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过来这边，这份名单上写了什么？」明子大人呼唤她，手里拿着族内的书信，指着字迹模糊的部分要她帮忙辨识。

    曾经纵横战场、令敌闻风丧胆的宇智波战神，在诞下斑与泉奈等子嗣后，身体渐渐衰弱，过度使用瞳力也让她的视力变得模糊不清。

    「是……这是要领取族内预备金的寡妇名单。」

    皎月从小便由母亲教导识字、书写与礼仪，如今虽只有十岁，却已能代替明子阅读文件。尽管不一定完全懂其中意涵，但大多数汉字她已能念出，若有错误，再由明子指正。

    今日家中男子皆带着朔月外出训练，留下的只有女人们守家。皎月也因此留在明子身旁，随时候命。

    「是吗……」明子眯着眼努力辨识字迹，无奈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放弃，任皎月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念出来，自己则一边打算盘计算金额。

    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明子已经算完数字，提笔记下。

    「这份给但马再核对一次，另一份直接放那边，等等有人会来收。」

    明子透过皎月完成所有文件的处理，又吩咐她归档分类。

    如今的明子只能大多时间留在主宅内，处理战场以外的庶务。族内虽也有其他识字的女性，但她不愿让人见到自己如今的虚弱模样，因此多仰赖这位乖巧听话的继侄女协助。

    皎月的继父战死没多久，母亲也随之离去。幸运的是，在动手前的那一刻她犹豫了，没有带走皎月与朔月。如此一来，明子也就顺理成章地接下照顾之责，将这聪慧懂事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代理人培养。

    她不是不培养自己的孩子，而是她生的全是男孩，注定奔赴战场。总得有人留下来守家，在男人不在的时候，维持族内运作。

    说起来，这孩子的声音真是可爱悦耳，就算念的是枯燥无味的公文，也让人想一直听下去。还有那头暗红色的发，如余烬中的火光，让人一旦望着就难以移开目光。

    「皎月，幸好你不漂亮。」

    「是……？感谢您的赞美？」皎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还在犹豫该怎么应对。

    「真的。要是长得太好看，过没多久就会有人跑来找但马提亲。你便要早早嫁出去，然后不停地生孩子。」

    明子低头喃喃道，语气像是在回忆某段刻骨的记忆，「那很痛喔……但只要怀上了，就得生下来，把孩子养大……再让他成为优秀的宇智波。」

    「男孩的话，别太亲近，他很快就要上战场。女孩的话，要好好抚养成人，让她学会独当一面。等她真的想结婚了，再让她去。」

    明子抬头，努力对焦眼前的皎月，「不管怎样，你要辅佐斑，做他的影子。那孩子以后应该会是族长……虽然，他的性子……还好有泉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