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青梅?

    燕明非对宗政盈珠这个做法表示鄙夷:

    “你这算不算破坏他人家庭和谐?”

    宗政盈珠睨了他一眼:

    “说不定我还是做好事呢。”

    霍家两兄弟面上虽然都没说什么,可对霍老将军这种心眼子偏到塞外去的做法,都早就心怀不满。

    她推霍既白一把,直接把兄弟相争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来,让他们避无可避,说不定两兄弟还能齐心协力,共创美好未来呢。

    燕明非觉得她太过乐观:

    “你也说了,只有一半的几率是兄弟齐心,那你怎么就确定一定会是这好的方向呢?”

    宗政盈珠笑盈盈的凑过来对着他道:

    “那不就要看你了吗。”

    燕明非不解:“我能干什么?”

    他用那霍既白又不熟,难不成还能撺掇着他找他哥联盟啊?

    宗政盈珠转头去,倒了杯茶,开始卖关子。

    燕明非坐到她对面:

    “我说盈珠啊——”

    砰!茶杯重重落下。

    宗政盈珠瞪了他一眼,燕明非悻悻的改了口:

    “怀瑾郡主,你就别卖关子了,刺客不等人啊!”

    宗政盈珠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说:

    “咱们要的是霍家的刑法,所以只要帮霍既白得到他老子的认可就可以了,你爹是武安侯,昔日驰骋沙场,这点人脉还没有吗?”

    燕明非听出她的意思:

    “让我家老头找人给霍既白造势?”

    宗政盈珠点头:“对,而且要超过他大哥。”

    燕明非还以为宗政盈珠有什么绝世好办法。

    宗政盈珠见他满脸失望,忍不住发问:

    “你这什么表情?这主意难道不好吗?简单粗暴,是你说的,刺客不等人啊。”

    燕明非还是觉得不靠谱:

    “可就算给霍既白捧了起来,你要怎么保证他们兄弟不会翻脸?”

    宗政盈珠把倒好的新茶递给他:

    “放心好了,霍家大哥人很好,虽然明面上不曾表露过,但对于霍既白这个弟弟,还是很在乎的。”

    宗政盈珠强调:

    “你可得记住,造势归造势,霍既白可不能真觉得自己天降神通啊,你稍微控制点他。”

    燕明非越听越不对劲,胳膊搭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的他眯着眼微微侧头:

    “宗政盈珠,你怎么这么了解霍家的事?”

    甚至还管霍家大公子叫大哥!

    宗政盈珠被他问的一愣,心虚的摸了摸脑袋上的发簪,避开他的视线。

    燕明非捏着她的脸把人转过来:

    “躲什么,你心虚什么?”

    宗政盈珠一把拍开他的手,故作镇定:

    “我没有,我不是,你看错了。”

    燕明非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难道还不知道宗政盈珠心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那这十几年不是白闹了。

    见她心虚成这样,燕明非心中升起一股别别扭扭的火气:

    “你跟霍家大哥认识?”

    宗政盈珠没有否认,只是说:

    “就见过一次。”

    燕明非找到关键:

    “哼,宗政盈珠,你不会又去云起楼了吧?”

    宗政盈珠理不直气却壮:

    “去怎么了,你能我不能?”

    若云起楼是一般酒楼也就算了,燕明非站起身来掐着腰。

    可那偏偏是男客女客都招待的花楼啊,虽说不卖身,但是也危险啊。

    “迂腐。”

    宗政盈珠见他起来,翻了个白眼。

    燕明非气的无话可说,指着自己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小爷迟早有一天砸了云起楼,哼!”

    宗政盈珠还以为他能说出点什么,结果留下这一句甩袖就出去了。

    “老顽固。”宗政盈珠撇撇嘴,自己嘟囔了一句。

    徐世元一直没走,等着燕明非,结果就看见,这家伙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

    “这是怎么了?”

    徐世元看了看厢房,又看了看燕明非。

    燕明非抬头看向他:

    “子贞,你说如果我把云起楼砸了,我爹会不会打死我?”

    “啊?”徐世元一脸懵,生怕他真的冲动起来要去砸楼,连忙抬手按住他。

    “不是,昭白,你受什么刺激了?”

    徐世元握紧了燕明非的胳膊:

    “郡主说什么了,给你气成这样?”

    燕明非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算了,反正云起楼也跑不了,以后再说,明天下学,约霍既白一起吃个饭。”

    徐世元又懵了:

    “郡主看上他了?不是,他才多大呀?”

    燕明非无语,实在不明白,徐世元是怎么想到那去的:

    “是我找他有事,跟宗政盈珠没关系。”

    徐世元:“噢噢,那行。”

    燕明非又道:

    “必须是明天,就算有事也得把人给我绑来,我爹明天晚上就回来了,这事得抓紧办。”

    徐世元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这么着急,燕明非就已经抬腿走了,徐世元看着背影忍不住感叹:

    “气的脑袋都冒烟,还得是郡主。”

    眼瞧着就是五月了,国子监马上就要放田假,故而课业也比以往要松弛,燕明非明面上拎着一本孟子,实际上,孟子的里面,是徐世元送给他的那一本《与君怨》。

    这边,正读的如痴如醉,那边赫连霄就再一次找上了宗政盈珠。

    “郡主,要见么?”

    原本,宗政盈珠身边是没有贴身侍奉的婢女的,因为宗政盈珠觉得有人一直陪着自己,怪不自在的。

    但自从上一次的刺杀事件之后,长公主就给她找了两个会武的婢女,如今来通报说话的,就是其中之一,叫做,千钧。

    宗政盈珠第一次听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她必定武功了得,于是拉着她在院子里切磋,最后打了个平手。

    另一个叫千灼,烧的一手的好菜,偏偏她的武器就是手里那把菜刀,用的精妙绝伦。

    “不见。”

    千钧来的时候,宗政盈珠正在看关于西岚皇室的密报,她一早就去刑部大牢见了几个刺客,如他们所料,这群人咬死不说谁是幕后黑手。

    刑部的人用了十几种办法,愣是一张嘴都敲不开。

    于是宗政盈珠就进了宫,去向皇帝要了,关于锡兰皇室的关系密报。

    千钧领了命令,转身出去了,可不一会,她却又回来了。

    “郡主,长公主那边见了三王子。”

    她正要去回绝赫连霄的时候,正好遇见存姑姑将人带走了。

    宗政盈珠从密报里抬头有些意外:

    “阿娘?”

    千钧点头,宗政盈珠放下了手里的密报同千钧说:

    “走,我们去看看。”

    长公主本就不希望盈珠过多的参与进朝堂的争斗,故而那日就让存娘提醒了赫连霄,偏偏今日门房又来报,说赫连霄来见郡主。

    她便干脆让存娘把人请到自己这儿来,彻彻底底的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

    “殿下。”

    存娘把人带到了正厅,长公主端坐在主位上,抬眼望向走进来的异族少年,淡淡说了一句:

    “坐吧。”

    赫连霄未曾动弹。

    长公主见状也不强迫他,只是简明扼要的说了自己的态度:

    “我本就不愿盈珠陷入你们争权夺利的风波之中,既有此契机,那么和亲一事作罢。若三王子还想要以和亲来助你夺权,本宫也可帮你寻找其他人选,只不过,盈珠绝不会是这个人。”

    赫连霄自然明白,长公主护子心切,又眼见着风波在眼前发生,迫切的想要将宗政盈珠从这其中拖拽出去。

    他一笑,与日在皇宫之中一般无二:

    “殿下,细数大宁皇室,恐怕没有人比郡主更合适了吧。”

    长公主闻言神色微变:

    “怎么,你是要与本宫刚到底了?”

    赫连霄连连否认:

    “自然不是,长公主多心了,我与郡主之间,互利共赢岂不是更好。”

    他坦言:

    “刺杀一事非我指使,我要的是借着大宁的权,将着幕后黑手和那些想要我命的人通通一网打尽,所以这婚约我舍不得,也不会舍。”

    门外,宗政盈珠听着赫连霄道话,默默攥紧了拳头。

    长公主怒拍桌案,质问于他:

    “牺牲我盈珠的幸福,来成全你的大业吗!”

    赫连霄见此拱手行了一个大宁的礼:

    “赫连霄在此保证,绝不会背信弃义,更不会亏待郡主,一生只此一人,以命相报。”

    “话别说的太早。”

    宗政盈珠实在听不下去,提裙踏入厅中。

    赫连霄回头,就见她冷着一张脸走到长公主身边:

    “赫连霄,我帮不了你,也不愿意帮你。”

    她毕生所求不过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若与赫连霄在一起,那注定后半辈子要在异国他乡,受人钳制。

    她根本就不在乎赫连霄未来有几个妻子爱妾,她只在乎,她的自由。

    “我的承诺,天地可鉴。”

    赫连霄仍不死心,却见宗政盈珠说:

    “我信,可我不在乎。”

    她走上前,对上那双与大宁人完全不同的浅色眸子,坚定的开口:

    “我要的是自由,你给不了。”

    赫连霄不服气:

    “那难道燕明非就能给你了么!他又何尝不被束缚着,何谈自由!”

    宗政盈珠为他的这一份执着感到头疼,忍不住与他争论:

    “是!我们都受他人桎梏,处处牵连亦无法挣脱,既如此,你又凭什么说你能给我幸福!”

    宗政盈珠不耐烦的转身背对着他,压下怒火:

    “赫连霄,我很佩服你,在如此境地下仍能挣扎着活下来,也明白你想要让他们将欠你的都还回来,可这不是我成为你棋子的理由,你走吧,刺杀的事,我会查明白,换该还的人一个清白。”

    赫连霄垂着手,不再开口,宗政盈珠以为他总算是听懂了准备离开,却又听见他问:

    “郡主,你喜欢他,对吗?”

新书推荐: 雪烬浮生 既见青禾 我在末世当导游 侦探转职嫌疑人 重生后死对头非要为我洗手做羹汤 联姻老公被我读心了 记得你姓名[人生对照] 野性难驯 两难相解 盛夏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