎么不是？你们东方家罔顾社会公序良俗，闯进酒店行凶，我们这可有监控视频为证呢。”
沈明曜等人快步走来，沈聿言是半路遇见的，怕沈明曜不一定拦得住沈聿辞，便一起过来了。
沈聿言看见自己弟弟还在单方面殴打着东方阳，慢悠悠过去，随意地抓住沈聿辞的手臂：“小六，可以了，弟妹还在等你。”
秦殊也上前，手里还提着那份皮蛋瘦肉粥，“辞哥，你先回去看嫂子吧，这个粥……”
沈聿辞看着粥站起，接过那份还有余温的粥，脑海中浮现的是沉今瑶的模样，昨夜的明媚到今天强撑都掩盖不住的忧伤。
是他的错，是他没保护好沉今瑶，什么君子一诺，屁都不是。
嘴角一笑，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粥，手臂稍微倾斜，冒着热气的粥就从外卖盒子中流出，落到了东方阳身上，手上，完美避开了脸。
“啊——”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沈聿辞掏出手机，等着东方阳的声音变弱才开始说话：“喂，瑶瑶，皮蛋瘦肉粥没卖了，我随便换个行不行？南瓜粥？”
对面不知道回了什么，沈聿辞眉眼温和：“好，排到队我买到就回去。”
说完转身握紧手机：“哥，麻烦你了。”
然后便快步离开，后面的沈一沈二也跟着走了。
东方烈见终于来了会交流的人，“你们沈家已经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了，我要报警！”
东方阳缓过气来，沈聿辞学过一段时间的格斗，知道打人哪些地方不明显但是很疼，钻心刺骨的疼，所以，刚刚专门挑这些地方打。
睁眼看见自己父亲和其他家人都在，哀嚎：“爸，爷爷，告他们，这么多都是证人，我有病，我精神不好，他们秦家当初大闹我的婚礼，我郁郁寡欢，做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现在是拿精神病说事情了？
东方阳还算了解这些人，沈聿辞在气头上，压根不会听这些狡辩的话，越说可能打的越重，还不如直接踩着沈聿辞的伤口走，刺激他先动手。
沈聿言这些人虽然生气，可是理智还在，自己说的话他们还是会思考一下的，那就拿出精神病证明，反正杀人都不一定没事，他还没有杀人呢。
能拖沈聿辞心爱之人下水，这个揍，挨得值。
东方阳说完，便直直坐在地上，顾不上身上的灼热感，嚣张地看着面前的三人。
贺霜甩开东方晚的头发，要跑过去护住东方阳。
可，沈聿言是会听这些要挟的人吗？
在贺霜行动前，上前一步，先给了东方阳一脚，随后伴随着东方阳后仰的身体，再次重重地踩着东方阳的手指，用力碾压：“报警吧，正好，我们沈家也有苦要诉。”
“还有病？正好，明曜，你也是相关专业的，过来查查看，得了病就给我去精神病院治疗！”
医学领域宽阔，并不是学精神类的沈明曜：……
都说了，他学的不是这个方向，不会给小猪小牛小猫小狗看病，沈听白听不懂就算了，这个当爸爸的人咋还听不懂？
算了，和这些人说啥。
“行，我已经让我们研究院的人过来，”沈明曜回话道，该给面子的还是得给。
东方易看着已经再次晕厥过去的孙子：“沈家的，就算我孙子做了什么事情也是需要警察来办案的，你们今天这些行为算什么？就算是你爷爷来了也得给我们东方家一个交代。”
东方易拿捏着辈分，“还有，为了一个女人？你们沈家这一辈是打定主意要栽在女人身上吗？”
“女人而已，没了就换一个。”
东方易是二婚，在当时那个时代也是惹了许多谈资，可是，从某些方面来说，女色于他可有可无，是个有野心的人。
这才得了当年东方家主的赏识，入赘东方家。
沈聿言定了定：“呵，东方老爷子风骨还是不减当年啊，既然还是要告，那就索性，一起吧。”
拿开脚走到中间，对着两边东方家的佣人道。
“我聘请各位，帮忙把东方家这老宅砸了，东方家一个月月薪多少，我今儿个全出了，女孩子的话，翻倍！”
沈聿言态度嚣张，自己弟弟还是得护着，不过不会像小六一样失去理智，可是居然还敢初夏说事，这东方家真的想死了。
有个女佣畏畏缩缩上前：“您说真的吗？”
她刚来，资历浅，东方阳刚刚被打得那么狠全部都没有人上前，那么等会沈家人离开之后后果可显而知，那还不如拼一把。
沈聿言笑笑，拿出手机：“当然，多少？”
女佣大概说了数字，沈聿言快速转账，微信播报的女生清晰地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女佣得了钱，立刻转身，拿起明代的花瓶：“这个是明代的，老贵了，到时候就说是东方少爷染病，沈家少爷们帮忙拉架不小心撞到的。”
拿起花瓶就往地上丢，看着碎裂的花瓶，东方老爷子说不出一句话，用手指指着沈聿言。
“还有吗？”秦殊开口，“说辞那个小姑娘都想好了，顺便有人把监控一起砸了吧。”
沈明曜也开口：“加我一个。”
吕冕山姗姗来迟，刚刚跑进来就听见这精彩的一幕：“还有我。”
最简单的战争往往采用最朴实无华的手段，金钱。
东方家其他人立刻排起长队来，扫码收钱，吕冕山立刻搜索东方家的监控和众人的手机，确保这里面发生的事情就消失在这里面。
沉今瑶不管有没有染上，在外人眼里，最严重只能是被推搡了，不然，总有些心思肮脏的回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一时间，东方老宅非常热闹，连带着外面院子里的杂草也很热闹，哇，好久没看见这么多人了。
警察的速度也快，经过重重追查，最后接到了吕冕山的报警：“喂，110吗？我在东方家老宅这边，就那个半山腰这，快过来东方阳发疯，我们拦不住了，你听。”
还很贴心地外放声音给对面的听：“快过来吧，晚点，东方老头可能要被气死了。”
对面的警察：“……”
正好交警路过：“沈家的？”
拿着手机的警察点头后又摇头，交警不懂，他是个粗人，一把抢过电话：“沈家的？你们知不知道路上飞车很危险……”
吕冕山不是个喜欢多说话的人，能不说就不说：“好的，知道了，结束我们会去警局认错的，对不起。”
态度十分良好，嗯，反正飙车的不是他。
然后就顺手挂断电话 看了眼手机，这个号码脏了……
听到电话里面忙音的交警：“……”
“去东方家老宅。”
东方家内一阵兵荒马乱，东方阳再次从晕厥中醒来，“你们……欺人太甚！”
秦殊欠欠道：“哟，醒了，明曜，神经病会说成语吗？”
沈明曜额头划过黑线：“……会。”
反正自己老师应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自己既不能在学术界给他造成威胁，那在教育界让他丢尽脸面的事情也不说了。
东方烈看着周围全部叛变的佣人，面目扭曲道：“好一个沈家，好一个秦家，教出来的好孩子啊。”
吕冕山一听，眉头皱起，侧身打招呼道：“还有我。”
好兄弟就是要一起。
东方易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报警啊，愣着干什么？等你爸我被气死吗？和你那个死去的妈一样没用！”
东方晚眼神闪烁，她试过了，不行，电话手机，所有东西都被控制住，甚至连自己原先拍好的视频都没了。
张迎雪看着东方晚安安静静的样子，心中了然，吕冕山来了，那么这边的消息不管是好是坏，全部都出不去。
电脑上的红点闪烁的频率越高，吕冕山合上电脑：“好了，停。”
话音落下的同时，所有佣人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下，重新跑回原先站好的地方。
警车来了，为首的警察看了屋里屋外一片狼藉，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了，可是，门口沈明曜明晃晃的笑容不是假的：“你们这是……”
第一个扫钱的女佣开口：“警察叔叔，少爷……少爷他疯了，不仅染了病，还不接受治疗，我们这么多个人，一个都拦不住，你看看啊。”
哭的撕心裂肺，配上乱糟糟的发型，确实很有说服力。
警察看向其他佣人，清一色点头。
又看向在地上咕蛹的东方阳，好像确实也符合，看向沈家几人，吕冕山笑着：“超速的是他们，我和阿言没有。”
果断卖兄弟。
警察：……
“那东方阳呢？”警察指着地上的人，“你们也去拉了？”
沈聿言摇头：“没，哪里敢，这里可是东方家，那么多佣人，一人一拳，都够我受了。”
警察狐疑，这时候从外面拔完珍贵花卉的小帮佣抱着土兴冲冲地进来了看见警察那一刻立刻朝东方阳跪下：“少爷，你要的土来了！”
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