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点大师

    闻祁越想越不服气,洗碗布一丢,抱起手来:“我要不是没办法,我才不住!我可以付房租,但我不给你当保姆!”

    冉秋雨上上下下扫她一眼:“我没把你当保姆。”

    闻祁把洗好的碗抱给冉秋雨,擦干手跑去沙发上坐着,像个正在发酵的馒头,发酵好了就涨起来,不好就瘪下去。

    才过去几小时,新闻里播报的新冠病例又新增了千百例,闻祁感受到绝望,她真的不想和这个人在多呆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一秒钟。

    下一秒两片黄瓜就哄好了。

    “如果你不想明天醒来眼睛肿的话,最好还是敷一下,从科学的角度来说…”

    “你是老师吗?你别给我授课了,我不听。”她连忙打住冉秋雨接下来的长篇大论专业知识,还是保留一下目前薄弱好映像。

    以前读书上课就犯困,真不知道这冉秋雨脑子里一天除了知识还有什么,典型的:学傻了。

    “嗯,”冉秋雨肯定点头,“偶尔会去大学授课。”

    闻祁啧了一声,要不是眼睛捂着黄瓜,她高低得白一眼。

    怎么还顺杆爬呢。

    她无语的说:“我不听,我不是你的学生,咱们能不从科学角度发起聊天吗?”

    “学海无涯,”冉秋雨走到楼梯转角时停住,“对了,一楼的淋浴头坏了,你要洗澡只能来二楼卫生间。”

    “我知道了。”

    打开手机网络上铺天盖地的疫情报告,闻祁忽然意识到,这场感冒不会那么轻松的结束了。

    消息栏一直不断有信息弹出来。

    许知意:你和谁在一起?

    许知意:你有女朋友了?

    又来一个病得不轻的。

    她回了个「初中同学」,把手机丢到床上,拿着浴巾上楼洗澡。

    冉秋雨还没睡,虚掩的门透出光亮来,门口有监控摄像头,能照到整个走廊,闻祁暗想,可能屋里藏黄金了吧。

    泡沫在白皙的肌肤上打发,氤氲腾腾升起,闭上眼温热的水流打在脸上,置身雾里,不远处有一个迷糊的身影。

    是谁?

    她朝着那走去,身影转过身。

    冉秋雨。

    她接了一捧水打在脸上,自己怎么会想到冉秋雨?

    她弯腰去找洗发水,才发现只有沐浴露。

    “冉秋雨!”她趴在浴室门口探出半张脸,大喊道。

    对面的门开了,冉秋雨换了一身黑色的冰丝睡衣,没带眼镜,衣服穿在她身上似乎有些大,但她直线走来,衣料贴起肌肤将她身上完美的曲线映照出来。

    现在的冉秋雨具有那么一丢丢成熟的韵味。

    她把手上的洗发水递给闻祁。

    “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闻祁疑惑问。

    “你喊我,我突然想起来洗发水被我拿回房间的浴室了。”

    这个场景有些尴尬。

    闻祁裸露的身体还藏在门后,哪经得起一个美女这么看啊,要命的羞耻感爆棚,头发还在滴水,浴室的温度加持熏的她脸红扑扑的。

    冉秋雨眨巴眼睛,目光不知往哪里放,四处张望间门关上了。

    闻祁回房间吹干头发躺下,手机里许知意的消息还显示在状态栏里,她问:是冉秋雨吗?

    她顿然一惊从床上坐立起来,四周看了看,许知意怎么会知道冉秋雨?

    虽然高中冉秋雨的名字学习好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自己从没和许知意提过和冉秋雨,她又从何得知冉秋雨是她的初中同学,还能这么直接的猜出她现在和冉秋雨在一起。

    冉秋雨和许知意认识?这个猜测也不太成立,和许知意认识这么多年,她的朋友都是见过的。

    就这样想啊想,想到半夜都没猜出个所以然来,还失眠了,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就记得做了个梦。

    梦见初中被孤立的那段日子。

    因为母亲的缘故,所有女生都对她避之不及,还常常在她路过时毫不避讳的议论她,对她指手画脚。

    她一度以为自己的学生时代就要这么过去的时候,冉秋雨来了。

    冉秋雨缓步走来的那几秒钟,她最难捱,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期待时刻,同时也害怕这是一场空欢喜。

    她假装不在意的拿没翻过的课本挡住脸,目光却始终黏着,瞧着冉秋雨在女生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朝她而来。

    那一天开始,她有同桌了。

    她终于有同桌了,她在心底的雀跃无人知晓。

    某日的课间,她趴在桌子上没忍住伸手戳戳冉秋雨肉肉的脸,很轻的一下,冉秋雨却醒了。

    冉秋雨朦胧抬头,脸颊还有深深的压印。

    “怎么了?”

    冉秋雨的声音软软的。

    她心慌无措,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但她好想问:“冉秋雨,你讨厌我吗?”

    好几个课间她都能从门外看见,前桌的两个女生会转过来和冉秋雨讲话,肯定会将她的坏话这是毋庸置疑的。

    冉秋雨摇摇头。

    她笑着说:“不讨厌就是喜欢。”

    这个理她忘了自己从哪听来的,冉秋雨回答完她,就困的倒了下去。

    可回答完这个问题后的几天,冉秋雨从她身边搬走了。

    是冉秋雨主动找的班主任调换座位,说她影响冉秋雨学习,为此她被叫去办公室又被批了一顿。

    从那以后她们再无交际,刚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怨恨过冉秋雨,看见她坐在班长旁边路过时也会给她一个白眼什么的,后来她不介怀了,冉秋雨也转班走了。

    拥有过失去和从来没拥有,前者才是最痛苦的,她那时候就感受到了。

    关于这场夏日回忆的热梦,终止在冉秋雨早晨七点敲响的房门。

    闻祁迷迷糊糊在枕边翻找手机,刺眼的光令她难以睁开眼睛,视线的缝隙间瞥见才七点的时间。

    她强撑着昏昏欲睡的灵魂和身体去开门问:“怎么了?”

    “起床了,”冉秋雨见她打不起精神,“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人在七点起床是最佳的。”

    因着昨夜的梦和失眠被迫叫醒的清晨,闻祁没对她客气的说:“你真烦,真叫人讨厌。”

    门关上后她又睡着了,一觉睡到自然醒没人再吵醒她。

    中午醒来时,她打开手机看了新闻通报,逐渐清醒的意志也让她回忆起早晨的事情。

    打开门去洗漱,就正巧碰见冉秋雨从楼上走下来,走到她旁边时提醒说:“物业通知医护人员要上门做核酸。”

    她的神情依旧冷淡无波,可声音总是柔柔的,让闻祁心生悔意为什么早上要用那样的话骂她?

    想开口道歉冉秋雨就走开了。

    等洗漱完,她去客厅冉秋雨刚好做完核酸检测,轮到她。

    冉秋雨又上楼了。

    厨房里有煮熟的鸡蛋和包好的三明治,还有一杯凉了的牛奶。

    罪恶感更重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棉花还给她手粘住了。

    一整天冉秋雨都没再下来,下午饭做好她去冉秋雨房门口敲了敲。

    书房传来回音说:“我不吃。”

    她想冉秋雨总不至于因为一句无心的话跟她置气吧?都是成年人了。

    可直到夜幕将至冉秋雨都没再下来过,再这样下去得饿坏,她待在这家里也不自在。

    夜半她才隐隐的听见楼上房门开合的声音,随后不久她又听见厨房传来的动静,冉秋雨下来吃饭了!

    她惴惴不安的开门,喊了一声:“冉秋雨。”

    那张白皙的脸上染着倦态,不明所以的蹙了蹙眉心。

    “昨天早上的我骂你了,实在抱歉,我前天晚上失眠了,所以早上有些脾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冉秋雨点了点头,转身去盛那冷掉的饭。

    “那都冷了,我给你去热热吧。”闻祁想着道歉也是得有个道歉的姿态的。

    “不用,”冉秋雨的声音也倦倦的,“你还失眠吗?”

    闻祁如实了说:“没有,本来挺困的,但你一整天没下来我想着你生气呢,我睡不着。”

    冉秋雨抿了抿唇,疲态消失在她的眉眼间:“你因为我,睡不着吗?”

    “可以这么理解。”

    闻祁帮她把菜放进微波炉加热。

    冉秋雨解释:“我没有生气,没下来是我在忙。”

    “那就好。”

    热完菜闻祁就回房睡了,第二天清晨八点冉秋雨敲了敲她的房门,比科学的角度晚一个小时。

    她躺在床上等待大脑开机时在想,难不成是冉秋雨自己破戒了?那她今天应该七点起来去嘲笑的。

    “早啊。”她跟厨房做早餐的冉秋雨说。

    “嗯,早。”

    冉秋雨是真的很好看,特别是在这种烟火气中,晨光微熹的洒在她身上,照得她好不真实。

    闻祁揉了揉眼睛:“你昨天睡这么晚,今天怎么还起这么早。”

    “睡眠保持在8个小时就足够了。”

    冉秋雨这个人真不是一般轴。

    她依在房门框上,不禁在想,这个人谈恋爱会是什么个谈法?

    牵手都要从科学角度分析一下怎么牵才是最佳,拥抱也要分析…那么做i呢?

    两个人在暧昧昏暗的房间里,肌肤相贴,情欲绵绵,然后在快要上头的时候,按下暂停键。

    “等一下,我分析一下怎么进去。”

    合理分析,着手准备,逐步研究,直破命题,事后还要写份报告是吗?她很想问问冉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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