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死关系裂

    “可你就是喜欢我这个混蛋,不是吗?”

    裴奉仙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银牙,张口就向琴邬咬去,琴邬的手陡然收紧,沉沦在肆虐的痛意与欢愉中。

    事毕,琴邬被裴奉仙圈在怀里,依靠在她身上小口喘息,裴奉仙一手拿着玉竹烟斗,惬意地眯了眯眼,像只餍足的狐狸。

    “来尝尝自己的味道。”

    裴奉仙掏出藏匿在被褥之下的手,手指细长不像女子那般纤柔,也不似男子那般粗粝。

    琴邬猫儿般哼了声,握住她的手腕,伸出一截嫩红。

    这时门扉被敲响,三重一轻,是云玉。

    裴奉仙推了推琴邬:“把衣服穿好,云玉来了。”

    琴邬起身,暗恨她的无情,白玉似的身上遍布着错落的痕迹,他脸上带着水洗练过的潮湿濡意,眼眉嗔色难平:“她来干什么?”

    裴奉仙拿起一旁的玉髓烟斗,吸了一口,吐在琴邬脸上,轻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自然是有要事。”

    她亲了琴邬一口,琴邬想要伸舌头,被裴奉仙掐了一把:“别乱发、情,留着给晚上。”

    “没良心的。”

    裴奉仙将烟斗在手骨一转,慢条斯理地给云玉开门。

    “云玉姐姐,进来吧。”

    云玉视线落在裴奉仙脸上,又落在地上还未收捡好的衣衫上,喉间紧了紧。

    迈步进来。

    “少爷,夫人说船沉了。”

    裴奉仙握住烟斗的手一颤:“你说什么?”

    她声音带了些颤抖,似喜似悲。

    云玉余光看向屋内,而后轻声坚定道:“事情已了。”

    裴奉仙颤抖着手,抽了口烟,眼中带了些水色:“沉了好,云玉晚上陪我一会儿吧。”

    “奉仙。”云玉的眼中难掩忧色。

    精致灼艳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这是好事,不是吗云玉。”

    “晚上我来找你,你先去安排后面的事吧。”

    云玉见她如此,也不在多言,临走时对上那双带着敌意的眸子,她伸手握了握裴奉仙的手。

    用不大不小的声量道:“一切有我。”

    “嗯。”裴奉仙笑了。

    门扉关上,琴邬起身,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裴奉仙看过去时,他正香肩半露。

    琴邬现在满是警惕,没了勾搭她的心思,他手往青丝一揽,青丝大半垂落在胸前。

    “她找你什么事?”

    裴奉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对你而言不算是件好事,要听吗?”

    琴邬柳眉一蹙:“方才我听到船沉,可是你父亲出意外了?”

    不知该说琴邬聪慧,还是说他和她父亲毕竟有过夫妻之名。

    难不成她爹刚死,就给他的心尖尖托梦了?

    想到这裴奉仙说话的声音都带上几分笑意:“我爹死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了,高兴吗?琴夫人。”

    “你……”

    琴邬眼眸瞪大,心如擂鼓,死了……就这样死了,未免太过仓促,他后续的事得加快处理了。

    “你爹是意外还是……”

    “琴邬你很爱很喜欢我爹吗?”

    裴奉仙逼近他,近到两人的鼻息分别打在对方的脸上。

    那双漂亮惊心的眼中有焦急有不安有意外,却唯独没有伤心之类的情绪。

    “也不见得吧。”裴奉仙轻飘飘道。

    “你我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样的货色,我们之间就不必再演戏了。”

    琴邬将要垂落的泪僵在眸中,他眨眼看着裴奉仙,泪还是落了下了。

    “是啊,你我都解脱了。”

    裴奉仙搂着琴邬,在他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琴邬环住她的腰,用了前所未有的力气,重到她面露吃痛。

    “你发的哪门子疯?”

    琴邬没有说话,力道松了松,她也没再在意。

    直到父亲死讯传来,头七后日,当着裴家族老面前,裴奉仙才真正明白,琴邬那句:你我都解脱了是为何意。

    “家夫不幸枉死,今日诸位族老长辈都在,还请你们为妾身做个见证。”

    “渊儿,来母亲这里。”

    琴邬招手,一个模样肖似琴邬的小孩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裴奉仙蹙眉看着琴邬,还有长得和他相似的小少年,眉头紧促。

    他这是想和她争夺裴家家业?

    琴邬看过来,似是被裴奉仙咄咄逼人的态度吓到,将小少年护住虚抱在身前。

    “这是妾身昔日还在楼中与家主所诞下的孩儿,因着他身世不太光彩,所以一直没带入府中。”

    说完,他拿出一部分文牒资料,上面清晰记录着这小少年便是琴邬与裴家家主之子的事实。

    其中有家主的笔迹,还有三人的画像。

    裴奉仙认得出,这丹青出自她那好死的父亲之手。

    她顿住眼睛一一扫过那些东西,这些事情他从未对她和娘亲做过。

    哪怕是他们还算恩爱的前几年。

    族老们一一证实,最终宣布结果:“裴渊确是家主之子。”

    裴奉仙是嫡长子,但母亲已与家主和离;裴渊是如今的嫡子,亦是如今主母之子。

    裴家的家业从裴奉仙全部继承,变为一分为二。

    裴奉仙深深地看了一眼琴邬,又看了看那玉雪可爱的孩子。

    她抬手就朝那孩子而去。

    琴邬蹙眉,想拦住也来不及,“裴奉仙,不要打他。”

    想象之中的打没有落下,裴奉仙笑了,伸手摸了摸琴渊的小脸。

    柔声:“小渊今年几岁了?”

    她本就是顶好的长相,笑起来更是惹人喜欢,心生亲近。

    琴渊看直,浑身都飘飘然,想起兄长教的说辞:“六岁。”

    裴奉仙的手很快撤离,冲琴邬勾起一抹嘲讽:“原来你早有打算,是我棋差一招。”

    人群散去,偌大的裴府如今的主人只有三个。

    裴奉仙将杯盏一个接一个地摔落在地,地面躺了不少瓷器尸体。

    云玉越过瓷器堆,来到裴奉仙身前,“仙儿不高兴吗?”

    她轻笑:“云玉姐姐也学会说这样明知故问的话了。”

    “你说琴邬和我在一起有没有过真心?”她身上染了三分酒气,眼神迷离,但云玉知道她没醉。

    也更知道这些年她和琴邬之间的事。

    “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裴奉仙摇头脸上闪过厌恶:“我只是恶心他横插一脚夺了我大半家产。”

    “他们凭什么?”

    “这裴家的家业本就该是我的!我熬了那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

    隐忍,在父亲面前虚与委蛇,学做账看账,隐瞒自己的性别……今年她十七岁了。

    “仙儿,你会得到所有的,你会的,别哭。”

    云玉抱住她,只有抱住她时,才能感受到裴家如今光鲜独当一面的大少爷,实则纤瘦体薄。

    她一个人支撑了很多年。

    “云玉你不要误会了,我是为自己哭的,我不甘心不是为了那个贱人。”

    云玉叹了口气,眼神疼惜地看着裴奉仙轻声道:“仙儿,哭是因为伤心,不需要理由。”

    裴奉仙愣住,“你在我面前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

    “云玉。”

    裴奉仙怔忪,云玉面容似雪眼神如一豆烛光,了无生机的雪夜有了温度,尽管只是一豆。

    她收拾情绪很快,抱着云玉,看着她红着的脸,裴奉仙大着胆子戳了戳。

    云玉看了她一眼,“你想要做什么?”

    裴奉仙道:“白日说过你晚上陪我,今夜陪着我睡好不好。”

    往日里裴奉仙会去找琴邬,要不就是去外面和三两好友玩乐,云玉看在眼里。

    男女七岁不同席,但他也有私心,他本就是洛夫人专门为仙儿选的侍奉之人不是吗?

    如今时机也成熟了。

    “好,奴婢去将屋子好好安置一翻。”

    裴奉仙眼中闪过意外和惊喜,“云玉姐姐,你居然同意我和你一起睡了?!”

    她拉住云玉的手,“算了,去我的房间睡吧。”

    “用轻功,带着我走,好不好?”

    “嗯。”

    语罢,云玉覆上裴奉仙的腰,她的身躯快速腾起,失重感开始传来。

    夜风发凉,带着桂花香味,裴奉仙心头的郁气被压了压,忽得她耳朵一动。

    是错觉吗?

    “救……救命……咕咕……”

    “该死的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不过一个刚进府的小奴仆,敢咬老子,老子淹死你!”

    身子逐渐下坠,那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更加清晰。

    “呜……”

    裴奉仙望那边一看,这男子居然想将人淹死!

    她府中何曾有这样的刁奴了!

    “你在做什么!”她厉声一呵,那人听出她是谁,当即一惊要跑,被云玉一掌擒住。

    裴奉仙当即上前把淹没在溪中的小孩拖起来,“没事吧?”

    “呜呜……好冷……”

    琴渊以为自己要死了,陡然被一只手托住,鼻间是今日熟悉的香味。

    是那个漂亮的哥哥吗?

    接着手便被握住,身子被斗篷圈起来,隔绝了寒冷。

    “快咳些水出来。”

    那只温柔的手在他后背拍了拍,琴渊发丝遮住了脸,他扭动身子,拨开湿润的头发,想近距离看哥哥口中的大哥哥。

    刚一扒开,琴渊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没了,只有一片冷漠,他感觉此时此刻比刚捞起还冷。

    “你不和琴邬待在一起跑到这来干什么?”

    琴渊呐呐:“我想在府中逛一逛,那个人想摸我那里,我咬……咬他,他就要淹死我……呜……”

    他又打了个哆嗦,眼中流露出委屈,哥哥教过他,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裴奉仙看着他那与琴邬如出一辙的委屈,又看了看那几乎被吓尿的男子。

    “这个人丢给琴邬处置吧,毕竟差点遭遇不测的是他的骨肉。”

    云玉颔首,叫了人将这男子带下去,一路响起他求饶的喊闹声。

    “哥哥,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裴奉仙蹙眉:“你一个青楼头牌生的,和我攀什么关系?叫的是哪门子的哥哥?”

    见这孩子拥着她的斗篷,分明不冷还往她身上靠,真不愧是琴邬的孩子,和他一样的德行。

    “滚开,离我远点。”

    她手一推,琴渊一个踉跄,差点磕在石头上,又被她及时拉回。

    “你是傻了,不会看路还是四肢不协调下盘不稳?”

    琴渊呐呐站在原地,无辜地眨巴眼,漂亮哥哥的话好多,骂人比他哥哥还要利落,她好像也不喜欢他。

    裴奉仙看这小孩跟傻了一样,懒得再理他,拉着云玉走了。

    琴渊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着:什么时候他能被漂亮哥哥牵着走就好了。

    裴奉仙院子后面有一处温泉,难得与云玉一起睡,她赖着要泡温泉,云玉推辞说他在一旁服侍便好。

    裴奉仙眨眼,在跳入温泉之时假装溺水,接着是一道毫不犹豫的落水之声。

    她发现了云玉的秘密。

    “云玉姐姐,你怎么是个男子?”她一手在水中搅弄,一手覆上那如鹤脖颈。

    云玉眼神发热,咬了咬唇,他没想到会在这时暴露了身份,眼睛看着裴奉仙,他喉间滚了滚,便被她指尖戳住。

    “按理说发育的好的男子会有喉结,”她手下又是一紧,“云玉姐姐发育得如此之好,为何会没有喉结?”

    云玉练了能隐藏性别的功法,每隔七天都要重新做一翻准备,今日便是七日之期,身体格外敏感。

    红意从他脖子透出,像是被针刺了般,“仙儿……别叫姐姐。”他脸上出现一抹难堪。

    裴奉仙野性难驯,自然不会听,她用各色各样的声线语气叫着姐姐,叫得云玉阻止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好好奇,你是如何藏了这么多年的?”

    “夫人……给了我功法。”

    原来她娘知道云玉的真实身份,这便说得通了,那云玉也是属于她的,从小便是了。

    “云玉,你把衣服脱掉我们一起泡温泉吧。”

    “仙儿不可!”

    “有什么不可,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秘密瞒了我好些年,就不允许我放纵些?”

    少女眼中浮现出不平和愤然,云玉手指微颤,垂下眼睫,背过身。

    裴奉仙能根据他手肘的高度,脑补出他解开衣衫的画面。

    素色的衣裙不断飘荡在水中,裴奉仙看着那光洁,介于少年与青年的柔韧后背,背上带着一处剑伤,有些浅了。

    她掬起一捧水,朝云玉后背泼去,云玉没料到她如此动作,下意识回身,素色肚兜绣着玉兰,因为事发突然歪了歪,能看到边缘的晕色。

    还真是装备完美。

    裴奉仙眼神灼灼,“云玉,你想不想成为我的人?就在这里。”

    云玉来不及羞怯,心头压抑多年的情谊凝成心头血,他点头,又是重重地点了两下。

    裴奉仙笑了,登徒子一般扯落最后一道防线,池水中飘浮的衣物又多了一件。

    云玉被她两手托着腰侧转身,裴奉仙往他胸膛看去。

    “不愧是习武之人。”

    饱满。

    裴奉仙一拍,云玉冷淡的脸上出现隐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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