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半期考不是照样没考过我。”
舒萳不服气。
化学学不好根本就不是她的问题！
“行行行，你最棒了。”语气中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
“对啊，我就是很棒。”
到家门口，先把一堆快递拖进家里然后抱着百岁和江许风道别：“拜拜，百岁和……叔叔？说再见。”
边说边捏着百岁的小爪子晃啊晃。
江许风失笑，视线聚集在一心逗猫的人身上，弯腰捏了捏百岁粉色的肉垫，“拜拜。那，明天见。”
时间在一张张卷子的缝隙间悄悄溜过，很快就到了运动会。
舒萳本来想着走完方正就溜回班上吹空调睡觉，结果被汪凌扣下来给班级写加油稿。
坐在班级大本营的桌子边，旁边还有个同样被抓来当苦力的江许风。
两人不语，只是一味低头写稿子。
这个稿子还关乎班级的团体分，一张稿子加五分，不能少于100字。
写完还要顶着大太阳横跨半个操场送去主席台。
加油稿要连写三天，想想就头大。
季清夏过来的时候桌上已经堆了五六张方格纸。
“写怎么样啦。舒舒张嘴，小鱼小虾。”
稍微偏头张嘴，手上的笔还在“唰唰唰”没停，“清夏你就是最好的，等我一下，最后一点点……好啦！”
把稿子往中间一堆，只留给他一个绝情的背影，“等下就麻烦班长把这些稿子送去主席台喽，我先走啦。”
“行。”江许风往后靠在椅子上，中性笔在指尖转动，盯着黑白色校服的身影走远才起身去交稿。
运动会期间老师难得做人没有再发卷子，也是想着趁这两天让大家好好休息备战接下来的月考。
晚自习没有老师看着，只安排了一个巡查老师时不时在走廊逛逛。
第一节下课，玩了一节课的一群人觉得太无聊了，商量了下便准备第二节课放电影看。
窗帘和灯都关了，教室里唯一的光源是上面正在放着伪纪录片的白板。
舒萳把夏煜赶去后排，自己贴着季清夏这时还有说有笑地吃着零食。
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当第一个怼脸镜头出现的时候班上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她也不免被吓到，抱着季清夏的胳膊不撒手。
“小二别怕，我保护你。”
季清夏轻轻拍拍舒萳的肩膀，作为密室逃脱加恐怖片忠实爱好者，对这种鬼脸已然无感。
“爱你。”
朝季清夏抛了个媚眼，靠在她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每次感觉快要到怼脸镜头的时候就提前拿手挡着。
后排的两个男生看的一清二楚，夏煜忍俊不禁地问：“诶小二你这么怕看完晚上回去睡得着觉吗？”
“包睡得着的，因为我看完其实就都忘了，根本不记得鬼长啥样。”
女生闷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头都不扭直直盯着白板看。
电脑上正放到高潮部分，各种突脸不断，舒萳的手放在脸前就没拿下来过。
林扬飞正好无事从办公室出来转转，就看到十一班关着灯，偷偷站在后面往里看。
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电影上，谁也不知道后门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伸手拍在夏煜的肩上，“让你们晚自习你们就在这里看电影啊！”
电影正在高潮阶段，夏煜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得够呛。
刚好对上女鬼黑漆漆的双眼，吓得嚎了一嗓子。
“我靠！”
这一叫就跟启动了什么机关一样，接二连三传出尖叫。
也不知道是被女鬼吓到还是被那一嗓子吓的。
本来都做好捂脸准备的舒萳听到叫声被吓一跳睁眼刚好对上那一幕，整个差点跳起来。
“叫什么呢，叫什么呢！有没有点秩序了，班长是谁上去把电脑关了。”
江许风慢吞吞起身，走上讲台把电脑暂停退出。
林扬飞走上前，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众人：“学校让你们来晚自习的不是让你们来看电影的！今天只是运动会又不是放假了，都没作业写了吗，书都复习完了吗？”
“再过几个星期就又开始月考了，那期末考也很近了，你们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叨叨叨讲了一堆的林扬飞看着台下低头看书的大家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第二天的运动会还是照例先写加油稿。
等交稿的时间实在无聊，舒萳特意向班主任申请带手机。
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玩了。
加油稿要被念到才有加分，所以要隔一段时间再过去交两张。昨天江许风带着那些稿子逛遍整个学校。
最后用猜拳决定今天谁上班，她不出意外的输了。
又不想手上拿着一堆东西到处走，只能坐在大本营等稿子交完。
两个女生推推搡搡到舒萳旁边，陈瑾瑜不好意思地开口：“舒萳你的手机能借我们拍照吗？我和刘鑫是手机像素不太好。”
其实昨天就想向她借了，是今年最新款的水果手机。
不过舒萳昨天没有直接拿出来玩，两个人推脱了半天也不敢开口。
“我们就拍两张照片，很快就会还你。”
见舒萳一直不说话陈瑾瑜有点着急地开口解释。
秉着“同学之间互帮互助”的原则，大方的把手机借给了她们。
今天学生会轮到季清夏值班，在操场上维持秩序。
跑了两趟主席台之后，今天早上的运动会也接近尾声，陈瑾瑜终于拿着手机回来。
“谢谢。照片中午回去发我可以吗。”
“要不然我现在发给你吧，等下中午忘了。”
说着舒萳指纹解锁点开陈瑾瑜的头像，正想把照片发过去，看到相册里的东西后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站在一旁的陈瑾瑜把她由晴转阴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正想开口询问就被打断。
“你们把我手机借给程晗菲了？”
“没，没有啊。”
“那为什么会有她的自拍。”
没好气地把屏幕转向陈瑾瑜，上面赫然播放着程晗菲的自拍实况。
“我也不知道，我们拍完照片我就准备上场了，然后我就把手机给刘鑫了。”
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舒萳稍微缓了缓语气，“那你看一下哪些是你们要的吧，我发给你，然后剩下的我等下删掉。”
“好。”
待她把照片选完，舒萳点进相册三下五除二把照片全都删了。
本来对她就不好的印象更是直接减成负数。
早上把稿子全部搞定，下午舒萳和江许风双双决定在班上写作业。
刚到位置上坐下，一杯还挂着水珠的果茶被放到她桌上。
“不好意思啊，今天早上没经过你同意就用了你的手机，我给你道歉。”
程晗菲站在过道，化了妆的脸上表情诚恳。
虽然是在道歉，但舒萳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歉意，也不想收下这杯奶茶，只是淡淡道：“下次不要乱动我东西就行了。奶茶你拿回去吧，不用给我送这个。”
“舒萳你就收着吧，就当给我们赔礼道歉了。”
“对啊，真的不好意思。”
刘鑫也插了进来，两个人一唱一和吵得舒萳头大。
“知道了，谢谢。”
说罢也没有碰那杯果茶，就让它孤零零地呆在桌角，自顾自拿出五三准备刷题。
“班长我有道物理题不会，你可以给我讲一下吗？”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江许风怎么也没想到这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
黑色的中性笔在指尖转了一圈，礼貌又疏离地开口：“物理老师现在应该还在办公室，你可以去问他。”
似是没想到会被拒绝，程晗菲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过道，好一会才讪讪道：“那我去问老师吧。”
等她离开舒萳只觉得周围空气都变清新了，正想好好静下心来写作业一旁推来一包水果糖。
“吃吗？别不开心了。”
转头对上那清澈的眸子，平常肆意的双眼此刻竟有些委屈。
“谁说我不开心了，我高兴着呢。”
嘴上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却很诚实地把糖纸打开。
酸酸甜甜的树莓味在口腔中弥漫开，连带着看那杯果茶都顺眼了不少。
拿起来喝了一口，下一秒差点没吐出来。
吞也不是咽也不是，最后脸色难看地拿起杯子看标签。
冬瓜□□茶，全糖少冰，一口下去差点被齁死，里面的小料也不知道是什么，软乎乎的像是塞了一嘴肥肉。
避雷了，上一次喝到这么难喝的奶茶还是某家联名的红酒美式。
面无表情地把奶茶扔到后排的垃圾桶，看似平静实则是没招了。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写了一下午作业，偶尔进行一些学术上的交流。
直到季清夏咋咋呼呼地跑进来，如同平静的湖面掷下一块巨石。
“舒萳，舒萳，我们去拍拍立得吧。”季清夏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迫不及待地开口，“我有个朋友带拍立得来了，进货价九块九块一张，去吗去吗。”
“可以啊，什么时候拍。”
舒萳起身走到季清夏旁边坐下，后者这时正在抽屉里翻翻找找拿出一个印着碎花的化妆包。
“给你上个淡妆，保证给你拍的美美的。”
涂完素颜霜，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季清夏迟迟没有下手。
舒萳被她盯着全身不自觉，拿起镜子照照脸，不解到：“我脸上有什么吗，你怎么不化了？”
“不是，我是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给你化了，你这个底子感觉上素颜霜都多余了吧。”
“那就别化妆了，我们直接去拍吧。”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美美出片。等着我去给你摇人。”
一把把她按住，两步并一步地跑出班级去找人。