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佳乐有将近半年没有见面。

    总之现在我和他的关系就是处在一种非常奇怪的、和万历的君主离线制差不多情况的“女友”离线制。

    在机场等船的时候我掏出手机“哒哒哒”给张佳乐发□□信息：“乐乐。”

    张佳乐没有因为时差而有延迟，几乎是秒回，隔着万里距离和手机屏幕我都能感觉到他又在炸毛：“你休想！！！”

    ……

    哦。

    好吧。

    我没骗人，我真的在机场等船。

    巴塞罗那机场被淹了，我和渐鸿在等疏散乘客的气垫船（。

    “下一站是哪里？”等候大厅里水漫金山，桌子上挤满人电梯上都挂满了人。我举高手机搜信号，一边问把自己吊在圣诞树上的渐鸿。

    “回上海。复诊。”渐鸿的脸和隔壁的松针树一样绿了，“好不容易抢到的专家号，绝对不能浪费！”

    我又戴上了近乎半永久的痛苦面具.JPG：“老外的心理医生话疗十分钟五十刀然后给你开大麻；老中的心理医生不话疗，确诊后开一打的药——就没有纯话疗还不收费的心理医生吗？！我不想吃药啊！”

    “呵。”渐鸿冷笑，“现在倒是不想吃药了，以前偷偷吃利他林的时候怎么戒都戒不掉？！”

    我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渐鸿还在持续输出：“想要纯话疗的医生好办啊，你找DeepSeek都比找GPT来得靠谱。一通花言巧语，还装得跟人似的。”

    我嫌弃地撇嘴：“甭提了，DS和GPT都一样的玩意。当工具我都嫌不好使，爬出来的资料十条里一百条都是假的，连出处都有本事给我整个假的论文数据库链接出来，还不如我自个黑进Nature里自己爬。”

    “‘你这是在诽谤！我们有使用AI的人权！’”渐鸿怪叫。

    我冷笑：“老娘22年GPT刚对外发布的时候就用它跑年终总结了，那东西该用在什么地方我会不知道？！”

    “都停薪留职半年了怨气还那么大啊？”渐鸿讶然。

    我继续酷酷地冷笑。

    “试图分手又失败了吧？”渐鸿投来怜悯的眼神，但怎么看都是正挂在圣诞树上的他看上去更值得可怜才对。

    “……”我绝赞沉默中。

    是的，每个月都在试图分手却失败，跟文字乙游似的还有内置冷却CD。

    “淦。”我咬牙切齿，“这可是篇乙女文，就算分手失败又咋样！不妨碍我出轨撩其他人！！！”

    渐鸿举起双手护在胸前：“阿闲！我先声明我对你没兴趣啊！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敢对我下手我就尖叫！！！”

    我冷酷道：“渐鸿你的定位是男妈妈，别做梦了。有小道消息说无良作者原本打算给你拉郎兴欣果子狸的，可惜绝赞砍线了。”

    “陈老板很好，但不行，请让她和我各自独美，谢谢。我觉得陈老板也不想和我扯上关系的。”渐鸿比了个大大的“X”。

    “淦，我就不信除了张佳乐我撩不到其他男人！！！”我还在磨后槽牙，“投共、啊不对，花心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不知道为啥我觉得渐鸿的眼神更怜悯了，传递着一股“可怜见的这孩子疯了”的惋惜劲：“阿闲你喊了大半天，有明确目标吗？”

    “……”

    谢谢，难倒我了。

    我狠狠一握拳：“不是先回国复诊吗？！那就先孙哲平吧！我就不信那家伙还敢把我攮出来！！！”

    -

    事实证明孙哲平的确不会把我攮出来。

    他只会把我撵出来。

    “发癫去找张佳乐。”孙哲平冷酷无情地如此说着，然后在我脸上关上门。

    “哟，被攮出来啦？”渐鸿蹲在义斩俱乐部外头，见我被赶出来，幸灾乐祸地笑，“进去十分钟有吗？”

    “……凸(艹皿艹 )”我朝他恶狠狠竖了两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