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
熟睡中的你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摸索到手机,打开屏幕后,消息框清晰地显示着一条来自土方先生的短信:“山奈,出事了!”
你心里咯噔一下,那玩意的小命不会没了吧!你急忙拨打电话给土方,很快被接通了。电话另一端土方先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强压自己的怒气道:“山奈,上头有人过来要保释犯人。”
你的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床沿,思考着对策,其实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你早已提前预见到,这么快就有人来保释犯人,看来转生乡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悄然扎根。
土方先生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更加嘶哑道:“还有一点,我们没有关于转生乡任何法律的依据来关押犯人,他要起诉我们。”
“其实起诉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也不差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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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真选组风评一向很差。
土方先生咬紧牙关,想到即将迎来一大堆检讨报告,只能愤愤地回应道:“真是多谢你的安慰,简直毫无用处。”
在电话那头传来你懒洋洋的声音道:“把那只带有记号的老鼠放出去吧,除了老鼠洞,你们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土方十四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问道:“阿终恢复得怎么样?”
你垂下眼眸看向正半窝在你怀里睡得正香的齐藤终,毛茸茸的脑袋耷拉在你的肚子上,双手无意识地抱紧你的腰,像个大大的毛绒挂件,你将他的刘海轻轻往上拨弄,露出他尽显疲惫之色的脸。
“唔....齐藤先生还在睡觉,昨晚辛苦他了。”
“啊?!”
土方不确定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难道自己是睡眠不够导致幻听,他不信邪地又问了一遍,得到相同的答案后沉思片刻,憋出来几句话:
“那个,要注意生命安全!虽然这个年纪是容易插枪走火.....唔,你们都是成年人,在还没做好成为父母的打算,要带好......”
至于后面那个词,土方吞吞吐吐犹豫是直白点,还是用带点暗示的词汇,毕竟你们俩还小,也还没有结婚,好吧!他就是老封建。
“Condom 吗?”你接受到来自电话另一端长辈的担忧,不由地挑了挑眉毛,微微一笑道:“土方先生,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昨晚我们不需要它呢?”
“哎?!这这.......也太快了吧!”土方已经在心里默默盘算给阿终放婚假和产假时,谁来接替他的工作以及怎么划分任务。
这时候轮到你无语了,你不禁提出有疑问:我真的看起来很好色吗?还是那种全然不顾自己爱人生病受伤就急色的畜牲吗?
.........
电话两端骤然陷入沉寂,一方全神贯注沉迷于自己工作安排,另一方则在自我怀疑中徘徊许久。最终,打破这如死寂般沉默的电话氛围是自山崎退的报告。
你竖着耳朵听山崎报道你们昨晚开灯和关灯次数,以及山崎对土方的那句疑问:“副长,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山崎,队友之间的私事就不要记录这么清晰了,我们要学会尊重!”土方只能含含糊糊告诫道。
“副长,你到底想歪了什么?”
“土方先生,你的脑子里除了这个还能在装点别的吗?”
两句话同时炸在土方的左右耳,不知是出于内心的心虚还是工作的保密,土方果断按下挂断键,随后清了清嗓子,示意山崎继续汇报。
挂断电话后,病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躺回床上的你望着天花板发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伴随着你的思绪飘向远方,怀里的温热将你再次拉回来。
你侧过自己的身体,探出指尖轻轻地滑过齐藤终的眉眼,直至触碰到他因疼痛而不得不紧蹙的额头。在养病期间,尽管他连自己的名字都遗忘,却出于本能地用笔将自己脑海中浮现的片段逐一记录在笔记本上,甚至强制自己用碎片化的睡眠来维系着自己记忆中的零零碎碎,以防错过重要的情报。
辛苦啦!每一位维护人类正义的警察先生。
齐藤先生的记忆已经拜托山崎先生带走,昨天后半夜你协助他整理这些记忆片段时,还需要开灯帮他清理因用脑过度而引发脑震荡后遗症之一的呕吐,伴随着身体由内向外冒出无法抑制的恶心感,再加上难以控制的眼泪,以及口中大股的酸水灼烧食道而不停涌出,齐藤终整个人都被身体和心理的痛苦折磨着。
望着他因胃痉挛而不得不蜷缩成一团,你只能坐在床上轻轻将不停发抖的齐藤终半搂到怀里安抚,用手一遍遍顺着他消瘦的脊背,尽量让他在你怀里舒服点睡着。你就这样守着他一晚上,直到衣衫褴褛的山崎退爬上窗户给你们送早餐后才浅浅进入睡梦中。
你知道,这场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
不过,最近开始流行露背和服了吗?山崎先生穿得怪时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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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
“奈奈姐,欢迎回来!”神乐听到你进门的问候声,从厨房探出头回应道。她白皙的脸上还沾着面粉,显然正在厨房里大干一场。
你随手把行李往走廊一放,撸起袖子,便迫不及待地拧开水龙头,给自己的脸来个痛快的洗礼,冰凉的水冲刷着你的脸颊,一并带走了这几日的疲惫和尘埃,洗完后你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温暖而又熟悉。
你擦干脸后便走进厨房,发现除了神乐外,还有一个小朋友——志村新八,正忙着搅拌面糊,他的额头上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注意到你的到来,他也随即打了个招呼。
“山奈小姐,欢迎回来!”
你向他笑着点头,环顾了一圈后发现没有其他人,不由地询问三叶和阿妙怎么没在这,得到回复是三叶最近值夜班,现在正在补眠;阿妙最近找了份白天兼职,现在出去工作。
听完这些你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道:“新八,你们家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吗?”
少年挺直的后背先是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的状态,随后拿起菜刀熟练地开始处理食材。厨房里刀切菜的声音中夹杂着微弱的一句“没事”,既像是在自我安抚,又仿佛在为自己鼓劲,少年的声音里隐约流露出一种难以察觉的逞强。
看来是出事了!碍于少年人的自尊,你没有刨根问底。
“奈奈姐,我给你表演一个绝活。”神乐兴冲冲喊道,往锅里右边加了点油开始加热,左边则是放好的葱蒜辣子等配菜。凭借直觉,你不声不响地向后退了几步,四周的环境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宁静,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你和新八时刻准备着应对神乐第一次做饭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万一不小心打翻了,该怎么安慰神乐?
万一油泼失败了,该怎么安慰神乐?
万一成品不好吃,该怎么安慰神乐?
...........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劈里啪啦”
油炸锅了!神乐火开太大了!
“啊——奈奈姐,新吧唧,怎么办!怎么办!”
“松手松手松手!不要管锅了!”
神乐一边大声呼喊,一边端着锅向你和新八疾速跑来,飞溅的油滴步步逼近,吓得你俩东躲西藏,直到你一脚踹翻了那口锅,这场闹剧才结束。你一把拉过神乐的手放在水龙头下,用冷水不停冲洗烫伤处,以免烫伤后留下疤。
整个冲洗过程中神乐都低着头闷闷地不说话,似乎被刚才的意外吓得不轻,眼眶还微微泛红,肩膀时不时还抽搐着,显然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奈奈姐,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连饭都做不好。呜呜呜呜——”
听到这些话后,你蹲下身伸手轻拍着神乐的背,望着那双闪烁泪光的蓝色眼睛,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谁都有第一次嘛,这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失误。”
“还有啊!别人做油泼的时候就只是做一道菜,但我觉得他们不如你做的好,你还会给我放烟花,别人可做不出来这种效果。”
“真的?!”神乐抽了抽鼻子反问道。
你迅速点头,新八也在一旁默契地跟着点头,得到你俩的双重肯定后,神乐便露出了笑容,很快就将这一切杂乱都抛之脑后。所以,这顿饭只有生鸡蛋拌米饭和海蛎饼。
笑早了!神乐煎的海蛎饼好苦!新手最好不要用大火煎饼,容易糊!
房间内三叶默默关上窗户,回床继续睡觉,感觉自己不是很饿呢!所以门外的山奈请你不要夹着嗓子喊我吃饭,干坏事的时候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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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小狗应激了!
看着在病房里张牙舞爪的齐藤终,惊得你手中的装有海蛎饼的便当包直接掉落在地,磕碰声瞬间惊醒了房间内对峙的众人。
齐藤终率先冲了过来,紧紧拽住你的衣角,先是示指了指旁边的队友,随后指向床边的盒饭,最后又指了指自己。整个过程中,他手臂挥舞得异常激烈,言辞表达显得尤为强烈,显得情绪极为激动。
你发出灵魂质问:“你们对齐藤先生做了什么?!”气得哑巴都快说话了!哦,想起来了,他的笔记本被你拿给山崎退了,这几天还没有买新的笔记本给他,现在纯靠手语和自己的队友交流。
你打开他床边的盒饭,谁拉盒饭里面啦!
这一坨坨的东西,淋满蛋黄酱的盒饭里还有压扁的香蕉,巴拉两下还露出藏在下面露馅的红豆包,红的黄的白的流体混合物搅拌在一起后更恶心了,突然想起自己包里的海蛎饼,你略微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齐藤终打发走自己的队友以及某个盒饭后,满怀期待地跑到你面前,熟练地静候你的投喂。你摸摸掏出便当盒,露出里面的黑色煎饼,强装镇定地说道:“巧克力味的海蛎饼,新口味尝一尝。”
一口!就一口!齐藤先生只吃了一口,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他在昏迷前留下这句话,你看一下。”从抢救室里出来的医生将一块白布递给你,上面赫然写着歪七扭八的“难吃”两个黑色大字,这个牡蛎饼已经被烧成焦炭了吗?都能用来写字啦!
等到齐藤终从抢救室推出来后,医生高兴地宣布他头部那块淤血已经消散,推导理由是刚刚情绪起伏太大而加速血液流淌,直接靠自身努力活血化瘀了。哎?那个盒饭莫不是神药!自那时起,这份饭的配方在漫长岁月中始终保持着顶级治疗功效的卓越声誉,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