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缭绕的夜晚

    我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火炉正燃着紫金色的魔法火焰,潘西、布雷斯、米莉森还有几个四年级的学生围在棋盘前,正兴致勃勃地下着巫师棋。

    “哦,战神回来了!”布雷斯看到我,夸张地举手行礼,“菲比·杰克曼女士——我们今晚的希望与恐惧。”

    “

    别指望能赢。”潘西咕哝着,“她刚刚把布雷斯打得差点气得掀棋盘。”

    我笑着挽起袖子,落座在棋盘对面,指尖轻点起始格:“谁是下一个?”

    “我来!”一个三年级的男生立刻蹦过来,结果不到十分钟就败下阵来,被我精准操作的骑士斩了个干净。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马车兵绕回去夹击的?”米莉森一脸不甘,“这是战术魔咒?”

    “观察力而已。”我笑着喝了口红茶,视线却下意识地朝门口望了一眼。

    不出意料,下一秒那道沉稳的身影出现在门槛边。

    德拉科站在门边,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扫过,直到落在我身上。他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却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似乎在问我是不是在享受“英雄归来”的时刻。

    “德拉科,你回来得正好。”布雷斯立刻扬声起哄,“菲比刚把我们团灭一轮,你要不要来守护斯莱特林最后的尊严?”

    德拉科抬手解下披风,走过来坐在我对面,声音低而不急不缓:

    “我来看看她的棋是不是像今天的伤口一样狠。”

    我眨了眨眼:“你敢说我下得不好?”

    他淡淡勾唇:“我说的是,你对敌人从不留情。”

    一阵哄笑在周围炸开,潘西小声嘀咕:“这两人隔着棋盘都能点火。”

    布雷斯摇头叹气:“又是我们这些单身斯莱特林承受魔法暴击的一晚。”

    我们开始对弈。

    他总是喜欢逼我用边线的兵来试探,我则擅长布局诱敌深入,两人落子如飞,巫师棋子咆哮冲杀,魔法光辉映得棋盘四周像一场真实的战斗。

    几个回合之后,我略占上风。

    德拉科似乎早已预料,伸手撑住下颌,半真半假地道:“所以你真的打遍整个休息室了?”

    “除了你。”

    “那今晚就完成成就吧。”他说着,嘴角微微扬起,“但前提是你得赢。”

    我望着他,棋盘上只剩下最后几子,巫师皇后正高举权杖站在中央。我缓缓落下一枚小兵,一瞬间,整局形势逆转。

    “将军。”

    他盯着那枚棋子许久,最终无奈地笑出声:“好吧,你赢了。”

    “是你让我完成成就的。”我故作认真。

    他望我一眼,那眼神忽然温柔了几分,压得比火光还低:“我还会让你完成很多事情,只要你想。”

    四周欢呼不断,潘西大喊:“菲比今晚封神了!”

    我起身,正准备说点什么,德拉科站起身,靠得很近,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回寝室一起吗?”

    我点点头,手中棋子转了半圈,落进棋盒的那一刻,夜色深了几分,而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棋局未散的火光。

    从公共休息室出来,黑湖下方的幽光像一面缓缓流动的镜,倒映着我们并肩的身影。夜色沉静,脚步声在潮湿的石板上悄无声息地延伸。

    我抱着巫师棋盒,侧头看他一眼:“巫师棋你一直都没赢过我。”

    “那当然。”德拉科嘴角一挑,语气半真半假,“你今天气势太盛,我要是赢了,大概明天早餐盘子都不保。”

    “少来。”我推了他一下,棋盒差点没拿稳。

    他及时扶住我手腕,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腕骨突起:“小心点,不是说肩膀还没好利索吗?”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抽回手,指尖却像被什么烫过一样泛着微热。

    穿过长廊转角时,他忽然偏头问道:“要不要去盥洗室?”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看时间,“现在?”

    “没人。”他语气低低的,像是在刻意压抑什么,“今天实习回得晚,我想去冲一下。你不是说你头发最近总打结?泡个澡比较好。”

    我咬了咬下唇,轻轻应了一声:“……一起?”

    “嗯。”他望着我,眼神明亮得像是黑湖中闪起的一点寒星。

    级长寝室的专属盥洗室在走廊尽头,那是全学院最安静、最奢华的空间之一。两扇镶着银符文的门自动为我们开启,里面魔法香雾缭绕,琉璃水池中泛着柔光。

    “我来调水温。”德拉科熟门熟路地卷起袖子,手指轻点几下壁龛上悬浮的魔法符文,温泉般的水声顷刻注满整个空间,水面散发出淡淡的尤加利与青柠味。

    “你不是说昨天被蜘蛛吓到了吗?”他回头望我,语气却像开玩笑,“泡完会不会梦里都是八条腿的东西?”

    “那得看谁陪我一起睡。”

    他笑了,露出一点少有的轻松神色:“……那你今晚运气不错。”

    我坐在池边摘下外袍,把头发盘起,感受到他还站在一旁,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来。

    “你还不进去?”

    “我在等你说不准偷看。”

    我偏头望他一眼,轻轻一笑:“你敢偷看,明天你在斯内普的课上就等着喝我给你调的魔药。”

    “……是你亲手配的我就认。”他说,眼里带着一点暗涌,“反正不管是苦的,还是烫的,我都习惯了。”

    他声音低得几乎要溶进蒸汽里。

    空气像是忽然热了一度。我没再说什么,只是先一步踏进温热的水里,水面荡起涟漪,我靠在池边闭上眼,余光看见他开始解开衬衫的扣子,动作不快,却每一下都像是在拉紧空气的张力。

    我们没有急着说话,只是在水汽氤氲的空间里,肩并着肩,安静地靠在一起。

    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滑到我受伤的那边肩膀,指尖像是确认又像是在记忆。水波微晃,他低声问:

    “还疼吗?”

    我摇头。

    “还在怕吗?”

    我偏过头去看他,他眼里倒映着水光与火光交错的色调。我轻轻靠在他肩上,嗓音像水面一样轻:

    “有你在,不怕。”

    水雾在昏黄的灯光中化作柔软的帷幔,遮去了空间的边界。水声静缓,仿佛将我们包裹在一个只属于彼此的气泡里。

    我倚在池边,湿热顺着发丝滑落到锁骨,水面轻轻荡动,德拉科的肩膀与我相触,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微微收紧的呼吸。

    德拉科仍未从我身后退开,他半扶着我肩膀的手微微收紧,呼吸轻落在我耳后,带着近乎炽热的温度。

    “你身上还有药味。”他喃声开口,嗓音哑得像是夜风中的琴弦,低沉而颤动。

    “白鲜的味道,不是很好闻。”我回应,却不自觉地将脖颈向他贴得更近。

    “我没有说不好闻。”他轻笑了一下,唇瓣贴着我的皮肤擦过,像是故意,又像是克制了许久的冲动终于寻到出口。

    水面轻轻晃动,我感觉他另一只手滑过我腰侧,慢慢从水下将我转向自己。我们正面相对,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睫毛间的颤动。

    他没有立刻吻我,而是像在犹豫,像是在问我愿不愿意再靠近一点。

    “你为什么不动?”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里泛着潮湿的水汽。

    “因为我怕你后悔。”他说,掌心轻覆在我的侧脸,指腹划过我耳后还未干透的碎发,“怕你觉得……我趁你脆弱。”

    “可我想要你。”我轻轻抬起手,环住他的脖子,话音刚落,他便俯下身,唇落在我唇上。

    不是试探,不是轻触,而是一场灼热又缓慢的缠绵。

    我们在水雾中相拥,他将我拉得更紧,指尖沿着脊背一寸寸滑过,水波在我们身侧被牵引得四散荡漾。我感受到他压抑的急促呼吸,也感受到自己在他掌心中逐渐软化的身体。

    他吻我,像在吞咽我每一声浅喘;他抱我,像要将我整个人融进他的骨血里。

    我的手缓缓下移,指尖在他背脊上描摹,那些线条早已熟悉却在这时变得前所未有地鲜明。他低下头吻我的肩,停在我伤口缠着药布的地方,唇瓣贴上去时,像在对我承诺什么,又像在无声叹息。

    他动作不算急促,却带着沉沉的压迫感。他知道我的每一寸反应,知道该怎样让我的喘息淹没在水声里。

    水声不断,回荡在石壁与瓷砖之间,如同某种沉溺的节奏。

    他没有再问,只是更加温柔地抱紧我,把我环在他的怀里。水汽包裹着我们,整个世界仿佛都静了下来,只有他贴着我耳语的一句句:

    “以后别这样冲上去。”

    “我知道你强大……但你不是不需要人陪。”

    “我在你身边,是认真的。”

    那些句子比任何魔法都更有分量。

    我靠在他胸前,手指在他心口画着圈,水面慢慢平息,我们的呼吸却还没完全稳下来。

    那面放在毛巾堆上的双面镜,依旧静静地躺着,像个未被回应的秘密。但这一刻,我只想沉在他臂弯里,不去想明天,不去想阵心,也不去想卢修斯会不会看见。

    只想,此刻,是我属于他的时刻。

    水已渐凉,他终于缓缓松开环着我腰的手臂,将我小心地从他怀里抱出水池。

    浴室暖雾尚未散尽,我的发丝贴在肩颈上,肌肤泛着因长时间浸泡而生出的红晕。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眼底仍藏着残余的热意,却没再说话。

    德拉科拎起放在池边的毛巾,展开后先替我将湿漉漉的发丝一点点拭干。他的动作格外耐心,像是在缓缓平息我们刚才的放纵——或许,也是他在努力让自己不再一次次失控。

    “你冷吗?”他低声问,语气沙哑,却已不带之前那种缠绵压迫,而是一种专注的体贴。

    我摇摇头,嗓子还哑着,说不出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他便将干毛巾环绕着我轻轻擦去身上的水珠,尤其是我肩膀上那道因挣扎而留下的划痕,他俯身亲了一口,声音像叹息一样从唇间逸出。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

    我垂眸摇头:“不是你的错……”

    他却没有再争辩什么,只是低头吻住我指尖,然后把我整个包进柔软的毛巾里,将我安置在石台上坐好。

    他自己才刚转身擦干,湿发还未完全拭尽。我从巾布中探出手臂,轻轻拂去他额间残留的水珠

    我们没有言语,只是默契地一件件换好衣物。我穿回墨绿绣银边的校袍时,他已换好寝服,把我拉近,帮我系好围巾似的领结。

    “你累吗?”他一边问,一边把我手中握着的双面镜和魔药瓶仔细收进袍兜。

    我轻声“嗯”了一声,靠进他怀里。他揽着我,掌心缓缓地覆在我肩上受伤的地方,像是仍心有余悸。

    ??我坐得安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低声问:“你呢?疼不疼?”

    他动作一顿,挑眉看我,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我哪儿疼?”

    我伸手摸了摸他额前,那块早已结痂的浅擦伤仍微微泛红。

    “这里。”我低声道。

    “这点不算什么。”他俯下身,让我碰得更清楚,“你才是伤得多。”

    “可我没撞石头。”我轻声念他。

    他没回嘴,只是吻了一下我指尖:“下次我站你前面,不让你先挨。”

    那语气温柔得像誓言。

    我靠着他走回寝室的路,步子很轻很慢。他一直没松开牵着我的手。

    回到寝室时,壁炉已点燃,铺着绒毯的床边一片暖意。

    我替他擦去额角残留的水珠时,他不由得笑了笑,忽然凑近,亲了亲我唇角。

    “谢谢你替我担心。”

    “也谢谢你保护我。”我轻声应道。

    他将我揽进怀里,温柔地把我拉倒在床上,臂弯安稳地环在我肩侧。

    “今晚好好睡。”他说,“你安全了,我就在这里。”

    夜色缓缓拢下,我听见他均匀的心跳,忽然觉得,哪怕明天还要继续面对未知。此刻的平静,已是最可贵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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