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脑袋问号。

    张佳乐这话啥意思啊？啥叫我“折磨他”啊？

    “乐乐你这话就不地道了！明明来之前咱说好的一万五！”我挣扎着把手里又黑又圆的大黑锅洗干净，将手在围裙上擦擦，“我也按数付清了好吗？！”

    “……”从背后箍着我的张佳乐没有说话，恶狠狠咬着我的耳垂，总觉得他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张佳乐恨我。他绝对恨我！！！

    不得行啊，不能因为我爸妈把大红包给他就认为那是他的酬劳了好吗？！

    “嘶……”耳朵略疼，感觉可能被咬破皮了。我侧侧脑袋想避开他，耳垂上被撕咬的痛感却忽然消失了，变成了轻柔的含吮和舔舐。

    ……好像哪里不对劲。

    我无意识抓紧张佳乐环在我腰上的手，突然有点发慌。

    这不对劲……这不对劲！！！

    张佳乐他又不属狗！！！

    “我要怎么做……”大概是把我耳垂上渗出的血珠全部舔完了，张佳乐将脑袋埋在我肩窝里，颇为挫败地呢喃，“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好……哥们之间……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互动的……吧？

    法国人虽然有贴面礼，但……好像也没这么亲昵的啊。

    张佳乐又不是苏勋宗，要亲亲啃啃搞外交……

    ……哎？

    哎？！

    我甩甩脑袋，掰了下张佳乐的手，他听话地松了点力道让我能在他怀里转过身。可能是我的表情过于精彩，原本神情有些狼狈的张佳乐在看到我的脸时眼神忽然闪了闪，一下子亮了起来。

    “乐乐，你……”我捧起他脸颊，刚接触过冷水有点冰凉的手贴在他面上，触到了不太寻常的温热，迟疑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张佳乐的眼睛更亮了。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现在很慌张，“……不是对好兄弟的那种喜欢吧？”

    ——“咯咔”。

    啊咧？

    张佳乐怎么好像碎掉了？

    我拍拍他的脸试图把他拼起来，下一瞬那张脸突进到我眼前无限放大，凶狠的吻扑咬了上来，撞得我脑袋都朝后仰了仰。

    ……啊对我好像还有个BUG没解决，那个错误提示叫什么来着？诶，好像是“程序运行依赖的重要文件缺失，请重新安装”啊，哈哈哈。

    我脑子呢……诶，我脑子呢？

    脑子也重新装一下好了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

    ……我不太确定这个吻持续了有多久，张佳乐的亲吻凶狠焦躁又没有章法，一开始他甚至只顾着咬我上下两片嘴唇和盖住后就跟我大眼瞪小眼；我想稍稍退开换气他又不让，抬手死命按着我后脑勺。

    但是我微微张开唇示意他可以进一步了，他却反而游移不定了起来，先是伸舌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好几次，非要等我主动挑逗他，他才跟受惊了的兔子一样差点跳起来。

    这回换我扣住张佳乐脖子了。

    ……说真的，我黑橙黑网站的时候都没听过这么、这么……

    救命啊啊啊！！！这么黏腻的水声啊！！！

    我脑子在尖叫但我身体控制不住啊啊啊！！！

    等好不容易分开、甚至还是我掰着张佳乐脑袋阻止他又低下头来，我抬手摸摸自己脸颊——妈呀比光追全开运行赛博朋克2077的主机还烫。

    但张佳乐绝对比我更烫，他那脸都快比他头发更红了。

    诶，这小子明明染红毛扎小辫一看就是当年非主流的漏网之鱼，居然这么纯情的吗？！

    诶等等，这年头还搞纯爱是没有市场的吧？！

    “饼饼。”我正摸着下巴思索本文未来走向到底会通往何方，张佳乐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抬头，发现他虽然脸通红通红得、眼神里笑意都快溢出来了，还非要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语气颇为怨念，“……接、接吻是要闭上眼睛的！”

    “啊？”我一愣。

    “总之你闭上眼睛！这次不准睁开！”他好像恼羞成怒了啊。

    哎，在色厉内荏地虚张声势，啧啧啧。

    等等？啥叫“这·次·不准睁开”？

    算了，想不通先不想，总之今天得先把张佳乐吃干抹净了。

    “闭眼也得是你闭上。”我抬脚用力往前，成功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张佳乐挤到厨房角落里，拉下他脑袋又吻了上去。

    张佳乐扭捏了两下，还哼哼唧唧地，被我边亲边用手指卷着他的马尾在他脖子上扫了几下后才吸了口气顺从地闭上双眼，呼吸却渐渐重了起来。

    ……是风卷着落花萦回，是礁石追逐着海浪移动。他的舌听话却绝不安分，逗弄间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等我孤军深入了他突然大肆反扑。我不知道这次绵长的亲吻里张佳乐有没有偷偷犯规睁眼，但我知道这场角逐看似是我主动，实则我已经先机尽失。

    ……啧。

    又结束一吻，张佳乐好不容易平复下粗重的喘息，唇在我额上轻轻贴了贴，忽地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饼饼你肯定喜欢我！”

    我撇嘴冷哼，将脸埋入张佳乐胸前，阖眸。

    我知道信息差出在哪里了。

    为什么我倒追了四年都没追到手，为什么我潜意识里一直先入为主地认为张佳乐不可能喜欢我……

    ……是因为我对未来的规划里，从来没有他的位置。

    所以也就无所谓，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和举止。

    但是怎么办啊，我现在不想好聚好散了。

    我想抓住他。

    死死地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