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她上一杯莫吉托吧。”江北对服务生说道。
“好的,先生。”
云清把酒单交给张成,怒视着江北,用唇语说道:“你有病吧。”
接着狠狠地睬他一脚。
“疼。”江北疼着直跺脚,表情狰狞。
张雅将头探到桌底,看了一眼,抬头斜了他一眼:“你家母猫真的挺厉害的,不过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坏事才咬你的,说说吧。”
张成把酒单递给服务生:“半打科罗娜。”
“好的,先生,请各位稍等。”服务生转身离开。
江北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可什么都没做,是猫干的坏事,我是受害者。”
李想笑了一下,说:“我也挺好奇的,跟我们坦白一下吧。”
云清给他一个死亡警告,眼神像是要杀了他。
她暗自发誓,如果他敢把她的糗事说出来,回家就用搓衣板把他的膝盖打碎,然后废了他。
“我家的猫喝两杯啤酒之后,会酒后乱性。”江北把胳膊抱在胸前,身体靠在沙发座椅上,泰然自若地说道。
“啊,哈哈哈。”张雅突然像是被点住笑穴一样,狂笑不止,“等回去的时候,我到烧烤店给你家公猫点两串腰子补补,不能扫母猫的兴。”
张成和李想被张雅逗得爆笑,引来了周围客人的目光,那些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也跟着傻笑。
云清想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死江北,让他口无遮拦,爆料出她的笑料。
正当她要拿起烟灰缸时,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将酒水一一摆在他们面前。
“先生女士,你们的酒水已上齐,请慢用。”
李想礼貌地说:“谢谢。”
云清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怒视着江北。
江北不正视她,只是跟张成两人碰杯,张成嘴角的笑容压根控制不住。
张雅和李想也是,含着吸管,压低着头,笑着颤抖。
“你们想笑就笑吧,别忍者,万一被呛到就不好了。”
云清不看他们,拿起桌子上的莫吉托吸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薄荷青柠的味道,很清爽口感,略微掺杂着酒精苦涩的温热感,云清又吸了一口。
张雅手托着腮看着她:“一杯莫吉托,相当于三杯啤酒的酒精量哟,而且洋酒的后劲很大的。”
云清同样托着腮回她一句:“我又不是那只母猫,我今天要把你们全部喝倒。”
李想摆出应战的姿势:“哎呦,不错,一挑四啊。”
“嗯。”然后挑衅了江北一眼。
云清随口一说,张成还当真了,一改平日里蔫了吧唧的状态,突然精神了起来,好像终于遇到了让他感兴趣的事:“服务生,再来一打科罗娜。”
云清惊呆了,他们四个不会真的要挑战她一个吧,她的酒量是真的连只小猫儿喝不过,刚才吹牛吹大了。
她低着头保持沉默,有一口没一口的嘬着吸管,想要装死,逃避这件事情,试图让他们四个忘记她。
正在装死时,江北手伸过来,托起她的下巴:“我看看,这是在装死吗?害怕了?”
江北果然最了解她,能看破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云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的手腕,用牙齿咬在他的手的虎口处。
“嘶,疼,我的胳膊还没痊愈,把你的猫牙松开。”江北用另一只手,放在她的牙骨处掰她的下巴。
张雅打趣她说:“哎呦,母猫开始咬公猫了,酒局还没开始呢,不会就结束了吧。”
云清感觉到牙齿胳到脸颊上的肉,很疼,就把他松开了。
用小老虎般凶狠的眼神看着他:“开始吧。”
江北揉着手,燃气了斗志:“先给你的鼻子上个护具,这次再撞门,说不一定就直接断了。”
“不需要。”云清直接把啤酒倒满酒杯,“怎么玩?”
张成用手指摩挲着嘴角,看着云清说:“故事这么精彩的吗?”
“那必须的。”
李想建议:“玩筛子吧。”
“行啊。”
云清之前看到过江北和表哥玩骰子,所以她是会的。
张雅说:“那明确一下规则,‘1’可以代表任何数,但不能凑豹子,五个筛子,豹子通杀,押注者喝双倍,输着做下一轮的庄。”
张成还是体谅云清的:“那我们每次喝三分之一杯好了,免得某个猫撞门。”
“切,谁撞门还不一定呢。”
他们的位置顺序分别是:云清、江北、张成、张雅、李想、云清。
李想说:“从云清开始好了。”
“好啊。”摇完筛子之后,轻蔑地看了江北一眼,“七个六。”
略显嘚瑟地看着他笑。
江北皱眉看着她:“你会不会玩,一上来喊这么大,那你不死定了。”
“你管我,我乐意。”
“加一。”江北坐直身体,盛气凌人地看着她。
张成笑了一声:“有意思了啊,加一。”
张雅:“加一。”
李想:“加一。”
又轮到云清,她一直观察着她们四个的表情,眉骨一挑:“加一。”
江北没想到她还敢加,要给她点教训:“开。”
云清跟他确认:“你确定要开?可是要喝酒的哟。”
江北把筛子打开,笑了一下:“我一个也没有,认输吧。”
他们三个也开出来,一共八个六。
江北乐道:“喝吧,我不信你有四个六。”
云清皱起眉头,抿着嘴:“确实只有三个六。”
“喝吧,三分之一就行。”江北抖着腿嘚瑟道。
云清泯然一笑打开骰子:“可是我有两个一啊。”
张雅站起来给江北倒酒:“哈哈,漂亮,这可是绝杀啊。”倒酒的时候给他们两个一个眼神,瞟向张成和李想。
云清向她眨了一下眼,表示‘心领神会’。
江北举起杯喝完:“你等着,下一局你就死定了。”
“你别忘了,你小时候的数学还是我教的,算的明白吗。”说别人的糗事谁不会啊。
李想喝了口长岛冰茶:“你们两个还是青梅竹马啊,怪不得可以猜中彼此的心思。”
“谁跟他青梅竹马,是视同水火。”云清吸了口莫吉托。
“呵,我们不是老夫老妻吗?这可是你之前说的。”
“现在拉倒吧,不喜欢你这么讨人厌的,我要找一个阿成哥这么斯文的人。”云清转头看了看李想,“李想姐,你说,是不是阿成哥这么斯文绅士的人更讨人喜欢。”
李想看了看张成,下午她知道了张成的病情,好像得重新审视她一下。虽然他不喜欢和女生接触,但是跨年夜的时候还是贴心地把他送到到单元楼门口,看她安全上楼了,才转身回去,这么看来,他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而且在这几次接触时他对云清的态度,一直很随和,像一个温暖的大哥哥,说明他只是不喜欢和单身的女生交流,估计是单纯地不想和女生进入恋爱的关系,所以张雅说他不喜欢女人。
但是张成为什么会出现那么严重的心里问题呢?晚饭时云清出现的状况,明显是因为小女孩遇到恐怖的严重刺激她的大脑神经的事情导致的。但是张成呢?难道是和过往的恋情有关,他很有可能在上段恋情时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但是什么样的感情状况会让一个成年人有那么严重的抑郁和PTSD,什么样的女孩子能把他伤成这样,这让他她实在难以想象。
张雅看着李想在发呆,碰了一下她的胳膊:“李想,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吗?想这么半天。”
“我觉得你哥挺有意思的,平时应该很招女孩子喜欢。”她看出来他对女孩子很冷漠,故意反着说,想套一下张雅的话,想知道原因。
张雅一口酒喷出来,大声说:“你在瞎说什么,身为一个物理老师,一点观察力都没有,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招女孩子喜欢啊?都单身五年了,也没人要他。”
张成把头扭到舞台方向,喝了口酒,假装没听到他们的话题。
李想问:“那和前女友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我只知道他们两个是大学同窗,那个女孩也是本地人,两人谈了七年,已经告知父母谈论婚事了,婚期都定了,但是那个女孩申请了国外的一个Offer,准备移民,当时我哥准备跟她一起去,申请了各种手续,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两人大吵一架就分手了,分手之后那个女孩直接出了国,我哥就一直留在国内,这么多年问了他分手的原因,他也不说,想问他的心理医生,他的医生说这是病人隐私,得保密。”张雅也很疑惑,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
李想实在是好奇直接问他:“所以你为什么分手?我们几个都这么熟了,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可以分担一下。”
张成看都没看她,冷脸说道:“所有人分手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不爱了,我们开下一局吧。”
云清看到张成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情绪很不好,就想着慢慢来,总能找到突破口。
她踢了江北一脚:“该你做庄了。”
众人开始摇筛子,三个人围着张成和李想绞杀,毕竟酒后吐真言,说不一定还能让他们两个同仇敌忾的同时发展一下感情。
又玩了八局,他们两个输了六局。
李想输三局,张成输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