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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本来没有人知道你病情加重的事情,结果千防万防,你忘记齐藤终敏锐的嗅觉和出众的监察能力。被半夜呜咽声惊醒的你就看见某只想象力丰富的小狗蹲在你床边吧嗒吧嗒掉眼泪,双手还不忘小心地捂着你带有置留针冰凉的手。

    你侧过身子去看他,无奈地伸出另一只手摸摸自家小狗的头,看出来是被吓坏了。直到消毒水的味道漫进齐藤终的鼻腔时,他才回过神,又慢慢凑到你眼前,一言不发地盯着你,似乎在努力描绘你的轮廓,想把你好好刻在脑海里。

    你大概明白他的联想,你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示意他躺过来。收到你的邀请,齐藤终虽然有点害羞,却还是抹了抹眼泪,像做贼一样环顾四周后脱掉鞋上床躺在你旁边,由于担心头发碰到你的置留针,他又往床尾缩了缩。

    真是辛苦他了,一米八的个子把自己努力缩成团。你望着在旁边躺好的齐藤终内心蠢蠢欲动。你霸道地将他的头搂在怀里,在你怀里的他先是僵住,然后又顺势双手环住你的双腿,借机往你怀里蹭了蹭。你温柔地摸着他的头,由于害怕打扰隔壁床休息,你压低声音和他讲自己身体的情况,让他不要担心。

    躺在你怀里睡觉的齐藤终好乖呀!他抿着薄薄的嘴唇,浓密的睫毛顺顺地耷拉在脸上,温热均匀的气息从高挺的鼻子里缓缓呼出。别看他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实际上,他只不过是一只胆小且缺乏安全感的纯情大狗狗。(被他暴打过的真选组组员:???这对吗!)

    竹取爽籁实在不放心把你留在医院养病,每天都会有形形色色的人来探病和投喂你,就怕有人把你给喂死了,直接打包送你回自己的公寓里。不过离院前,海月给你带来好消息:已经找到一位优秀的负责人。

    你在家里和三叶大眼瞪小眼,哎?!海月找到的真选组巡逻专属特供门面安排负责人就是三叶耶!对于你养病期间却妄想工作的请求,复查后依旧健康的三叶以强硬态度拒绝你的请求。

    出于对她初次工作的担心,你曾偷摸去现场观察过,认真工作的三叶特别帅!她和工人交流时条理清晰,态度不卑不亢,极具人格魅力,当然同样也吸引在附近巡逻的土方先生。你一开始以为是偶然的路过,但是每次都能看见他,你就知道某芳是在旁边扮演护花使者的身份。

    不过,看着三叶也乐在其中,你就不和总悟同流合污往他裤衩里撒痒痒粉了。至于总悟嘛!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打算,作为开明的长辈,当然不能过于干涉孩子私人生活。你选择继续观察三叶工作,至于在旁边小巷里独自扭成蛆状物的土方先生,你什么都没看见。(齐藤终悄悄加个‘Z’)

    “唉!山奈你又偷跑出来了。”

    “咳咳咳——你在干什么?总悟”

    “痒痒粉用完了,出来买辣椒粉。”

    “你手上这团脏兮兮的不明物体给我拿远点。”你瞥了一眼那堆裤衩,看着总悟辛苦干活的样子,一时心软,你从口袋里掏出孜然粉,作为姐姐当然要帮弟弟。

    “不要用这种表情给我做坏事!你们两个混蛋!”从旁边草丛中突然蹿出来叼着烟的土方十四郎怒喊道。看着你俩一副合家欢乐的模样,他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熊孩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更何况是两个。

    .........

    一出门就会被土方给抓回去的你,只能蜗居在家里,在家养病的时光缓慢又煎熬,身体不定期疼痛加上咳嗽让你对生活的感知变得迟钝,总是做梦梦到太祖母在你们离家时说的那句话:介入别人的命运时,总要做好随时应对引发的后果。每天醒来就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浑身一天力气都没有。

    为了能打发时间,你选择居家办公,结果由于不分昼夜地全身心投入,从而导致无法静心养病,甚至还加重病情,所以‘作案工具’也被端走了。最重要的一点,砂糖也要被齐藤终带走了,正是换毛期的砂糖遇见生病对室内空气要求极高的你,这个家只能留下一只小猫。

    人!咪现在是掉毛咪,要出去住几天,你要是想咪了,就闻闻咪的小毛毯,刚刚咪在上面撒尿了。

    本来还舍不得的你直接怒气上头,开始对砂糖进行打屁股教育,以至于它被打包带走的时候,都是扭过脑袋用屁股对着你,夹在你俩中间的齐藤终左右为难。选择闭嘴乖乖地去把砂糖的小毛毯洗干净。

    失去砂糖的你窝在家里要开启孤独养老生活,不过!孤独(划掉)

    你的家门口像新手村的刷新点一样,每天随机会掉落一份小礼物,有时是一份红豆面包,有时是一份看似平平无奇却暗含致死量蛋黄酱的蛋糕,有时是萨拉米肠味的好吃棒,有时是一大袋红豆年糕罐头......以及某只小狗。

    熟悉的开门声响起,最先听到的是齐藤先生的那句‘我回来了’,今天先进来的会是什么呢?

    好大一袋梨!垒得高高的,完全看不见自家小狗的脸。挺好的,这次是水果,不是需要剥好久的栗子。

    “今天是橘池奶奶着急去接孙子吗?”

    【不是,是日向阿姨要回家照顾自己重病的母亲Z】

    “买这么多梨,会放坏掉的。”

    【可以做秋梨酱Z】

    旁边是某只小狗翻书哗啦啦的声音,递到你眼面前那一页就写着:梨,清热化痰,生津润肺。

    “你会做吗?”你看着在旁边一脸雀跃地捣鼓梨的齐藤终,不得不地提醒他面对现实道。原本还兴致勃勃的齐藤终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会做果酱的工作,失落地低下自己的脑袋,你好像看见原本在脑袋上欢快立着的小狗耳朵耷拉下来。

    “真拿你没办法。”嘴上嘟囔抱怨麻烦的你还是抽出自己书架上的宝贵经验记录本,你翻出关于做梨酱的那页递给眼巴巴的他。

    阳台上看书的你,待到书翻到第67页,厨房里的梨子香越来越勾人了,勾得你整个身体都像陷入酱料里软绵绵的,安静的环境里真是让人睡个好觉。

    安静?!小狗静悄悄必定在作妖这句话我觉得非常要道理,你推开门就看到齐藤终背着你默默收拾被切碎掉的案板以及被打翻到处都是的梨子水。

    厨房破破烂烂,小狗...小狗...好吧全是小狗干的。

    你选择拉上移门,给齐藤先生保留面子吧,最终折腾几天下来的梨子酱终于新鲜出炉了,上面还撒着三叶家院子里的桂花。

    你不由地想起三叶打电话和你抱怨道:齐藤先生大半夜在她家院子里往桂花树上挂雨伞,吓得她以为院里进贼了。你将三叶的消息给齐藤先生查看,就收到他略带心虚到处乱看的眼神。

    三叶隔天就收到齐藤终登门道歉的礼物:秋梨酱和栗子泥。不过,回来的齐藤终又拿着一筐萨摩芋(红薯的日语),后面还有臭着脸的土方十四郎提着一盒柿子。

    土方先生拒绝进你家门并把柿子递给你,抱怨道:“一身烟味的我可不敢进去,在路上阿终就不给我抽烟,说不能让你闻到三手烟。”(那还不滚去戒烟!)

    三叶现在租的房子有两个一前一后的小院子,搬进去的时候还有主家送的一小片红薯地,这个季节刚好大丰收。

    你隔着移门眼巴巴看着齐藤终在露天阳台上烤红薯,因为担心你会被烟呛到,他就把你关里面。齐藤终回头望着你嘴馋可怜兮兮的小表情,就先把烤好的年糕拿给你吃。

    山奈吃东西好可爱!齐藤终望着认真吃东西的你,回想起上次三叶小姐欲言又止的那句话:“齐藤先生最近看起来很开心,是因为山奈吗?”

    你养病期间他很开心,每次下班回来就往你家跑,帮你打扫卫生,做饭,买点心等等事情,因为他来的次数比较多,你直接把钥匙给他了。窝在家里的你什么也不需要做,或者说什么也做不了,每天最常见的就是他,和你面对面交流的也是他,你就像一只被他圈养的猫,整个世界就只有他,可是......

    日复一日的生活使人麻木而又痛苦,那天齐藤终拎着你最喜欢的抹茶点心上门,却在家里怎么都没找到你的身影,急得脑子直冒汗,直接不顾礼节开始翻箱倒柜,最终在橱柜里找到睡成一团的你,他猛地松了一口气,动作轻柔地把你抱出来。

    那一觉你睡得极沉,醒来后发现独自一人待在无亮的房间时,你感受到浓浓的不安感,直到背后贴上温热的身体才驱散你的不安。结束巡逻后的齐藤终返回就看见穿着单衣你呆愣愣地望着外面,赶忙拿羽织把你裹紧在他自己的怀里。

    他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

    那天过后,你家变得好吵!

    “抹茶粉放哪?”竹取爽籁拎着澄夜送你的精美抹茶包装礼盒进门,顺脚踢了踢趴在懒人沙发上的你问道。

    【这里Z】

    裹着围裙的齐藤终从厨房探出脑袋,顺手接过竹取爽籁手中的礼盒,俨然一副这个家男主人的样子。看到这样情景时,竹取爽籁的额头已经暴起来几根筋,家被偷了!

    “为什么他穿着我的围裙!!!”

    你耷拉着眼皮,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气,一脸懒散地读着澄夜的信,头也没抬地回话道:“借他穿穿嘛!不要小气,欧尼酱!”

    “这是什么小气不小气的事情,围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你怎么可以把尊严给别的男人呢?”

    “那你的尊严早就稀碎了。”

    你抬头看着竹取爽籁一副我要闹的表情,以及厨房里某只可怜兮兮的家伙正捧着刚切好的梨,你不耐烦地把手旁边的本子砸向在那作妖的尼桑。

    “这几天你就给我写几个字?!下周你就要去屯所给他们讲课。”

    不好,把自己写的转生乡教案扔过去了,你默默地把自己的羽织裹上头,一点也不想听外面的叽里呱啦,吵死啦!

    “快!动起来!不要装死!”

    哎?!骗人的吧?我不是生病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毕业后还要被哥哥催写作业啊!你痛苦地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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