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你

    秦浸雪回了出租屋后大病了一场,还是王淼淼不放心来到出租屋才发现了高烧昏迷的秦浸雪。

    她是家中独女,秦父常年在外奔波经商,算的上当地有名的企业家,他对女儿的疼爱除了体现在金钱上,更多的时候显得有些无措。

    秦浸雪躺在病床上,面色极差,毫无血色的面容犹如一张苍白的纸,精神状态无比萎靡。

    秦母伸出手,轻轻将散落耳旁的发挽至女儿耳后,秦浸雪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秦母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心疼。

    秦父则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那深深的褶皱仿佛诉说着内心的愁苦,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

    医院里弥漫着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那味道无孔不入,长时间未进食的秦浸雪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想吐的感觉愈发强烈。

    她艰难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

    “你们送我走吧。”

    秦父望着自家女儿,神色僵硬如石,曾经鲜活灵动的人儿仿佛在一夜之间被抽调了灵魂,徒留一具空壳,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

    后来秦浸雪没有去福大报到,而是着手准备出国留学。

    出国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细密的雨丝不断飘落,整个世界都仿佛被一层朦胧的雨雾所笼罩 。

    秦浸雪在机场重逢了阔别两个月之久的王淼淼和夏宁,夏宁是她与叶知秋共同的好友。

    秦浸雪明显消瘦了不少,面色苍白如纸,憔悴的模样尽显,看上去略有些病态的羸弱。她穿着一件简约的风衣,身形在雨中显得有些单薄 。

    然而在面对好友时,她却硬是换上了一副轻松的口吻,笑嘻嘻地说道:“瞧瞧你们这副沉重的模样,我又不是一去不回啦,你们这样子,到底是来送别的?还是送行的呀,哈哈。”

    王淼淼快步走上前,紧紧地抱了抱她,接着轻轻拍了拍秦浸雪的后背,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心里明白,这样显得特别矫情,可我还是忍不住,特别想问一句‘能不能别走’,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哎呀,算啦,我其实就是单纯想来送送你,出去之后可千万不许忘了我哟!”

    王淼淼的眼眶泛红,鼻头酸酸的,努力忍着不让泪水掉落。

    秦浸雪压下情绪,依旧半开玩笑地打趣道:“哎呀哎呀,你要是哭起来,那可真成哭丧的啦,就你这么爱哭,谁能把你给忘了呀。”

    她的目光转向夏宁,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

    夏宁抿了抿嘴唇,刚要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秦母走了过来,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该过安检了。”

    秦浸雪和两人赶忙向秦母打了招呼,然后秦浸雪和两人依依惜别,她拿起行李,朝着安检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她突得下意识地朝四周张望了一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而后微微低下头,露出一丝苦笑,接着又回过头来对着夏宁说道

    “记得告诉她,要好好吃饭,她的胃不好……我走了。”

    说完,转过了身,手依旧在挥别,脚步却带着一丝落寞 。

    四下无你 ,世界再五彩都显得黯淡无光。

    在国外的八年光阴中,秦浸雪一路奋进,实现了本硕连读的学业目标。

    在那些挑灯夜战的日子里,她常常一个人在图书馆待到很晚,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孤独却又坚定 。

    令人惊叹的是,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她便成功将律师执照收入囊中。当她拿到执照的那一刻,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那是她努力付出的见证,但很快那一抹光很快就被不知名的情绪压下去了。

    在此期间,她积极投身于众多在当地赫赫有名的案件之中。特别是那些为女性、儿童仗义执言、伸张正义的案子,更是让她赢得了无数赞誉,当地民众对她的作为纷纷拍手称快。

    在法庭上,她言辞犀利,思维敏捷,每一次的辩论都仿佛是一场精彩的战斗,她为那些受害者争取到了应有的权益,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

    一时间,她的名声如疾风般迅速传播开来。不仅如此,她还与大学同系的学姐向暖携手合作,开办了一间颇具规模的律师事务所。

    在共同奋斗的日子里,她们相互扶持,彼此信任,为了事务所的发展付出了许多心血 。

    26 岁,出身富商之家,耶鲁大学法学系高材生,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无数的光环加身,光鲜的履历,出众高挑的外貌,站在人群里都在闪闪发光的人,黑夜一旦降临,她就褪去了一切,完全另外一个样子。

    酒吧狂欢,舞池里尽情挥舞着,扭动着,长发被肆意挽起,几杯酒下肚,她的脸颊微微泛着红,男男女女搭讪的人不计其数。

    秦浸雪头痛欲裂,此刻一件柔暖的大衣被盖到自己无袖背心上,秦浸雪抬头,是向暖,她突然咧着嘴笑了,她望着对方,眼里雾蒙蒙地,仿佛透过这双眼看到了什么似的。

    “浸雪,你醉了,我送你回家”,秦浸雪点了点头,顺着向暖,一步一步踉跄着被扶着走出了酒吧。

    到达目的地,向暖没有马上叫醒秦浸雪,她解下安全带,鼻吸间是对方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和酒意,她靠得越来越近,手拂过对方的脸颊,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没有进一步动作。

    她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副驾驶旁,秦浸雪睡得正熟。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对方。

    向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小心翼翼地把秦浸雪从副驾驶里抱了出来。她能感觉到秦浸雪的身子很轻,这些年她瘦了好多。向暖的心中满是心疼。

    秦浸雪身子很轻,这几年愈发清瘦了。这几年,她一直陪伴在秦浸雪身旁,亲眼看着她在这行业里奋勇拼杀,闯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在法庭上光芒四射、大放异彩。

    她只是想陪着她,无论是在法庭上雄辩滔滔、光鲜亮丽的秦律,还是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的醉鬼。她在秦浸雪的身边,见证着她的每一个瞬间 。

    这六年来,向暖总是如同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陪在秦浸雪的身边。在秦浸雪为了一个棘手的案子忙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时,向暖会贴心地为她准备好资料和咖啡陪她熬夜;

    在秦浸雪打赢了一场重要的官司,她总是最真心实意为她开心且第一个恭喜她的人。

    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向暖总是会毫不犹豫地出现在她的身边。而其他时候,向暖总是默不作声地扮演好好友的角色,默默地关注着秦浸雪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心里藏着一份更深的情感,想要更进一步,却又害怕破坏了这份难得的友谊。

    向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纠结 。

    向暖知道,秦浸雪是一个内心极为丰富和敏感的人。她在法律界的拼搏与奋斗,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让向暖既心疼又敬佩。

    向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秦浸雪的头发,眼中满是温柔 。

    五年前的一个夜晚,秦浸雪又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向暖接到酒吧老板的电话后,匆匆赶来。她半搂着秦浸雪,努力支撑着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她们贴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向暖依稀听到秦浸雪嘴唇微张,呢喃着什么。她好奇地靠近一听,“叶知秋……叶知秋…”,那像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在向暖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她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向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

    秦浸雪喜欢女人,这一发现让向暖的心里燃起了一丝侥幸的火花。

    或许,自己还有机会走进她的心里呢。但一想到秦浸雪的心里已经烙下了“叶知秋”这个名字,向暖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被浇灭,心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

    思绪回拢,向暖按照惯例把秦浸雪轻轻地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她前一阵子偶然听秦浸雪提及秦父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秦浸雪得回国一阵子去照料。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心中也有着些许的不舍。

    她轻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到厨房,为秦浸雪精心调制了一杯蜂蜜水 。

    随后,她端着那杯蜂蜜水缓缓地走进房间,轻轻地放在了床头。

    她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生怕吵醒了可能在休息的秦浸雪。放好蜂蜜水后,她静静地凝视了秦浸雪一会儿,才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合上了房门 。

    “龙应该藏在云里”

    她转身离开时,脚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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