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选择

    现在确实需要思考怎么追了,奚缘有些焦急,以她目前的修为,大概率是追不上的。

    但抬头一看,好嘛,莫等本人心平气和的,别说担忧了,表情都没变过,依旧平静地注视着奚缘,似乎在等待她的抉择。

    奚缘能选什么,她一个剑修,肯定是御剑追啊!

    御哪把呢?

    奚缘往两把剑交流感情的地方望了一眼,龙鸣正和流风不负众望,正打得不可开交,她师父的剑占据了上风不说,甚至故意在奚缘的眼皮子底下把她的剑打飞出去。

    又一次。

    这是挑衅啊,还是争宠啊?

    不过事有两面,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剑已经帮她选好了,奚缘心说,那她就不客气啦!

    “我们一起?”奚缘说,“能站下的。”

    她往剑里输送了一点灵力,流风剑就变大了,足够奚缘躺在上面打滚,何况只是站两个人?

    但问题是,奚缘的修为追不上魔修二号,得让莫等驱使剑,而一般来说,御剑的都站在前面,奚缘不太乐意。

    “你在后面也可以吧,灯灯?”奚缘小声嘟哝,“女孩子怎么可以站在后排,那样子很逊欸。”

    莫等自然顺从奚缘的意思,他微微点头,示意奚缘先上去。

    奚缘也不客气,流风剑停在她腰间的高度,她一撑一跳,轻松跃上剑身,而后御剑绕了一圈,才终于玩够了,停在船外,她伸出手,示意莫等拉着她上来。

    奚缘的脚下是万米高空,行将踏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多危险,多迷人,比逃跑的那个更像引诱良家少男共赴深渊的魔族。

    莫等唇角微牵,久违地勾起一抹笑意,并没有立刻把手搭过来,而是问:“我要不要摘手套?”

    他手上戴着白色手套,对莫等而言,手套与面具就像他的本体一样,从没有人见他摘下过,款式倒是随着衣装一起变。

    好有覆德。

    “不用不用。”奚缘摇头,连连拒绝,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习惯,万一这是灯灯的爱好呢,她很尊重人的,而且,她也比较吃这口禁欲系。

    不想了,奚缘另一只手再次握拳掩唇,再想又止不住笑了。

    莫等把手搭在奚缘手心,他的手指修长,透过手套也能看出骨节分明,像他本人一样非常漂亮。

    只是等奚缘用力的时候,事情就不对了,倒不是莫等突然矜持了,不肯被她拉上来,是流风剑实在不听话,一个劲往莫等反方向扭。

    奚缘都怕把它老人家扭折了,然后她师父就会变成第一个飞升没带剑的剑修。

    为了师父的身心着想,奚缘只能放弃了这一选择,而她的剑也有样学样,到处乱飞,就是不肯让莫等碰。

    “怎么办?”奚缘求助地抬眼,这两把剑都宁死不屈,总不能让她把莫等打横抱起吧?

    等等,也不是不行,奚缘想象了一番那个场景,身形颀长的美人蜷缩在她怀里,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她脚底的剑,被甩下去。

    而奚缘这时候就应该坏笑着说,美人,外面可是很危险的,你也不想摔下去吧桀桀桀。

    再伴随微微松手的动作,灯灯就会惊叫一声,用破碎的颤声求饶,说,不要!

    ……不行了,感觉人设崩了。

    奚缘缓缓蹲下,把脸埋在手心无声大笑。

    “用我的剑。”莫等也不问奚缘想到了什么,怎么笑成这样,他很礼貌地等到奚缘笑够了,才提出建议。

    不等奚缘反应,他一挥手,一柄朴实无华的剑就出现在二人面前,这剑毫不起眼,宽大沉肃,和莫等本人气质很像。

    奚缘也不闹了,她从流风剑跃到灯灯的剑上,又伸手,终于得偿所愿,抓着莫等灼热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真不容易,”奚缘站了一会,对着怀里的剑抱怨道,“被你们一耽误,追不上了怎么办?”

    那可是魔族呀,追不上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两把剑如同剑主一般,沉默地贴在奚缘心口,一动不动,显然,无口莫辩的它们选择了摆烂。

    奚缘犯事了被抓也是这副鬼样子,很心虚,很抱歉,但玩的很爽下次还这么玩。

    “追得上,”莫等难得把视线从奚缘身上分出去片刻,听到了奚缘的声音,又极速移回来了,“他会等我们的。”

    “所以是你做的呀,”奚缘脑子转的可快,恍然道,“我就说呢。”

    她还以为真有人那么清高,就连刺杀都不屑于二打一,合着是被莫等定住了身形,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

    那么,既然莫等都把人定住了,为什么刚刚又要放走呢?

    奚缘顺着他刚刚的眼神回头一看,却见停在原地的飞船早已无影无踪,而莫等收回御风的手,平静又无辜地看着她。

    ……是为了把她和船上的其他人分开。

    莫等太了解她了,能原地做掉魔族的话,奚缘才懒得跑那么远,至于会不会在打时候把船打碎?

    那有什么要紧的,莫等又不是护不住一船人,就算有一点点剑气不小心打到了船上,他还会恢复的法术呢!

    天呐,这不就是奚缘梦中那个时刻能收拾残局的解语花吗,虽然他像一个哑巴,但人哪有十全其美的!

    思及此,奚缘一手揽剑,一手牵起莫等的手,深情款款道:“今天天气真好啊。”

    莫等:“……嗯。”

    “这个,那个,”灯灯毕竟是她师父的义弟,奚缘的长辈,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奚缘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你……处吗?”

    但还是很坚定地问了。

    即使戴着面具,奚缘还是能看出莫等面上一片空白,他犹豫片刻,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都可以。”

    咋这么冷漠呢?

    奚缘正要踮起脚,拍拍他的脸,让灯灯不要仗着美色糊弄她,必须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回答!

    忽然,她感觉怀里不太平静,低头一看,流风剑已经要造反了。

    剑从奚缘怀里挣出,悬停在二人中间,剑尖一时对着奚缘,一时又转了方向。

    “这是?”奚缘犹疑着伸手碰它,却被甩开,流风剑很生气,很暴躁的样子。

    “流风是没有具体意识的,”莫等凝望着奚缘,淡淡解释,“奚风远将自己的一抹神识投射到它身上,它做什么,取决于奚风远内心想做什么。”

    “那它现在要……”

    “现在,它应当在想先捅死谁。”莫等道。

    奚缘:……

    很有道理,莫等是结义最小的那个,相当于奚风远半个儿子,奚缘是奚风远求来的徒弟,相当于半个祖宗。

    奚风远辛苦挣钱养家,推门一看,我去,祖宗把儿子搞到手了,怎一句崩溃了得。

    人一崩溃什么都做得出来,剑崩溃了也是如此,但鉴于它只是一把剑,当然只能捅人了。

    这也是莫等说话留一线的原因。

    奚缘了然,连忙把流风剑揣怀里安抚,她师父还拿捏着幻海秘境的信息呢,可不能被她气撅了。

    如此抱了一会,奚缘想起一个问题:“那它变成师父的样子抱我是因为……”

    因为啥啊!总不能是她师父对她有非分之想吧!

    “你小时候这样抱过它,”莫等引导奚缘去看流风剑,他道,“它骤然有了身体,便要抱回来。”

    他这一说,奚缘就想起来了,奚缘她师父很不会带小孩,不知道什么可以给奚缘玩,什么不可以,奚缘要什么他都答应,但又希望奚缘能成为一个厉害剑修。

    在这种情况下,奚缘看上他的剑,奚风远自然也是双手奉上。

    那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啊,徒弟有了玩具,又学了剑,奚风远你也太会养了吧!

    但奚缘那时候小小的,还没有剑高呢,有了剑也挥不动,只能抱着剑跑上跑下。

    流风剑没有自己的意识,不会如妖一般化形,却也记得了奚缘,记得她总是抱自己。

    这次得了短暂的身体,奚缘又在自己面前,当然选择了抱回去。

    “就这么简单?”奚缘有些怀疑。

    “唔,”莫等说,“也许吧,到了。”

    奚缘的视线扫过莫等全身,并无发现,才转身去看前方,只见魔族二号悬空停在他们前方。

    合着又被定身了,灯灯在这个时间把人控住,不是很老实啊。

    知道再追问也没结果,奚缘把话咽进嘴里,问起了别的问题:“师父怎么让流风变成他的样子了?”

    没有理由啊,按她师父的性子,别说让别人用他的容貌生事了,就连和他有三分相似的人出现在他面前,都不痛快,恨不得找人家要版权费。

    “一个计划,”莫等回首望了眼宗门的方向,“失败了。”

    ……

    飞船上。

    北宫昭也很不痛快。

    任谁好不容易遇到心上人,还没说几句心里话就被飞来横祸打断,好不容易把事情解决了,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心上人远去的背影。

    都会不痛快的。

    他倒不会对奚缘有什么坏心情,这情况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就是奚缘年纪轻,好说话,被哄走了而已。

    他只会怪罪自己修为不够,不能破开定身禁制,冲到奚缘面前展露他美好的容貌和身体,让她从心选择。

    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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