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看着江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江北,你那么善良,真的不管我们吗?”
江北无语地看着她说:“第一,我有爱人,带着你们不合适;第二,你也看到了,我爱人身体不好,需要照顾,无暇顾及你们;第三,我们是私人行程,确实不适合带着你们;第四,我跟我爱人的感情很好,如果你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话,就到此为止,有很多更优秀的男孩子值得你去选择;第五,即使没有我的爱人,我也对你不会有任何想法。我想我说明白了吧,等一下直接坐返程车次回去吧,明天刚好回到家过除夕。”
陈琳继续哭着说:“我都出来了,是不会回去的,我们两个跟你们一起玩不行吗,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张雅喘了口气说:“别人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你是听不懂吗?你现在赖着我们就是在跟我们添麻烦,你要是害怕,直接找警察,我们又不是警察。”
陈琳看了眼江北说:“反正我是会跟着江北的,我就是因为江北才出来的。”
张雅不耐烦了:“癞皮狗,我现在就叫乘警,让他们帮你返程。”
她直接起身到乘务室叫乘警。
几分钟后乘警过来:“是谁需要帮助?”
张雅说:“警察叔叔,是她们两个,她们两个是跟家里吵架出来旅游的,但是太害怕了不敢单独出行,所以麻烦你们给她们两个安排一下返程的车票送她们回去。”
乘警打量了她们两个一下,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直接说:“你们两个小姑娘跟我们来吧,等一下到站的时候让车站工作人员给你们安排,以后跟家长吵完架可不能再乱跑了。”
陈琳说:“我跟他们几个认识,想要跟她们一起结伴同行,但是他们不愿意。”
乘警看了一眼问:“你们跟谁认识。”
陈琳指了一下江北:“他叫江北,我们是朋友,都从广城去漓城。”
乘警问江北:“证件出示一下,你们认识吗?”
江北拿出身份证:“我们认识,但不是同路出行,只是巧合在这辆列车上遇见而已。”
乘警又问:“你去广城干什么?”
“我们去旅行。”
警察又问:“大过年的去旅行?饭店都关门了。”
江北说:“当地有朋友接待我们,我们只是去散心。”
“和你同行的都有谁?”
“我们一共六个人。”他们六个同时站起来。
警察看了一眼:“你们六个人一块去找朋友吗?证件都出示一下。”
张成他们几个把证件都拿出来。
警察又问:“你们几个都认识这两个小姑娘吗?”
张雅说指了指江北和云清说:“只有我们三个认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张雅说:“在广城的展销会上,一个广告牌从楼上掉下来朝这个陈琳砸去,江北冲过去把她救了,因此受了伤,但是这个陈琳呢,恩将仇报破坏他和她女朋友的感情,一直追着他,现在都追到漓城了,你说我们能带她同行吗?”
警察问江北和云清:“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是。”
云清对面的阿姨看得着急了:“警察同志,我跟你讲吧,她们六个人是一块同行坐到这里的,这两个小姑娘是其他车厢的,后来她们两个人找到他们,非要跟他们坐一块,和原来座位的乘客换了座。”
阿姨指了指陈琳:“这个小姑娘追着这个小伙子送饭,但是人家有女朋友,能吃她的饭吗?”
她又指了指张雅:“这个美女就把她的饭倒了,两人还吵了一架。”
阿姨指向江北说:“这两个小姑娘说到陌生的地方会害怕要跟他结伴,这个小伙子向这个女孩子明确表示了不喜欢她,让她返程,但是两个小姑娘不同意非要赖着他。小伙子跟她们两个说她的女朋友身体不好得照顾她,顾不上她们,她们两个还是死赖着人家。而且人小伙子也没说谎,他女朋友睡醒后泪流满面,肢体僵硬,腿还抽搐,这小伙子给按摩了半天,吃了药才好,你看她这么瘦,脸色也不好,肯定是真得不舒服。”
警察眼睛警惕地看着云清,看她身体干瘦,没有一点精神:“你身体还抽搐了,是什么病。”
云清说:“胃病,我有些不舒服,把早饭全吐了,有些低血糖。”云清隐瞒了自己抑郁症的情况,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你吃的药拿出来,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张雅把包拿过来,准备把胃药掏出来。
“等一下。”警察把手伸向包:“我们需要检查一下这个包。”
警察问云清:“这是你的包吗?”
“是。”云清不明白警察为什么要查他的包,但是在场的三个‘废物’男人看出来了。
警察说:“你跟我来。”
“嗯。”
张成说:“小雅,你在这看着东西,我们陪云清过去。”
“嗯。”张雅好像也明白过来了。
李想也跟了过去。
到了警务室,警察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在桌子上,把整个包的边角和夹缝全部摸一遍,然后把桌子上的物件仔细扒了一下,把桌子上的药一一打开检查。
警察拿起那两瓶药,度洛西汀和喹硫平:“这两种药也是你吃的吗?这可是精神类药物。”
“嗯,我有抑郁症和PTSD,这个药是用来治病的。”云清如实回答。
“那你为什么会抽搐。”警察盯着她的眼睛问。
“这是躯体化症状,我经常做噩梦,梦醒之后会有这种症状。”云清不知道警察会问那么细。
警察说:“张开嘴,我检查一下。”
“为什么检查我的嘴,你们又不是医生。”云清被质问的有些有些焦虑,手有些抖。
警察问:“你的手抖什么?我们怀疑你涉毒,要给你做检查。”
“什么毒,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云清的心脏跳动的厉害,她捂着心脏。
江北拉着她的手说:“警察同志,她只是抑郁症,你观察到的症状都是抑郁症的正常反应。”
刘致看她已经犯病了:“她现在已经很不舒服了,她需要出来透下气。”就这么多人站在那么逼仄的警务室,正常人都要疯了,更别说她是一个病人。
李想拿出她的教师证说:“这是我的教师证,我是广城中学的老师,她是我的朋友,我给她做担保,她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她现在已经被你们询问的焦虑了。”
云清喘不过气,看着窗外随着车辆行驶而位移的大树,它们在慢慢变大,树枝也慢慢伸展开来,透过车窗,向她的身体缠绕过去,这些树枝瞬间把她整个身体拖出窗外,她的身体悬在半空中,突然无数的树枝向她袭来,紧紧地包裹着她,树枝嵌在了她的喉咙里,她的手使劲抠着树枝,但却怎么都抠不掉,越缠越紧,好像要把她的整个脖子切开,树枝慢慢地把她整张脸都覆盖住。
“放开我,救命啊。”她的声音呜咽。
她很痛苦,无法呼吸,想要把舌头咬断,结束生命,他使劲咬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但是血液是甜的,渐渐地凝固成了一块糖,树枝慢慢地伸进她的嘴里,但是它们的枝头遇到糖之后退却了,慢慢的,嵌在她喉咙里的树枝也缩了回去,她整个人从半空中掉落在地上,终得呼吸,但是喉咙生疼。
想要开口说话,嘴确动不了,她慢慢睁开眼,看到了刘致表情狰狞地在嚎叫,她想要张嘴发现嘴里在咬着什么东西。
耳边听到阿成哥的声音:“她有意识了,松开吧。”
感觉嘴里的东西瞬间消失。
她虚弱地看着刘致说:“刘致哥,你的鼻子疼了吗?怎么叫得这么大声。”
刘致摇了摇胳膊:“是胳膊疼。”
“你也被树枝拖出来了吗?它们是不是割破了你的胳膊,我刚刚被它们割破了喉咙,怎么还能说话。”云清摇了摇头,看到面前好几张脸盯着她看,“你们怎么了,我现在在哪?”
她转眼看到警务室的摆设,原来自己还在警务室,她在江北怀里,江北还在扯着她的手,刘成的手在她下巴上放着。
刘致捂着胳膊说:“你陷入幻觉了,快把我的胳膊咬穿了。”
“我现在都开始咬人了吗?”云清尝试着起身,江北把她扶起来。
“是我主动放进去的,不然你直接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刘致看着她说。
“那些树枝缠的我不能呼吸,所以我在尝试着自杀,不然太痛苦了。”云清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有血迹,“你看树枝嵌在我的脖子里,我的脖子都弄破出血了。”
张成说:“没事了,你估计是看到窗外的树枝出现的幻觉。”
李想说:“警察同志你们也看到了,她的抑郁症状而且是伴随精神病症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都出现幻视了,我们是出来陪她散心的,她就是一个病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吸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