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有的是五个纳特”
列车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四个人跟着人群一起向车门拥去,他们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一年级的学生们叽叽喳喳地站在一起,一个满脸长着胡子的大高个男人在人海前提着一盏灯,“一年级新生!我是霍格沃茨的钥匙管理员海格,一年级新生到我这边来!”
“梅林,我猜他肯定有巨怪血统,没有人会长这么高!这太酷了!”詹姆斯的声音显得特别激动,“我要是也能长这么高,打魁地奇的时候一个游走球都不会碰到我。”
“那你只是个子高,不是身手敏捷。”西里斯边走边说,他还是一贯的喜欢拆台。
“那就算游走球撞到我,我也能抗住。”
海格蓄着大胡子的脸上露着微笑,他不断地放大声音好让所有学生都能听见。“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的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
学生们跟着他连滑带溜,磕磕绊绊,似乎在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两旁一片漆黑,达琳娜打量着四周,觉得两边应该是茂密的树林。没有学生在说话,大家好像都很紧张。只有詹姆斯异常兴奋,“要我说,这么黑只有一盏灯,这一定是给我们的第一个考验!”
“哦不,这可不是什么考验。别着急,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头喊道,他听见詹姆斯的话了。事实上,詹姆斯他们走在人群的末尾,而海格在人群的最前方。
“他听觉不错。”/“耳朵蛮灵敏的。”达琳娜和西里斯突然异口同声,西里斯走在前面侧着头对詹姆斯说,听到了身后的人小声的嘀咕。达琳娜闻声抬头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两个人的眼眸如星星般在黑暗中闪烁。达琳娜隐约看见西里斯微不可查的身体一僵,又自然的把头摆正了回去。
达琳娜:「这人又犯什么病?」
突然前方的人群传来一阵嘹亮的“哇——”
原来是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现出了一片黑色的湖泊。在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这就是霍格沃茨!”本就处在兴奋状态的詹姆斯更加激动了。这次没有人在去接他的话了,因为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座城堡。这就是霍格沃茨,他们要在这所魔法学校里学习七年,是学校也是另一个家。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排排小船大声说。西里斯和詹姆斯先上了船,然后达琳娜和莱姆斯也跟着上来了。西里斯看见,达琳娜上船时趔趄了一下,莱姆斯伸手扶了她。“谢谢。”
“不客气。”莱姆斯冲达琳娜笑笑。
“嘿,哥们。他俩挺有意思的是不是。”詹姆斯和西里斯打趣道。
“还行吧。”西里斯耸耸肩。
海格一个人乘一条小船在前方带路,一队小船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对岸驶去。没多久,大家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来到了城堡地下,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学生们纷纷下船,在海格提灯的灯光映照下攀上山岩中一条隧道,终于到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大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看着海格举起他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即刻开启,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她的神情严肃。“谢谢你,海格。到这里交给我来接走。”学生们跟着麦格教授沿着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往楼上走。
“这人看起来可不好对付,我猜她应该就是麦格教授,也是格兰芬多的院长。”达琳娜看见詹姆斯又在和西里斯咬耳朵,“那你以后可有的受了。”
“哦别这样说,说不定你也会来格兰芬多呢。”
“你也说过,布莱克家只有斯莱特林。”
“但是谁知道呢!”
达琳娜盯着西里斯的后脑勺,布莱克进格兰芬多?那沃尔布加大概会把霍格沃茨炸了吧。
麦格教授最终把大家带到了一间很小的空屋里,并大家全都挤在一起。在她通知完一会就要进行分院仪式后,大家都紧张又仔细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在分院仪式开始之前,我建议你们现在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显得精神一些。”达琳娜注意到麦格教授的目光越过人群在詹姆斯的头上停留了一下,不过她此时没有时间多留意别人了,她不得不查看自己身上是否有不得体的地方。
“我认为你看上并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地方了。”莱姆斯观察到达琳娜一直在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然后,达琳娜听见詹姆斯也在说,“西里斯你也一样,你看起来帅极了,不过比起我还是差了一点。”达琳娜看向他翘起来的那撮头发,一瞬间,大家都沉默了。
麦格教授的声音又从前方传来,“现在,排成单行,跟我走。”
大家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一道双扇门,进入豪华的礼堂。礼堂里,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围坐在四张长桌旁,上首的台子上摆着一张长桌,教师们坐在那。
达琳娜朝斯莱特林的长桌望去,很多熟悉的面孔,在一个月前的宴会上,达琳娜和他们都已经打过照面。依次看过去,达琳娜看见了上午未准时赴约的迈尔斯·沙菲克,他是三年级的学生。他盯着达琳娜,朝她微微点头。旁边是他的好友奥德里奇·伯斯德,
麦格教授在四脚凳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这就是分院帽。等分院帽唱完歌,麦格教授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看着打着补丁,磨得很旧,甚至看起来脏极了的分院帽。达琳娜突然有些不想让这顶帽子放在自己头上了。
“西里斯·布莱克!”西里斯是第一个被叫到的,尽管他向来勇敢,但这是第一次,所以他装作镇定地从队伍中走出,戴上帽子,他坐了下来。达琳娜看见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布莱克们都骄傲地看着他们的弟弟,她莫名想到詹姆斯说的那句“说不定你也会来格兰芬多呢。”
片刻停顿之后,那帽子大声喊道,“格兰芬多!”原本安静的礼堂瞬间躁动起来,尤其是斯莱特林的长桌。谁会想到,布莱克竟然出了个格兰芬多?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事,没有人不在讨论。但是,西里斯没有看任何人,他面无表情地挺直着背走向格兰芬多长桌,长桌上只响起了零星几点掌声。
“酷!”詹姆斯在队伍中大喊起来,他为西里斯鼓起特别响亮的掌声。
“莱姆斯·卢平!”莱姆斯走上去,很快那帽子喊道,“格兰芬多!”
“琳安·罗宾逊!”一个面色惨白,像是紧张过度的女生,僵硬地走出队列。
“斯莱特林!”
“詹姆斯·波特!”詹姆斯跑向四角凳,当他刚坐下,戴上帽子后,那帽子就飞快地喊道,“格兰芬多!”詹姆斯得意地跑向掌声响亮的格兰芬多长桌,他一路和同学们握手,最后在西里斯的旁边坐下。
“嘿!哥们,我就知道你会来格兰芬多!你和他们不一样!”詹姆斯特别高兴。这时,西里斯才看向斯莱特林长桌,他的兄弟姐妹们都用气愤的眼神盯着他,其中一个对他说“叛徒。”
“斯内普·西弗勒斯!”他是个一头黑发但紧紧贴在头上的男孩。
“斯莱特林!”
“达琳娜·亚克斯利!”达琳娜是倒数第二个被喊到的,她表面平静地走向分院帽。这一段很短的路程,对她却显得格外漫长。她不断在脑海中幻想,如果自己被分到不是斯莱特林的其他学院,更坏的是和西里斯一样被分到格兰芬多,那他们将会成为纯血中的笑话。这个结果不是达琳娜可以承担起的。
当她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听见,分院帽在对她说“又一个亚克斯利,按理说应该把你分去斯莱特林。不过你好像很不一样,我该把你分到哪里去呢?去拉文克劳或许会是更好的选择……”
“她怎么花那么长时间,你说她会不会也和你一样来格兰芬多。”詹姆斯对西里斯说。
“我不知道。”西里斯的兴致并不高。
“我们来打赌吧。五个纳特!我赌她来格兰芬多。”
“你认真的?”
“太真了,比你现在坐在格兰芬多长桌还真。”詹姆斯一脸正经。
“……我赌她去斯莱特林。”西里斯看着台上的女孩,他看见她轻微颤动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西里斯突然后悔了,他也想让她来格兰芬多。至于五个纳特,他有的是。
达琳娜最后听见分院帽喊出了“斯莱特林!”,她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达琳娜轻轻呼出一口气,她调整好姿态走向斯莱特林长桌。路过,迈尔斯·沙菲克时,他说“欢迎。”
“谢谢。”达琳娜微笑回答。她坐下观看最后一位新生的分院,“莉莉·伊万斯!”
“格兰芬多!”格兰芬多长桌上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这个红头发的漂亮女孩红着脸走过去,最后坐在了詹姆斯的对面。达琳娜发现詹姆斯的手直到莉莉·伊万斯坐下也没有停止鼓动。
接着,达琳娜发现旁边的西里斯在盯着她看。这个眼神一下让她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盯着她看,眼神冷淡,带着不屑和轻蔑。不过这次换成他先移开视线,就好像再多看一眼会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